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是兵家必爭之地,興漢軍志在必得。
建安三年二月初二,龍擡頭,萬物復甦。
興漢軍趙雲部白馬軍,在郭嘉的安排下,對虎牢關發起了總攻。
三千白馬軍,飛索登上虎牢關。
趙雲一馬當先,與守在城上的董旻,展開了決戰。
董旻使一支玄鐵槍,重三十六斤。
槍尖泛着寒光,直刺趙雲左肩。
趙雲扭轉腰肢,倒掛金鉤。
避開了西涼鐵騎的槍潮,繞過了董旻的奇襲。
董旻三刺趙雲,都無功而返。
於是就舍了趙雲,專心致志的引兵混戰。
白馬軍雖然說沒有戰馬加持,但是卻依舊氣勢如虹。
在趙雲七進七出特性的輔助之下,戰鬥力不降反增。
三千白馬軍,在城頭上開闢出了一塊陣地。
劉正帶着剩下的大軍,在虎牢關下觀戰,見趙雲已經成功佔據了城頭,心中便有了定計。
典韋的黑衣衛,整裝待發。
陳到的紅衣衛,上城增援趙雲。
興漢軍,威武!
董旻指揮西涼鐵騎,對着上城的八千興漢軍,展開了不惜一切代價的強攻。
試圖把興漢帝趕下城頭。
董旻雖能,雙拳不敵四手。
擋住了趙雲,卻敵不住陳到。
牽制了陳到,又讓趙雲威風八面。
他不禁有些後悔——虎牢關這個鍋,真的是太難背了。
八千興漢軍,論單打獨鬥,僅比西涼鐵騎,略勝一籌。
然而若是結陣而戰,西涼鐵騎遜色三分。
更何況興漢軍兩員虎將,壓得西涼鐵騎喘不過氣來。
地形限制了董旻的發揮。
在對等的兵力條件下,興漢軍的武將優勢,在郭嘉的巧妙安排下,無限放大。
董旻力不從心,只得節節敗退。
他打算找一個適合戰鬥的地形,再抵禦興漢軍的進攻。
當董旻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城頭上的戰鬥的時候,典韋帶着黑衣衛。
具甲重裝,突擊虎牢關。
一刻鐘之後,虎牢關東門,宣告突破。
黃忠帶着神弓軍,壓了上去,協助後續部隊進城。
馬超帶着學生軍,也參與了總攻。
董旻見勢不妙,帶着一萬五千西涼鐵騎,退守虎牢關西門。
趙雲一馬當先,陳到緊隨其後。
兩人各帶大軍,在虎牢關西城,與董旻的西涼鐵騎,展開決戰。
此時的西涼鐵騎,已經騎上了戰馬。
戰陣衝突,興漢軍處於劣勢。
然而興漢軍的堅韌,卻是牢牢的穩定了戰爭態勢。
西涼鐵騎的優勢,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揮。
趙雲和陳到,輪番衝擊西涼鐵騎。
董旻顧此失彼,西涼鐵騎的鬥志,漸漸的消磨殆盡。
當黑衣衛加入戰團之後,雙方勢均力敵。
董旻見水磨功夫,奈何不得趙雲,也制約不了陳到,於是就退而整軍,發動了全軍衝鋒。
雙方已經戰鬥了兩個時辰,體力消耗,已經到了極限。
剩下的就是戰鬥意志的較量了。
董旻久經沙場,當機立斷,繞過了趙雲和陳到,帶領着西涼鐵騎,衝擊興漢軍大陣。
就在這個時候,黃忠趕到了。
一陣飛弩清場之後,西涼鐵騎的衝鋒之勢,被攔腰斬斷了。
興漢軍,重新結成大陣,步步緊逼。
董旻正要整軍,試圖再戰。
馬超強勢殺入,虎頭湛金槍一出,西涼鐵騎紛紛落馬。
學生軍熱血沸騰,在西涼鐵騎的隊伍中縱橫。
馬超盯住了董旻,奮力搏殺。
董旻見虎牢關失守,已經成了定局,就只能後撤,退出了虎牢關。
朝旋門關方向撤退。
劉正見虎牢關大局已定,忙命令典韋:
黑衣衛駐紮西門。
董旻能夠在興漢軍五員驍將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這份能力,讓劉正等人,收起了輕慢之心。
虎牢關上,興漢軍大營裏。
劉正看着精神抖擻的一干文武,開始了新一輪的戰後總結。
劉正看着郭嘉,點了點頭說:“奉孝,開始吧!”
