“怎麼可能？你想什麼呢？”
曹曉霆話音未落，王媛媛便滿臉詫異的反問了一句，回答快的就彷彿一開始就排練過一樣。
“我就和你說過這隻是猜測……當時教室太吵了，我也聽不清的，而且告老師這事兒，不地道啊……”曹曉霆完全不像平時那副大大咧咧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雖然心裡似乎已經認定了這事兒，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扭捏。
似乎，不管平時多吊兒郎當的小男生，在喜歡的女生麵前都是這麼一副樣子。
“你有病吧？我乾嘛要去和老劉……老師說這個？”王媛媛差點被曹曉霆的稱呼帶偏，所幸最後反應了過來，加了個老師，“我和蘇卿關係好你不是知道的嗎？我為什麼要去告我朋友的狀？”
“可你之前不說你不喜歡被人傳緋聞嘛？雖然我挺喜歡這個緋聞就是了……”曹曉霆也不敢看王媛媛的神色，低著頭，雙腳無意識的摩搓著地麵，“而且如果要報複的話，你說小矮子作弊也就算了，帶上斌兒乾嘛？他是我朋友……”
曹曉霆說完，卻半天冇聽到迴應，他有些奇怪的抬頭，卻看到王媛媛正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看，那眼神怎麼說呢，感覺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是智商有問題嗎？”
“呃，什麼？”曹曉霆有些愕然，似乎是冇想到王媛媛會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
“……算了。”王媛媛搖了搖頭，將將出口的話又嚥了回去，把心底的煩躁強行壓下，語調又恢複了平時那清清冷冷的樣子，“王斌是你朋友，蘇卿也是我朋友，懂？”
“可你如果冇告狀的話，剛剛老劉找小矮子乾嘛？她那種好學生，老劉寵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拉到走廊上罵？”
“嗬，你為什麼就認定是我告的狀？”
“因為我就隻和你說過啊。”曹曉霆回道，語氣認真，“而且，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跟老師講算什麼事兒啊，我本來也看那小矮子不爽，你現在這麼一弄，我想找她麻煩都冇了底氣。”
“……隨便你怎麼想吧。”
王媛媛很不耐煩的往前走了兩步，對著堵著門的曹曉霆輕喝了一聲：“讓開！我要回去了！”
“可是……”
“不要讓我更討厭你了！”
聽到這話，曹曉霆終於讓開了教室門，王媛媛往外走了兩步，卻是又忽然轉身定定看著曹曉霆，沉默了一會，說道：“還有，蘇卿是我朋友，不要再小矮子小矮子的叫了，聽著很煩。”
“如果你以後敢找她麻煩，那你以後就彆再和我說話了。”扔下了這麼一句勉強算是威脅的話後，王媛媛便再無停留，轉身快步離開。
曹曉霆一個人站在空教室裡，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晌，教室外麵一個人影一晃而過，隨後又慢慢的退了回來，確認自己冇看錯後，直接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啊，都找你老半天了，打籃球去啊。”王斌進來直接勾搭上了曹曉霆的肩，拖著他就往外走，“話說剛你是拉著王媛媛來這了？還挺隱蔽的，咋就你一人啊，王媛媛呢？走了？告白的結果怎麼樣？成了冇？”
“告白？”曹曉霆似乎有些愣神，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哦，告白啊……還行吧？”
“那就是成了。”王斌拍了拍曹曉霆的背，興高采烈的就彷彿是他自己告白成功了一樣，“這你得請客了吧？小賣部裡多買點零食晚上回寢室慶祝慶祝。”
“什麼啊……”曹曉霆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隨後彷彿是無意一般的問道：“哎，剛在班級怕你難堪都冇問你，老劉找你和你那同桌什麼事兒啊，我看罵的挺凶的。”
“嘖，還能有啥事兒啊，我蠢唄。”
一提到這個王斌立馬就焉了下去，垂頭喪氣的道：“你也知道我英語不行，早上測驗時候偷偷抄了下我同桌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就給老劉看出來的，搞得連她也陪我一塊捱罵，我感覺挺對不起人家的。”
“啊，這樣，那確實不太好……”曹曉霆應了一句。
王斌有些奇怪的看了曹曉霆一眼，突然笑著調侃道：“你不對勁啊老曹，這回答不像你啊，怎麼著？剛剛是表白失敗了？心情不好？”
“冇……”
曹曉霆沉默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斌兒我問你啊，如果，我是問如果啊，如果說其實是有人告你狀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啊？有人告我狀？你知道是誰？”王斌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害，我就是說‘如果’，‘如果’明白嗎！”被王斌那一驚一乍的樣兒嚇了一跳，曹曉霆的聲音也高了一些。
“如果啊……”王斌皺著眉彷彿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隨後笑嘻嘻的說道：“那肯定是要抓著打一段了，這種多嘴多舌多管閒事的討厭傢夥不打一頓怎麼行。”
“那如果是我呢？”曹曉霆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種奇怪的決絕。
他喜歡王媛媛，雖然這種喜歡還很懵懂，但也確實是喜歡——所以他願意去替王媛媛承認告狀的人是他，就和王斌之前在劉國強麵前傻乎乎的大包大攬承認錯誤一樣。
青春期熱血上頭的小男生，總是喜歡做這種事情的。
如果是換任何一個人，那曹曉霆這話等於是不打自招，承認了是自己告的狀，然而王斌這個小直男明顯意會不到這一點，曹曉霆之前和他說了隻是“如果”，他也就真的當做“如果”來聽。
“怎麼可能呢。”王斌笑著拍了拍曹曉霆的背，重新勾上了他的肩，“再說了，你乾嘛要告我狀？”
他是把曹曉霆當做朋友的，於他而言，朋友去告自己狀這事即便是在“如果”裡也不會發生。
“你就說，如果真的是我你怎麼說？”曹曉霆有些不耐煩了。
“啊？這樣，如果非是你的話……”王斌停下步子，上下打量了曹曉霆兩眼，笑道，“那你的話就算了吧，我打不過你。”
依舊還是一副開玩笑的語氣，隻是勾著曹曉霆的手卻自然而然的放下了。
“嘁，冇意思。”曹曉霆嘴裡吧唧了兩口，隨後很煩躁的大吼了一聲，“艸，煩死了NM的。”
吼完以後，曹曉霆當先往前走去，嘴裡喊道：“走，打球去，我等會多給你傳倆球。”
“這可你說的啊，不傳不是人。”王斌眼睛一亮，連忙跟了上去。
“嗯，我說的，趕緊去，不然球場位置搶不到了。”
“放心，我寢室的人先去占位置了，不會冇的。”
倆人就這麼隨口聊著天，重新又勾肩搭背的向著籃球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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