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觀賽的,更是莫名其妙,小聲交頭接耳交流著。
「哎,你說這是咋回事,皇帝不會那個了吧。」
「噓噓噓,你他娘不命了,老子可想要。」
「膽小鬼,這說說怕什麼,那不說皇帝,說那個女的總可以吧。」
「去去去,小心禍從口出,閉上你的烏鴉嘴,做個靜靜的美男子,會死嗎?」
……
閑言雜語,這個時候,可沒有人去管。
朝廷那些人,此刻那是全部圍著皇帝。
至於李元霸,那是相對凄慘許多。
畢竟這朝廷太醫,不可能先救別人,把皇帝擱一邊,他們還沒有那麼偉大。
剛開始,為皇帝診治的,乃是尋常太醫,那是上下摸了老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這不,隨著太醫令華統到來,那是被火急火燎擁到皇帝跟前。
他雙眼瞄了幾下,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皇帝一身毛病,那全部是他經手。
而此刻這幅模樣,他清楚,這是用功的後遺症,他先前早已說過。
這治,其實不難,華家十三針扎個幾下,妥妥恢復。
不過……皇帝已經用了兩次,剩下的次數,那是無比珍貴。
為了節約次數,他決定暫不施針,快步上前,抓住皇帝手臂,就號起脈來。
脈搏正常,膚色異常,嘶,還是以往那個癥狀。
看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那隻能施針了。
「取老夫針來。」
聽聞聲音,一旁小太醫,那是趕緊打開藥盒,取出銀針遞上。
華統看也不看,接過針就是扎扎扎。
快速一通施展,他緩緩站起,說道:「散開一些,讓陛下多呼吸新鮮空氣,可助早點醒來。」
一聽皇帝能快點醒來,徐庶趕緊讓眾人歸位,免得礙手礙腳。
這人一散去,視線一下開闊許多,華統不經意間,突然見李彌處,一身穿錦袍的男子被揍。
隱隱約約,他聽到:「狗東西,大小姐怎麼回事,還不醒,你他娘快治啊?」
「大王,小人不是不想治,而是不會治,大小姐身中劇毒,小人從來就沒有見過。」
「什麼庸醫,一個毒都解不了,要你有什麼用,來人來人,將他拉去砍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聽到此處,華統眉毛一皺,快速上前說道:「住手,醫者父母心,此人已說不會治,有何必如此?」
對於動不動殺醫之人,他非常鄙視。
要知道,一個醫者,在這亂世,可是非常寶貴,損失一個,就少一個。
醫者不分敵友,故他才會出手阻止。
此刻,李彌正在氣頭,這時聽到有人站出打斷自己,那更是火冒三丈。
他抬頭望去,見是華統,雙眼怒意不由消失。
華統此人,當年他跟在如今皇帝,當初太子身旁,那是見過一兩次。
這個醫術,他也是了解,此刻李元霸昏迷不醒,他彷彿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李元霸雖說只是侄女,可對他來說,那意義無比重大。
先不說是一無敵幹將,就他們李家,自從出了他這事,那是十不存一。
能活下來的親人,那是少之又少,對他來說,少一個都心疼。
要知道,李家可是因為他,才變成這幅樣子,要是滅族,他就是李家千古罪人。
他三步兩步,來到華統跟前,直接行跪拜大禮說道:「華太醫,求您出手,救救元霸吧。」
一路義王,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低三下四,可謂不顧顏面。
華統看著眼裡,也是萬分無奈,一臉猶豫不決。
醫者父母心,拋開別的不說,不用別人求,他就應該出手。
可拋開的那些,他真能拋開?
他現在不止是朝廷太醫老大,更是父親爺爺老丈人,要是出手,皇帝事後追究,他無話可說,只能任憑處置。
救一人,死全家,這種事,擱誰身上,誰也不會救。
不過……人老就是心軟,他經反覆猶豫,最後還是嘆氣說道:「好吧,老夫儘力而為。」
說完,他沒有去看任何一人表情,自顧上前。
抓起玉臂,他仔細號了起來,過了一會,又翻看嘴唇眼睛,臉色越變越凝重。
脈搏漸漸變弱,瞳孔收縮,嘴唇發紫,明顯中毒,而且毒已入血液,散發全身筋脈。
怪不得,這尋常醫者,那有這個本事。
這事擱在自己身上,也是玄之又玄,好在自己有土方。
他皺眉說道:「毒入全身,老夫也不敢保證一定治好,只能一試,可願意?」
一直候在左右的李彌,聽到這話,心中更是萬分緊張。
這話意思,那是非常明顯了,我治,但不一定能好,死了可別怪我。
可眼下這個時候,還有別的選擇嗎?
答案肯定沒有,他猶豫再三,最終小聲說道:「華太醫儘管治,若不能活,只能怪天意如此。」
聞言,華統搖頭說道:「即知天意,何必逆天而為,及時醒悟,享人生百態,痴兒。」
莫名其妙一句,他看也不看,快步走向皇帝躺的地方。
取出一鋒利迷你版短刀,他輕輕割破皇帝手指,取了幾滴血液裝好,就往回走去。
李元霸之毒,他其實已猜到一些,那就是皇帝散發出的毒,她誤入體內,至於是怎麼入的,就不清楚了。
而取這血,就是為了給她飲下,以毒攻毒。
是葯三分毒,這血雖然劇毒,可也是解藥。
華統可拿這些做過不少實驗,雖然也有失敗,但成功頗多。
唯一不敢保證的,就是沒在人的身上實驗過,所以,他不敢保證。
見這番舉動,曹正淳當場就要出手,可好在徐庶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
李元霸雖然是敵對勢力,可在萬眾矚目之下,徐庶可不想落一見死不救之名。
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是否救活,此舉可揚皇帝之名,算是一件好事。
而李彌見此,臉色一時變了變,可最終沒有說話。
皇帝剛剛那個樣子,他是看著眼裡,自然知道,這皇帝肯定有病,那這血,說不定也有問題。
可華統冒著殺頭大罪,出手相救,他要是這個時候反對,豈不是讓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