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就是想要敲李達一波竹槓，李達笑了笑，道：“OK，中午我請你吃食堂，你可以點最貴的。”
“行啊，你說的！”
李達：“……”
食堂裏最貴的飯也就六塊錢，劉洋太好打發了。
“嗯，我說的。”
李達算的上是財大氣粗了，劉洋又很得瑟地道：“達叔就是仗義。”
“以後能別叫我達叔麼，要不你叫我老李？”
李達聽到劉洋叫他達叔，總覺得迷之詭異。
“哦，我知道了，這叫法是洛冬青對你的專屬稱呼？誒，不對啊，我聽唐悠悠也這麼叫過你，你怎麼不反對？”
李達：“……”
就你話多。
李達受不了這個話癆了，敷衍一下就回教室去了，劉洋跟着李達走着都快到教室了，才忽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撒尿的，又掉頭去廁所了。
就這二貨還能彎刀超車，好氣啊！
李達在心裏瘋狂吐槽，不過，他其實也不是特別在意被劉洋超車的事情，只要他想，完全也可以超速。
回到教室之後，李達還是如往常一樣回座位上坐着，壓力消失之後，已經養成的習慣卻一時也改不過來，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唐悠悠和洛冬青又出去玩了，現在天已經有些冷，難得有個太陽，班上大部分的同學都跑到教室外面在曬太陽，留在教室裏的人很少。
蕭曉依然是其中的一個。
李達很想說，蕭曉應該出去透透氣，曬曬太陽什麼的，但話到嘴邊，又還是打住了。
得了，蕭曉好像本來就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太清楚的判斷，自己還是不要過於關心她了。
李達也坐下來開始做題了，但他坐下之後，椅子發出噶幾一聲，蕭曉便回過了頭，看到李達，她從書桌裏拿出一塊咖啡糖，遞給了李達。
“這是？”
李達有些不清楚沒什麼事情爲什麼要給他糖吃。
“這是討好。”
“？？？”
李達看着蕭曉一臉認真地說着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更加困惑了。
“你討好我做什麼？”
“在自然界中，動物的求偶方式千奇百怪，歸納一下，可以分爲展示自我、驅趕競爭對手、取悅目標三種，經過我的思考，發現人類的行爲也大致如此。”
李達：“……”
所以你這是在取悅我嗎？
“你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李達十分想要吐槽。
“昨天我看到劉哲表白了。”
“真難得你還能記住劉哲的名字。”
“他以前也是我同學，我怎麼會不記得？”
蕭曉看着李達，似乎很奇怪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呃，抱歉，我看你和很多人都沒什麼交流。”
“的確是這樣，不過每個人的名字和樣貌我都儘量記住了。”
蕭曉沒有打包票，她只是儘量，總會有一些人她沒辦法記住的。
“那我就不行了，我很多人就不記得了，現在班上還有些人我都沒認清。”
李達不知不覺就跑了題，他本來是想問蕭曉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想法的。
不過，蕭曉又自己將話題扯了回來。
“陳夢瑤本來是不喜歡劉哲的吧，但是劉哲給她送東西，她就喜歡他了，所以送東西可以取悅目標，這個理論應該不會有錯。”
蕭曉依然是一臉認真的樣子，小眼神裏充滿了智慧的光芒。
李達無力反駁。
的確，送東西是可以取悅別人，但也分情況的。
實際上劉哲連東西都沒送出去。
誒，等會……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的？”
李達好奇地問道。
