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護士們看到方寒回來，都很熱情的打招呼。

“師傅！”

李小飛也急忙迎了上來。

這次救援，李小飛並沒有參與，不過留守醫院的醫生護士們也並不輕鬆，從昨天開始一半部分傷者就被轉移到了各大醫院，其中江中院、省醫院、醫附院等幾家頂尖的三級甲等醫院自然是優先照顧對象。

而且醫院幾乎一半的醫療人員被抽走，留守醫院的醫生護士就非常少了，而醫院的患者卻不會因爲災情而減少多少，醫院這邊的醫生和護士壓力也是相當大的，李小飛作爲住院總，這兩天也沒怎麼好好休息，眼袋很重。

“這是誰家的孩子，真可愛！”

李小飛看着張小權懷裏的蕊蕊，小丫頭下了車就已經醒了，躲在張小權懷裏，有些怕生，怯生生的看着李小飛。

“之前送來一位昏迷的女患者，三十歲左右，送去哪兒？”方寒問。

“送來的重傷患者基本上都送去ICU，不過咱們醫院的ICU病牀不多，女患者現在在觀察室。”

方寒點了點頭，然後去了觀察室。

蕊蕊的媽媽傷的不輕，做了開顱手術，之後高熱不退，方寒用了藥，早上的時候高熱退去了，不過依舊昏迷不醒。

“師傅，能醒過來嗎？”張小權把蕊蕊交給了一位護士，自己也跟着方寒進來了，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人。

女人也就三十歲出頭，長的很清秀，不過這會兒卻閉着眼睛.......

“不好說！”

方寒給蕊蕊的媽媽做了一個檢查，道：“這種情況，患者能不能醒來說不準的。”

該做的方寒都做了，患者能不能醒來並不是方寒可以預判的了。

就像當初的老方同志，方寒也只能盡力的去救治，卻不能保證老方同志什麼時候醒來。

這次的救援任務中，方寒使用了一張複製卡，一張提升卡，兩張模擬卡，崇拜點已經再次下降到了一億了，好在這幾天崇拜點增長的速度依舊很快。

“回來了！”

方寒和張小權剛從觀察室出來，就遇到了方浩洋，方浩洋是凌晨左右回來的，比方寒回來早一些。

“嗯！”方寒點了點頭。

“你應該累的不輕，回去休息休息吧。”方浩洋道。

“嗯！”方寒點了點頭，也沒堅持。

30號下午七點抵達北水縣，這會兒已經是2號下午兩點了，方浩洋等人中途還休息了一會兒，方寒幾乎是沒怎麼休息的。

無論在任何時候，水平越高的人往往越不可替代，像方浩洋、朱雲良等人，後續的志願隊抵達之後他們還可以被替換，可是像方寒、孫遠根、田義濤等人，那真的是沒人能替換的。

能做尖端手術的就那麼幾位，人本來就不怎麼夠，哪兒還有什麼休息，也就是抽空打個盹。

孫遠根和田義濤等人昨晚是和方浩洋一起回來的，方寒則繼續留守，真的是相當累了。

現在原本的救援現場其實也有醫生和護士留在那邊的，一部分重傷患者被轉移，大多數的中度和輕傷患者還是在搭建的簡易救援帳篷住院治療，那麼多傷患，醫院也不可能容納的下。

......

回到出租房，方寒衝個了澡，就躺在牀上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方寒聽到外面有動靜，起牀出來，龍雅馨正在做飯。

“起來了？”

看到方寒，龍雅馨笑着招呼：“飯還要等一會兒呢，我看你睡的香，就晚做了一會兒。”

“我先洗把臉！”

方寒洗了臉出來，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看窗外，這才發現已經天黑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在牀邊站了一小會兒，方寒到了廚房門口，就站在邊上看着龍雅馨做飯。

“這兩天是不是累壞了！”龍雅馨一邊做飯，一邊問方寒。

“還好。”

方寒就這麼看着龍雅馨，笑着回答道。

或許是剛從災區回來，這會兒方寒看着龍雅馨，心情格外的平靜。

什麼封侯拜相，什麼富甲一方，在天災面前也顯得相當的渺小。

其實方寒並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然而在剛剛那種地方回來，或許只有家裏面的平靜才能給人一種祥和吧。

“那個叫獸上午已經被抓了。”

龍雅馨並沒有看方寒，而是自顧自的做着飯，同時給方寒說着。

平常龍雅馨很少在家裏說案子，不過這個案子是方寒知道的。

“嗯！”

方寒點着頭，問：“沒遇到什麼阻礙吧？”

“其實查起來還是很容易的，你們醫院的那個女孩子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方寒應了一聲，也沒多問具體的細節。

