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弟子已經將你交代的話全部轉達給了那隻紫猴,他聽了你的話,真的會拜你為師?跟你修長生之術?」
一回到竹樓,聶小倩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等下不就知道了?」
牧白淡笑著,故意賣了個關子。
「紫猴求見仙長…」
就在此刻,門外響起了紫猴的聲音。
「瞧,這不是來了嗎?」
牧白打了個響指,主動走到了門口,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紫猴,道:「我讓你磨了三個月的石頭,你應該也知道這是一場騙局,內心可有怨氣?」
「仙長用心良苦,另闢蹊徑,指點小猴明悟了本心,小猴對仙長感激不盡,哪還有什麼怨恨?」
紫猴跪在地上,滿臉虔誠的說道。
「哦?那說來聽聽。」
牧白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仙長讓小猴將石頭磨成鏡子,這鏡子能照人照物,若對著鏡子,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個我,小猴愚鈍,認為鏡子里的自己,就是本心,而仙長讓我將石頭磨成鏡子,就是在磨我的貪嗔痴等各種情緒…」
紫猴道:「每當磨平石頭的一塊稜角,小猴內心的急躁,憤怒,焦爐也會隨之消散一些,直到此時,小猴已經明悟本心是何物了。」
聽到這話,牧白大感愕然。
他讓紫猴磨鏡子,這方法類似垂釣,時間久了,的確能讓人改善急躁的性子,憤怒的脾氣,人也變得冷靜溫和。
而眼下說的這些大道理,都是他自己總結出來的。
「之後仙長又派遣了這位姑娘化作農夫指點小猴,這指點如同當頭棒喝似的,讓小猴如夢大醒。」
這話一落下,聶小倩的眼神古怪起來。她道:「那你從本姑娘之前那方話里,領悟了什麼?」
「俺那八個媳婦死了,作為剛剛開啟靈智的獸類,他們的魂魄是沒有資格進入地府輪迴的,便意味著消散了…」
紫猴道:「縱然仙長用神通復活她們,也不是原來的她們了,正如姑娘之前所言,那條溪里的水滴,最終會流向大海,然後再次化作水蒸氣落在花果山,這水滴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也不是原來的那滴水了。」
牧白頷首,頗為欣賞。
他派聶小倩化作農夫,的確是想讓紫猴明白,就算自己真的復活了那八個母猴。
但因為三魂七魄消散了,哪怕記憶重新複製,也不過是克隆猴罷了。
失去了終究是失去了。
「如今你打算何去何從?」
牧白沉聲詢問道。
「小猴如今無牽無掛,也明白人世間的情愛,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只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小猴想拜仙長為師,修那長生之道!」
說道這裡,紫猴雙手合攏,對著牧白不停的磕頭。
「既你誠心拜我為師,那我便賜你一個名字…」
牧白拖著下巴,沉思起來。
他這次並沒有隨意取一個敷衍紫猴。畢竟紫猴乃通臂猿猴的血脈,將來肯定會有一方大作為的。
「有了…」
沉思之後,牧白眼睛一亮,道:「你今日能明悟大道,領悟本心,為師便賜你名字孫悟道吧。」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
那是因為牧白記得,孫悟空在拜入菩提老祖門下之前,也是沒有名字的。
而菩提老祖賜予了孫悟空的名字。
如今這孫悟道的話,若論逼格的話,比起孫悟空顯然要高了一截。
「弟子多謝師尊賜名。」
紫猴恭恭敬敬的說道。
「師傅,悟道這名字取的貼切,為何要姓孫?」
聶小倩不解的道。
「猴孫猴孫,自然得姓孫咯。」
牧白撇撇嘴,給了聶小倩一個『白痴』的眼神,又道:「為師的道號是鴻蒙仙尊,乃天庭五御之一,你身邊的姑娘叫聶小倩,乃你的師姐,當然,以後你跟著為師修鍊,若哪一天修為法力超過你師姐的話,那小倩就得叫你師兄了。」
若尋常的小仙聽到這話,絕對會震撼的無法言喻,然後欣喜若狂。
「師弟悟道拜見小倩師姐。」
孫悟道又恭恭敬敬的給聶小倩行禮。
他不是天庭仙人,自然不知道牧白的身份是多麼的高貴,不過孫悟道也不是傻子,從『仙尊』兩個字,依然判斷出了牧白的不凡之處。
畢竟西遊秘境的神仙,封號之中若帶著『祖,尊,帝』之流的,一般都是獨霸一方的大能。
「悟道,為師給你一個時辰收拾下,和這花果山的群猴告別,然後隨為師離去。」
在花果山呆了將近數個月,牧白也有些膩歪,打算離開了。
孫悟道連忙起身離開了。
「師傅,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去挑選洞天福地,開闢道場了?那你心裡可有什麼好地方?」
沒有固定的道場,就等於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聶小倩內心早就期待著這一天了。
「西牛賀洲,方寸山。」
此山乃菩提老祖的洞府,絕對是難得一見的洞天福地。
牧白眼下的打算也簡單的很,打算將道場設立在方寸山附近,如此一來的話,說不準會遇上孫悟空,到時候他也不介意挖菩提老祖的牆角,將孫悟空也拐過來加入鴻蒙鎮天宮。
「方寸山?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聶小倩皺著眉頭喃喃著。
半個時辰之後,孫悟道便帶著猴族的大長老和數百隻猴王竄了過來。
「仙長,老猴聽說你要走了?悟道也會跟你一同離去修那長生之道?」
大長老說道。
「嗯…我知道你們心頭的想法,也是想隨著我修仙對吧?可我之前觀察過你們猴群,除了悟道外,其餘猴子資質平平,這輩子和仙無緣。」
聽到這話,以白猴為首的一群猴王眼裡登時暗淡下來。
「不過你們也無需灰心,只要好好的待在花果山,將來你們也會遇到大機緣大造化的…」
話音剛剛落下,牧白袖袍一揮。
雷神戰車憑空出現,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牧白掀開帘子座了進去,聶小倩緊隨其後。
見到這一幕,孫悟道也想爬上馬車,卻被聶小倩給阻止了。
「悟道師弟,你在我們鴻蒙宮的弟子之中,排名最低,修為也最低,你就坐在天馬之上,負責駕車吧。」
聽到這話,牧白啞然失笑。
這聶小倩是在豎立自己大師姐的威嚴呀!
不過牧白也懶得插手。
既然打算廣收門徒的話,那弟子之間肯定也得分尊卑和高低的,也需要競爭。
若孫悟道不服氣,只管努力修鍊,將來有朝一日,修為超過了聶小倩,自然也是能這樣指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