“我不是八卦，只是關注身邊發生的事情而已，通過觀察不同的人，瞭解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影響這些關係的原因，也挺有趣的。”
蕭曉說着露出了笑容，這是充滿了求知之心的笑。
挺可愛的。
只是……
你這還是因爲八卦在笑吧？
“行吧，你不八卦，不過你怎麼知道陳夢瑤不喜歡劉哲？他們現在可是在交往，你這種話可不要和別人說，容易得罪人。”
李達告誡了蕭曉一句，蕭曉點點頭，道：“我肯定不會和別人說的，我只和你說這些。”
呃……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曖昧呢？
李達不知道該怎麼接，而看李達不說話，蕭曉則是繼續回答剛纔她沒回答的問題。
“通過觀察，我發現了一些現象，對目標抱有愛慕之心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我偷偷觀察過很多樣本，發現他們對喜歡的人都會有同樣的眼神，呃……”
蕭曉似乎有些爲難，道：“我不知道怎麼描述，但就是那麼一種感覺，難以用具體的文字表述。”
李達聽着，也能懂。
感情上的東西，比如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表情，很難用文字來表現出來，讓別人也懂。
很多畫面只能在自己的腦海中，難以讓別人也直觀地感受到。
李達倒是比較好奇蕭曉採用了哪些樣本。
他直接問了出來，蕭曉也直接回答了。
“關於這個研究的課題，我暗中觀察了很多人，聽說陳夢瑤喜歡過龍昊，我觀察過，陳夢瑤看龍昊的眼神有時候是有那種特別的感覺的，還有你和洛冬青，唐悠悠，劉洋，王亞楠，許雯雯，楊雨，等等。”
李達：“……”
喂，這就是你說的不八卦？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研究的？我還以爲你每天都是在好好學習呢，原來你是在研究八卦嗎？”
李達十分想要吐槽這一點，蕭曉依然一臉認真道：“課本上的內容我都掌握了，這個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具體的開展時間，大概是半個月前吧，我第一次疑惑我是不是喜歡你的時候，於是展開了論證。”
“……”
蕭曉又發了一個直球，李達嘆了口氣，但意外地覺得蕭曉的這個研究似乎有點有趣。
“這是我做的表格，你看看。”
蕭曉拿出一個本子遞給李達，李達都驚呆了，這還有數據？
當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上面，李達也驚呆了。
“0代表沒有觀察到那種代表心動的眼神，1代表觀測到了，你的數據是最多的。”
蕭曉對着表格解釋道：“斜槓下方表示左側格子人物看上方格子人物，斜槓上方表示上方名字看左側。”
通過蕭曉的講解，李達也看懂了她做的表格。
左側是男性人物名字，包括他和龍昊，劉哲，劉洋，上方則是女性的名字，包括洛冬青，唐悠悠……以及龍昊。
“喂，龍昊爲什麼兩邊都有！”
李達總覺得蕭曉這個研究是觸發了他的吐槽之心。
“因爲有關於你們兩個的傳言。”
蕭曉非常誠實。
李達：“……”
你就算是要考慮緋聞，也別把腐女們的意見考慮進去啊！
最坑爹的是，李達在自己和龍昊對應的那一格里面，看到的是0/1.
也就是說，在蕭曉的觀測當中，她從龍昊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點什麼……
李達想燒了這個本子了。
這絕對是污衊！
“你的觀察是不是出錯了？”
李達說着，開始留意起自己這一格和別的女孩子的交集。
好吧，除了和陳夢瑤和楊雨，通通都有個1，而且，和洛冬青以及唐悠悠，都是1/1.
