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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徒 - 一十二 官道遇襲擊字體大小: A+
     

      韓凝是在賭這個宇宙不會出現他那個宇宙的咒語,只要廖宵沒讀過這段咒語,就很有可能上當。

      他只有一二成把握,廖宵太過精明。韓凝屢試屢爽的招數,到他這半點用沒有。

      原以為廖宵在觀門前上了他的當,誰知瘳宵那些鬼話反倒是在騙他。

      瘳宵大概早知道哥舒戈會來救韓凝,才故布疑陣誘捕哥舒戈。現在二人已如了老道的愿,困死在石室里,就差一只火折子,便能將他們葬于火海。

      韓凝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才又用出哄騙這招。

      咒語念完,石室外一點動靜沒有。

      會不會又被廖宵看透?

      還是他在耍什么鬼心眼。

      韓凝搜腸刮肚的想別的計策,突然面前哐一聲響,石門打開了,廖宵和魏輕舟瘋子似的跑進來。

      “貧道當道士這么多年,就從沒聽過這樣的咒語。我聽的出來,這就是我們道家的。”

      “這說的通,族長一直追殺他,肯定是怕他破解了壁畫。”

      二人爭先恐后,也不顧地上蹲著的兩個人,跑到壁畫前,踮起腳找,蹲下找,一幅一幅找,火油沾到衣服上了也不顧。

      “哪呢?”

      “在哪呢?”

      韓凝低估了廖宵求道的決心,幾句咒語使他方寸大亂,對韓凝的防備心一點也沒有了。

      廖宵開始用石頭砸墻壁,看是不是咒語藏在墻里面。

      韓凝怕二人發現受騙,拽起還在看熱鬧的哥舒戈,“還不快跑。”

      哥舒戈愣頭愣腦的和他一步跨出石門。哥舒戈要跑,韓凝扯住他,“再等等。”。

      韓凝不會武功,腳力不如廖宵二人。

      如果被二人發現被騙追出來,哥舒戈帶著這么個拖油瓶肯定會被抓,那樣不如想辦法不讓他們出來。

      二人能打開石門,外面肯定會有機關。

      韓凝舉著火把在墻壁看了一圈,指著門側一只火把說:“就是這個上面有很深的劃痕。”

      哥舒戈搞不清他在干什么,也舉著火把過來。看到左右有活動的痕跡,他才明白韓凝什么意思。

      啪!

      他打一下韓凝后腦勺。

      “乖兒子,你又能唬人,又聰明,明天幫大呂打下大蕭,和義父一起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將軍。你那么好色,到時候給你建個大園子,娶他成千上萬個。”

      他盯著里面半瘋的兩個人,把火把往右掰。石門嗵一下落下,兩個人不見了。

      他哈哈大笑幾聲,愣住了。

      一個觀察口,從外面能看到里面。

      “這是什么?”

      他又看一遍笑道:“你等著我放火燒死這兩個禍害。”

      韓凝腦袋嗡一下,光聽他入地宮救孩子那一套,怎么就忘了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

      “不行,我不許你殺人。”韓凝阻止他。

      “你糊涂了吧,留著他們,讓他們繼續禍害別人?”哥舒戈掏出火折子要扔進去。

      “你要敢燒,我就放他們出來。”

      韓凝眉毛一縱,剛抓上火把,突然感覺脖子一震,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韓凝在一張床上醒來。

      “這是哪?”

      他身上蓋著紅色喜被,床上拉著紅色喜帳。他掀開被子,看到房中所有擺設都蓋上了紅布,桌子上用盤子盛了喜糖,喜餅,還有兩盤小菜。旁邊擺了壺貼著喜字的喜酒。

      剛剛才在尋龍觀地宮,怎么醒來就到了喜房?

      他坐起來,想找個人問清楚,突然聽到旁邊有兩個女人在嗚嗚叫。

      他嚇了一跳,轉過頭,穿玄色純衣纁袡禮服的祿小小和龍秋月綁在旁邊,嘴都被堵上了。

      這兩天又哥舒戈又瘳宵的,一直提著心。他見到熟人應該開心才是,誰知他更是嚇了一跳。

      他一臉懼色,指著二人,“你們……你們這是?”

      祿小小還好,躺在那眼神里全是坦然,還向韓凝眨眼睛。龍秋月閉著眼,眼淚滾了一臉,床單都濕了。

      就她這樣一會還不把韓凝撕了。

      韓凝想著逃跑,剛要下床,想到不能把她們扔在這,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再怎么樣也得先把兩個人放了,今天算老子倒霉!

