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潘家軍早早集合,在潘烈的帶領下,整齊向濱海城開去。
眼下這幅一模一樣的行動,外表看起,還真不像什麼烏合之眾,可想昨晚那些將領下足了功夫。
這也自然,前面已經讓上頭不滿,要是現在又出錯,搞不好怪罪下來,咔嚓咔嚓,那就完球。
如此多的大軍開動,張誠自然也早早得知消息,那是一早在城樓等候。
可那想對方到了,根本不啰嗦,直接一窩蜂的攻城,讓他當場看傻了眼。
什麼鬼,這是什麼招式,上來就干?
「法元帥,潘烈那廝,想做什麼,難道硬咬嗎?」
他摸不著腦門疑惑問著。
左側法正仔細觀察一陣,若有明悟說道:「回大王,應該是,濱海城大,以潘烈之謀,也無計可施。」
對這大舅哥,他可是了解的很,一句話,說的多,做起來死樣子一個。
當初共同輔佐張誠,他可是為潘烈擦了不少屁股。
聞言,張誠點了點頭說道:「那以你見,這戰要打幾天,合適?」
這話問的,可是大有深意,守城不出,也就相當站著挨揍,傷亡肯定不小。
這些可是張誠命根子,要是多了,肯定會產生別的想法,所以這個度,要掌握好。
法正面無表情說道:「大王,五天,不能再少,不然以潘烈性格,肯定會產生疑心。」
五天,掐著手指頭算算,也就過去了,張誠緩緩點頭,不在多說什麼。
雙方大戰第一天,並沒有什麼實際的進展,也無多少看點。
畢竟潘家軍,不是什麼精銳,那有那麼厲害,一日破城的本事。
不過,傷亡那是不少,足足有七八千人,而且大多數,都是戰死。
這麼多傷亡,潘烈雖然心疼,可也沒說什麼,打戰那有不死人,更何況,這還有練兵的存在。
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四天,潘家軍傷亡漸漸減少,濱海城越來越破。
數次登上城樓,大功在即,潘烈一天比一天開心。
這不,第五日,潘烈暫停攻擊半天,命人擺上宴席,大方犒勞三軍。
久戰之下,將士那是精神緊繃,眼下好菜在前,那是一點吃相沒有,都是放開的造。
但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潘烈擺這宴席,大有壯行宴之意。
這不,見眾人吃的差不多,他站高台之上,大喊道:「將士們,濱海城將破,今日此宴,乃慶功宴。」
「午時,大軍攻城,一舉拿下濱海,本帥將在城中,再設三日酒宴!」
本來吃的飽飽,一聽這話,眾將士那是差點吐出來。
不過……吃都吃了,現在說啥也晚了,只能認命吧。
再說,不吃就能有用,想想也就算了。
為了迎合,這些經過大戰洗禮的將士,那是中氣不足的回應著。
「拿下濱海!」
「喝酒喝酒!」
聲音雖不整齊,但好歹有個回應,潘烈臉上還過是去,也不糾結這些細節。
但為了每個人都能儘力,一戰定乾坤,他還是拋出更大誘惑。
雙手一張,他大聲說道:「好,諸位辛苦了,此戰凡是殺敵取一人首級者,賞白銀一兩,三人者,賞黃金一兩,本帥說到做到,能不能得到賞錢,就看你們自己,有沒有信心?」
有錢拿,這個好,本來還有些不情不願,現在,那是激情滿滿,所有人都鬼叫起來。
「多謝元帥,我等一定拚命死戰!」
「殺殺殺!不破濱海,誓不後退!」
……
見士氣終於帶動起來,潘烈徹底安心。
果然老話說的對,有錢能使鬼推磨。
對比這邊慶功高潮迭起,城中,卻是相對森嚴古板許多。
幾天大戰下來,雖然有做戲成分,可傷亡還是不小,也有近小萬把人,張誠可是心疼的一批。
好在,今日過後,不用再演,也算鬆口氣了。
城內府衙大堂,張誠環顧一圈說道:「諸位,今晚撤退,誰願留下斷後?」
本來演戲就一肚子氣,如今還要留下斷後,這爛攤子,誰想接,誰願意接。
在場所有人,那是臉色一變,巴不得現在有個縫,躲進去藏好。
沒有人接話,那怎麼辦,只能親自點名吧。
張誠左看看,右瞧瞧,發現每個人都低頭躲避,一時也不知道選誰。
嗯,這斷後,要選個像樣的,名氣不大的,潘烈那廝肯定不會上當。
而且,這人還要具備大局觀,和指揮突圍能力,不然可能就要假戲真做。
那也就張遼、李存孝兩人,還算符合要求。
李存孝,新起之秀,對大戰經驗,還不太足,若……用他,還是有些怕。
張遼跟隨南征北戰,以少敵多都是常事,用他,應該沒有問題。
思前想後,他目光停留張遼身上,說道:「文遠,本王欲讓你留下斷後,你可願意?」
自從燕都回來,張遼內心一直不安。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場大戰,是因自己而起。
要不是他一時失控,誤殺了潘鳳,或許也沒有那麼多事,更不會造成那麼多殺孽。
此刻被點名留下,他沒有吭聲,而是默默行了一禮,算是接下,同時心中思考,要不要到時向潘烈解釋什麼。
對於心腹愛將這幅心不在焉模樣,張誠早有察覺,但並沒有太放心上。
正所謂心魔需自身醫,外人勸在多,有時候只會適得其反。
不過眼下,他覺得該說些什麼。
「既然如此,其餘各部,速去準備撤退事宜。」
他揮手屏退諸將,緩緩說道:「文遠,潘鳳之死,不在你,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造成這個局面。」
不是自己失手造成的,有人坑我?
張遼一聽,一下來了精神,急忙問道:「大王所說,可是真的?」
見張遼不信,張誠將法正猜測,一五一十說出,並且還添油加醋,將安祿貶的不堪入目。
怪不得,咋說那潘鳳牛高馬大的,整天吵吵嚷嚷干這個干那個,要是沒有三兩三,也不敢招搖過市。
原來是被人下了毒,哎,那潘烈也不是東西,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鬧僵,還起兵來攻,怕是早就想自立門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