“呃，你這裏是不是統計出錯了？”
李達覺得有些冤枉，他看唐悠悠，那不是純潔無瑕的眼神麼？
還有，唐悠悠看他也不可能吧？
所以，這個數據的真實性值得懷疑，連帶着，龍昊那邊的那個1也可以一起否定掉了。
“不會的，你發呆的時候，看着她不就是心動的眼神麼？”
蕭曉覺得自己應該沒看錯纔對。
“我……”
李達試圖否認，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是有欣賞過唐悠悠的時候，但應該不是心動，他只是回想起了以前喜歡唐悠悠的時候。
這大概是蕭曉的誤判吧。
那唐悠悠看他又怎麼解釋？
“你知道心動的眼神是什麼樣子麼？”
這個問題蕭曉回答不上來了，她的確不是很懂，李達便接着道：“你只是通過自己的感覺，然後根據一些樣本，認定那就是心動的眼神，但我覺得你這個觀察並不一定準確。”
“好像也是。”
蕭曉發現自己的邏輯可能是有一點問題，在已知楊雨和劉洋是情侶的情況下，並且已知陳夢瑤喜歡龍昊的前提下，通過他們之間的眼神互動，來判斷那個眼神就是心動的眼神，的確不太嚴謹。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改進的。”
“呃，我覺得你有這個閒暇的時間，不如出去曬曬太陽，運動一下，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你學習成績好，但體質太差可不好。”
終於，李達還是說出了這句話，蕭曉點點頭，道：“嗯，我聽你的。”
李達點點頭，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道：“這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誒，你發現了嗎？在自然界中，伴侶之間存在明確的主從關係……”
“OK，stop，我其實有女朋友了，就是洛冬青。”
李達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和蕭曉說過，但如果說過的話，那也可以再說一次。
“那我這個觀察的準確性應該更高了一些。”
蕭曉彷彿變成了一個科學怪人，不對，研究這個東西的，只能說是怪人，不應該加上科學兩個字。
“還有，聽到你說這個的時候，心裏會覺得有些酸酸的，但酸本來是味覺，但這個感覺卻是在心臟的位置產生的，這可能是因爲大腦的錯誤判斷，但大腦纔是處理信息的地方，爲什麼情緒的感覺卻會在心臟部位出現異狀，人的身體真的很神奇。”
李達：“……”
你應該去學理科的，蕭曉同學。
正是因爲蕭曉說的太一本正經了，李達都忽略了蕭曉已經把她的感覺說出來了。
她感覺到有些心酸。
“我出去曬太陽了。”
蕭曉和李達說了一聲，就走出教室了，李達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走出教室，找了個地方沐浴在陽光下，心情依然很複雜。
同時，他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她觀察的東西，他和唐悠悠……
其實李達有時候也會有那種感覺，唐悠悠是不是喜歡他。
只是這東西李達真的不敢隨便信，何況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就算唐悠悠喜歡他，他也只能無情拒絕了，所以李達完全沒有想過去驗證，但如今蕭曉是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看到了什麼吧。
快上課的時候，在外面的人就都回教室裏面來了，一天的課程，又開始了。
李達在上課的時候卻沒辦法專心，他時不時會想到蕭曉說的，她觀察到的東西，說起來，蕭曉是在什麼時候觀察的啊？
他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被觀察了。
不過想一想，蕭曉的存在感其實很低，她總是很安靜，一個人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她自己不說，誰又知道她在做這種讓人想要吐槽的研究呢？
估計都以爲她是在刻苦學習吧……
不過說到高中知識全部掌握……
這大概就是學神吧。
如果是李達的話，他只會用基本掌握。
這纔是文科生，說話從來不說滿，留有幾分餘地在。
李達不再去想蕭曉，他忽然測過了頭，看了唐悠悠一眼。
唐悠悠正在聽課，一邊做着筆記，似乎是感覺到了李達的變化，她也偏過了頭，看着李達，眼神帶着詢問的意思。
怎麼了？
李達轉過了頭去。
會幻想着忽然轉頭然後看到唐悠悠偷偷看他這種事情的自己是不是失了智了？
偶像劇才這麼演。
不過，洛冬青會偷偷看他嗎？
李達再次假裝看書，然後忽然往左邊轉頭，就看到洛冬青慌亂地把頭擺正去看黑板。
嘿嘿，還是有一個在偷偷看我的。
李達笑了笑，拿出草稿本寫道：“怎麼樣，認真的我，側臉是不是很好看？”
遞給洛冬青，洛冬青的回覆也不出李達預料。
“好看嗎？我不知道，沒留意過。”
嗯，是熟悉的風格，洛冬青依然用拙劣的表演證明自己沒有偷看他。
哦卡哇伊闊多。
李達側着頭專心地看着洛冬青，洛冬青的側臉也很好看，過了一會兒，洛冬青的臉蛋微微紅潤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