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了卻之後,牧白便帶著郭襄啟程前往絕情谷。
以牧白的法力和神通,只要郭襄指明具體的位置,抵達目的地,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罷了。
大致半個小時不到。
兩人便抵達了絕情谷。
絕情谷處在絕情峰深處的一座山谷之中,景色宜人,猶如世外桃源般清凈。
腳跟落地之後,牧白展開了神識,將整個山谷都籠罩進去。
整個絕情谷之中,大致有數百道氣息,其中絕大多數都很微弱,應該是絕情谷的弟子,另外一道強大的氣息,則是在前方不遠處的庭院里,牧白很是熟悉,應該是裘千仞。
至於記憶之中的楊過,周伯通,瑛姑,一燈大師幾人的氣息,牧白則是感應不到。
有可能這幾人還沒有抵達絕情谷,或者在趕來的途中。
「師傅,如今我們已經身處在絕情谷了,大哥哥如今在哪裡你能察覺的到嗎?」
郭襄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既然十六年之約就是今天的話,那他肯定會來的,你莫要太過著急,你且跟為師來。」
寬慰一句后,牧白帶頭朝前方不遠處的那座庭院而去。
庭院的門口,佇立著幾個女弟子,見到牧白和郭襄的聲音,登時眉頭一挑,道:「兩位從何而來,來絕情谷所謂何事?」
牧白並沒有回答,身影一閃,便帶著郭襄的直接掠進了庭院的廂房內。
而那兩個弟子的話,仿若中了定身咒似的,竟然動彈不得。
半晌才恢復了自由。
「誰?」
庭院的廂房之中,感受到異常的氣息,裘千仞面色一沉,猛地轉過身,當見到是牧白和郭襄的時候,登時一愣,欣喜的道:「屬下拜見主人!」
行禮的時候,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
而坐在木質輪椅之上的裘千尺和公孫綠萼徹底的傻眼了。
特別是裘千尺,她雖然長期居住在絕情谷之中不問世事,但也是聽說過自己大哥裘千仞在江湖之上的名頭的。
號稱鐵掌水上漂,五絕之下第一人,足以傲視整個武林的存在。
而眼下自己心目中偉岸如神祇的大哥,竟然對著一個少年下跪,口呼主人?
這少年到底什麼來頭?
而此時,牧白的目光也落在了裘千尺和公孫綠萼的身上。
裘千仞容貌的話,和牧白記憶之中的大致相同,雙腿殘疾,形容枯槁,頭髮都掉光了。
而公孫綠萼的話,讓牧白有一些疑惑。
因為前世他看這部電視劇的時候,按照劇情的發展,清楚的記得公孫綠萼已經死了的,如今為何還活著呢?
心緒急轉間,牧白看出了一些名堂。
他發現公孫綠萼整個人死氣沉沉,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也就是說,對方是個活死人,類似行屍走肉,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是有人用秘術將她的三魂七魄強行留在體內而造成的。
不過活死人終究是活死人,隨著時間的推移,等公孫綠萼全身的肌膚潰爛,那她依然會死去。
「三妹…兄長為你介紹下,這位公子乃兄長的主人,鴻蒙仙尊,執掌諸天的無上存在,為兄這些年失蹤,就是跟主人修仙去了…」
裘千仞主動介紹起來。
「老身身有殘疾,不便行禮,還請公子見諒!」
裘千尺不疾不徐的說道,言辭之中並沒有多大的恭敬之意。
其實這也正常的很,因為裘千仞將牧白吹噓的太高了,哪怕是親生兄妹,幾十年沒見,也斷然不可能相信的。
聽到這話,裘千仞暗自著急,正想怒言呵斥,不過郭襄的聲音快一步響起。
「喂,你這個老女人雙腿殘缺也就罷了,可你女兒不是好好的嗎?難道是個死人不成?為何不給我師尊行禮,你們這是看不起我師尊么?」
郭襄惱怒的呵斥道。
「襄兒,為師都還沒有開口,這裡哪有你插話的資格?」
牧白呵斥的說道。
郭襄登時吐了下香舌,悄然退到了後方。
「況且你有句話還真的是說對了,她還真的不是人,確切的說,乃一個活死人,最多三五年肉身就徹底的腐爛了。」
這話一落下,裘千尺和公孫綠萼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強烈的震撼。
「你,你是怎麼看出我的是個活死人的?」
公孫綠萼結結巴巴的說道。
其實在十六年前,她就已經死了,因為特殊的奇遇,從而變成了眼下不人不鬼的模樣。
而這麼多年以來,根本就沒有人能看出一絲端倪。
眼下竟然被牧白一眼就看穿了?