郭嘉立即開始主持會議。
他先通報了,西涼鐵騎的損失比例。
虎牢關一戰,戰後打掃戰場。
興漢軍一共收斂了,三千二百一十八具,西涼鐵騎的遺體。
當然了,也不排除被董旻帶走的人之中,也有重傷不治的,或者是傷情惡化而死於非命的。
不管怎麼說,西涼鐵騎,有戰鬥力的,應該超過一萬五千人。
董旻全才,不是浪得虛名。
興漢軍戰損:
白馬軍七十二人。
趙雲練出來的精銳,果然不同凡響。
紅衣衛三百人。
大多都是在西涼鐵騎絕地反擊的時候,付出了犧牲。
黑衣衛二十八人。
突破城門的時候,被震死的。
學生軍八人。
衝鋒陷陣的時候,馬失前蹄,被敵我雙方的戰馬,踩踏而亡。
神弓軍,沒有傷亡。
戰損比例爲六比一。
興漢軍大勝。
然而興漢軍是靠着大將優勢,才取得了勝利。
要是失去了大將優勢,只怕興漢軍的戰損,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中山城的補充兵員,已經就位了,大家都抓緊時間,補充編制。
賈詡問:“侯爺,咱們繼續進攻旋門關嗎?”
劉正說:“文和,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董旻就是一盤菜,想什麼時候吃都行。
董卓就是那個送菜的師傅。
畢竟西涼鐵騎的菜,還是挺豐盛的。
要是興漢軍吃得太急了,一口吃掉了董旻的西涼鐵騎。
好客的董卓,一定會給興漢軍加菜。
興漢軍又不能拒絕董卓的熱情,一旦硬着頭皮吃下去,後果就是——撐破肚子。
興漢軍不能着急,要讓董旻看到希望。
更要讓董卓以爲——旋門關,夠興漢軍喝一壺的。
董卓纔會把精力,放到其他人的身上。
興漢軍可以成爲天下人的焦點,但是做董卓的焦點,可就不好了。
咱們已經做到了拋磚引玉,剩下的戲,就得讓幾位師兄來唱了。
劉正的一番話,算是打擊了興漢軍上下,輕敵冒進的苗頭。
畢竟董卓軍的實力,絕對強悍。
興漢軍幽州主場,還能立於不敗之地。
換了洛陽城,這個魚龍混雜的大都市,劉正可不敢誇下海口。
畢竟呂布和幷州鐵騎,論大將陣容,與興漢軍不相上下,若是說起兵力對比,興漢軍只能嘆息一聲——洗洗睡吧!
郭嘉最後總結,給了興漢軍近段時間的大政方略——休整。
會議結束之後,劉正帶着一干文武,去野戰醫院,看望受傷的興漢軍戰士。
看着百餘名缺胳膊少腿的傷員,劉正沉默不語,只是看着身邊的大將。
賈詡率先打破了沉默,對衆將說:“各位將軍,既然侯爺讓你們說,就各抒己見吧!”
衆將見劉正的表情,不悲不喜。
他們的心中,也是惶惶不安的。
畢竟看着戰友遭罪,每個人的心裏,都特別的不好受。
劉正說:“他們都是好樣的,興漢軍爲他們驕傲。”
劉正先是肯定了,傷員們的付出,緊接着,又責成榮軍部門,安頓好他們。
劉正只有一句話——不能讓英雄前半生流了血,後半生又不停的流淚。
更不能讓英雄的家人們,痛罵興漢軍的無情。
這件事情,會由賈詡親自跟進,事關興漢軍的生死存亡,誰敢瀆職,殺無赦!
