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霍金斯醫生不少，除了米國人，還有英國人，同樣還有華人。匡明卓回國之前就在普霍金斯醫院工作過，這也是匡明卓最值錢的資歷了。普霍金斯醫院作為一家研究型醫院，科研人員占了相當大的比例，準確的說，臨床類的醫生只占普霍金斯醫院職工的百分之三十左右。也就是說，在普霍金斯醫院，100名職工職中，科研型人才就占了近七十個人，臨床系的，包括醫生護士也只有三十個人這樣子。方寒和冼奮江楓還有秦熙姌穿著普霍金斯醫院的白大褂一路走來，就遇到了好幾位華人醫生，大都是比較年輕的。作陪的依舊是索利斯，同時還有兩位普霍金斯醫院的青年醫生，三十來歲。進了病房，阮文遠急忙起身招呼。“坐吧，不用客氣。”病房是很舒適的單間病房，環境非常優雅。這還是方寒第一次走進普霍金斯醫院的病房。昨天的時間主要是參觀外面，轉了醫院，看了普霍金斯大學，時間已經捉襟見肘了。怪不得阮文遠昨天說這兒的醫院住不起，這樣的環境，收費要是便宜，那才是見了鬼了。國內有句話說的好，物有所值，什么樣的價位就有什么樣的享受，單說享受，普霍金斯醫院絕對算是一流水準了。就方寒所見過的醫院，江中市萬江醫院的環境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可和這兒比起來，方寒覺得還差了些。陪同方寒一起的除了索利斯還有普霍金斯醫院的兩位醫生。“方醫生，在患者治療之前，還需要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患者每天的情況我們都要詳細記錄。”“這個是應該的。”方寒點了點頭。米國人，不，準確的說西醫還是以數據來說話的，阮文遠的這個肝癌并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有太大改善的，而方寒也不可能長時間留在普霍金斯醫院。那么患者的治療是不是有效果，效果如何，還是要用數據來說話的。治療前腫瘤的大小，各項指標，治療一段時間之后腫瘤大小，各項指標，這些就是判斷患者是否好轉的依據。方寒很是正式的給阮文遠做了檢查，然后制定了治療方案，剩下的就交給人家普霍金斯醫院的醫生了。出了阮文遠的病房，方寒等人又被索利斯帶到了另一間病房。“方，這是患者的各種檢查結果和病歷。”方寒先看了看患者，二十來歲的年輕白人，臥床不起，看上去枯瘦如柴。看了一眼患者，方寒這才開始看患者的資料。患者男性，26歲，是一名礦工，長期進行水中作業，入院后診斷為腸息肉，手術切除堅硬、灰色贅生物5枚，活檢不排除癌變，接受化療兩個廖正，服用抗癌藥物半年，病情持續惡化，現在是嘔吐不能進食，體重嚴重銳減，檢查發現直腸不又有多個大小不等的贅生物，同時伴隨重度貧血........方寒詳細的看過患者的資料和檢查結果，然后遞給邊上的冼奮。冼奮也認識認真的看了一遍，遞給江楓，然后湊到方寒耳邊道：“看來人家對我們的態度很不滿啊，第一位患者就這么棘手。”“重癥痢疾疑似癌變，確實相當棘手。”方寒點了點頭。早上的時候，方寒這邊給人家索利斯說了，凡是普霍金斯醫院感覺到棘手的，治愈效果不佳的患者都可以讓他看一看，人家找的這第一位患者就是相當棘手的。方寒和冼奮說了兩句，然后走上前給患者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怎么樣？”冼奮低聲問方寒。“患者雙目無神，喘汗不止......心動震衣，宗氣外泄，膝冷如冰，脈見浮洪，重按則如有事，這是病情危重，奄奄一息，隨時有陰陽離決之變。”方寒低聲對冼奮道。