      韓凝看看祿小小,又看看龍秋月,不知道先救誰好。

      遲疑了一會,把手伸向龍秋月,她突然睜開眼,惡狠狠的看著他。

      韓凝的手停在空中,尷尬的笑兩聲,打了幾個寒戰。手落下去把祿小小嘴上的布摘下來。

      祿小小深吸一口氣,翻過去讓韓凝幫把繩子解開。

      她被堵了太久,又喘了幾口氣才感覺舒服,這才把龍秋月也解開。

      要說還是有位姐姐好,知道給韓凝解圍。這樣龍秋月怎么也不會生氣了吧。

      誰知龍秋月猛的坐起來,照著韓凝的臉狠狠甩個嘴巴。

      “你們欺負我。”她在床上支起膝蓋,大聲的哭起來。

      韓凝的臉火辣辣的疼,牙都感覺要掉了,這一下龍秋月是用了全力。

      她隨便打人,韓凝都沒報委屈,她到先哭上了。

      韓凝捂著臉呲牙咧嘴,他又不懂女孩子心事,問道:“姐她這是怎么了?”

      祿小小把手搭在龍秋月肩上,哄了一會她道:“還不是你那干爹干的好事,趁你昏迷,把我們兩人綁來,強迫我們和你成了親。”

      啊!成親!哥舒戈再一次刷新了韓凝對不按常理出牌的記錄。本來他以為自己有混混的人格,夠出格的,沒想到哥舒戈辦起事更讓人摸不著邊,把她們兩個綁來給他做老婆,這叫成人之美,還是想他死的快點。

      不會,不會哥舒戈趁他昏迷,已經讓三個人……

      這還得了!一會非出人命。

      韓凝很不放心,急忙追問祿小小。

      祿小小倒沒說什么,笑著說起來,聲音親近可人,韓凝了解了事情經過,才感覺寬心。

      哥舒戈那天逃出酒樓,不放心韓凝,打算回去落魂坡收拾一些舊部攻打尋龍觀,誰知在一個路口遇到了龍秋月和席青在和祿小小正在道別。

      他一路跟著祿小小,很容易抓到了她,把她綁到客棧。又去尋找席青和龍秋月的下落,在另外一家客棧找到了他們。

      哥舒戈悄悄到門外,聽到兩個人正在吵架。

      龍秋月說藏龍淵只是個傳說,不一定有這個地方。

      席青說為什么你一路都在袒護他,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如果再這樣,我就要向上……

      龍秋月話都沒等他說完,就摔門出來了。哥舒戈悄悄跟在她后面,出了鎮子才抓住她。

      之后二人發現韓凝也在客棧里,哥舒戈強近二人和韓凝成了親,給哥舒戈敬了公公茶。便把二人扔到床上走了,說什么回呂國還有急事。

      韓凝提著的心放下來,趕緊下床,得離龍秋月遠點,不然還得挨打。

      他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直坐到天黑,也不敢過去床邊。

      外面夜已深,他便把床讓給二女睡,自己爬在桌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三人起程回望江郡。

      落魂坡索橋已斷,山谷也堵上了,不能抄近道回望江。

      三人只能選擇過楊柳坪走官道,一路上龍秋月一馬當先,韓凝和祿小小走走停停,到成了龍秋月的拖油瓶。

      “水,哪有水啊,爺要渴死了,不走了!”

      韓凝伸著長舌頭像狗一樣,要往地上坐,屁股剛要沾地,一個高跳起來,神色十分慌張。

      他聽到破空聲,聲音他熟悉,降龍山龍秋月向他放弩箭時就是這個聲音。

      他現在耳朵的敏銳度與日俱增,立刻判斷出遇到了埋伏。

      官道上全是平坦的黃土,連棵樹都沒有,根本無處可躲。

      媽呀,這可怎么辦,怎么處處要人命?

      他無計可施,只好抱上頭蹲在地上,把屁股沖著箭來的方向,聲音越來越近,馬上要射到他。

      他亡魂大冒,也不知道射到屁股上,會不會和慕天虹一樣。

      不疼,不疼,不會很疼。他嘴里叫著菩薩老祖保佑。

      那箭卻遲遲不射過來,他好奇的從垮下往出看。龍秋月拿著小劍正站在他身后,地上有一堆斷箭。

      有龍秋月擋著,他不害怕了,站起來把后背挺直,“嗯,這樣對你的相公,還像點樣。”

      又一大簇箭射過來,龍秋月手忙腳亂不讓箭傷到韓凝,哪有工夫和他貧嘴,連揍他的工夫都沒有。

      她大叫道:“還傻愣著,還不快跑。”

      “對,跑!”

