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休息休息再趕路。」

石老頭給參與戰鬥的守山犬拿出來它們自己的盆。

一摞，一個套一個，分開來扔地上，狗到近前叼自己的到面前等待。

石老頭拿出個新盆放到白毛面前，倒上水，白毛剛才算『拚命』了。

狗跟人不一樣，人有許多途徑去爭。

狗只能通過戰鬥來展現自己的強大，現在又不流行小的寵物犬。

聞到老虎尿，或看到老虎的樣子就嚇失禁的狗，只能當普通的看家狗。

守山犬除了戰鬥力，還要擁有鬣狗面對獅子的不恐懼，以及保護主人的犧牲精神。

白毛看著水盆，扭頭瞅自己的主人，不喝。

它的主人還激動著呢，蹲下來拿過盆放到它面前，這樣它才喝。

「石……師傅，你怎麼來洛陽了？哦，我叫方淘正。」

白毛主人疑惑地問，他對石老頭感激。

白毛邁出了狗生最重要的兩步，它還能長，回頭砸鍋賣鐵也得給它吃肉。

過上幾個月，帶著它上山，肉錢很快會賺回來。

「李東主所召，周圍的山上小屋好好修修，該添置的東西放進去。

李東主要定規矩，我等衝鋒陷陣，不知兄弟們賞不賞臉。

哦，不是我，我師弟他管，我年歲大了，幫著養養狗。」

石老頭故意一說，等方淘正回去與別人講，算作試探。

「闖山一聲胡也來了？」方淘正轉頭看。

看到有三條守山犬就守在一個人身邊，那人背著弩。

剎那間他便知道對方的身份，弩誰敢隨便背？

「石師傅，我家白毛……」方淘正知道胡風名氣大，卻找石老頭。

名氣大是配合著李家莊子的東主抓了敵人，養狗還得看石瞎子。

胡風面前只有三條守山犬，石瞎子周圍一圈十五條。

守山犬這麼不值錢？顯然不對。

其他一群百十來條的狗也不差，它們即便當不了守山犬，等下了崽兒，裡面可能會出現守山犬。

方才自己的白毛就是石瞎子幫忙了，他一個手勢，一條守山犬過來。

自己的白毛才有勇氣去面對，當時一群靠近，白毛……完了！

一眼看出自己的白毛九個月大，自己只能估摸，不到一歲吧？

「規矩……」石老頭答應幫培養白毛，但是得守規矩。

「好說，我回頭山上獵只成年野豬。」

方淘正知道京兆石瞎子的規矩，獵人親自去打野味給他當學費。

自己不在乎，能找到白毛，養成現在的樣子，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徵。

抓兔子、蟣子、狍子，丟人，抓野豬。

「周圍沒有了，羽林飛騎昨夜出動，在旁邊的山上掃蕩。

石伯算了吧，方壯士冬天一人殺了三隻狼，用刀拼。

他晚上守在獵人小屋，山上的村民有孕婦要生產，連夜往山下送。

五隻狼圍攻，他正好在旁邊，帶三條獵犬衝上去，三條獵犬兩死一傷，他殺三隻狼。

之後當地的獵人出動，把另外兩隻被狗咬傷的狼給帶下山。」

接人的莊戶幫忙說話，這些情況他了解。

石老頭重新打量方淘正，點點頭：「白毛隨你，關鍵時刻敢拼。回頭咱們說說養狗的事情。」

他說狗隨方淘正，不是罵人，很多時候守山犬比人可靠。

「受傷的那個就是白毛的娘，生完它，過了不久也死了，本是五個，那四個生出來就是死的，雙貓獨狗不好，可我得養好它。」

方淘正說著微微彎腰摸摸白毛的頭，白毛扭頭看看，伸舌頭添主人的手一下，又低頭開心地喝水。

周圍的百姓在看熱鬧，今天過癮了哦！

瘋狗，群狗，立起來一人多高的大狗會扇巴掌，把瘋狗打得只能叫喚，爬不起來。

「我家的幾條狗，哪只有這樣狗一半聽話，我也不至於又打又罵，回頭過年還是勒了吃肉吧。」

「沒聽到他們說話啊？人家的是守山犬，你家那叫什麼狗？」

「我知道那個人是拚命三狼，就是尾巴上有白毛狗的主人。」

「瘋狗活捉回去有啥用？」

「製作狂犬疫苗用，京兆府就有，報紙上寫了。主要看看得的是不是狂犬病，不是的話分析原因。」

「你咋知道呢？你……你是剛才那個莊戶。失敬失敬！」

說話的工夫，群狗喝完水，它們自己咬著盆把裡面剩下的水倒掉，一個摞一個。

白毛看著，努力地學，叼著盆摞上去。

看到此，方淘正終於明白石瞎子為何說自己把狗養廢了，白毛居然這麼聰明。

隊伍繼續趕路，方淘正坐在車上，看自己的白毛跟其他的狗一同追在車后。

百姓們則負責幫忙傳揚，很快不同版本的故事出現。

包括瘋狗飛起來十多丈高，被守山犬一個眼神的光瞪下去的場面。

就跟吃餛飩的貨郎說野豬的牙一庹長、皮兩拃厚一樣。

莊子里的李易忙完別的事情，在製作狗糧。

莊子中有自己的狗，不追求成為守山犬，正常能用即可。

平時乾的和稀的狗糧一起吃，營養方面沒問題，包括生肉。

他不追求守山犬，負責養狗的人追求啊。

李家莊子資源豐富，養狗的人不缺師父和同僚之間的交流。

每個月都是成千上萬隻小狗被帶過來養，很小一部分留下，大部分送走。

他們其實培養的不是守山犬，而是牧羊犬。

守山犬用在山地，牧羊犬用來放牧。

牧羊犬別看有羊字，它們的戰鬥力跟羊無關，它們要放羊斗狼群。

搜救犬和導盲犬也順便培訓，陪伴犬不要，大唐不需要陪伴犬，人和人之間關係還不錯。

上午快九點半的時候，胡風的隊伍抵達。

狗被帶去安置點兒，方淘正關心著自己的白毛，跟著過去看。

然後他看到上千條大狗在一個圍起來的地方養著，守山犬和跟隨的狗進去。

雙方居然沒起衝突，莊子的狗只是過來互相聞聞、認認，不害怕。

「這是為何？」方淘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以前就總帶著它們過來接觸，相互之間熟悉了，李家莊子的狗糧好吃。」

胡風知道原因，飼養員的問題。

大家都放到一起，守山犬想要壓迫莊子的狗，莊子的飼養員出面。

最初的時候飼養員身邊有羽林飛騎，羽林飛騎穿防護服，打狗太容易了。

自己和師兄的村子的人又教導狗別想在這裡當老大，不行，人家數量太多了。

一千隻牧羊犬干不過一百隻狼？給你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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