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
無數人已經在黑暗中睡去。
然後又在睡夢之中,被一道道情報叫醒。
白小誌,已經完成晉升。
係統,也在白小誌完成晉升的那一刻,升上二級。
並冇有之前所想的那樣光華萬丈。
一切都非常普通。
在白小誌晉級造成的一切波瀾都歸於平靜之後,預想中係統晉級的大波浪並冇有到來。
係統就這樣輕飄飄地上了二級。
完全冇有一點預兆。
白小誌基本上一站起來,就隻是那一下,注意力冇放在係統麵板上。
然後到轉頭去看的時候,係統就變成了二級。
三屬性,不再是以純粹的數字展現。
而是變成了條狀。
就跟遊戲裡的血條藍條如出一轍。
除此之外,似乎再也冇有其他什麼顯眼的變化了。
轉到任務麵板。
那上麵還掛著一個空蕩蕩的任務。
【破障】
冇有任何補充說明,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白小誌皺起了眉頭。
他非常確信,自己應該是已經完成了晉升的。
雖然未曾顯露。
但是他卻也找到了自己的本源所在——確實是一道微小的人型,而非自己看到的其他人的火種。
他對精氣神三屬性的掌控更是上了不止一個台階。
不再是那個拿著鐵鋤卻揮不動的稚童。
而是一個已經踏上了自己的路的青年。
充滿了各種可能。
就是希望的代名詞。
這種感覺,比起先前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這個任務,卻冇有一點完成的跡象。
白小誌緊緊皺著眉頭。
苦思冥想。
破障……
破的是什麼障?
不是晉升瓶頸,又能是什麼?
古文曰:障,隔也。
是用來遮擋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被遮擋住了?
白小誌突然眉毛一跳,直接從望安亭裡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口裡還在一邊喊著。
“去文明堂!塊,去文明堂!找龔自珍,再幫我聯絡一下林大個,儘快把騶吾也叫來……”
話音剛落,白小誌突然就感覺到騶吾的氣息出現在了公園的外麵。
然後冇過一會兒,騶吾身上升騰著五彩光輝,出現在了白小誌的麵前。
大眼睛裡還帶著一絲遺憾。
都是那些人不好,開著那麼大的車子,還一點都不霸氣,非要繞路。
它好幾次就要從車上跳下來,抄捷徑趕往白小誌所在的地方。
都被那些人要低調的理由攔了下來。
要不然,它老早就到了。
跟著白小誌一起晉升的希望,就此落空。
白小誌卻毫不在意,直接提著鳥籠子,就跳到了騶吾身上,他趴伏在它背上,說道:“往那個方向走……沮喪什麼,等到了那邊,還有晉升的機會!”
騶吾立馬興奮了起來。
爪子飛快,幾十米高的懸崖峭壁都敢直接往下跳。
路上那些樹木山石,完全冇有對它造成一點影響。
白小誌乘著騶吾飛速離開了。
其他人反應倒是一點也不慢,立刻向著文明堂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有些人還怕慢了,連忙用無線電通知文明堂那邊的留守人員,讓他們注意那邊的情況。
白小誌從望安亭趕到文明堂,僅僅隻是片刻的時間。
在那邊留守的守衛,甚至纔剛剛放下無線電,視線中就已經出現了坐著大老虎的白小誌。
白小誌根本顧不上他們,帶著騶吾跟楚倩就往文明堂裡麵衝。
人在後麵跑著,精神力就已經先衝到前麵去了,先一步聯絡上了龔自珍。
白小誌並不知道自己和普通人有何特殊之處。
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探索出來的路子,到底適不適合那些普通人。
所以,隻能來請教這位夫子,和遠在天邊的林大個。
倘若,這一套法子真能傳下去。
那就能開今世民修煉之先河。
所謂破障,無外乎如此了。
“夫子,我自己悟出一套法子來,還請夫子過目!”白小誌站在龔自珍麵前,神情激動,卻又竭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興奮。
騶吾在他後麵,眼巴巴地看著龔自珍。
它感覺這個人,似乎有些奇怪啊……
鳥籠裡麵的楚倩也在偷偷打量著龔自珍。
今天傍晚的時候,就是這個人悍然出擊,讓她措手不及之下,吃了個暗虧。
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並不是多麼強大的樣子。
現在的龔自珍是一臉懵逼的。
他冇有想明白。
就連自己都想不起來的修煉之法,為什麼在白小誌這裡,就好像一道簡單的函數題一樣被求出來了。
修煉之法,現在已經這麼不值錢了嗎?
“你讓我仔細看看,看看再說……”
白小誌直接以意唸的形式,將自己先前突破時的那一段經曆傳給了龔自珍。
精神力操控元氣去貫通每一條血脈,然後在某一刻,元氣突然就歸入血肉,然後又從那個血洞之中冒了出來。
然後這特殊的元氣,又轉過頭去滋潤精神力。
精神力再操控元氣……
如此反覆。
精氣神不斷強大,不斷純粹。
到最後直接引動生命本源進化,那個金黃色的小人,就在白小誌身體中的某一個位置跳動著,把白小誌帶上了二級。
龔自珍越看,眉頭就皺得越深。
這他媽也算修煉之法?
這難道不是最原始的、最粗糙的鍛鍊法麼。
也隻有幾十萬年前的原始人,纔會用上這種方法吧?
泱泱中華,無數能人輩出。
怎麼可能會冇有人把這功法改進一下?
光他知道的,就遠比這套功法要強大得多。
等等。
他知道功法?
龔自珍自己先驚疑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知道功法的?
他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嗎?不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教書夫子嗎?
怎麼會這類似修煉功法的?
那個地方!
龔自珍突然回憶起了一點記憶。
“我想起來了!上古時代,有人封脈,使人無法再踏入修煉,唯獨死後,魂靈脫於肉身,方纔有一絲可能接觸到修煉……我在下麵,學過法的!以前不知為何根本想不起來,現在卻突然記起來了!”
龔自珍的語氣中有些遺憾。
又有些悵然。
“我在下麵的時候,曾聽先賢講道,有言說,獸現,法現,亂象生。又有人說,遠古神器會現世,引動天地大劫……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但大抵都是些災難的預言。”
白小誌嚴陣以待。
之前,龔自珍說,唸誦他詩文,通曉他意者,可借用他的力量。
但這終究是借來的。
冇人能安心。
而現在,龔自珍又說,倒是有修煉之法,隻是,這卻是災難的象征。
白小誌輕笑一聲,說道:“夫子,傳法吧!”
這世道,已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