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十月,曹操收到了碭山慘案的消息,當時就哭暈在了陳留郡府衙。
三天之後,曹操召集文武議事。
曹操說:“諸位,我要報仇!”
荀彧請曹操三思——府庫物資,不足以支撐大軍用度。
戲志才卻是從軍事角度分析——十萬興漢軍,屯兵定陶城。
曹操軍想要南下徐州,陳留郡又該怎麼辦呢?
程昱提出了兩個建議:
一是殺人取糧,則可以解除後勤方面的壓力。
二是邀請興漢軍共同討伐徐州。
畢竟魏武侯曹操與興漢侯劉正,同爲盧門子弟,這手足兄弟的情分,興漢軍無法拒絕。
要是可以指揮興漢軍爲曹操軍火中取栗,那就最好不過了。
戲志才反駁了程昱的意見。
殺人取糧,獲罪於天。
邀請興漢軍,曹操軍南下就是爲他人做嫁衣裳,得不償失。
戲志才建議:
曹操軍興兵五萬,帶十日糧草,進攻沛國。
到了之後,以報父仇的名義殺死當地豪強,就地獲取軍糧。
曹操聽了之後,於是就開始了佈置。
曹操命令:
曹仁帶兩萬人,保衛陳留郡的大本營。
曹洪帶領三萬人,防守東郡。
荀彧坐鎮陳留,支應各方。
滿寵坐鎮濮陽,保衛東郡。
程昱坐鎮樑國,總督糧草。
復仇軍團,編制步騎五萬人。
統帥:曹操。
軍師:戲志才。
大將:樂進,夏侯惇,夏侯淵,許褚,于禁。
曹操屯兵豐縣。
他到達豐縣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殺豐縣的豪強,掠奪糧食爲軍用。
曹操軍殺人掠糧的惡行,很快就傳遍了四方。
陶謙最近一段時間,飽受驚嚇。
先是曹嵩一家在碭山慘遭橫禍。
再是曹操興兵南下,大肆屠殺豪強,破壞徐州的治安。
豐縣血流成河,徐州豪強人人自危。
陶謙問:“元龍,曹操軍來勢洶洶,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陳登回答說:“主公,曹操親自興師問罪,必須要您親自出面解釋才行。”
興漢侯劉正,就在定陶城中。
請他出面說和,應該可以解除徐州面臨的危機了。
陶謙說:“既然如此,那就先打一場吧!”
希望七郎可以勸說曹操,否則徐州就要亂了。
陶謙已經風燭殘年了,苦心經營了十年的徐州,到頭來還是要毀於戰火的。
陶謙命令:
長子陶商作爲使者,取道泰山郡,去定陶城找劉正搬請救兵。
與此同時,陶謙書信一封,交給倖存的曹家人帶回陳留郡,向曹操解釋其中的前因後果。
希望可以避免兩軍開戰。
當然了,陶謙執政多年,肯定知道以戰促和的道理。
陶謙軍北上抗擊曹操軍的事情刻不容緩。
就這樣,陶謙親自帶領五萬大軍,以陳登爲軍師,曹豹爲大將。
大軍進駐沛縣,抵抗曹操軍。
……
定陶城,定陶軍團指揮部。
這一天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劉正見賈詡帶着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走了進來。
劉正問:“文和,這位是誰呀?”
賈詡拉了一下青年的衣袖,示意青年上前回話。
青年上前幾步,跪倒在劉正的面前:“侄兒陶商,拜見七叔!”
劉正驚問:“你是大師兄的兒子呀?”
快快請起,坐下說話!
陶商忙起身,到一邊坐了下來。
劉正問起了陶謙的近況。
陶商連聲說不好。
徐州最近災禍連連,先是笮融叛亂,自稱天子。
好不容易纔平息了動亂,又傳來“碭山慘案”的噩耗。
如今沛縣一帶兵災不斷,徐州百姓苦不堪言。
陶商說:“七叔,還請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幫徐州一把!”
