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一路前行,黑霧主動讓開道路。
這看似友善的行爲,卻讓他的心中多了一份危機感。
前方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光頭大漢。
“又來了一個搶食的,看來這回不能善良了。”光頭大漢盯着劉正,神情不善地說道。
“戰!”劉正說道。
劉正握緊了梨花槍,卻沒有按照往常的習慣率先出擊。
光頭大漢的武器,是一對棱角分明的大鐵錘,一看就很重的樣子。
劉正的慎重,卻讓光頭大漢找到了率先發難的機會。
大鐵錘砸落的時候,居然在空氣中擦出了一串串熱情奔放的火花。
劉正不敢硬接,只得以梨花槍點地,避開了大鐵錘。
光頭大漢似乎並沒有改變招式的想法,任由大鐵錘砸在不知名材質的地板上。
地板碎裂之後,碎片無規則的飛越穿到。
大鐵錘落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不太小的坑。
光頭大漢一擊不中,似乎並沒有特別的情緒,而是繼續舉錘進攻。
劉正飄落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腳跟,新的一錘又到了。只得重新閃開,讓出了落腳之處。
光頭大漢似乎並沒有把攻擊劉正當成首要目標,而是一根筋的一錘到底。
這樣一來,原本平整的通道上,又多了兩個窟窿。
就這樣,光頭大漢砸地板砸得開心,劉正躲貓貓躲得愉快。
到後面兩人似乎存在着某種默契,居然出現了預判。
通道中的時間似乎是恆定的,光頭大漢好像是永動機。砸了無數錘,依舊一如既往的生猛。
劉正的躲閃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光頭大漢的破壞行動也是手到擒來。
不知不覺之中,劉正的足跡已經踏遍了通道的每一寸地板。
所有的黑霧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地的坑坑窪窪。
光頭大漢故伎重演,依舊用雙錘砸人。
劉正的腳剛落下,卻沒有想到踩坑裏了。
計算失誤,懸空的腳掌無處借力。
在這禍不單行的節骨眼上,光頭大漢的雙錘又來了。
劉正想要躲閃,卻發現時間根本就不夠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腳掌沒有辦法趕在錘子抵達之前找到借力的落腳點。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只能硬頂了。
梨花槍迎着雙錘,舞出了一朵紅豔豔的雲。
一道紅雲凝成牆,勉勉強強的擋住了雙錘。
光頭大漢根本就沒有變招,而是推着劉正不斷後退。
劉正的腳終於踩到坑底了,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藉助摩擦力反擊。
無可奈何之際,他只能依靠不斷的後退卸力。
終於,腳掌踩到了堅硬的地板上,破碎地板那鋒利的邊緣,竟然與腳後跟開始了劇烈的摩擦。
終於,地板被磨掉了棱角,劉正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真的痛入骨髓,卻又難以言說。
光頭大漢繼續向前頂,打算限制劉正的活動區域。
雙錘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傳遞給梨花槍的壓力呈幾何倍數增加。
原本筆直的梨花槍,在劉正寸步不讓的情況下,開始了有着明顯幅度後彎曲。
弓開半月,光頭大漢的額頭上也開始冒汗了。
梨花槍的彎曲很快就到達了極限,劉正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行字:
尋門境360萬步,雙錘萬鈞重。
梨花槍倒是可以四兩撥千斤,可是劉正根本就找不到用巧勁的機會。
硬碰硬的結果,終於引起了梨花槍的反彈。
其實也不能說是反彈,根本就是雙錘的材料沒有梨花槍的好,在重壓之下,槍尖扎入了錘子內部。
這突如其來後穿透,直接改變了梨花槍的着力點。
光頭大漢可以一根筋地砸地板,就意味着他的反應速度比正常人要慢上一線。
在梨花槍改變着力點的關鍵時刻,反應慢一線就是全線崩潰。
梨花槍瞬間彈直,把光頭大漢連人帶錘給擊飛了。
光頭大漢像是一顆卯足了勁的炮彈,劃過一道拋物線之後,不僅擊破了牆壁,似乎還撞人了。
劉正倒是眼尖,很快就發現了被撞的人竟然是被黑霧帶走的慕容飛。
可憐的慕容飛,居然被光頭大漢強大的噸位給撞得深度昏迷了。
光頭大漢也受到了反震,整個人變得搖搖晃晃的。就連手中的那對鐵錘,也開始有了重量。
劉正追到光頭大漢身前,梨花槍直接頂了上前。
光頭大漢似乎意識到了自身的命運,居然化成了一道金光進入了劉正的身體。
劉正居然完全吸收了光頭大漢的修爲,就連那對大錘,也變成了修爲。
光頭大漢消失了,劉正的實力暴漲,達到了尋門境480萬步。
劉正也沒有想到,通道鍛鍊竟然有這樣大的好處。
那些黑霧,竟然在這一刻都化作了修爲,不斷地提升劉正的實力。
最終,劉正達到了尋門境666萬步,其戰鬥力更是比剛進入通道時增加了數倍。
劉正開始內視迷霧區域,發現裏面居然聚步成城。城池中居然出現了道元金人。
666名道元金人,竟然組成了陣勢,可以源源不斷地爲劉正提供道元儲備。
劉正嘗試着分出一半的道元金人,專門負責探索未知區域。
從這一刻起,劉正可以專心研究武技了。
有了道元金人的專業探索隊,境界都是浮雲。
慕容飛依舊沒有舒醒的跡象,弄得劉正有點惱火。
只是到了這個份上,把慕容飛扔下不管,又不符合劉正的利益。
劉正四下查看了一番,總算是找到了一根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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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慕容飛綁在身上之後,劉正繼續闖關。
第二關就是一名書生。
他見到劉正之後,立即揮筆寫下了兩句詩: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詩句化吳鉤,攜帶着大勢攻向了劉正。
劉正也不甘示弱,直接以梨花槍爲筆,同樣寫下了幾句詩:懸胡青天外,埋胡紫塞傍。胡無人,漢道昌!
槍斬胡人頭,漢道自然興。
漢道化作梨花槍,一舉擊破了書生的吳鉤。
書生不緊不慢,手中筆染霜林醉,取露成墨寫詩篇: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往無前的氣勢,讓劉正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劉正熬得很辛苦,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化解的辦法。
好在他靈機一動,竟然揮筆書寫了一首古詞: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劉正書寫完畢,一幅畫卷渾然。
少年書生真意氣,投筆從戎入軍營。連營八百里,挑燈看劍。
待到一生征戰畢,已是花甲年。多少相思情斷,紅顏白髮生,子孫早成羣。皓首空對金樽冷,獨飲一杯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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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揮筆寫下一生,瞬間就壓制住了書生一往無前的氣勢。
“棄了佳人逐夢,值得嗎?”劉正平靜地問道。
“義之所至,雖千萬人吾往矣!即便是佳人已作他人婦,吾守得她一生安寧,夫復何求?”書生鏗鏘有力地答道。
劉正沒有說話了,而是揮手抹除了古詞,只留書生的兩句與天地同壽,與日月爭輝。
書生似乎想到了什麼,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軍營沒有浪漫,只有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