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地方生活的野驢看上去還很適應，估計是吃得比較好。

比起野驢，氂牛顯得比較蔫。

它們同樣有個水池，另外搭的棚子，棚子四面通風，氂牛喜歡呆在棚子下面。

「氂牛能養？」李旦知道氂牛，見到有人帶到長安，後來死了。

「無法大量飼養，只能養在動物園，養殖成本高，給沒見過氂牛的人看看。」

李易搖頭，要是能養，早就被人養了。

「別處也有咱們沒見過的動物吧？」第一次關注吐蕃野驢的姚崇目露嚮往。

「等往後出去，帶回來。」李易聽出來姚崇的意思。

「走，去那邊，看看北面草原上的動物。」李隆基招呼一聲。

……

北面天兵軍所在，電報的隊伍半個時辰前抵達。

他們速度不快，路上需要尋找合適的高地搭建中繼站，再留下人手。

張嘉貞與張知運、王翰守在一台電報機旁邊。

他們第一次見到，也頭一回聽說過千里傳音的東西。

「現在與長安傳遞消息一刻鐘即到？」張知運實在難以說服自己相信。

「速度多快要看中間接收的人轉發的多快，消息越多，轉發越費勁。」

負責此事的羽林飛騎叫關瑜錦，他比較緊張，一路上始終在背。

眼下另一台電報機放在千步之外，準備驗證，看看究竟是否那般神奇。

「好了！」關瑜錦看向張嘉貞、張知運。

王翰被他無視，一個進士而已，家在這邊有點小勢力。

進士不值錢，勢力能夠擋住羽林飛騎的鐵踢？

「中午吃羊肉。」張嘉貞想了想，說五個字。

『噠噠、噠噠噠……』關瑜錦對照著表敲擊，很快結束。

等了大概有兩分鐘，另一邊的人騎著馬向這邊趕，到地方喊：「張節度說中午吃羊肉。」

「好哦~！」不少將士聽到，發出歡呼的聲音，並把好消息分享給其他人。

張嘉貞：「……」

「我……好！吃羊肉，電報果真是好東西，再試幾次，讓那邊說，不，相互說。」

張嘉貞咬咬牙，值此高興時刻，吃羊，羊不夠，旁邊不是有王翰么。

兩太電報機對上話，嘀噠的聲音響著。

兩邊把說的話寫在紙上，最後比照，一字不差。

「唉呦！我滴個老天爺呀！這玩意兒咋辦到的？」

張知運圍著電報機轉，想要看清楚電報機的傳消息原理。

「去遠的地方，亦能給家中傳消息，這東西賣嗎？」王翰想伸手摸，又不敢。

問完他反應過來，訕笑一下：「我是說花錢叫人幫忙傳信。如我在長安，長安有電報機，家中附近有。給錢，一個字多少錢。」

「等吧，以後多了會有。」關瑜錦見王翰曉得事理，給出肯定的答案。

張嘉貞拿起搪瓷大水杯，猛灌兩口，長長呼出氣：「兵家神物，配合上望遠鏡，斥候可把敵人的一舉一動隨時報告。」

說完他吧嗒嘴，還是渴，精神有些恍惚。

「敵人突然圍城，阻斷通信，城中使用電報機，能把敵軍出現和動向說清楚。」

王翰想到一種情況，城被圍，只能派人冒死突圍傳遞情報。

敵人在外圍阻擋另一邊來的報信人，城中固守待援，需要知道援軍的情況。

時間越長，士氣越低落。

用上電報機，隨時交流，還能騙一下敵人，再來個內外夾擊什麼的。

「電報機易於仿製否？被敵人奪去，他們拿著會不會知道我們的事情？」張知運考慮特殊情況。

「一旦可能被奪，先毀掉。避免我們為了不說出秘密忍受酷刑。

別人拿到沒有用，做不出來，裡面包含的技術深著呢。」

關瑜錦指指擺在旁邊的包，包里是炸藥包。

「能給長安發報嗎？」張嘉貞想要跟長安接觸。

「能，前面需要加信息，轉長安，剛才我們嘗試的時候，通向長安的中繼站已經收到，只是不繼續傳。」

關瑜錦點頭，說出收發的規則。

「好，給我傳，就說……臣張嘉貞得電報，謝陛下。」

張嘉貞顯然把關瑜錦之前說的話聽進去了，只說了十個字，越短越好。

關瑜錦開始操作，實際上不是十個字，還有標點，信號傳出去。

中繼收到，繼續傳。

五分鐘不到，正在看大熊貓的李易對講機傳來聲音：「東主，天兵軍節度使張嘉貞拿到電報機，傳信到長安……」

「三哥，怎麼回張嘉貞？」李易收到，對旁邊已經聽見的李隆基說。

「就說，朕知曉，善用，常聯繫。」李隆基回，八個字。

又是不到五分鐘，關瑜錦收到消息，翻譯給張嘉貞。

張嘉貞繼續喝水，仰起頭看天上的流雲，大口喘氣，兩行熱淚順著左右眼角流下。

從天兵軍到長安，一來一去，快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張知運跟著激動：「如此還能打敗仗？快，把好消息告訴給將士們，今天吃羊肉。」

將士們只知道羽林飛騎過來，具體作什麼不清楚，有的人就在旁邊，倒是了解，卻不敢隨便說。

現在一宣傳，將士們更瘋狂了，羊肉算什麼？羊肉可以不吃，天底下怎麼會有各著幾千里就能傳消息的東西？

「以後在熱氣球上發現敵人大隊人馬，跟其他部隊聯合，直接傳過去，馬跑還需要時間呢。」

「誰做出來的？簡直是神人。」

「灞水李東主唄！就他有此本事，下次出去換我，跟羽林飛騎一起，我要試試。」

「你一個伍長，你能傳消息？」

「我可以跑出去發現敵人，那樣我說什麼就傳什麼。」

士兵們就著電報機的事情興奮地說著，沒有一個不清楚電報機在軍事上的作用。

一隻只羊被宰殺，處理好了放進大鍋中煮。

說是吃羊肉，實際上是喝羊湯，大家一人嘗一點肉就行。

整個天兵軍里的人，比過節還高興，像已經打了大勝仗似的。

張知運派人去橫野軍，把好消息告訴給軍中的人，同行的就有羽林飛騎的電報隊。

另外還有隊伍要去奚族和契丹，隨時相互聯絡。

其他的羽林飛騎收拾東西，等吃完飯，他們要分散開，去前面找一支支隊伍。

好在不用瞎找，跟著往來彙報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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