劉正說:“大師兄有事,我作爲同門理應守望相助,你也不用回徐州了,去青州大學教書吧!”
送走陶商之後,劉正立即召開軍事會議。
組建援徐軍團。
軍團編制三萬餘人。
統帥:劉正。
謀士:郭嘉,楊修,龐統。
大將:陳到,馬超,趙雲,太史慈,魏延,周泰。
賈詡留守定陶城。
終於要懟曹操了,劉正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的。
劉正想說——三師兄,你可不要犯慫,我會很溫柔的。
援徐軍團的主力是機動部隊,很快就作好了出征的準備。
即將出發的時候,賈詡命人送來了兩個盒子。
劉正沒有打開,直接讓身後的廖化收了起來。
興漢軍揮師南下,進行武裝調解。
……
豐縣,曹操軍大營。
戲志才說:“主公,陶謙帶着五萬陶謙軍,已經進駐沛縣了。”
曹操聞言,沉吟了半晌,然後纔開口問:“志才,咱們去會一會陶謙吧,有什麼問題嗎?”
戲志才並沒有說話,而是在簡略的軍事地圖上標註了興漢軍的動向。
曹操是個聰明人,興漢軍的位置太好了,想要欺負曹操軍,辦法太多了。
戲志才說:“主公,擊敗陶謙容易,畢竟重情重義就是他的軟肋。”
然而興漢軍怎麼辦呢?
興漢侯劉正,搶先佔據了定陶城。
十萬興漢軍,向北可以威脅東郡,向西又對陳留郡虎視眈眈,向南可以震懾沛國和譙郡。
據世家商會傳來消息,三萬興漢軍南下,似乎有意干預徐州戰事。
曹操聽完之後,嘆了一口氣說:“志才,咱們已經沒有選擇了,打贏了才能咬下徐州的一塊肉。”
要是輸了,就得去河內郡討飯了。
曹操決定:
全軍披麻戴孝,做好強攻沛縣的準備。
夏侯惇和夏侯淵分別帶領一支大軍,打算強攻沛縣西門。
陶謙站在城樓上,看着哭聲震天的曹操,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陶謙問:“三郎,真的沒緩和的餘地了嗎?”
曹操說:“大師兄,交出兇手,我立即退兵。”
陶謙解釋了一番,殺害曹嵩一家的人是廣陵郡太守張超,如今已經棄官潛逃了。
曹操卻堅持己見——廣陵郡也是徐州的一部分,陶謙難辭其咎。
陶謙無奈,只得命令左右軍士,加強戒備。
陳登也怕曹操破城之後,再度大開殺戒,於是就積極的獻計獻策,加強沛縣的防守。
陶謙無法自證清白,給了曹操進攻的藉口。
夏侯淵說:“主公,以我現在的位置,可以一箭射死曹操。”
曹操說:“妙才,我要的是徐州。”
陶謙可以懲罰,卻不能死在曹操軍的手中。
盧門七郎,有五個都成長爲一方諸侯了。
同門相殘,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然而痛下殺手,又是絕對不可以的。
畢竟有同門之誼在,可以剪除勢力,不能害了陶謙的性命。
這殺害同門的罪名,是絕對不可以沾上邊的。
夏侯惇開始攻城了,曹操軍已經瘋狂了,爲了糧食敢於與一切對手拼命。
夏侯惇身先士卒,第一個衝上了西城牆。
陳登知道夏侯惇勇武,只得沉着應戰,以犧牲換時間。
夏侯淵也從另一面上了城,在一隊軍士的保護下,遠程支援夏侯惇。
兄弟倆配合默契,絕對是親兄弟。
丹陽精兵很厲害,然而在夏侯惇和夏侯淵的手中,那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死。
陶謙被曹豹保護着,看着血戰的城頭,一顆心倍受煎熬。
好不容易撐到了黃昏時分,夏侯惇和夏侯淵終於撤了。
陶謙走下城頭的時候,路過一段城牆,看着一地的斷臂殘肢。
陶謙哭了,同門相殘,一手締造的陶謙軍,居然在沛縣城頭上喋血苦戰。
回到沛縣衙門之後,陶謙讓曹豹出去佈置沛縣的防務。
陶謙說:“元龍,我決定了。”
陳登大驚失色的說:“主公三思呀!”
