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思非常清楚,為官者嗎,兩袖清風,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然當官幹什麼,難道是為了伴君如伴虎的刺激,還是享受那爽歪歪可口的西北風,
所以……只要不是真的太過分,那都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也別擔心啥子東西。
話都到這份上了,馬雲飛知道,要是還不說的話,那麼真弄出什麼動靜,可能還真成禍事。
「唉,早知道就不嘴欠,現在好了吧。」
他內心懊惱吐槽著,臉上露出為難微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瞞徐相了。」
原來,數個月前,馬雲飛在北境的一家商鋪傳來消息,有人找上門來,說有一批馬源,想要出手。
消息傳到,他當時是不信的,在北境,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商號,怎麼可能好事自己找上門來。
可後面,一番深入調查,他動了念頭。
原來這批馬,本都是供給李彌,說是供給,還不如說是被強制的。
自從李彌北方起事,北境的馬場,那每年都要供上相對數量的馬匹。
這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可主要一點,這李彌不給錢啊,吃霸王餐。
這不,幾年下來,本來北境第一馬場,財力也是數一數二,如今卻輪為了末流。
要知道,這養馬,開支可是大的一批,免費服務,那還不如早點關門陪老婆孩子。
於是,這馬場主人決定將今年的馬,趁天下人眼光放在大元帥海選上,全部提前賣出去,然後偷偷摸摸攜款潛逃。
養馬,他們的財產就是馬,變買了,攜帶幾個大箱,還不是簡單的很,又不是什麼家大業大,搬不走啥的。
更何況還可以悄悄的幹活,神不知鬼不覺先將財產轉移出去。
既然決定干把大的就逃,那自然這次交易,要找個實在,價格又高,又穩當的人。
馬雲飛別看人在燕都,那大名可是杠杠的。
他財富雖不如三大世族,可為人圓潤,關係遍布天下,出手更是豪爽,自然成為頭號目標。
徐庶聽完,對於此事,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相信。
因為這事,馬雲飛還真是最為合適。
其餘的,要麼沒能力拿下,要麼知道原因,肯定要狠狠宰上一刀。
畢竟這馬可相當從李彌口中扒拉出來的,冒了極大風險。
拋開別的,總的來說,此事對朝廷來說,那可是天大好事。
戰馬,那可是寶貝疙瘩,前番皇帝都落的用驢拉車,可想朝廷缺成啥子樣。
徐庶忍住內心狂熱,平淡問道:「哦,怪不得,本相沒有收到下面官員彙報。」
「嘶,哎,馬老爺,你這批馬,有多少,要是數量不多,朝廷賠你一點錢,就算過去了。」
「畢竟北境,你也懂的,朝廷人手一來一去,那幾匹馬的錢,早就有了,沒必要搞的那麼麻煩。」
反客為主,雖然很想要這批馬,但徐庶表情的那是一點無所謂。
聞言,馬雲飛伸出一個手指頭,說道:「徐相,實不相瞞,要是十匹八匹,老夫也肯定算了。」
「可這次,那是老夫半數以上家產,足足有一千匹良馬,還是不算那些贈送次馬。」
什麼?
一千良馬,這……這也不太可能吧。
整個北境,一年產生多少良馬,徐庶可是比誰都清楚。
這一千良馬,已經佔了半數,一個馬場不可能有那麼多。
他不信說道:「馬老爺,你想朝廷出手的心,本相知道,可一千匹良馬,這玩笑開的也過大一點吧。」
一千匹良馬,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筆生意事關重大,馬雲飛當初也是如徐庶一般。
為此,他親自趕去驗貨,那妥妥沒有問題。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他倒是也有想過,不過沒有明面去問。
畢竟做買賣,有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見不得光的貨,買賣雙方互不提來路。
馬雲飛一臉認真說道:「徐相,如此大事,老夫怎會開玩笑,一千匹良馬,只多不少,絕不會有錯。」
嘶!
徐庶倒吸一口氣,陷入沉思。
一千匹良馬,難道……北境半數的馬場,都干不下去了?
有這個可能,不然不可能有那麼多馬。
那此事倒是大有可為,一千匹良馬,投入軍中,那是一支恐怖力量,特別是對現在什麼都缺的朝廷來說。
而看馬雲飛這個樣子,應該只要撈回本錢,也不會有多大意見。
可說回來,這去北境,搶回被劫的馬,怕是有點困難。
去的人多,那肯定會被李彌發現,到時別說將馬帶回來,恐怕人都難回來。
去的人少吧,又怕難以完成任務。
思考一會,徐庶開口說道:「馬老爺,這劫馬的勢力,可有打聽過?」
馬雲飛回答道:「有,是一股近萬餘人的流寇,在北境,賊寇勢力算個上中等。」
近萬流寇,數目不少,經這些日子,若利用上這些馬,實力可是不小啊,人去少了,妥妥沒有用處。
徐庶皺說道:「這樣,馬老爺,此事本相回去啟稟陛下,一定將馬想辦法弄回來。」
「不過,這馬弄回來,朝廷可要收走,但是錢,肯定會付給你,絕不會少一分。」
醜話說著前頭,這事既然朝廷接下,那自然而然,這馬不可能再轉買給別人。
對於徐庶打的預防針,馬雲飛並沒有多少意見。
畢竟這事發展到現在,他已經做不了主,能將錢要回來,還賺一點的話,那已經是天大的好事。
他點頭說道:「徐相放心,若朝廷真能搞回這批馬,老夫原價奉上,都沒有問題。」
既然要做好人,這樣子態度嗎,索性就擺到最低。
見馬雲飛如此之言,徐庶那是趕緊起身告退,準備將這意外發現,上報給皇帝。
可想而知,這事傳到羅翔耳中,那是讓他興奮的直接跳起,就連新婚燕爾的婆娘,都不陪了。
乾武殿,羅翔得知事情經過,那是眉毛緊鎖。
一大塊肥肉,說是屬於自己的,可在別人碗里,貿貿然然伸手去夾,鐵定要挨敲,這還真是一個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