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寫字樓，辦公室。

廖文傑摸出信用卡，輕輕一刷，購得三台電腦，以及配套的傳真列印設備。

辦公室內，琴酒、貝爾摩德、庫拉索三人排排坐，六目無神，每人面前一台電腦。

「我先問一句，都會用電腦吧？」

「……」xN

廖文傑點點頭，無人回應，應該是都懂的。

他取出黑山面具掛在牆上，對三位工具人兼犯罪分子道：「建個文檔，把你們波瀾壯闊的人生履歷全部碼出來，完事後從面具里取一個靈魂，另建文檔，再把ta的犯罪記錄碼出來。」

「小黑屋的鑰匙在我手裡，自帶衛生間和淋浴室，我為你們定了三餐，但只有勤勞的鳥兒才有蟲子吃，不碼完不許吃飯，至於睡覺……將就一下，不碼完不許睡。」

說完，廖文傑拍拍手轉身離開，留下三個勤勞的碼字員，噼里啪啦開始敲起了鍵盤。

……

三天後，盤山公路，黑色加長轎車緩緩行駛。

「可怕，不愧是專業的犯罪集團，是我小看你們了。」

廖文傑喃喃自語，原以為三天時間、三台印表機、三人同步，足以將酒廠的酒廠的犯罪記錄全部寫下。

可結果……

就像是絕世武功秘籍，光是酒廠犯罪記錄的目錄都有琴酒一人高了，全部列印出來，幾間屋子都不夠擺。

想想倒也是一件好事，無需紙張列印，直接用電子文檔錄入，省下來一筆開銷。

至於這麼多犯罪記錄，存檔要到猴年馬月，廖文傑一點也不擔心。

琴酒三人是專業情報員，受過嚴格訓練，尤其是貝爾摩德和庫拉索，手速驚人，碼字快到飛起，再給他們五天時間，基本就能搞定了。

這也多虧了烏丸蓮耶和朗姆兩位老大，為更好地掌控交易人和下屬，保存了大量證據和交易記錄，每一個都是鐵證如山。

除非資本掏錢，當場在法庭上修改法律，不然這些人不存在洗白的可能。

因為龐大的犯罪記錄，牽連人員和勢力太多，覆蓋面積遠不止霓虹，廖文傑放棄了後續的跟蹤計劃，打算等檔案出爐后，打包扔給野上冴子。

她有個警視總監的父親，別人不敢處理，她父親的職位應該是足夠了。

呃……

也不絕對，想想那誇張的犯罪記錄，廖文傑捫心自問，換成首相來處理，十有八九也是以下台落魄收場。

最終，這份檔案只會變成政治資本。

「可怕，善無善果，惡無惡終，人間真如地獄一般。」

廖文傑唏噓一句，尋思著將這份寫滿多國友誼的記錄拷貝一份，改天約嚴真出來喝喝茶，讓他拿去謀點福利。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出門在外和人談判挺難的，人生地不熟難免被欺負，不如合理利用資源，找幾個二五仔幫忙帶帶路。

什麼，有骨氣，不當二五仔？

行，這就曝照。

「你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

來生淚推了推廖文傑：「什麼善惡有報，之前讓你來拜神，你還不情不願，怎麼突然改性了？」

車內，除了廖文傑，來生家三姐妹都在，反倒是一家之長的米凱爾海恩茨不在。

這個老男人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藝術，哪怕廖文傑將他從非洲大陸找出來，幫他解決了後顧之憂，他也做不到家裡蹲，成天不見人影，和兄弟克拉納夫滿世界尋找創作靈感。

所以，他雖然是一家之長，但一家之主反倒是來生淚。

「沒什麼，純粹有感而發。」

廖文傑拍了拍臉，望向蜿蜒山路盡頭的建築工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待會兒拜神的時候，他是拜呢還是不拜呢。

……

神社。

原先立於此地的山頭，因為地獄入侵的緣故坍塌成斜坡，這些天內，驅魔師家族聯盟總部舊址的廢墟被清理一空，神社的建造工程才剛剛開始。

但因為內部猜謎式的隱晦消息傳播，高層對這間神社的重要性心知肚明，撥款外加補貼人力物力，從設計到建成，一切以工匠精神的最高規格為準。

總而言之一句話，花多少錢都行，一定要把神舔舒服了。

又因為陸續參拜的權貴太多，也不能讓『神』每天風吹日晒，白色玉像被移至拼裝結構的偏殿，待主殿修葺完畢，會挑選一個黃道吉日搬入。

門前，來生淚從手包里取出通行證，交付給一名守門的巫女。

後者望著廖文傑的臉，腦門飄過一串問號，感覺這張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怎麼都想不起來，遞還通行證后，一溜煙朝後院跑去。

