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目光看到一旁正在偷笑的侍女。

又看了看李正，李麗質又重新端坐下來。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她又起身走入了家中。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去做什麼。

長安

李世民批閱了大半日的奏章，拿起一旁的眼藥水滴了兩滴之中，閉眼休息著，重新睜開眼就會讓原本乾澀的眼睛的舒服很多。

放下手中的這瓶眼藥水，李世民說道：「李正的意思是不賣給朕，還是說他是手裡沒有眼藥水了。」

王鼎低聲說道：「陛下，李正也並沒有說不賣給陛下，也沒有說沒有眼藥水了。」

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神情又綳了起來，李世民再次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王鼎低聲說道：「可能……」

李世民：「可能什麼？」

王鼎看了一眼當今陛下的臉色小聲說道：「可能和陛下欠錢不還有關。」

「朕欠錢不還？」李世民冷笑三聲，「他李正好大的膽子。」

王鼎心中犯嘀咕，李正的膽子確實很大。

許敬宗帶著稱心一路回到了大理寺。

和獄卒說了幾句好話，許敬宗陪著稱心來到地牢。

看著他被送入遞來，許敬宗遞給獄卒一個包裹，「煩請小哥，通融一下，這個包裹里的書可否留給他。」

獄卒接過包裹，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有書籍之後，這才把這些書也放入牢房。

許敬宗也交給這些獄卒一些銀錢，「大家都不容易，這是一點小心意，還請諸位收下，我兄弟在地牢中還望多照顧。」

獄卒欣然收下銀錢，「其實大家都一樣，都是混口飯食。」

看著牢房門關上了，也可以看到稱心的目光帶著一些感激，至少他在這裡可以看書解悶。

也不知道把人給關瘋了。

許敬宗和這些獄卒走出地牢，正是換班的時候。

也就順其自然地，許敬宗和這些獄卒一起去吃飯。

來到一處酒肆，許敬宗大方地請客爭取和這些獄卒打好關係。

談話間也知道了那些日子以來長孫沖是怎麼審問稱心的。

長孫沖是世家子弟當然和這些獄卒說不到一起去。

那些下三流的話題才是這些獄卒愛聽的。

許敬宗也很擅長和人打交道。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還約好了下一頓一起。

許敬宗走在朱雀大街上，心裡想著事情的前前後後，長孫沖想要抓到幕後的黑手。

熟不知默嘔已經死了，現在的默嘔也換了一個身份，稱心也已經和李正通氣了。

再說有陛下在背後做事。

除非陛下想要把李正交出來，許敬宗心中篤定，其實長孫沖可能什麼都查不到。

就算查到了什麼，也查不到李正身上。

因為李正從頭到尾都已經做得很乾凈了，其實也不怕稱心交代，就算稱心說了什麼，長孫沖也沒有鐵證。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長孫家和李正不和。

更多的人會以為是長孫沖誣陷李正。

長孫沖手中要是沒有一口咬死李正的證據，反而會弄巧成拙。

終究是皇帝的天下。

真相到底是什麼還不是做皇帝的一句話說了算。

許敬宗心中莫名有些厭惡皇權，猛然回過神以前似乎也沒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在涇陽久了吧，不自覺有些討厭權力的感覺。

阿史那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房子，不停地咳嗽著直到灌下一口涼水才讓自己的呼吸舒服一些。

這是從突厥來到中原的時候留下的病。

大夫說過是受了風寒已經侵襲了肺腑，尤其是人在大喜大悲之後容易會這樣。

阿史那坐在自己的床邊坐下，這個小房子的陳設也很簡單。

只有簡單的一些傢具，屋子還算是完好，至少可以擋住風雨。

從懷中拿出一張布告。

這是朝中新放出來的布告，李正和吐蕃的談判已經結束了，李世民也要馳援吐蕃了。

阿史那心中很清楚這一次的馳援，很有可能會讓大唐陷入戰爭的泥潭。

不過如今大唐很富裕。

正想著就聽到了敲門聲。

平日里根本不會有人來拜訪自己，阿史那還在想著是誰來拜訪自己。

打開門見到了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

阿史那看了一眼說道：「我這裡沒有多餘的吃食給你。」

說完就要關上門，對方卻一把抓住了自己，這個乞丐說了一句話，說的是突厥話。

聽到這人的突厥話，阿史那渾身冒冷汗。

將這個乞丐帶進了自己的家中，阿史那看著對方，幾番確認之後才最後認定整個人就是執失思力。

「沒想到你還活著。」阿史那說道。

「我也想死了算了。」執失思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更想殺了你，大好突厥毀在了你手裡。」

阿史那遞給他幾張餅低聲說道：「沒什麼好說的，若是你在突厥，你覺得你能防住李正的那些陰謀詭計嗎？」

執失思力兇狠地咬下一口餅，「天不該讓李正出現在世間！」

阿史那苦笑著……

十天後，王玄策和李恪帶著一千人的隊伍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面前的王玄策和李恪，李正囑咐道：「你們進入了吐蕃之後，一定要準備好充足的水，並且節約食物。」

要說心中不激動是假的，這是王玄策有生以來第一次帶兵出征。

李正對李恪說道：「蜀王殿下，吐蕃的地勢不比中原，越往吐蕃境內深入，我們的士兵一定會出現呼吸不舒服，或者頭暈胸悶的情況，從來沒有去過高原，很容易出現高原反應。」

李恪疑惑道：「什麼是高原反應。」

「怎麼說呢，就是吐蕃的地勢很高，他們的空氣很稀薄，不過我們的士兵一直以來都是負重拉練，身體上面應該不用擔心，一旦軍中出現這種癥狀的時候，切莫著急，出現了端倪之後，讓我們的士兵適應一段時間，切莫冒進。」

李恪點頭，「明白了。」

李正接著說道：「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有些人若是實在緩不過來，適應不過來，就讓人相互照顧送回來，能不丟了性命切莫冒進，你們這一次去不是和西突厥人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