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地不可輕售，有賬，當初我來洛陽，在旁邊山上，便是租的地。」

李易說起曾經，他上來先行賄。

「那……」李隆基想起來此事了。

他好糾結，難不成是你開的頭，才使得河南府的官員們找機會下手？

「我額外給好出，租地多、便宜，我還給百姓了，我目的是快速部署。

他們是辦事的人，拿錢后，確實非常配合，好官。

老畢知曉，專門去找我，我答應給他鑲牙。」

李易把自己摘出來，我那比較犯法，我屬於變通。

「如此，不該抓？」李隆基才不管結果如何，過程你就是行賄，現在別人照方抓藥，判不判？

「他們租地根本沒入賬，我走官方渠道，我是給好處，他們有賬，錢不變，租賃面積增加。」

李易提出關鍵點，租出去多少錢，你不走官方，犯法。

李隆基琢磨一下：「道濟……」

「老張哪曉得啊，他又不能親自去看哪片地屬於衙門，哪片歸個人。

何況用地的人不伐樁、不挖塘、不毀桑、不種糧。

地相對完好，真說起來只挖過一些小坑，漚肥用。」

了解情況的李易笑着說，沒見過吧？用着地還不破壞。

李隆基迷茫了，租了地……

「他們用來作甚？」他問。

「咱莊子有同樣的地方，山上。三哥你還稱讚雞肉好吃，林蛙香。」李易指指西北方向。

「他們拿來養豬、養雞、養青蛙？」

李隆基恍然，確實不碰別的東西，需要個地方而已。

「青蛙他們不會養，那次我過來后，大家全養豬和家禽，人工孵化速度快。

養什麼都得有地方，報紙上寫不可以養幾百隻雞關籠子裏，容易生病，一死一大片。

地方家族就這樣租的地，豬糞集中，之後漚肥。

雞糞入林，下一場雨就肥了林子，算幫林子一把。」

李易道出實際情況，不然他怎麼告訴對方算自首。

把貪的錢交出來，額外罰錢，租地行賄省下許多錢的人加倍補。

「哎！」李隆基哎一聲，端酒喝口：「中飽私囊爾。」

「嗯哪！我要是他們，我能自己賺更多錢，朝廷有收入，還不犯法，甚至得到表彰。他們操作錯了。」

李易一副為別人惋惜的樣子，此事他根本不想使勁追究。

人家為什麼主動認罪？對方顯然知道罪不大。

盜竊都可以自首，然後交出所得，被輕判，戶部侍郎想是作好打算，認罰，罰錢。

「李易，怎麼做？」玉真公主方才始終不出聲，眼下着急地問。

「我上書，官地非雇桑蠶之地，可用之補作他用。民無知不敢往，吾為教民，親出錢財，自賃官地、畜禽以養，公地財入，百姓順遂，」

李易按照上書的方式說，有新的用地方法，怕百姓不敢，我自己花錢先干，然後大家就都好了。

到時候養東西不用自己養，誰不會呀？別人負責，養完賣錢給自己，自己飼料都不出。

衙門只收一點小錢，屬於額外經濟增長點，利民項目。

看，錢我撈得更多，百姓沒吃虧，財政收入也有了，給我陞官吧。

玉真公主聽得一愣一愣的，撈錢可撈得如此冠冕堂皇、大義凜然？

記下，幫羅恩問的，回頭寫信與他，看書哪能學到這等本事？

金仙公主眼珠子轉轉：「你自己撈錢，其他官員怎般應對？」

「不能自己吃獨食，必須帶上河南府尹張說。

看看還有多少官地，下達命令，叫河南府的官員必須選一塊地，自己出錢。

他們按照官職和品級，承擔不同面積的地方，負責找百姓推廣。

我官小，負責一千畝，張說官大，至少一萬畝。

他是表率，帶領府中官員，為百姓福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易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好處不可以自己一個人拿，不然保證出事。

「對，對對對。」玉真公主認同，記下。

李隆基：「……」

他突然伸手，放到李易的腦袋上揉一揉，好長時間沒揉了。

李易無反應，拿起個田螺吃。

附近其他桌子上吃東西的人此刻全停住，看李易。

他們從頭聽到尾，李易說老畢的時候畢構還回憶了下。

張說感激過，他沒看住，李易幫他說話，現在怎麼扯到自己身上關於利用身份撈錢了？

「此事如何處置？」李隆基學會後轉回現實。

「國有國法，我是散官，不管的。」李易把自己又一次摘出去。

「小易，你是大唐處置使。」宋璟提醒，關鍵時刻你想跑？

「不是了，辭了。」李易兩手一攤。

「幾時辭的？」蘇頲滿是置疑地問。

「剛辭。」李易理所當然地答。

「易弟說得對。」李隆基幫忙，啥事都找易弟？

眾人轉回頭去喝悶酒，日子沒法過了。

出手的時候瞞着我們，收尾的工作我們負責？

「不知外面情況怎樣？」李隆基看看夜空。

……

今夜的洛陽宮令人難眠，夜生活停止，大家不睡覺，躲在門后、窗戶旁邊聽。

窗外的燈光倒會叫人略微安心，洛陽宮的軍隊被安排到十六衛身邊，一人帶一個。

顯得重視他們，又防止他們聚眾嘩變。

不了解情況的他們被參與了某件事情將軍一哄騙、一煽動，很容易被屠殺。

嘩變屬於重大事件，搞不好重機槍會出現。

本地士兵分散，誰想鬧事，根本召集不起來。

軍士們幫忙提燈，他們願意看煤油燈，洛陽的太少。

這種煤油燈能通過燈芯的長度調整火苗的大小，卻無法打氣。

能打氣就能給熱氣球用，噴燈加壓。

「煤油燈裝滿一次油，燒多久？」一個洛陽的士兵問之前跟孩子家長交流的十六衛。

「像現在這麼大的火苗，到天亮，裝油的空間大。

學子們學習所用的小，天黑開始點，到半夜時就不亮了，告訴他們睡覺。

長安城中的煤油燈由於不拎着，大一圈，徹夜點燃。」

十六衛的人閑着也是閑着，聊天吧，否則困。

「一晚上要燒掉不少錢？」本地士兵覺得浪費。

「長安百姓睡覺安穩，睡個好覺，不生病，幹活賺錢買東西，交的稅足夠燈油錢。」

十六衛從另一個角度講解，百姓看到窗外朦朧的光，不但不會睡不着，反而睡得更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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