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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紀略 - 第27章 誰人設轂字體大小: A+
     

    這一戰可算是死境回生,撫遼鎮軍勝的莫名其妙。

    涉多大軍顯然沒有回師,更沒見到半個援軍的影子,至於賊軍爲何倉促間退敗,審了俘虜才知是賊軍內部出了問題。

    司馬白直呼僥倖,僥倖,蒼天有眼!!

    但不論什麼原因,總算是勝了。不僅威南得保,更是一戰全殲爲患鮮卑慕容三十年的勁旅鎮北牙營!

    僅憑此番戰績,足以讓司馬白揚名天下!

    但司馬白心裡沒有一絲興奮喜悅,除了親察各營撫卹傷亡,既不管百姓善後,也不問降卒管束,只交代裴山朔朗精揀出三百精銳騎兵。

    之後便於東城牆上一連站了兩日,神色凝重,不言不語,久久徘徊,極目眺望!

    “殿下用過膳了麼?”裴山和朔朗登上城牆,朝侍衛一旁的楊彥問道。

    楊彥搖頭道:“只是早間吃了兩塊餅子,便一直待在城頭,屬下也不敢去打擾殿下。”

    “噓!不要吵了殿下!”

    錚鑼見裴山和朔朗冒冒失失闖上來,連忙讓他倆禁聲,生怕吵了司馬白清淨。

    她仍舊是一身戎裝,神采飛奕之下更顯英姿颯爽。

    若是放在以往,朔朗絕不給她好臉色看,但決戰之際她一通擂鼓大振軍心,着實立了大功,合城上下無不對她刮目相看,禮敬三分。就連朔朗也是內心自豪,鮮卑女兒畢竟是巾幗不讓鬚眉!

    但錚鑼自己事自己知,全賴殿下戰前教她,否則那些慷慨激昂之話,那般振奮軍心所爲,她錚鑼哪裡能想出來?若非殿下提點,她又怎能讓哥哥以及全城軍民另眼相待?

    是以近日來,她一直綴在司馬白左右,司馬白連日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在她看來,定然是在籌謀大事。

    劍眉微皺,竟讓人如此心安——有殿下在籌劃呢!心安之際,卻也令她貪戀至斯!

    裴山和朔朗這兩天以來察觀司馬白所爲,都是一頭霧水,殿下大勝之後何以悶悶不樂,只在城頭上瞧個什麼?

    他倆互相使了個眼色,便靠上前去。

    朔朗先開口稟道:“殿下,城內諸事已善理,三百精騎也依殿下之意揀選整軍。”

    司馬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依舊目視遠方。

    裴山問道:“殿下究竟何事憂心?”

    司馬白瞧了瞧錚鑼,對她說道:“我餓了,錚鑼可否去弄點吃的?對了,就是你上次做的糕點,再做些來。”

    “哎呀,自然自然,好的,好的,奴這便去!”錚鑼歡呼雀躍,轉身飛也似的下了城牆。

    裴山和朔朗看出司馬白是故意支開錚鑼,也不點破,他倆全神貫注盯着司馬白,知道殿下肯定有極緊要的話要說。

    果然,見錚鑼離去,司馬白方纔憂心忡忡說道:“錚鑼性子驕躁,有些事我不想讓她知道。”

    朔朗問道:“咱們全殲鎮北牙營,殿下爲何仍是悶悶不樂?”

    司馬白不答他,轉身朝東望去,幽幽道:“你們說,周仇老賊在幹什麼呢?”

    裴山瞧出端倪,試探問道:“近日殿下總向東張望,莫非擔心烏巢梟兵會自東面而來?”

    “哈哈哈,”不待司馬白回覆,朔朗便大笑道,“裴大糊塗,烏骨軍鎮的賊軍自然得是從赤山堡一線而來,等他們攻破沿途堅堡,那可就猴年馬月啦,又怎會繞到咱們遼南背後呢...”

    高句麗若以奇兵從烏骨軍鎮徑直南下,翻山跨河繞過層層要塞,倒也可以直插平郭背後的遼南。

    這卻是慕容鮮卑最樂見其成的打法!

    只因這種翻山越嶺必然需得輕裝簡從,別說帶輜重糧草,便是多帶個撒袋箭囊都困難無比,除非高句麗人學會了飛!

    若沒有攻破沿途赤山堡等戍堡,尤其是放着重鎮平郭不管,慕容大軍可以隨時斷其歸路,前後夾擊將犯境賊兵堵死在威南城下!

    可惜高句麗至今也沒出現這樣一個瘋傻統帥!

    司馬白陰着臉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啊。”

    話未說完,朔朗就張大了嘴巴,笑不下去了,司馬白盯着他僵硬的笑臉說道:“笑啊,說啊!又怎會繞道咱們背後?”

