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衍生意志提了一句，說他神魂化液後會有一個考覈，通過了就能升級神魂空間，其他的他當時也沒問。

林山趕緊重新坐下。

意識沉入神魂空間。

“衍生意志，之前你不是說我神魂化液會有考覈的嗎？”林山發問道。

下一秒，衍生意志的聲音響起。

“是的，在使用者神魂達到化液的階段，同時通過三道認證就有資格參加考覈，三道認證您已經完成，現在請確認是否參加考覈。”

“等等，考覈內容是什麼？時間多久？你總要給個數吧。”林山急忙問道，不問清楚的話，不小心把自己給坑了就扯淡了。

“考覈內容只有一道，與神碑有關，當您的神魂化液後，就擁有掌控神碑的資格，而神碑是神魂空間的核心，您現在使用的僅僅是神魂空間的基礎功能，想要獲得更多的能力，需要您融合神碑的碑體。”衍生意志回答道。

“碑體？”

林山嘴裏喃喃這兩個字。

這讓他想起來神碑的形狀，既然是碑，自然不是他一個光禿禿的神魂，他的神魂之前只是寄存在碑內，碑體顏色和他的神魂是一樣的，濃度略淡，後來隨着霧氣神魂的加深而加深。

本以爲方形的神碑碑體就是一個視覺效果罷了。

沒想到還能融合。

“我要怎麼做？”林山說道。

“您不需要做什麼，神碑自己擁有考覈您的能力。”衍生意志說道。

“那有什麼風險？”林山可不想死在這裏。

衍生意志說道：“您不會有死亡的風險，但是一旦這次融合失敗，下次融合就需要等上一年，而化液的神魂並不是越強大就能融合成功，具體的衍生意志也不知道。”

林山皺起了眉頭。

沒有死亡的風險是好事，但是失敗了要等上一年就有點久了，而且和神魂強度無關，這不是逼着讓他現在就去融合嗎？

想了想。

好像自己沒得選擇，來就來吧，誰怕誰，他還會畏懼一個死不了的考覈不成。

“那好，開始吧。”林山語氣堅定。

“您的意識請先回到神碑內。”衍生意志說道。

“嗯。”

答應完，林山意念一動，他的視野切換到了自己的神魂之內，看着右上角明顯高了很多的神魂結晶，林山發覺自己還真是好小啊。

身體如水般透亮白皙。

不過這並不是完全的卡通狀態，身上的一切都和外界沒有二致，連毛孔都存在，顯然，神魂的密度比水大多了，可塑性極強。

在意念的驅使下，他發現自己還能控制神魂變形，然而，這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化爲一灘液體又能幹什麼呢，又不是現實世界。

片刻。

衍生意志的聲音傳來。

“使用者，考覈立馬開始，請您做好準備。”

“我做好了準。。。。你妹。”

林山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本來人畜無害，毫無存在感的神碑忽然發出滔天威勢，林山心裏腹誹不已，話說你至少給個倒計時吧，臺詞都不讓我念完。

只感覺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接把林山的液化神魂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恍惚間，一股意念，或者說是一個意識傳入他的腦海之中。

“站起來，你就能通過。”

站起來？

林山對這種直入大腦的信息習以爲常了。

趕緊穩定住心神。

林山發現這股讓他趴在地上的並不是真正的力量，而是對心靈進行施壓，想要迫使他放棄一樣，無數個聲音在耳邊唸叨，讓他認輸。

同時對神魂的控制力大爲減弱。

要是一般人，這樣的情況腦子瞬間就會懵了，沒了方向，這股聲音極其輕柔，莞爾動聽，又好似母親的懷抱那樣溫暖，在耳邊呢喃輕哄。

又好似愛人的柔情蜜語一樣，讓人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備和防禦，不自覺的聽話。

但是林山是誰。

兩百多年沒談過戀愛，對愛情也並不嚮往。

從小父母雙亡，留下的記憶力全是和爺爺奶奶相依爲命。

放棄？

兩百年間。

他除了戰鬥就是戰鬥。

一次次透支身體的訓練。

一次次刺入肉骨的受傷。

生死之間，他都沒有選擇放棄。

這麼一點蒼蠅似的唸叨，怎麼可能動搖他的堅定意念，林山發現只要心神穩定，自己對神魂的掌控力就慢慢增強，相信很快就能重新控制神魂。

“哼。。。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嗎？”林山還以爲考覈多難呢，沒想到僅僅是這樣，他還有點失望，這應該是所謂的類似於考察使用心性的項目。

這點小伎倆，還是有點嫩了。

頂住耳邊的呢喃。

恢復部分控制力的林山神魂一用力，把上身支了起來，變爲了跪爬在地上。

可是林山高興不過三秒。

那股威勢瞬間加大一倍。

“砰。。。。”尼瑪，他又趴在了神碑內的地上，雖然不疼，但是丟人啊，林山總感覺趴在地上很羞恥，很沒有安全感的。

忽然。

林山感覺自己的神魂中融入了一絲不一樣的一種能量，直接鑽入它的腦海。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你已經不行了，放棄吧。”

“。。。”

這是一股情緒，一股消極的情緒，響徹腦海，如果之前是耳邊呢喃的話，現在就是在心裏紮下根一樣，深入靈魂，繞過所有防禦和戒備以及對理性的認知，好似已經融入了他的一切，包括記憶，靈魂。

“好像，放棄也不是不可以，堅持是爲了什麼。”

“好像真沒必要堅持，反正死不了。”

“對，沒什麼用，一年而已，一不行就兩年，反正我都有的是時間，壽命悠長，幾百年不成問題。”

“呵呵，也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選擇放。。。你妹啊，給我滾出去。”林山最後的話幾乎是用神魂怒吼出來的，轟。。。。龐大的精神力蓬勃而出。

雖然這股消極情緒突破了所有理性層，但是也要反饋回表達層，林山兩百年形成的堅韌心性最後被這一絲反饋給激活了。

那股異種能量瞬間被逼出他的意識。

消散如煙。

兩百年從普通人成長到天域，親情和愛情都沒有，一旦理性層接觸到這一絲反饋，那麼哪是這點頹廢的思想可以影響的。

‘當。。。。’

神碑內響起了一聲如鍾般巨大的聲音。

那股威勢也突然消失了，好似不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