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法正冷笑連連,他不介意吃飯的碗被別人用,但介意吃飯的時候,有人將筷子伸進碗來。
而以他性格,不將這碗打碎毀掉,是絕不罷休的。
不過……在毀滅之前,他還要好好將以前那些羞辱一一報復。
不然……他下令抓活的幹嗎,直接亂刀砍死,不是更好。
他冷笑說道:「是嗎,可我記得,好像你以前說過,三從四德,是為我這樣的人定的?」
沒有立即下達死令,婦人內心升起希望,趕緊說道:「夫君,那是賤妾不知道好歹,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夫君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讓族內分出產業,給夫君經營,算是以往賤妾的補償。」
聽聞這話,法正不知是否心動,雙眼微眯,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哇!」
「嗯啊嗯啊……」
突然,這時,嬰兒的哭喊聲響起。
法正那眯著的雙眼,突然睜開,露出歪嘴邪笑說道:「好,別說不給你這賤人機會,只要你親手殺了這些雜種,我就放了你。」
聞言,一臉期待的婦人,猶如雷擊,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這對任何母親來說,都是一件無比痛苦之事。
可不殺,都要死,婦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殺。
她伸出手來,顫抖的捂向一旁哭喊嬰兒,漸漸的,哭聲逐漸消失。
待完全沒了聲響,婦人整個人一癱,無神坐在地上。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她終於緩過神來,強顏歡笑說道:「夫君,賤妾已按照說的做了,是不是可以讓他們下去,刀劍無眼,傷到夫君就不好了。」
一直漫不經心的法正,聽聞這話,那是冷冷一笑,伸出手指晃了晃。
「我說的,是你沒聽懂,還是不想做,全部,全部雜種知道嗎?」
聞言,婦人臉上剛恢復的一點血色,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變的蒼白無力。
她望向身後三四個孩童,喃喃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也有你的親生骨肉,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瞄了一眼上到十一二歲,下到四五歲的小孩,法正臉上看不出一絲憐憫,相反有股殘忍的嗜血。
他邪笑說道:「為什麼,好,那我就告訴你,他們沒有錯,但他們的母親有錯,而且還是大錯特錯,所以,他們的死,全怪你,哈哈哈!」
一陣狂笑,他雙手一攤說道:「對,有可能他們其中某個,是我的骨肉,可也有可能沒有。」
「寧可錯殺,不可反過,我法正可以絕後,但絕不允許,幫別人養雜種。」
面對這話,婦人徹底死心。
擺在面前的,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死這些十月懷胎的骨肉,要麼大家一起死。
她雖然放蕩,可不代表沒有感情,殺一個嬰兒,或許下的了手,可殺這些喊了幾年,乃至十幾年母親的孩子,她真的難以選擇。
你已經錯了,不能在錯下去了。
可不殺他們,都是死路一條,要是自己活著,將來還有機會為他們報仇。
殺,不,下不了手!
她內心無比掙扎,彷彿兩個小人在爭鬥一般。
法正見到這幕,不屑說道:「沒想到,你原來也會捨不得,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是絕情之人。」
「快點吧,我可沒有時間,陪你乾耗下去,實在不行,你們就一起上路。」
聞言,婦人把心一橫,開口說道:「給我一把刀。」
這話一出,旁邊的甲士,向法正望去,見他點了點頭,最近一人遞上手中兵器。
婦人接過,望向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的一眾兒童,小聲說道:「死在為娘手中,總比死在別人手裡強,娘會輕點,你們別怕。」
小孩子那懂什麼,聽到這話,只知道要死,那是嚇撒腿就跑。
可一旁的甲士早有準備,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全部放倒,等待婦人下手。
本來還指望混亂中,他們能死在別人手中,那想還是等著自己,婦人不在猶豫,衝過去幾刀就結束他們痛苦煎熬。
「哐當。」
鮮血染的身上都是,婦人手中兵器落地,彷彿全身力氣透支完一般,顫顫巍巍向法正走去,輕聲輕語說著。
「夫、夫君,賤妾已按你的做了,可滿意?」
「哈哈哈……」
見到這幕,法正那是放聲狂笑,壓抑心中多年的氣,終於釋放的一乾二淨。
可要讓他放過婦人,是不可能的。
「虎毒不食子,沒想到,潘家大小姐,竟然連自己親生骨肉,都敢殺的乾乾淨淨。」
「你們說,這樣的女人,誰敢留在身邊?」
「你們要是敢,就歸你們!」
他脖子左右扭扭,一副嘲諷模樣。
婦人一聽,那還不知什麼意思。
光這身旁,起碼就有不下百餘甲士,要是加上外面,那妥妥數百號人。
若是落在這些人手上,下場絕對死的凄慘無比。
望著圍過來的眾甲士,她恐懼威脅道:「你、你不能這樣,我是潘家大小姐,若是潘家知道,絕不可能放過你的。」
「別過來,不要過來,一群低等的狗東西,潘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不是喜歡玩嗎,那就讓她玩個夠,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見婦人被一眾下屬奸笑包圍,法正得意的轉身離去。
今日所為,與潘家,那是徹底沒有回頭路。
可他為了這天,等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
這個,在他眼裡,只不過才是一個開始。
走出大宅,他深吸一口氣,揮手說道:「去,將潘萬叫來。」
聞言,跟隨的親侍趕緊轉身進屋,不一會帶著一個衣衫不整的醜男到來。
醜男一邊整著衣服,一邊陪笑點頭哈腰說道:「見過法大人,法大人找小的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
他叫潘萬,一聽名字,就知道是潘家下人。
因為相貌長的丑,在潘家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要不是懂的察言觀色,卑躬屈膝迎合,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自從遇上法正,他抓住了機會,死死抱著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