    朔朗磕磕巴巴道:“倒也不是不能!烏骨軍鎮的賊兵從西安平出來,沿鴨綠水徑直南下,越大洋河,跨畢利河,至鴨綠海口轉而向西,自然就到了咱們遼南背後。以往倒有小股賊匪如此侵擾,但大軍若是這般走法,輜重糧草怎麼辦?千里奔襲之後又在哪裡落腳?”

    “那你說在哪裡落腳合適呢?”司馬白手指朝下,指着腳下的威南城反問道。

    最佳的落腳點,不是別處,自然便是威南城了!

    聯想到鎮北牙營對威南城的覬覦,朔朗驚出一身冷汗,不確定道:“賊軍當真敢如此冒險用兵麼?”

    “有何不敢?!對於賊軍此番侵遼的方略,我先前還看不真切,但審了俘虜之後,我愈加篤定了!”

    司馬白沉聲道:

    “周仇用兵向來陰險狠辣,烏巢梟兵只需快馬輕騎,一路走險道來此非是做不到的。我是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現在情形不同以往了!平郭腹心亂成一團,涉多都統大軍頂在三河口,馳援平郭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烏巢梟兵人困馬乏出現在遼南境地,又有何人能夠阻他?倘若再據威南從背後以襲都統大軍,撫遼鎮怕是要覆滅於三河口了!屆時賊軍再以大勝之師合擊平郭,統鎮將軍又焉能不敗!賊軍既得平郭,便可提兵西進,大將軍深陷遼西戰場,棘城較平郭還爲空虛,你說高句麗賊能否攻下棘城?棘城一破,慕容家根基已毀,遼西數萬慕容大軍前有宿敵段遼,後有高句麗虎狼之師,又將何去何從!?”

    “天神!”

    司馬白一連反問,問的裴山和朔朗目瞪口呆!

    裴山驚呼道:“若非殿下在此保得威南不失,慕容鮮卑只怕萬劫不復!”

    朔朗早已冷汗直流,嘴上卻還是不服:“這都是殿下的韜略,高句麗賊國中又豈有人具此眼光韜略?”

    “不要小覷天下英雄!”司馬白長嘆一聲道,“你回想祁正反叛一事,鎮北牙營前腳到了城下,祁正當天夜裡便反了,若說這不是祁正來威南前便籌劃好的,我是不信!從偷襲平郭,到引鮮卑二營率先馳援,再到逼的撫遼鎮不得不全軍集結北上,你們想一想,咱們一直被人牽着鼻子走!這一切豈非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環環相扣,只等咱們入轂!敵軍如此大的手筆,怎會漏算了烏骨軍鎮的烏巢梟兵?這佈局之人步步連環,招招制敵於先,可怕的讓人不寒而慄!若非咱們極其僥倖的勝了鎮北牙營,嘿嘿......”

    司馬白乾笑兩聲,心道若非是我極其僥倖得遇張賓傳經送寶,也只能是陷於亂軍,隨波沉浮了!

    裴山沉思問道:“那佈局之人會是誰呢?敵軍中若有此等人物,真是令人寢食不安!”

    司馬白搖搖頭:“不知道,我有一種感覺,我現在看到的僅僅是棋盤的一隅一角,真正的盤面,卻難以參透,唉,還是歷練太少了!”

    裴山順着司馬白思路,又凝神想了片刻,急問道:“那咱們該當如何?”

    司馬白苦笑道:“以我拙見,最好的辦法不過於勸都統回軍,以逸待勞,先破奔襲至大軍背後的烏巢梟兵,再揮師平郭,嘿,但都統似無可能這樣辦。”

    朔朗也是愁眉苦臉:“正如殿下所言,平郭近在咫尺危在旦夕,父帥哪有時間調兵回威南,去等那周仇老賊?他此刻是萬萬不敢棄平郭不救的。”

    司馬白自嘲道:“只怕是萬萬不敢信我之言吧!”

    朔朗低頭不語,這正是他沒好意思說出來的。自己信殿下,可父親戎馬一生又向來以慕容智將自居,未必會將殿下之言放在心上。倘若烏巢梟兵沒有這般冒險行兵,卻耽擱了馳援平郭,父親只能以死謝罪。

    司馬白也不計較,誰讓自己人微言輕,又向來風評不好呢?便繼續說道:“所以咱們該朝前線運送糧草的,還得照舊,不能再耽擱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做一番補救,盡人事聽天命。”

    補救辦法?裴山和朔朗聞言一震,幾番激戰下來,司馬白以平滅鎮北牙營的戰績,已成爲威南上下的依靠,二人異口同聲問道:“殿下有何妙計,快講。”

    “將全殲鎮北牙營的戰果傳報遼南各縣,令各城堅壁清野,各村各屯鄉民儘量集中縣城,戒備敵襲。尤其是威南城東面的幾座縣城,務必要大張旗鼓,以振聲威。”

    朔朗點頭道:“這般大勝,須得如此宣揚。”

    裴山思忖道:“各縣已無兵力禦敵,糧草集中於地方,無異資敵,不若令各縣繼續繳送糧草至威南。”

    司馬白反問道:“清空了糧草,你把賊軍逼急了,將置各縣百姓於何地?”