      韓凝聽到后面幾十只箭連成片,再不跑就和慕天虹一樣成豪豬了。

      龍秋月在后面擋箭,韓凝和祿小小在前面跑。

      跑了一段,箭聲停了,韓凝聽到后面幾十人的腳步聲,按劃破空氣的聲音判斷,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武器。

      這可怎么辦,光龍秋月一個人根本抵擋不過這么多人,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蕭兵,還是哥舒戈的舊部?

      娘的,從穿越過來,就處處讓人追殺,這日子還怎么讓人過啊?

      他狂奔一段,路旁現出一座小山,一條小路直通山上。

      “快上山。”他一馬當先。

      三人跑上山,路兩旁植物茂密,也顧不上被劃傷手臉,只顧得往上跑。

      跑過一個山彎,地勢突然平坦起來,靠近山的一面漏出半個山神廟,其余被大槐樹擋著。

      “快進廟躲躲。”韓凝往廟前跑。

      “等等,別中了埋伏。”龍秋月把他推到一邊,伸手推開廟門。

      呼!

      她還沒看到里面,一根棗木棍子向她胸口捅過來。

      她是早有準備的,身體一側躲過去,棍子又劃向她胸口,這一招又快又狠,她身體重心全在后背上,根本就躲不過去,眼看就要打碎她的胸骨。

      “啊……”祿小小驚叫道。

      韓凝大聲叫叫道:“狗耳朵自己人,快住手。”

      棍子離龍秋月胸前幾寸,硬生生撤了回去。

      韓凝早聽出里面的人是秦朗,沒想到他還沒喊出來,秦朗就已經下手了。

      并且在沒有余地的情況下,還能收回棍招。

      韓凝只能對他另眼相看。

      秦朗用棍子把門捅大些,另一條胳膊夾著,肩膀上插著一只箭,血染紅了半邊袖子。

      祿小小跑過去,和龍秋月兩個人扶他進廟。

      韓凝跟在后面,神龕下坐著苦瓜臉,旁著站著白登道。兩個人沒事人一樣氣若神閑。

      韓凝走過去,和苦瓜臉蹲成一排,“喂,你們在這做什么?”

      白登道說:“我們遇到了埋伏。”

      那日在谷底,秦朗追丟了哥舒戈,回來找韓凝幾個人,人找不到,就連地上哥舒戈的刀也不見了。

      他在谷中找了一圈,沒找見人,又惦記著苦瓜臉,就爬上山谷去找救兵。

      他們三個人帶繩子回到谷里,發現人早走了,爬上去回望江,剛到官道遇到了埋伏。

      白登道說:“還記得在龍城郡你向我們報信嗎?可能就是那伙人。“

      難道還有一伙人一直在追殺苦瓜臉?龍秋月也想殺過苦瓜臉,外面的人會不會和她一伙的?

      龍秋月站在門口抱著劍。

      韓凝看她臉有異色,確實不對勁。

      她正轉過頭,正她和韓凝望了個對眼。她慢慢低下頭,輕輕走過去和祿小小給秦朗治療傷口。

      龍秋月看秦朗頭上都是汗,把手帕拿出來。

      二人對秦朗這么好,韓凝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也說不上是什么。

      他蹭一下站起來,指著三個人,“你們三個不要靠的太近。”

      “你還有工夫想這些。”祿小小用牙扯下半截袖子,“誰有金創藥,箭再不取下來,他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

      “我有。”秦朗哆嗦著手從懷中取出個瓷瓶。

      祿小小用龍秋月的劍把他的衣服劃開,又在箭旁把傷口擴大些,撒上金創藥,“韓凝你過來。”

      韓凝指著自己,“我,怎么又是我?”

      “你快過來,我們力氣小。”

      韓凝一臉嫌棄,不情愿的走過去,祿小小兩個人按住秦朗,讓韓凝往出拔箭。

      韓凝哪會拔箭,只小時候見過中醫接骨,知道分散注意力那一套,拔箭這種活,大概也和此類相似。

      “你們兩個,不守婦道也就算了,還讓相公干這種活。一會濺我一身血,我再找你們算帳。”

      “你……小淫賊,早晚我要削掉你的舌頭。”

      龍秋月俏臉一沉,把劍抄到手上。

      “你謀殺完親夫,是不是要和秦朗私奔啊?看你倆親熱的。”

      “我……現在就殺了你!”

