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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若蟬聲 - 拆解版(2上)字體大小: A+
     

      山郊月夜,分外幽森,路旁嶙峋怪石,舉目更顯猙獰。這絕不是一兩處院墻中的喧鬧,或是三四名結伴的旅人就可以克服的。方才不知如何一個人躥到巖臺上的那名柔然悍女,此時卻乖巧得像似中原士族不出深閨的大小姐,怯生生地捱在暅之身后,遇見婆娑樹影,風吹草動,也不免一驚一乍得嬌呼出聲。暅之也似乎忘記了方才那女子夜梟般笑傲森羅的霸氣模樣,認真地長身籠袖將她護得周詳,著實是喂足了慶云一路狗糧。

      蘭若的飛檐下垂著兩盞燈籠,明昧不定的幽光映在朱紅色的門扉上就像是怒目的巨獸張開了血盆般的大口。郁悶的右手用力攥著暅之的衣襟,手心都滲出了汗水,那種恐懼究竟是做作,還是她真的在害怕什么?是因古剎的肅殺而驚惶,抑或那里有什么人讓她忌憚?

      慶云正要上前叩門,忽然間一陣吱吱呀呀磨牙般的聲響,兩扇朱紅門扉竟然先一步向他們張開。寺中僧眾分立兩旁,有的如菩提空見,有的舉金剛怒目,仿佛是五百阿羅漢的泥塑般擠在歩道左右。

      這是什么情況?慶云和暅之并不清楚今天蘭若寺中發生的變故,見此陣仗著實吃驚不小。郁悶小姐更是將身子完全蜷縮在暅之背后,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眾位大師,這是……”慶云撓著腦袋,指著眼前一眾僧,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道人統寶念大師口宣佛號,撥開眾僧迎上前來答道,“三位親這是自何處而來?又緣何趁夜色潛回寺中啊?”

      暅之心中坦蕩,神色毫無半分異樣,向著寶念一躬身,打了一個羅圈揖,“寶念大師,諸位比丘,我與五弟今日一直在太室山白云觀向綦毋,北條兩位道長請教一些機關學上的問題。最近在鼓搗一些小玩意兒,少了一些關鍵的材料,故而連夜折返,想與四夷館的劉必金多再做些交易。”

      寶念自是不會為難小龍王的兄弟,頻頻頷首,便不再發聲。背后一個矮胖的和尚卻不依不饒,戟指喝問,“你們背后的女子又是何人?為何遮遮掩掩?你們入寺的那天,貧道也曾相迎,這位女子似乎并不在你們一行六人當中。”

      暅之還未答話,眾僧中又擠出一人,圓場道,“鞍部大師,這位女檀越也不是生面孔。她借宿于四夷館,已登記在案,來自柔然,本名郁悶。”

      鞍部大師是道人大統的佐助僧,便如雄起之于寶念。大統既然未到場,鞍部便代表了大統的態度。所以有資格打斷他的,自然不會是普通僧眾。慶云已經認出了為他們解圍的大師,正是曾向自己宣講過古諭的蜚馱堂首座婆羅門。

      鞍部代表了大統,但畢竟不是大統,所以多少還是要給四堂首座一些顏面。他的口氣略有緩和,但仍然堅持著自己的立場,“既然婆羅門大師認得,此人來歷已然明了。可是她今日的去向還需問個明白,畢竟傷人的兇手,是名女子。”

      婆羅門大師正想再說點什么,郁悶忽然搶先一步從暅之身后閃了出來。她左手摟著暅之的手臂,右手攥著方才劇斗中崩裂的衣領,纖腰微扭,盈盈下拜,“小女子一直隨夫君在太室山上,太室的幾位道長都曾見過我。明日諸位大師一問便知。”

      此言一出,反應最大的竟然是婆羅門大師。他雙目圓睜,舉起的手指不住顫抖,竟然有些失態。不過他身為一堂首座,自然需要顧及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失態也只存在了片刻的工夫,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雖然這樣刻意收斂的表情帶著三分呆板三分憤懣三分猙獰和一分的無法置信,但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和聲音平穩了下來,“兇手不是她!”

      “為什么?”,鞍部似乎是個很較真的人。

      婆羅門大師恨恨的揮落衣袖,扭頭便走,只甩下幾個冷冰冰的字,“因為她很高。”

      刺殺蘇我的兇手個頭比較矮,而郁悶很高,這應該已經是一個足夠充分的答案,可偏偏鞍部就是這么鉆牛角尖,依然不屑地哼道,“有多高?”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郁悶輕輕地推開暅之,傲然長身。她的右手已經松開,擺脫束縛的胸膛驀然彈起。鞍部只覺得眼前一黑,周遭的光源仿佛都遭到遮擋。高!實在是高。鞍部暗嘆一聲,默默地轉過頭,一言不發地沿著婆羅門大師離去的路徑走了下去,腳步卻是更疾。

      非禮勿視,這不單單是儒家的規矩,也是所有修行者的操守。僧眾剎時間已散作一空。

      暅之尷尬勸道,“這里是佛門清凈地,道友還是,還是需要顧及些形象。”

      郁悶秋波流轉莞爾一笑,“怎么,夫君不喜歡別人盯著妾身?”,只聽滄浪一聲,長劍出鞘,郁悶的臉上忽然罩起一層寒霜,“那好辦,有誰敢不老實,我就先刺瞎他的雙眼!”有意無意間,她似乎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慶云兩眼。

      慶云只覺得頸后發涼,識趣地加快腳步,走在了前面。

      暅之聽她自稱妾身,不敢應是,又不敢應不是,窘了半晌,才強行岔開了話題,“剛才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有人遇刺?”