這讓公孫綠萼萬分的震驚。
「主人,屬下這妹子和侄女命苦的很,一生坎坷無比,這才落得如此下場,還請主人出手救救他們,屬下感激不盡。」
裘千仞懇求的說道。
「你跟了我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淡漠的話落下,牧白袖袍一揮。
兩股奇異的能量分別注入到了裘千尺殘缺的雙腿和公孫綠萼的體內。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裘千尺那原本潰爛的就剩下枯骨的雙腿,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新的血肉和血管,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而公孫綠萼的話,本來纏繞在她周遭的那股腐朽的死期,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化作了蓬勃的朝氣,至於體內的情況,因為看不到的緣故,別人並不清楚。
但憑藉她臉上流露出的錯愕,欣喜就能判斷出一絲端倪。
「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仙長,老身老眼昏花,不知仙長的神通,還請仙尊莫要怪罪老身?」
這對母女,重獲新生之後,喜極而泣,連忙誠惶誠恐的跪在了地上,對著牧白磕頭謝恩起來。
「我之所以出手賜予你們新生,那是完全看在裘千仞的份上,你們要感激的話,就感激他吧。」
牧白顯得波瀾不驚。
畢竟他見過經歷過的太多太多,在就心如止水了。
「谷主,不好了…有三男一女闖到斷魂崖了,而且還打傷了我們絕情谷的幾個女弟子。」
就在此刻,之前守門的兩個女弟子行色匆匆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稟報道。
「三男一女,你們可知道闖進來的是何人?」
公孫綠萼皺眉詢問道。
「是楊過幾人,走去瞧瞧吧…」
牧白袖袍一揮,一股濃郁的空間之力籠罩住整個廂房。
眾人只感覺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已經在通往斷腸崖的拐角口了。
而此時,周伯通,瑛姑,一燈大師,楊過幾人佇立在崖壁的盡頭,似乎在交談著什麼,感受到了後方的動靜,幾人停止了交談,連忙轉過身去。
「襄兒,你怎麼會和這些歹人在一起,快些過來。」
當見到郭襄的時候,楊過眼裡露出一絲厲色,抬起唯一只完好的胳膊,對著郭襄招招手說道。
「大哥哥…」
郭襄眼眸子里都是激動,下意識的想朝楊過走去,但想起身邊的牧白,於是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這一幕,登時讓楊過,周伯通,瑛姑,一燈大師一愣。
而反觀牧白這邊,除了牧白外,裘千仞,裘千尺,公孫綠萼幾人登時火上眉梢。
「楊過,當年若非因為幫你偷那絕情丹,本姑娘也不會中了情花之毒,最終被我父親失手重創,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本姑娘為你付出了那麼多,而你卻說本姑娘是歹人,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公孫綠萼眼眶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楊過氣息登時一滯,無言以對。
「大哥哥,這位是我的師傅,我們都不是歹人,你誤會了…」
回過神來,郭襄連忙解釋起來。
「小丫頭,你說他們不是歹人,那裘千仞可是臭名昭著,凶名在外的魔頭呀,你年紀小被他被騙去了也在情理之中,還是快些回到我們的身邊吧。」
周伯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因為當年自己和瑛姑的兒子是被裘千仞殘害,以至於過去了幾十年,他依然對裘千仞萬分的厭惡。
「阿彌陀佛…伯通,這裘千仞已經皈依我佛,跟老僧入定悟禪多年,心中的殺意早就消散了,你又何必執著當年之事呢?」
一燈大師高宣佛號,勸說的道。
「一燈,你別假惺惺的裝慈悲了,人若犯錯信佛吃齋就能彌補過錯,那老身若去屠盡天下無辜之人,然後信佛,是不是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瑛姑氣惱的說道。
一燈大師登時無言以對。
「周伯通,瑛姑,當年之事的確是老夫的過錯,老夫也知道這幾十年之中,你們耿耿於懷,今日彼此就做個了結吧,你們要老夫如何做,才能平息內心的恨意?」
裘千仞也知道自己理虧,並沒有打算仗勢欺人。
否則以他仙人的修為,就算楊過,周伯通,瑛姑,一燈大師一起上,也是不夠看的。
「哼,當年你夜潛大理皇宮,一掌拍死了老身的孩子,你想了解此事的話,那就得受老身三掌,三掌之後,若你能活下來的話,那我們的恩怨就兩清!」
瑛姑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錯…就這樣辦,瑛姑,你出兩掌,這最後一掌我來補。」
周伯通也隨之符合起來。
「三掌如何能呈現的出裘千仞的懺悔之心?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各自用兵器砍他,隨便砍多久,直到心中的恨意徹底消散為止好了。」
牧白淡淡的說道。
「你小子說的話,能代表裘千仞的意思?」
周伯通和瑛姑的眼神登時古怪起來。
他們的武道修為已經算得上是屹立在整個神鵰秘境的巔峰了,各自達到了造化境巔峰和初入造化境的範疇。
若使用兵器的話,哪怕一座山都能輕易的劈成兩半。
若用來砍裘千仞的話,哪怕對方是仙人,也得被剁成千萬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