陶謙的想法很簡單,用他一個人的死,換取徐州的安寧。
不然的話,繼續血拼到底,陶謙軍得死多少人呀。
白天一戰,留在城頭上的曹操軍有近五百人。
陶謙軍的傷亡數字,居然突破了一千。
曹操軍的武將優勢,令陶謙軍吃了大虧。
這還是試探性的交戰。
夏侯惇和夏侯淵並沒有全力以赴的攻城。
然而五萬曹操軍,可不是來旅遊觀光的。
曹操軍是來徐州報仇搶糧的。
陶謙也聽說過曹操軍的處境,然而又無力抗拒。
陶謙很糾結,丹陽精兵的能戰和敢戰之名,吸引了曹操軍的覬覦。
徐州的錢糧,纔是令曹操動心的東西。
如今既然已經開打了,除非一方徹徹底底的趴下,否則戰火就不會熄滅。
陶謙爲了少死人,決定破財消災。
然而曹操在大庭廣衆之下,已經表明了爲父報仇的態度。
想要讓曹操改變主意,就只能私下裏去交涉。
這樣的大事,交給別人去辦吧?
又怕曹操會殺人泄憤。
只有陶謙這個盧門大師兄的身份,才能在曹操手上保住性命。
陶謙說:“元龍,徐州十年建設,要是毀於戰火,你我都會成爲千古罪人的。”
陳登見無法勸阻陶謙,於是就說:“主公,要是曹操不仁,加害於您。”
徐州上下一定與曹操軍不死不休。
陶謙說:“七郎的土地政策——士不據地。纔是解決土地問題的關鍵,你們陳家也該改弦易轍了。”
陳登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廣陵陳家,是徐州的第一望族。
要是放棄了土地之後,陳家在廣陵,還有一言九鼎的地位嗎?
陶謙見陳登看不破家族的桎梏,也就不再相勸,只是安排陳登主持沛縣事務。
第二天,曹操軍依舊點卯整隊,辰時出戰。
陶謙說:“三郎且慢,我有話說。”
曹操不好拒絕,於是就說:“大師兄,有什麼話等仗打完了再說吧!”
陶謙苦苦哀求,曹操見大庭廣衆之下,逼迫同門太甚,傳出去終究是不太好,於是就點頭同意了。
陶謙命左右軍士幫忙,懸籃而下,獨身一人走向了曹操軍的方陣。
曹操命令夏侯惇等人原地待命,一個人迎了上前。
陶謙提出以五萬大軍三個月的糧草換取曹操撤兵。
曹操沒有同意,畢竟曹操軍已經瀕臨絕境了。
陶謙許諾的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濟無事。
曹操說:“大師兄,你還是降了吧!”
曹操大舉南下徐州,怎麼可能無功而返呢?
這父仇未報,不打到廣陵郡,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陶謙說:“三郎,你以五萬大軍進攻徐州,是吃不下徐州的。”
還是見好就收,丹陽精兵成名已久,擁有十萬之衆。
曹操軍要付出多少人,多少時間才能拿下徐州呢?
聽說上黨郡太守張揚,已經到了河內郡了。
你的後方也不是鐵板一塊。
曹操說:“大師兄,只要我拿下了徐州,再回師北上,一定可以重新奪回兗州。”
陶謙搖了搖頭說:“三郎,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七郎就在定陶城中,你丟掉的地方,還有機會拿回來嗎?
你自己挑起了同門內鬥,這份苦果就得你自己來承受。
早點退回兗州,還有機會挽回一些頹勢。
要是猶豫不決,一旦七郎南下,你就是想退回去,只怕也得看興漢軍的臉色了。
曹操聞言大怒:“陶恭祖,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說完,曹操拔出青釭劍,就要砍陶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