    裴山搖頭嘆道:“殿下心腸忒軟,戰事一起,哪管得了這麼多?至多暗傳各縣士族鄉紳來威南暫避,已是咱們仁義!”

    他話未說完,卻見司馬白臉色漸漸陰沉,正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便聽司馬白嘆了一聲說道:“賊軍倘若爲了糧食攻取沿途各縣,便失了奔襲的先機和本意,我正巴不得他們如此呢!你若把他們逼上絕路,他們便也橫下心來拼死奔襲,到時戰局發展至何樣,你能把握?”

    “哎呀!殿下高招啊!”朔朗拍腿叫好,又推了裴山一拳,罵道,“裴大休要多嘴,殿下怎麼吩咐便怎麼辦!”

    “是屬下想差了!”裴山臉上一紅,其實已知司馬白體恤百姓的本意,又忽然想到殿下那句漢人讀書多心思活,遠不如胡人性情耿直忠厚,便更加羞愧,臉色一下紅到了耳朵根。

    司馬白不禁感慨世家大族視百姓太如草芥,大晉丟了半壁江山,或於此有關!但士族風氣如此,自己也無可奈何,暗自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此番運送糧草,我需帶足三百精騎,不然路上若有意外,兵力少了遮護不住。”

    朔朗回道:“那是自然,只是鎮北牙營已滅,殿下何必再親自押送糧草?交予我辦便可。”

    “我需親自去前線走一遭,最好能說服都統回軍。”

    朔朗點頭道:“那自然最好。”

    司馬白眉頭微皺,憂心說道:“就怕遲了啊!說不定烏巢梟兵已經到了遼南,咱們先前策劃都是白饒。此去老帽山又得數日行程,或許沒等咱們把糧草送到,兩軍已經交上手了。”

    “烏骨軍鎮繞行遼南畢竟還只是殿下的揣測,殿下不必爲此太傷神了!”裴山勸道:“再者,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咱們已經拼死盡力而爲,殿下不需自擾。”

    朔朗說道:“可不是麼!哎,我要是有個千里眼就好了,一眼望去便知賊軍動向!”

    司馬白繼續說道:“威南城還需廣豎旗幟,徵召百姓假扮兵卒日夜守於城牆,我料定賊軍必無膽量,也無時間和本錢攻城。”

    裴山由衷讚道:“殿下果真好算計,虛虛實實恰合用兵之道。我和朔朗隨殿下一同出城送糧。”

    司馬白猶豫道:“不用,我只帶朔朗便可,裴大素來穩重,需留下守城,我方無憂。”

    裴山眼圈一紅:“此去前敵,遠較守城兇險萬分,我便是死,也要爲殿下擋一刀再死!”

    朔朗想起前天與鎮北牙營決戰之時,裴山身披數創仍力護司馬白左右,不禁感慨萬分,這裴大對殿下之忠勇,遠非他人可比!便勸道:“殿下,有朵安鐸和柳先這對兒女親家守城足矣,便讓我倆陪你一同前去,也好多立些功勞,裴大年紀已不小,該攢點本錢回頭好升官了。”

    裴山前一句還聽的直點頭,暗道朔朗果然仗義,但聽到最後一句卻變了味道,一腳踹向朔朗屁股,大罵道:“放你的屁!某豈是貪功之人!”

    朔朗哈哈一笑躲到一邊,大叫道:“好你個裴大,竟不懂人家的好心意!”

    司馬白見二人吵的熱鬧,連日來的憂心終於稍稍釋然,他撫掌大笑道:“罷了罷了,有戰功自然一起賺,縱是刀山火海,咱們也一同趟過去!”

    注:鹹康四年五月,羯趙天王石虎興兵十萬攻鮮卑慕容,東夷校尉封抽陰結高句麗圖謀遼東郡,平州大亂,叛者凡計三十六城!

    武烈時年十六,恰幸遼南,陷於亂軍,環生險象。而英雄膽略愈見真金,兵雖不足千,將亦不滿帳,然王旗所向,將士用命,兵鋒之指,攻討無前,始崛起於亂世!

    ——戲本?《武烈平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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