      兩個人斗嘴,龍秋月手失了準頭,一下按到秦朗的傷口上,他啊一聲叫出來,韓凝趁這機會,一下拔出他的箭,血一下躥了出來,韓凝往邊上一跳躲過去。

      泰朗啊一聲,頭上滾下汗珠。

      祿小小快速撒上金創藥,用袖子堵住傷口。

      那邊龍秋月還在對韓凝虎視眈眈。

      祿小小笑道:“好了,他是故意氣你,在分散秦朗注意力呢。”

      韓凝一臉得意,舞動那支箭和飛機似的,嘴里發出噴氣聲,對龍秋月吐舌頭。

      祿小小搖搖頭,從他手里接過箭,看到箭頭刻著一個壽字。

      她不相信自己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驚叫道:“是壽王,凌渡離這里上千里,他怎么來了?并且一點不躲忌諱,直接用自己家的箭。”

      “壽王是哪個國家的國君?”

      韓凝不問蘇慕遮,反倒問祿小小。是知道蘇慕遮在這種危險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壽王蕭金壽不是國君,而是蕭驤王的大兒子。”

      “你糊弄誰呢,哪有國王和兒子做一字并肩王的?”

      “咱們這個蕭驤王為了自己在宮中享樂,想出這么個古怪的辦法,四個兒子都給封成了王,三個替他鎮守邊疆,只有最小一個給送去了祿國當人質。”

      這個蕭驤王確實奇葩,韓凝在自己的平行宇宙,初中開始學歷史,也沒見過這樣的國君。

      白登道咳嗽兩聲,“君主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豈是你等妄議的?”

      祿小小怒氣沖沖的看著他,“蕭驤王各地海選秀女,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又做出這等有違倫常之事,不知道多少國君在恥笑他。”

      “你放肆。”白登道一甩袖子。

      祿小小越說聲音越激昂,恨不得把蕭驤王登基后的丑事都說出來。

      韓凝看到秦郎攥緊拳,手上青筋鼓起來,他們這樣一再的維護皇家,必然和皇家脫不開干系,又以商人隱藏身份,這個不知名的苦瓜臉到底是誰呢?

      不行,再這樣下去,秦朗肯定要施殺手。

      韓凝樂呵呵的往祿小小身前一擋,“祿姐姐你不要說了,白大哥你也消消氣。現在不是內亂的時候,外面還有追兵呢。”

      苦瓜臉輕輕說道:“皇家的事既然做了,白登道你堵的住一人之口,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事是皇家的事,也就是天下的事。天下的事,自然會有天下人評斷。“

      他這一席話輕描淡寫,韓凝卻感覺很有氣魄,這位看似柔弱的苦瓜臉,不光長相出眾,還懂得治國。

      韓凝笑道:“你倒說的頭頭是道,那都是以后的事。先說說眼下怎么逃出吧。”

      白登道打量韓凝。

      韓凝白他一眼,“你少打我心思,想讓我冒充苦瓜臉引開追兵,門都沒有。”他又蹲到苦瓜臉旁邊,“我看不如你們三個出去,反正要殺的人也不是我們。”

      苦瓜臉不理他的茬,反問道:“你怎么看箭上的壽字?”

      韓凝一歪頭,從他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韓凝笑了笑,“我看這個壽字無外乎兩種可能,第一種有人陷害壽王。第二種壽王已經肆無忌憚到不怕人知道他隨意殺人。”

      苦瓜臉點頭,“白登道你看哪種可能性更大些呢?”

      白登道拱手一禮,“凌渡土地肥沃,前有陵江阻隔,后有天險浮山,這十幾年壽王在凌渡屯兵屯糧,外敵入侵很少出敵迎戰,不知道養了多少兵,屯了多少糧。要說他肆無忌憚,確實有這個實力。”

      苦瓜臉似有心事,“韓凝你認為呢?”

      韓凝昂起頭看了一會苦瓜臉,又低下頭用手拂兩下土,拍拍手問秦郎,“外面有多少人?”

      秦朗被止住血,精神恢復不少,面色還很蒼白,“一百人左右。”

      “你能抵擋多少人?”

      “五十人左右。”

      韓凝又問龍秋月,“你能抵擋多少?”

      龍秋月還在生他的氣,沒好氣的說:“不到十人。”

      韓凝低頭故作沉思,突然說:“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他賣了個關子,不繼續往下說。

      “什么樣的可能?”白登道追問。

      韓凝笑吟吟的看他,就是不肯說話,過了一會手心向上,伸向白登道。

      “這個……”白登道看一眼苦瓜臉,伸手到懷里掏銀子。

      韓凝搖搖頭。

      “那你想要什么?”白登道沒了主意。

      韓凝把手放到頭上,拂了下頭發,“本來從龍城郡出來,是我和表妹宋晴末兩個人,半路被那個落魂谷里的人妖席青抓了,說好讓我去厲陽和他交換。既然大家都要去厲陽,我想拜托大家幫我找一下表妹。”

      苦瓜臉雙手撐住膝蓋站起來,拂拂身上的土,“好,這事交給秦朗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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