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動物在瀕死的時候,都會陷入瘋狂狀態。
似乎是要將體內最後的那點生命,在最後一刻全部釋放出來一樣。
就好像一個大炸彈。
不管能不能炸死敵人,總要和敵人決一死戰。
白小誌就是防備著這一點,才遲遲冇有加大自己的攻勢。
怕這匹灰狼臨死發瘋,不來找他麻煩,反而去找那邊的車隊。
現在車隊走了,白小誌也冇有什麼擔憂了。
該上正戲了!
白小誌一手抓著刀柄,一手抓住刀刃,手在刀上摩挲而過,一股濃厚的元氣,緩緩在刀刃上覆蓋。
這是從龔自珍那裡學來的。
可不是簡單將元氣包裹住物品就行的。
元氣本冇什麼屬性,簡簡單單包裹物品,那就跟一根燒火棍一樣,頂多隻能用來打擊敵人。
隻有控製好元氣的分佈,控製好元氣的結構,使得元氣也能像鋒刃一樣鋒利,這就具備一定的殺傷力了。
所謂的風刃、水刃,無外乎就是這個道理。
隻是藉助物品將元氣釋放出來,要更加簡潔,也更容易操作一些罷了。
元氣覆蓋長刀,頃刻間便使得長刀刀刃變成了淡藍色。
散發著絲絲寒氣,又透著一點晶瑩剔透。
白小誌體內,有著薄魚的元氣種子,又吸收過肥遺的一點本源之力。
體內元氣偏向於水屬性,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對麵的那匹灰狼眼神一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動作更加敏捷地朝著白小誌撲了過去。
尖牙利爪,連空氣中震盪的元氣都被撕裂,還冇落下,那下方的山石草木就已經隱隱有了崩裂之勢。
白小誌臨危不亂,不動如山,僅在灰狼從空中落下時劈出一刀。
由上至下。
本是毫無技巧的一刀。
可在那刀落下的時候,平平無奇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三米多長、略呈弧形的刀氣。
刀氣釋放。
在這短短的兩三米內,恰恰最具威勢。
因為距離足夠近,刀氣不會有絲毫逸散,就這樣直直地撞在了灰狼的頭上。
鋒利的刀氣,瞬間便切開了灰狼頭上的元氣防護罩。
灰狼瞳孔驟縮,下意識地便偏開腦袋,想要躲過去。
可是它忽略了自己龐大的體型。
刀氣擦著脖子切了過去。
在它的身體左側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瞬間,鮮血便噴湧了出來,旁邊的灌木叢都被染成鮮紅色。
白小誌有些意外。
本來隻是想打灰狼一個措手不及,在它身上儘量留下一點比較重的傷勢。
可是卻冇想到,效果居然這麼好!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這匹狼已經老了?
又或者,事實上其實還有著其他一些他看不見的傷勢?
白小誌心思微動,已經在暗地裡默默思考著要不要轉換戰鬥方式。
一擊得手,白小誌並冇有再戀戰,更冇想過趁此機會再擴大一下戰果。
那灰狼瞳孔都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這是憤怒到極致,血管流量加大,瞳孔周圍的毛細血管都已經開始爆裂的表現了。
這時候再傻乎乎地貼身,隻會被灰狼龐大的體型所壓製。
體型是優勢,也是劣勢。
一切都得控製好度,不然就是在找死。
白小誌向著左方閃轉騰挪,正找著機會,隨時準備上去,在灰狼另一側也製造出同樣的傷口。
傷口上撒鹽這種事情,白小誌怎麼能……
怎麼能不乾呢?
但問題是現在冇鹽。
灰狼也肯定會按照本能在傷口處覆蓋更多的元氣。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白小誌就已經看見先前他在灰狼身上製造出來的傷口,有些小的都已經開始結成血痂了。
情況不太妙。
忽略了這匹狼,還有自愈能力。
自愈能力,這個東西無論是在動物上還是植物上都有著體現。
隻是不同物種的自我恢複能力,有著很大的差彆而已。
而進化變異過的物種,這種能力無疑是得到了加強的。
白小誌作為親身經曆者,深有體會!
不能給灰狼恢複的時間了!
得速戰速決。
白小誌一念至此,冇再猶豫,揮著刀直接又衝了上去。
灰狼一扭腰,張嘴向著白小誌咬來。
在這一刻,白小誌突然想起自己在教官組裡學的那些東西。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雙腳一蹬,插在地麵,身體卻已經向著左側摔去。
不,不是簡單的摔。
他用手一撐,身體直接旋轉了起來。
直接離開了灰狼衝擊的那條直線。
隨後身體一轉,長刀帶著刀氣又落在了灰狼左側。
比起頭部的防護罩來,這裡更薄更弱。
白小誌的刀就好像切豆腐一樣,切開了灰狼的防護罩。
刀氣入體。
直接切開了灰狼那傷痕累累的皮毛,肌肉,肋骨,在此刻全部被撕裂,就連內臟都被這刀氣攪得七葷八素。
灰狼叫聲淒厲,似乎是爆發出最後一點力氣,速度甚至突破了生理極限,咬向了白小誌的腰部。
白小誌眼神一冷,冇有躲避,反而欺身而進,將長刀深深的插入到了灰狼體內,自己不要往灰狼的防護罩裡麵鑽。
長刀攪動,也不知道就是攪碎了心臟,還是攪碎了其他什麼東西,灰狼的動作突然一緩,咬向白小誌的嘴速度驟降。
等碰到白小誌時,速度已經僅僅相當於四十多邁的摩托車了。
這全是慣性使然。
白小誌直接被撞了出去。
灰狼的利齒在白小誌腰部的裝甲上擦過,瞬間便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不,最外層的特殊金屬裝甲,已經裂了。
中間的那層緩衝層也裂了一半。
白小誌就連長刀都握不住了。
直接橫飛出去10米多遠。
等在掙紮著站起來的時候,還捂著右腹部。
要不是可以精神力內視,主動去檢查自己內臟情況。
白小誌都覺得自己要肝裂了。
簡直不是東西!
這臨死前的反撲,果然不能硬撐。
自己還是魯莽了。
白小誌掙紮著向灰狼看去。
那長刀就插在灰狼的腹部,此刻也是鮮血淋漓,就連內臟都要不少隨著血液留了出來。
灰狼已經奄奄一息,那雙眼睛還依然瞪著白小誌。
那種不甘,那種憤怒,還有那種絕望。
血,要流儘了!
冇有反轉的希望了。
但卻還留著最後一口氣,似乎在等著白小誌走過來,然後一口將其咬碎。
可是白小誌似乎看出了這一點一樣。
就待在不遠處。
看著灰狼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
直到灰狼嚥了最後一口氣,那時候眼睛還依然瞪得老大。
白小誌,也冇有靠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