廖卓明當初猶豫有他猶豫的原因，有些事不同的人去做，難度也是不同的，廖卓明只是派出所的所長，龍雅馨卻是市刑警隊的。

就像是縣醫院的小醫生面對一臺闌尾手術都可能相當緊張，而現在江中院的江楓、林廣才之流，面對肝臟手術已經能相當坦然了。

“吃飯了！”

龍雅馨端着菜上了桌，方寒也上前幫忙。

平常的話菜不算多，有時候三菜一湯，有時候四菜一湯，今天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一個西紅柿蛋湯。

“你也出任務了，回來怎麼沒睡一會兒？”方寒問龍雅馨。

龍雅馨這兩天也去忙案子了，北水縣那邊倒是不需要刑警們前去支援。

“我回來睡了一會兒的，其實我也剛起來不久，沒下去買菜，都是冰箱裏面的存貨。”龍雅馨笑着道。

“我怎麼不知道？”

方寒一愣，自己現在睡覺這麼沉了嗎，雖然這兩天確實沒怎麼睡好，可邊上多了個人都不知道嗎？

“我睡的沙發。”龍雅馨笑着道。

方寒明白了，龍雅馨是怕影響他，所以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作爲醫生和警察，方寒和龍雅馨睡覺其實都是比較驚醒的，畢竟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有電話打進來，習慣早已經養成了。

“昨天田姐還給我發信息了，我當時在忙着。”龍雅馨一邊吃着飯一邊道。

“嗯，昨天是中秋。”方寒點了點頭，想來田玲女士應該也問他了，只不過他的手機關機了。

想起手機，方寒這纔想到他的手機到現在好像都是關機狀態吧，回來洗了個澡就睡了，也沒想起來給手機充電。

相對來說，方寒和龍雅馨兩個人玩手機的時間都不算太長，因爲工作比較忙的原因，也就導致沒有養成那種離開手機就會感覺到非常不適應的習慣。

.......

“邵院長，我們方醫生今天剛從災區回來，應該是相當累了。”

陳遠這會兒也吃着晚飯，快下班的時候診室來了患者，陳遠下班被拖延了一會兒，正在吃着飯就接到了邵友亮的電話。

“陳醫生，我也知道方醫生這兩天累壞了，可救人如救火啊，這邊這位患者對我很重要，還希望陳醫生幫幫忙！”

邵友亮的姿態放的很低。

作爲做醫療中介的，邵友亮很清楚什麼時候該拿架子，什麼時候不該拿架子，在什麼人面前應該拿架子，在什麼人面前不該拿架子。

陳遠的信息邵友亮是知道的，以前是一家縣醫院的主治醫生，而且還屬於坐冷板凳的那種，這種醫生邵院長以前那都是很少用正眼去看的。

可現在不同了，陳遠到了江中院之後深的方寒信賴，可以說就是方寒的大管家，邵友亮就不敢拿架子了。

邵友亮很懂得分寸，有事也不會主動聯繫方寒，都是聯繫方寒邊上親近的幾個人，或者陳遠，或者江楓，事實上聯繫陳遠的人居多，除非真的是和陳遠不熟。

畢竟相對來說陳遠要比江楓更穩重一些，也更靠譜一些。

“陳醫生，辛苦您幫幫忙吧。”

邵友亮也沒說什麼大道理，完全是私人口吻：“我這次真的是遇到難處了，需要方醫生救場啊。”

“行吧，我幫您問問，不過不敢保證。”陳遠道。

“我明白，我明白，陳醫生願意幫忙我就很感激了。”

邵友亮急忙道：“我現在是脫不開身，改天去江中，一定好好謝謝陳醫生您。”

“我幫您問問吧。”

陳遠回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陳遠猶豫了一下，然後找到方寒的號碼撥了過去。

邵友亮的奉承，邵友亮的低姿態並沒有讓陳遠有什麼飄飄然的感覺，對於坐了十年冷板凳的人來說，那真的是見識過太多世態炎涼了。哪怕是現在跟了方寒，邊上也總有人客氣，陳遠卻不會膨脹，覺得自己現在牛叉了。

陳遠一直很清醒，他知道別人對他的客氣是因何而來，所以並不會膨脹，別人對他客氣都是因爲方寒，而他想要繼續穩固自己的這個地位，就必須懂得分寸。

手機中傳來關機的提示音，陳遠放下手機，繼續吃飯，手機關機，也就意味着方寒可能在休息，亦或者並不想被人打擾，陳遠也不會因爲邵友亮的奉承而去想什麼辦法繼續聯繫方寒，亦或者直接登門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