      空蕩蕩的夜色里,一個空蕩蕩的聲音回答道,“是啊,連番血案,讓人不得安寧。”

      “空空空空大師?大師為何躲著說話?”

      空空空空將聲音故意拖了個哭腔,“貧道是怕被人戳瞎了眼睛!”

      這次終于輪到郁悶不好意思了,她自己有幾分斤兩,她當然清楚。就算帶上暅之慶云兩人一齊出手,能否傷到空空空空大師還未有定數。不過似乎她對空空空空并不陌生,一開口竟還透著幾分熟稔,“空大師,小女子放肆些也就罷了。你如此為老不尊,卻是個什么理兒?”

      空空空空那彌勒般的笑臉自暗處慢慢顯形,先向郁悶嗔道,“你啊,遲早要惹出大禍來!”然后便收斂容顏,向眾人簡要的講述了獸苑驚變,馮亮入寺,爾朱失蹤,蘇我遇刺這一連串的蹊蹺事。劉贏遇襲墜崖的事情,空空空空并不知道,自然也未提及,故而眾人的反應還算鎮定。

      獸苑的變故,在議計之內,慶云暅之早已料知。大哥既然說會有布置,那馮亮的身份也不難猜度。只是爾朱的失蹤和不知所圖的刺客,讓局勢更顯撲朔。慶云和暅之不想多事,先隨空空空空回彌勒堂休息,而郁悶姑娘似乎對大師也頗有幾分忌憚,居然沒有黏著暅之,乖巧地退去了。

      望著窗外明月,暅之久久不能入眠,他向慶云問道,“五弟,你覺得現在有幾股勢力在局中較力?”

      “魏王?太子?還有誰?南齊的幾位公子?”

      暅之搖了搖頭,“家師也為我講過易。陰陽之變,本就是道家學說。”

      慶云點了點頭,他當然無法否認,于是認真的聽了下去。

      “家師說陰與陽,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共生,凡事有陰就有陽,福禍相倚,利弊相衡,陰勝陽衰為陰爻,陽勝陰衰為陽爻,陰陽相當則守恒。”

      爻,既是變化的趨勢,陰陽一方勝出則生變,勢均則衡,這個道理慶云也懂。

      “陰與陽并不是絕對的概念,在一件事情里,有無數對陰陽對立的關系。而對不同的事務,又有各自獨立的陰陽羈絆。沒有一樣事物能保證所有的陰陽對立關系都會平衡,更沒有一個時刻所有的事物都可以處于平衡的狀態,因此這個世界始終在變化,這就是易。”

      慶云依然沒有反駁,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暅之忽然開始講起這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

      “我們之前的視角過多的集中在魏王與太子之間的立場,所以對于人和事的理解就會輕易的打上魏王,或者太子的標簽,如分陰陽。但其實,這個局中的參照物有很多,魏與柔然,南朝與北朝,百濟與新羅,韓與倭,甚至四堂首座所崇教義,似乎都難逃陰陽糾結。每個人在這些不同的平衡中都有不同的立場,從而混合出復雜的行為。”

      慶云似乎聽懂了些什么,但還是沒有完全想通,迫不及待地追問著,“二哥的意思是?”

      “很多人都有兩面的或是更多面的立場,有時我們認為可以相信的人并不可信,有時我們以為會發生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反之亦然。這個棋盤,并非對弈,而是一場混戰!”

      “二哥的意思是,我們誰也不能相信?”

      “不,我們要學會相信,相信人,而不是相信事,要用內心去感受每個人的立場。比如大哥,三弟,他們在很多事情面前可能會和我們的立場不同,但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有意對我們不利。”

      “你,你為什么不提四姐?還是對她有成見?”

      “不是,她太復雜。連接在她身上的羈絆比我們更多,有時,我也不確定我們會不會成為足夠重的砝碼,不會被交換。”

      慶云果然有些不悅,“二哥你這么說有什么證據?”

      “你在檀宗君之爭中糊里糊涂的就被貼上了標簽,連殷色可這樣本來應該站在對立面的角色也一起被挾持。陳叔莫名其妙的被她一句激走,當日我們在梁國忽然就與……”

      “好了二哥,不談這些問題了。你太敏感。”慶云的口氣似乎很平淡,但暅之知道他已是非常氣憤,否則不可能如此無禮地回避更深入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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