「淺間大人，今天又有造訪者拿著通行證登門了。」

後院，巫女恭敬行禮，面前是正在訓練新人的淺間，神社尚未建成，巫女的名額就被分完了，這點令她頭疼不已。

就像廖文傑說得那樣，淺間非常擔心漂亮女孩扎堆，不正經的神會把正經神社會變成不正經神社。

「是什麼人？」

「一男三女。」

「他們怎麼了，如果不守規矩，不用管他們是誰，直接轟出去就好了。」

淺間嘆氣一聲，地獄之門開啟，神魔之戰，白色玉像封印地獄，消息傳播得太快，想見神一面的人太多，等她反應過來，大勢已成沒法阻止。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限流，她對外挑明利害關係，限期加排號，沒有每天抽取一位幸運兒的說法，想見神，各憑本事。

「不是的，他們沒有不守規矩，只不過那位男士好帥……不，我是說，之前淺見大人給我們看過一副畫像，那位男士和畫像里的人有些相似。」

「不可能吧，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看錯了？！」

……

施工現場，院子里專門開闢出一條磚石鋪成的小道，引導參拜者朝偏殿走去。

廖文傑左手攬著來生淚，右手被來生愛抱住，後者還跟著一個來生瞳，距離人生贏家，就差一個六親不認的步伐。

「這幾天，你都在忙些什麼，早出晚歸，一整天看不到人。」來生淚瞄了眼自家妹妹，直接選擇無視，反正也不是第一回，隨她去好了。

「查案唄，我還能幹什麼，在外面有人嗎？」

「我可沒這麼說……」

來生淚笑著搖頭，沒錯，她就是這麼想的。

正欲再問些什麼，前方，淺間巫女從偏殿走出，看到左擁右抱的廖文傑，微微一愣，加快腳步走了過來。

「黑崎先生，你怎麼來了？」她恭恭敬敬彎腰，起身後目不斜視，自行忽略大小三個美女。

「黑崎？」

來生淚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看著自家男人，想聽聽他的解釋。

除了假名，她更在意的是淺間的態度，太恭敬了，滿滿的疑點。

廖文傑一眼看穿來生淚的心思，有理有據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出門在外，又是霓虹這麼危險的國家，而且我在這裡沒有執法權，肯定不能用本名。」

「那這位巫女……」

「見過，合作過，算是熟人。」

廖文傑聳聳肩，他和淺間合作，聯手打敗地獄王，並將地獄封印。

「黑崎先生，這三位貴客是？」

察覺到廖文傑語氣中的遷就，貌似不是隨便玩玩，淺間開始正視起來生家的三姐妹，尤其是長發大波浪的來生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關係很不一般。

「這是我女朋友，她叫……」

「來生淚，是未婚妻！」

「行吧，是未婚妻。」

廖文傑聳聳肩，成功人士，誰還沒幾個未婚妻和女朋友、情人、秘書、乾女兒，他沒有別人的老婆，已經是道德典範了。

淺間雙目微眯，默默記下來生淚的面孔，禮貌道：「先生，今日前來，有什麼指點嗎？」

「沒有。」

廖文傑乾脆搖頭，指著來生淚道：「她花了好多錢，想來拜神，我順便過來看看，麻煩巫女通融一下。」

淺間：「……」

呃，你讓她在家拜你不就好了，何苦多此一舉。

淺間眼角抽抽，不知作何評價，只能感慨人神有異，人能幹出來的事，神一件不做。

不，這麼說有悖信仰，應該是人能幹出來的事，神不屑為之。

「先生客氣了，神社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只需吩咐一聲即可。」

淺間躬身，心知廖文傑依舊拒絕承認身份，便刻意避開這一話題，前方帶路，引著四人朝偏殿走去。

來生淚：（）

「怎麼了，淚姐，你眼睛怎麼歪歪的？」

廖文傑關心道：「是患了眼疾，還是昨晚睡歪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看醫生？」

「為什麼不早說，你一定在偷偷笑我！」

來生淚抬手在廖文傑胳膊上扭了一下，指尖夾住一點皮肉，旋轉九十度的那種。

「嘶嘶嘶———」

廖文傑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雖然你花了大筆冤枉錢，耗時耗力爭取到一個機會，進門之後才發現白費心思，看起來蠢蠢的，實際也蠢蠢的，但我會因為這種事取笑你嗎？」

「會，你分明還在笑。」

來生淚撇過頭，熟知廖文傑的脾氣，知道這次又問不出想要的答案，索性不管淺間對他尊敬有加的原因。

偏殿門前，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做好拜神的準備。

就在這時，諫山黃泉從偏殿木廊走出，一身紅白相間的巫女服。

「傑哥，你怎麼來了？」

「是黃泉啊，真漂亮呢，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

諫山黃泉原地愣住，看了看廖文傑左邊來生淚，又看了看他右手邊的來生愛，片刻后恍然大悟，視線放在來生淚身上。

如料不差，這位容貌驚艷、氣質不俗的大姐姐，應該就是野上冴子所說的大小姐女朋友。

嘖嘖，真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