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正統元年八月十五,中秋節。 在這原本團圓的日子里,在齊國的土地上爆發了一場大戰。 北齊皇帝呂饕餮御駕親征,率草原騎兵十萬,北齊兵卒三十萬,悍然向南齊發起了進攻。 南齊倉促應戰,迅速派出大軍支援,雙方軍隊在齊國京師外相遇。 前三日,南齊除了第一天因為有些慌張傷亡了不少人之外,沒有再輸過一場。 北齊呂饕餮被打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南齊反攻。 但就在第四天,正統元年八月十八,情況發生了驚天逆轉! 當天清晨,北齊軍隊被打地向北潰逃五十余里,南齊軍隊繼續追殺,卻不料北齊后方天空上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巨大球體。 球的下邊還載著大量的北齊士兵,他們張弓搭箭,直接打得南齊潰不成軍,主帥陸子野被流矢擊中,一時間軍心大亂。 南齊軍隊被迫南撤,只留下幾萬認的陳國軍隊殿后。 這支陳國軍隊也沒抵擋多久,士兵們紛紛潰逃,大量的人死于箭下。 北齊呂饕餮軍隊繼續南下,包圍了齊國京師,南齊皇帝呂蛟倉皇出逃,留下幾十萬軍隊抵抗。 正統元年九月十一,被圍困了近一個月的齊國京師被呂饕餮的軍隊攻破。 南齊軍隊盡皆被俘,只有大將軍陸子野率三千輕騎倉皇南逃。 北齊皇帝呂饕餮入主皇宮,發布詔書,以示正統地位! 呂蛟則繼續在齊國南邊幾個州招兵買馬,準備打回去。 可正統皇帝呂饕餮卻絲毫沒有給他機會。 打出了“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的口號,四十萬大軍直接南下。 大齊正統元年十月初三,呂饕餮收復齊國全境,聚攏投降軍隊百萬余。 呂蛟率部眾僅千余人,逃往陳國,被陳皇李梁藏匿下來。 大齊正統元年十月十五,齊皇呂饕餮派遣國使到陳國,要求陳皇李梁交出呂蛟,并且向齊國稱臣。 否則百萬大軍,頃刻間就要進入陳國境內。 陳皇李梁大驚,連忙召集朝臣議事,一番權衡利弊之后,最后聽從了丞相沈國成的建議。 交出廢帝呂蛟及其隨從千余人,并向齊國稱臣! 大齊正統元年十月二十,天下格局發生劇變! 齊國廢帝呂蛟被昔日的盟友陳國背叛,隨國使送入齊國京師。 隨后呂蛟就被囚禁在了南宮,齊國正統皇帝呂饕餮,也就是呂蛟的親弟弟,并沒有難為他,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動。 但呂蛟的隨從近千人都被呂饕餮以叛國罪斬首示眾! 陳國國使與齊國交換國書,陳皇李梁自稱兒皇帝,尊大齊皇帝呂饕餮為父皇帝。 并且兩國盟約,陳國受齊國軍隊保護,同意齊國軍隊駐扎并提供一切供給。 陳國境內除了必要的各地守備之外,不再專門設置軍隊。 可以說,一夜之間,陳國從一個還算獨立的國家,徹底變成了齊國的附屬! 沒有軍隊! 一個連自己的軍隊都沒有的國家,已經沒有了主權! 可李梁和沈國成根本就不在乎,他們依舊享受著數不盡的財富和至高的地位。 只有遠在南方光州的陳國太上皇,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氣的暴跳如雷,口吐鮮血暈厥過去。 后來,短短一夜之間須發皆白,形容枯槁,只有見到皇孫李乾坤時才露出些許欣慰。 李乾坤正是王南笙為李慶之所生的兒子,如今已經幾個月大了,李慶之走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懷有身孕。 同樣悲憤的還有陳國的百姓,雖說這個國家實在腐爛到了極點,但他們心中一直懷有一絲憧憬。 特別是一年前威武伯在京城外大挫齊國人的時候,他們甚至以為陳國復興的時候到了。 可隨著太子暴斃,威武伯被害,陳皇被逼宮退位成了太上皇,這點兒希望就逐漸被磨滅,到如今完全淪為齊國的奴隸,陳國的百姓不禁悲憤異常。 甚至有多地出現起義,幾乎都打著恢復陳國榮光的旗號! 可惜,陳皇李梁內戰猛如虎,對外慫如狗。他派遣大量的各地守備鐵血鎮壓,把陳國上下攪了個天翻地覆,鬧得人心惶惶。 陳國一時間已經開始出現了滅國的征兆。 ……… “夫人!南邊的黑龍寨已經投降,他們二當家的愿意帶人加入咱們錦衣寨!” 混亂山脈中,一處世外桃源似的寨子中,身穿魚服的嘍啰正向一個戴著頭紗的女子稟報。 女子身影婀娜,舉手投足間都有種久居高位的貴氣,一張臉隱匿在頭紗之下,讓人看不出喜怒。 這女子身邊還站著兩個大漢,大漢中年模樣,左邊的看起來魁梧敦厚,右邊的則大腹便便面色狠戾。 這女子正是進入混亂山脈的玉娘,他身邊的正是劉二叔和牛溫兩人。 “把他的人安排到外寨打散,至于那個黑龍寨的二當家,就讓他當個小旗官吧。” 玉娘的聲音依舊軟糯悅耳,但已經沒了以前的靈動氣,如今的她就好像一個只知道復仇的機器人,再也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是!” 那錦衣嘍啰下去之后,玉娘這才摘下頭紗,頭紗之下的一張臉上赫然有一道可怖的傷疤! 劉二叔看了一眼玉娘的臉,又不禁一陣嘆息。 玉娘臉上的疤痕是她自己拿刀劃的,她說既然相公死了,她的臉也不必再美麗。 玉娘的堅韌,讓劉二叔這戎馬半生的人都覺得恐怖。 這得是多么大的傷悲,怎么樣的心死,才能讓一個花季少女在自己俏麗的臉上劃上這么一刀! “劉二叔,待會兒叫大家一起吃個飯吧,雖然天天窩在這寨子里,但碰面的機會實在不多。” 玉娘轉頭對劉二叔說道,只是玉娘眼神空洞,語氣也依舊沒有半分生氣。 劉二叔輕輕嘆息一口氣,點了點頭卻沒有出聲。 幾個月前他們在這里站穩腳跟之后,玉娘就讓劉二叔把就在青州的陳家村人都接了過來,就住在寨中。 玉娘見劉二叔點頭,也輕輕頷首,轉身獨自進了屋。 劉二叔和牛溫留在原地,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嘆息。 屋里是陳啟的牌位,每天這個時候,玉娘都會獨自呆在屋里至少一個時辰,不和任何人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