劉正一直以來,都反對刑殺。
然而對於那些,敢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人,有一個抓一個,抓一個殺一個。
趙雲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說:“原來白馬軍的輝煌,真正的功臣——是那些倒下的戰友們。”
活着的人,只是繼承了,屬於英雄們的那份榮耀。
活着的人,只是繼續着,英雄們沒有完成的事業。
趙雲覺悟了,是英雄們指明瞭前進的方向。
馬超說:“將負千軍性命,不可輕舉妄動,必須要審時度勢,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陳到說:“我們都有馬革裹屍的覺悟。”
然而作爲統兵大將,唯一的目標——就是保全自己,消滅敵人。
讓身邊的戰友,儘量的不要馬革裹屍。
典韋說:“侯爺,咱們討董是正確的決策,戰友們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
戰爭就意味着犧牲,拿下虎牢關,興漢軍的聲名,更上一層樓。
天下諸侯,膽敢與興漢軍爲敵的人,恐怕就沒有幾家了。
黃忠說:“看着孩子們去流血犧牲,白髮人送黑髮人呀!”
然而青壯沙場赴死,就是爲了讓老人孩子們,有機會悲傷,有能力悲傷。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那些興漢軍控制範圍之外的白髮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替他們的黑髮人悲傷。
汜水關血戰的流民軍,一家老小齊上陣。
黑髮人沒有了,白髮人也戰死了。
要是一個勢力,青壯不願意犧牲,那就完蛋了。
難道要那些老人孩子們,拿起刀槍去跟敵人拼命嗎?
咱們要做的——就是解除興漢軍戰士的後顧之憂。
黃忠的話,發人深省。
劉正總算是明白了——不該犧牲的時候,一滴血都不能流;該犧牲的時候,血流成河也不退讓半分。
興漢軍的輝煌,是用鮮血鑄就的。
回到中軍大帳之後,郭嘉走了進來。
郭嘉說:“侯爺,益州方向,有新消息傳來了。”
劉正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劉焉擅自興建皇宮,又準備漢帝服冕,被劉正派人刺殺。
劉焉自知難以苟活,就先立三子劉瑁爲太子,又與益州大族吳懿聯姻。
娶了吳家的女兒做太子妃。
劉焉死後,劉瑁爲了剷除威脅,派心腹到洛陽城中,散佈益州牧反漢自立的消息。
恰逢新年大朝會,董卓聽了之後,冷冷的一笑。
收劉焉的長子,左中郎將劉範,以及他的次子,治書御史劉誕。
二人均五馬分屍,震懾天下野心之輩。
消息傳到益州之後,劉瑁終於開始了新的動作。
先是喪期娶妃,踐踏禮法。
然而吳氏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放出話——劉瑁一日不登基稱帝,她就一日不與他行周公之禮。
劉瑁無奈,只好命令中官准備,打算在中平三年三月初三,正位大統。
好讓愛情與事業,都獲得雙豐收。
劉正看過之後,冷冷的一笑:“真是不知死活。”
老子讓你登不了基,洞不成房。
劉正拋下了三個字——“殺了吧!”
反正劉焉的兒子多,死幾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劉焉的兒子都死光了,還是可以收義子的嘛。
反正劉焉的香火不會絕,在益州地界上,誰敢登基稱帝,誰就得死。
劉瑁既然敢試興漢軍的刀鋒,那就讓他去死吧!
郭嘉忙去安排了,殺一個劉瑁而已,實在不是什麼大事情,不值得劉正關注。
劉正現在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諸侯聯軍身上。
分兵出戰,就是想要把聯軍的人才優勢,發揮到一個極致。
董卓只能分兵分將,最後成爲聯軍的盤中餐,腹中口食。
然而洛陽城,有八大關隘,直面聯軍的,佔了六個,董卓敢不守嗎?
聯軍分兵進擊,董卓就只能分兵駐防了。
至於西涼鐵騎主動出擊,根本就不可能。
聯軍沒有後方,整個漢室天下,又全部都是聯軍的後方。
董卓軍除了被動的防守之外,別無選擇。
郭嘉又進來了,這一次的新消息,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