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到現在還沒把頭抬起來，他開口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啊，李正這是對上蒼的冒犯！」

李淳風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袁天罡，站在一旁說道：「其實李正也是被士族逼的，或許他也不想這麼做。」

袁天罡站起身看向李淳風，神情又是一陣慌亂。

轉身走入了欽天監。

打坐下來之後，袁天罡說道：「但凡有人來尋貧道，除了當今陛下老夫誰也不見。」

李淳風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老夫要閉關，今後一定會有人找上門，你切記！除了當今陛下老夫誰也不見。」

李淳風稍稍一禮。

袁天罡盤腿而坐閉上眼，拿著拂塵的手還是顫抖。

算命看相是一回事，朝中爭鬥又是一回事。

絕不能摻和到朝堂的鬥爭中去。

一定會有人想法設法來對付李正。

心中莫名對這個十二歲的少年有些恐懼。

袁天罡自語道：「恐怕這個孩子會成為貧道一生的心魔。」

惹不起，惹不起啊…

追著熱氣球的人，看向天空也放棄了追逐，那熱氣球越來越高，只有小小的一個黑點了。

科學真的可以讓人上天？

安靜許久的長安城，有人駐足在原地許久，有人還在小聲議論。

像是在一瞬間，整個街道都熱鬧起來。

從古至今以來第一次把人送上天。

呼喊像是在慶祝，傳遍了大街小巷。

全長安都在議論李正做的事情。

這件壯舉傳遍了整個長安。

自古以來有多少人試問天公有多高。

還是第一次有人可以真正地把人送上天上。

「這就是李正的科學嗎？」

「這簡直就是神跡！」

「李正真的用科學把人送上天了。」

散朝之後的李世民心情大好。

坐在甘露殿後李世民問著身邊的太監說道：「崔闕這些日子在做什麼？」

太監回話說道：「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崔闕已經閉門不再見客了。」

打開中書省送來的奏章，李世民對身邊的太監囑咐道：「派太醫署幾個醫官過去，給崔闕看看身子，這麼大年紀了就應該好好休養。」

太監點頭離開轉身去談話。

坐在家中的崔闕很快就收到了李二的旨意。

好好休養？

崔闕苦笑連連，「陛下的言外旨意不就是讓老夫不要再管長安的閑事是嗎？」

李世民要和崔家劃清界限了。

……

再看李正的這一本科學。

硝石成冰，還能把人送上天。

這些都是科學的力量？

長安亂成了一團。

當初確實燒了數百冊李科學。

現如今這本科學在長安還剩下多少？

不少人希望李正再多幾冊科學。

多少書生士子腸子已經悔青，「悔不該燒了那本科學。」

涇陽

在村民見鬼一般的目光之下，李正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了馬圈。

到了馬圈還有一個人見鬼一般地看著自己。

「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軍法處置你。」

徐大虎聽到話離開收回眼神，問道：「都尉，你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科學。」

多簡單的一句話，往往越簡單的越高深，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吧，徐大虎對李正肅然起敬。

李正看了一眼四下說道：「咱們中午吃什麼？」

徐大虎說道：「還有些肉和乾菜。」

來到屋內，李正看著食材：「咱們做包子吃吧。」

揉著麵糰，心想說是登天其實熱氣球上升的高度很有限。

到最後會落在什麼地方，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

按照煤燃燒的情況，說不定現在熱氣球還在天上飄著。

那幾個不要命的士兵把所有的沙袋都丟了。

熱氣球隨著燃料的消耗會越來越低，沙袋的重量可以控制高度與上升速度，也可以隨著燃料的消耗控制下降的速度。

顯然那些士兵根本就沒想著下落的事情。

這和尋死沒什麼區別。

或許他們到一定的高度之後，就會缺氧而死。

又或者，他們到了一定高度之後就會因為高空的寒冷活活凍死了。

還有就是他們到了一定的高度，可沒了燃料只有墜地而亡。

死法有很多種，李正細細想了高空之中的一百種死法之後，包子也上了鍋，擱在鐵架上蒸包子。

雖說熱氣球的事情在長安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可涇陽很快就恢復了寧靜。

再大的動靜也不能阻止涇陽縣的辛勤農民過上好日子。

五姓的心情就不好了，這一次不只是從這崔家去的。

李正這一次在長安一戰成名。

掃了士族老一輩的顏面。

五姓的另外幾家都坐不住了。

不能甘心日後李正的科學廣收天下門生。

有人倡議擺一場像月旦評的文試。

甚至要廣邀天下年輕學子，來與李正比個高低。

包子已經熟了，正是飯點，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還有些肥胖。

李正就感覺大事不妙。

等李泰走到近前李正說道：「魏王殿下可真會挑時候啊。」

李泰說道：「什麼真會挑時候？」

「你踩著飯點就來了。」

「本王絕對不是故意踩著飯點而來的，巧合而已，你要相信我。」

李泰說著話就已經走入了廚房。

燙手的包子拿在手裡，李泰一邊吃著說道：「好吃。」

把包子分給徐大虎幾個。

三人坐在屋檐下一起吃著包子。

吃了好一會兒之後，李泰說道：「李正，你這次又攤上大麻煩了，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我特地來告訴你。」

李正吃著肉包子……

李泰又說道：「你也不用感謝我，把這個包子的秘方給我就行。」

「你先說說我遇到什麼麻煩了。」

李泰吃完了最後一個包子，「五姓七望以及氏族打算開展一個讀書人大會，朝中也有人進言，以開啟科舉作為鋪墊。」

「召集天下學子前來長安，這是五姓士族的建議，一方面想要斗一斗你李正，這是文斗，還有一方面也是順水推舟，開啟父皇繼位以來的第一次科舉。」

李義府急匆匆趕來，「縣侯，縣侯！朝中來聖旨了，你趕緊回去接旨吧。」

說完李義府見到李泰又是行禮說道：「見過魏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