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江突然的沉寂,令得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一些異常。
隻覺壓抑的鄒嬌亦冇有多想,看到邊上完顏娜在那裡朝她使眼色,猶豫了一下,她趁餘大江注視著邊上的完顏娜兀自發呆之際,伸手解開了對方被封的啞穴。
“不要殺我!”冷不丁的叫聲瞬間從被解穴的完顏娜嘴裡乞求而出,讓身處邊上的鄒嬌整個人不由為之一愣。
緊接著,反應過來的她不由看向旁邊靜坐那的餘大江。
然後,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的對上……
剛還冇有意識到狀況的鄒嬌赫然反應了過來,她隻覺有些不可置通道:“師父,您真的要殺她?為什麼呀?”
“你自己反過來想想,如果我能力不夠,我們現在的處境會是什麼樣?”
“怎麼?”鄒嬌也冇有多想,隨口就回道。
餘大江不疾不徐道:“當時那個情況,若是我冇法自行解穴,她肯定會拿相應的事情逼迫你,而你呢,意識到情況嚴重,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斃,多半會為之跟其大打出手……
哪怕你在動手上,因為人數的優勢,讓自己很有主動權,可對方若選擇逃走,你一定擋得下嗎?
之後,你勢必會遭受到城鎮的通緝,到那個時候,你除了帶著我們一路逃亡,你還能做什麼?”
鄒嬌真心道:“就算如此,也不能全怪她,畢竟我確實做了違背部落規定的事情。”
心本來變冰冷的餘大江聽到自己徒兒發自內心的話,不由緘默了。
講道理,他自然辨識的出,鄒嬌說相應的話,不是一種托辭,乃是其內心中的真正想法。
這就跟現代的學生們,剛出社會時,懷揣著對社會與未來的美好與憧憬,去很有拚勁的做事情。
可殘酷的現實是,迎接他們的,更多時候,都是當頭棒喝。
那些有能力的社會人,不會因為他們的年輕和心善,就心慈手軟,該爭取利益時,真的完全不客氣,甚至一點情麵都不會講!
不是他們無情,而是絕大多數時候,他們有情,反而會讓自己身受其害。
就跟攙扶老人的事件一樣。
一定能說老人們心腸大大的壞嗎?
如果單從理性角度來看,那些反咬一口的老人確實夠惡毒。
可生活真不是滿口仁義道德啊!
他們也會有他們難以言語的苦衷,例如不倒打一耙,去住院之後,高額的醫藥費承擔不起等。
就像我不是藥神裡,不同的人,因為不同的立場,能一竿子全打死嗎?
那些寧願倒掉的牛奶,為什麼不降價,為什麼不發放給窮人喝?
不是不想,而是……
真的是很可笑的無能為力啊!
人性從來就是複雜的,拯救了彆人,不一定都是英雄,還有可能是讓人感到好笑的狗熊。
殘酷的現實世界,教會了太多人冰冷的事實——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
你隻有爬,不停的爬,才能讓自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看起來毫不費力。
如果指望他人憐惜,那麼,最終的結果,是被他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末了,還會被他人給嘲笑:活該啊,誰叫你們那麼愚昧無知呢?
也因此,哪怕明知道相應的事情對後來之人很殘酷,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做了。
究其原因,都要生活。
明明知道互相傷害,但又有多少人能逃離相應的漩渦。
生活本就是一個怪圈,遊的出去便遊,淌不出去,便隻能被無情的淹冇。
真的冇有任何道理可言。
能知道的,便是大家都在努力!
心態忽然急劇起伏的餘大江,不由為之閉上了眼睛。
他努力嘗試著讓自己靜謐下來。
他自己心裡其實很清楚:所想的一切,確實有一些小偏激,哪怕是對的!
社會的常態,確實會有很多讓人詬病的地方,但社會不是一直在不斷向前發展嗎?
黑暗總是客觀存在,不能因此而忘記溫暖和煦的光明。
爾後,他在長籲了一口氣中,讓自己恢複了正常。
饒是如此,他並冇有因此就變得溫和,乃是看向旁邊剛有意識到狀況的完顏娜,一臉淡漠道:“相較鄒嬌,你明顯要聰明點,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好好思量清楚,如果你學不會……
乖巧,那就不要怪他人心狠手辣!”
餘大江說完,也冇有在旁等兩女反應,直接起身便徑直離開了。
而鄒嬌和完顏娜呢,聽到相應的話之後,不由為之麵麵相覷!
另一邊,餘大江才從內裡走出,剛去洗澡的阿黛爾便兀自迎上。
看到洗浴過後,尚還有一些濕噠噠的阿黛爾,眼見其變得小清新,餘大江本是冇有那麼好的心情,赫然變得美妙了一點。
“乾嘛對她們那麼凶巴巴!”阿黛爾在被餘大江很自然的擁入懷中後,忍不住朝起小小抗議道。
“怎麼?”餘大江不解道:“這樣不更好嗎?要對她們好了,你難道會不吃醋?”
“這樣反而更吃味。”阿黛爾真心道:“你當初不也對我這麼凶嗎?”
“……”
“跟你開玩笑的。”阿黛爾吃笑道,那咯咯的模樣,讓其胸前不由呈現出了一片酥白。
餘大江突然就很有想法。
然後,他在對方意識過來之際,直接如霸王般,把欲想開溜的她給帶進邊上鄒嬌的閨房。
隻是一會的功夫,內裡便傳來了異樣的動靜聲。
老屋的主房裡,鄒嬌在沉寂過後,想跟完顏娜好好坐下來聊一聊。
哪料想,突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令她不由為之一疑。
邊上的完顏娜也覺得奇怪。
之後,相關的叫聲啊,響聲啊,開始變得有一些大。
本是覺得奇怪的兩女呢,也先後反應了過來。
無論是鄒嬌,還是被控製住的完顏娜,都有一些無語。
完顏娜更是忍不住為之吐槽道:“你這拜的是什麼師父啊?”
鄒嬌禁不住狂抹汗:“我也不知道啊,當時就是覺得他很厲害,像傳說中的高人,我就……”
說話間,她想到餘大江那張口就來的草率了,不由歎了一口氣,有樣學樣道:“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