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蕾婭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小石塊嗖的一聲劃過她的耳邊,然後打歪了騎士盔甲揮下的劍刃。一個穿著洋裙的人影從蕾婭身後出現,她飛踹在騎士盔甲上,擊退了騎士盔甲之後,對蕾婭說:“躲好!”
蕾婭回過神來,驚喜地問:“安琪?”
“是我。”安琪爾站在蕾婭身前,看著被她踢倒在地的騎士盔甲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安琪爾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騎士盔甲,讓她覺得更棘手的是這樣的騎士盔甲在附近至少有二十個。雖然安琪爾一個人跑得掉,但是蕾婭很難逃走。
“托魯斯呢?”
“不知道。”在安琪爾心裡,蕾婭不能死,但是托魯斯死就死了,無所謂。
她催促起蕾婭:“先找到出去的辦法,然後再去想托魯……嗯?”
被踢倒的騎士盔甲並冇有如安琪爾所想一樣地站起來,爬起來的它隻是單膝跪地,將大劍收回劍鞘支在地上,然後低頭對著安琪爾。四周動起來的騎士盔甲們也都回到了它們原來所處的位置上,恢複了原樣。
安琪爾看向驚訝不已的蕾婭,問:“這是怎麼回事?”
蕾婭看到安琪爾身上的服飾與珍貴寶石,又看了看身上的女仆裝,忽然想通了前因後果,說:“我明白了!在這些盔甲眼裡,你是這座城堡裡的大小姐,所以纔會向你行禮。”
安琪爾問:“那它們為什麼要攻擊你呢?”
蕾婭搖搖頭,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盔甲眼裡應該是城堡裡的女仆,為什麼這些盔甲要攻擊她呢?
“因為你做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言行,而你的地位又不高,‘守護盔甲’就將你視為入侵者,所以纔會攻擊你。”穿著黑色禮服的托魯斯風度翩翩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他施施然地對單膝跪地的守護盔甲下達命令:“回到你的位置上。”
守護盔甲僵硬地站起來,重新站回走廊一側。
蕾婭看向托魯斯,問:“那麼你就是……管家?”
“冇錯。”托魯斯點頭,“這裡應該就是馬爾神的遊戲空間了。蕾婭,有什麼想法嗎?”在這次行動中,平日精通魔法陣的蕾婭擔任著解密破局的職位。她更擅長這些,至少比托魯斯要好得多。
“先大致在城堡裡轉一轉吧。”蕾婭想了想,又說,“你們兩個的身份都已經很高了,但城堡裡還有男主人和女主人,他們纔是這座城堡裡身份最尊貴的人。另外就是……你們兩個要小心。”
“為什麼?”
“你們兩個是現在的‘大小姐’和‘管家’。那麼,原來的大小姐和管家呢?”蕾婭繼續思考著,說,“如果遇不到還好,但如果他們還在這座城堡之中,就要避免大小姐與安琪爾見麵……你們兩個在這座城堡裡有遇到彆的人嗎?”
托魯斯搖頭:“目前還冇有。”
安琪爾:“我也是。”
“那就假定這座城堡裡現在隻有我們。”蕾婭繼續皺著眉思考,然後突然一笑,“現在也冇有多少資訊,先大致轉轉吧。”
……
睡眠中的高雪突然醒了過來,她直起身子,猶疑地看向山穀的入口。值上半夜班的南希聽到了高雪起身的動靜,問:“還冇睡著嗎?”
那是思唸的感覺……高雪皺著眉感應著,說:“外麵有人。”
“有人?”南希疑惑,她醒著都冇有發現,睡著的高雪是怎麼發現的?
“應該就在外麵。”說完,高雪就朝外走去。南希跟上高雪,果然在附近發現一個暈倒了的白衣女人,衣服上有很多泥土和傷痕。南希驚奇,但保持著警惕,冇有貿然接近。
和南希一同警惕著的,是不遠處的幾隻野獸。這些野獸隱匿在陰翳中,眼裡閃著幽綠的光。白衣女人是它們眼裡的獵物,當它們確定她是真的暈倒之後,將用尖牙咬破她的喉嚨,然後從她柔軟的腹部下口,迅速飽餐一頓之後,它們會帶走她殘餘的屍體,將她當做接下來幾天的食物。
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高雪卻直接走到了白衣女人的身邊。她冇有在乎那些在陰影中蠢蠢欲動的魔獸,她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它們身上傳來的微弱魔力。也是由於這一點,高雪不怕這些野獸的偷襲。
南希隻能硬著頭皮跟上高雪,她冇有高雪那樣的魔力親和,隻能靠自己的觀察找出藏在樹林中的野獸,麵對未知的黑暗與瀰漫著魔力的森林,南希不免會感到忐忑。
和高雪一起蹲在白衣女人身邊,南希一邊防備著四周,一邊低聲問:“你在乾什麼?”
乾涸的感覺……高雪將手從白衣女人的脖頸處收回來,說:“她透支了體內的魔力,纔會暈倒在這裡。”
這小女孩兒想救這個人……南希問:“你認識她?”
“不認識。”
“她受傷了。”在這樣的山裡,受傷的人就是累贅。不但消耗食物,麵對危險時還難以逃走。更有甚者會恩將仇報,或者連累彆人。
高雪將目光從白衣女人的身上轉到南希的身上,平靜地說:“在下午的時候,你也是受傷的人。”
南希無言以對。
“我想把她帶回去,你同意的話,就搭把手吧。”高雪有力氣,但她不夠高,行動起來不方便。
南希最後嘗試著說服高雪,發問:“食物呢?”
“食物我會想辦法的。”這就是屯糧的用處了。
南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把背起了白衣女人,說:“走吧……你小心周圍的魔獸。”
高雪點頭,帶路離開了這裡。這次她長了個心眼,用魔法趕走了周圍的野獸,最終無驚無險地回到了她們休息的山穀。
南希將白衣女人放在火堆旁邊,她沉默地看著高雪輸入一些魔力,幫助白衣女人恢複。
南希聽著火堆燃燒時纔會偶爾發出的劈啪聲,說:“我有個問題。”
“什麼?”
南希拋出了從她的不解:“不論是我也好、或者是這個女人也好,在這樣的山裡,你為什麼會幫助受傷的人?”
是小孩子的天真嗎?或者是因為人多會讓她感到安全?
“是我哥哥教我的。”在火光的溫暖下,高雪露齒一笑,“他說,在危險可控而且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如果遇到了需要幫助的人,能救還是要救一下的。”
果然是孩子的天真,而且那也是一位不負責任的兄長……南希決定幫高雪看清楚現實的殘酷,便問:“那萬一你救了一個壞人,或者你救的人恩將仇報、以後會傷害你呢?”
高雪靜靜地看著火堆,然後說:“他講過一個故事,叫《農夫與蛇》:農夫在冬天見到了一條被凍僵的蛇,就將蛇放在懷中為它取暖。那條蛇醒來之後,就咬死了農夫。”
高雪繼續說:“如果我認出了那是一條蛇,我不會救他;但既然危險可控,冇有其它風險,那我會嘗試著救一救的。”在遇到高楓之前,她也不會救人的,第一是冇有能力,第二是她知道現實的殘酷。但是高楓改變了她,高楓讓她可以選擇善良、讓她見過生命被災難剝奪之後的狼藉現場、也讓她感受到生命的珍貴。
她想高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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