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婦人還想勸說什麼,李磊直接一口堵死。
「你想想,現在還在打戰,誰得勢,那是說變就變,不拼一把,等安穩下來,那就沒有機會了。」
對於這些,一個婦人那知道,她只知道,一家人平平安安,和生活無憂,就可以了。
不過……就這兩個看似簡單的要求,哎,在這亂世,還真是難事。
生活,總是在逼人做出屈服選擇,婦人就算心中萬般不願,也只能作罷。
她默默點了點頭,走回準備繼續洗衣裳,可剛坐下,還是忍不住開口。
「當家的,你自己小心一點,實在不行,人回來就可以了,咱孩不能沒有你。」
聽聞婦人的交代,李磊雙眼一紅,點頭說道:「婆娘放心吧,一點事沒有,回來等著數錢。」
其實,他對此行,也沒有多少把握,只是不想讓自己婆娘多加擔憂。
這個時候的愛情,總是那麼簡單純樸,你為她,她為你,雖然苦,但確讓人無比羨慕嚮往。
怪不得古時候會有隻羨鴛鴦不羨仙的詞,而現在,只會有,會不會單手操作法拉利,有車又有房。
閑屁少放,既然打定主意,李磊那也是速度,立刻趕去銀號,詢問相關事宜。
平頭百姓苦哈哈來借錢,這種事情,銀號也是頭一次見,畢竟有沒開多久。
本著為百姓服務的心態,銀號工作人員,那是再三確認,清楚來人沒有毛病,自己也沒有聽錯,那是趕緊向上彙報。
別看這只是一件小事,薛禮治軍可是賞罰分明,而他特別交代,銀號大小事情都要彙報上級,不然就是咔嚓。
銀號掌事,得知此事,本想一口拒絕,可想想,還是親自前去接待。
一個苦哈哈,要用剛分的地借錢,這肯定是個懶鬼,要麼酒鬼,總之不是啥子好東西。
要知道,地可比農民的命還重要,有幾個會捨得拿出來抵押,除非用來保命的情況下。
在這種思緒的引導下,掌事可謂沒有好臉。
他見到李磊,上下蔑視幾眼,不冷不淡問道:「就你,要用地契來抵押,借錢?」
朝廷銀號,這多少是個官,像李磊這種底層老百姓,那是不敢得罪。
他萬分小心陪笑回答道:「是,是的,大人,不知道這能借多少,可不可以借?」
哼!
開口就是多少錢,看來這人是個敗家子,給這種人錢,就算再多也沒有用。
掌事心中冷哼,冰冷語氣揮手說道:「沒有,朝廷拔下的錢款,可是要用刀刃上,不是救濟一些廢物。」
這話侮辱之意,那是非常明顯,李磊當場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可對比這羞辱,他內心更不甘的,是這錢沒有借到。
一個男人,他可以受委屈,哪怕面子尊嚴被丟到地上摩擦踐踏,但這個前提,是能為家人帶來什麼好處,比如錢。
「大人,小的聽說,這借錢,不是說對所有人開放嗎。」
「大人放心,小的雖說廢物,但絕對能還,能還。」
眼下錢沒搞到,他可不甘心,卑躬屈膝,一臉陪笑,他懦弱的問著。
狗皮膏藥方式糾結,爛泥扶不上牆,一點骨氣沒有,文人出身的掌事,那是更加鄙視。
「去去去,你拿什麼還,用你這張破嘴?」
他不耐煩的揮著手,就欲離去。
雖然不知道面前這大官為什麼不待見自己,但李磊敏銳抓住了關鍵一點。
那就是自始至終,這大官沒有說一句,不借,而是在糾結自己能不能還,也就是,他可以借。
腦袋靈活的他,見這大官就要離去,那是趕緊加重聲音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有地契抵押,大人卻不借錢,難道,小的不是陳國百姓嗎?」
聲音突然加重,四周正各忙各的眾人,那是一下全部好奇望來。
眾目睽睽,身為文人的掌事,臉刷一下變綠。
給臉不要臉,好,那就讓你丟乾淨。
他冷冷說道:「你,是陳國百姓,不然朝廷怎麼分地給你,你又怎麼能用地,來抵押,來換錢花?」
話中意思,但凡是個人,那都清楚的很。
意思不就在說,朝廷給你地,你倒好,轉身抵押換錢,想享受,起碼也做做樣子,別那麼急嗎。
年輕人,不道德,耗子喂汁。
事情發展到這步,李磊那是決定破罐子破摔,聞言,那是寸步不讓。
「大人,既然小的是陳國百姓,那這抵押所得,大人就不能管他用在何處。」
「更何況,大人怎麼知道,小人借這錢,不是用在正途上?」
這話,可比掌事說的更加直白,觀望的人群,也算明白一點,互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嘖嘖嘖,一個苦哈哈,還想借錢,要不是朝廷,怕還在給別人種地了。」
「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不會記好,還是銀號料事如神,不開借錢給他們的先例。」
「哎,你看他那麼急,搞不好,還真有用。」
「什麼哦,這些人德性,你還不知道,搞不好就是一個死賭鬼。」
……
從閑言閑語中,顯然,他們對於此事,完全站著銀號掌事這邊,將李磊當作一個笑話。
這也正常,這些人都是大戶富貴人家,對於平頭百姓,除了小瞧,就是不屑。
掌事聽聞這個苦哈哈,竟然質問自己,那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本官說借不了,就借不了,理由,你還不起,可以了吧。」
他咬牙切齒的回答著。
「借的了,陳國百姓,人人一樣,只要借,用途明確,有東西抵押,就給,還不起,沒收抵押之物。」
一個毋庸置疑聲音,突然響起,在場所有人,那是紛紛扭頭望去。
定眼一看,見是薛禮,嚇的都是趕緊作偮行禮。
「我等(下官)見過薛大元帥。」
出現的薛禮,揮了揮手,直接向李磊走去。
「不知道你想借錢,是準備拿來做些什麼?」
和藹可親,他溫溫聲問著。
薛禮是誰,那是漕州boss,頂嘴一個掌事,最多了不起,也就被暴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