“這么說索利斯這是給你找了一位已經等于被放棄的患者。”冼奮雖然沒有上手,可方寒已經給他說的非常詳細了，病情垂危，奄奄一息，隨時有陰陽離決之變，在結合患者之前的治療，這種情況很顯然只剩下等待死亡了。患者入院已經做過一次手術切除，同時化療兩個療程，抗癌治療三個多月，還伴隨重度貧血，以患者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二次手術。而患者的腸部卻已經有了新的贅生物，目前普霍金斯醫院的藥物治療效果又不佳，病情持續惡化.......這種情況，說穿了就是等著死了。“方醫生！”江楓也看過了患者的資料，走上前低聲對方寒道：“對方有些過分了。”是，江楓和方寒是說過凡是普霍金斯醫院感覺到棘手的患者都可以讓方寒試一試，可第一位患者就找了這么一位，這不是明擺著為難人嗎？阮文遠不算，這位患者準確的說就是方寒來普霍金斯醫院之后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患者。第一位患者方寒要是都處理不好，治療效果不佳，那后續呢。正所謂開門大吉，這開門就不順，后面呢？“不礙事，咱們既然說了，那就盡力而為，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方寒倒是無所謂，這個要求也是他們提的，說穿了他們其實也是想給普霍金斯醫院一個下馬威的，既然你想震住別人，就要做好被別人為難的準備。“你有把握？”冼奮低聲問。“試試吧。”方寒也沒說肯定有把握，不過這個病倒也不能說完全沒辦法。“方......”索利斯很顯然也知道患者的情況，自家醫院已經沒辦法的患者，拿出來真的是有些為難人了。方寒是說過他們解決不了的患者可以找他試試，可這位，索利斯很清楚，不是沒辦法，而是真的已經放棄了。患者家屬也很清楚患者的情況的。現在的治療借用國內的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方，要不咱們再去看下一位患者？”“不著急。”方寒說著話，一伸手，江楓急忙把紙筆遞給了方寒，方寒提筆寫了一個方子，然后交給索利斯：“普霍金斯醫院能抓到中藥嗎？”“我們也有中醫藥的研發項目，在你們來之前也特意預定了一批中藥材，還是比較齊全的。”既然請方寒等人前來，準備工作自然是要做好的。普霍金斯大學和普霍金斯醫院這幾年也有涉獵中醫藥方面的研究，不過種類不多，這次方寒前來之前，他們是刻意弄了一批中藥材，種類齊全。有專門的資金，專門的患者，自然不可能沒有藥。“江楓，你親自去煎藥。”方寒對江楓叮囑：“患者有假熱在上，采用熱藥冷服，偷渡上焦之法，煎熬的時候用文火煎藥，取600毫升藥汁，等藥物涼透，再給患者服下，分三次，兩小時一次，為一劑。”這次帶著江楓和秦熙姌來，除了打下手，最主要的就是煎藥。中醫有方有法，藥物的煎法和用法也各有不同，這些歪果佬是不清楚的，不僅僅是歪果佬，就是國人很多都不是很懂。在普霍金斯醫院不比國內，煎藥這一塊必須是江楓或者秦熙姌親自照看，避免出現什么疏漏。“索利斯醫生，煎藥就讓江醫生負責，您讓人引導一下。”“沒問題。”索利斯急忙點頭，然后伸手招呼過一位女護士，輕聲叮囑了一陣，對方就帶著江楓出去了。“索利斯醫生，咱們去看下一位患者？”索利斯一愣，跟著索利斯的另外兩位青年醫生也是一愣。這就結束了？雖然沒用藥，可不需要再看著了嗎？患者的情況是什么樣的他們可是很清楚的，遇到這種程度的患者，醫生就是二十四小時守在邊上都不為過的。“哦，好的。”索利斯干巴巴的點了點頭，帶著方寒和冼奮還有秦熙姌出了門。“方，這是患者的資料！”進了病房，索利斯照例先把患者的檢查結果和病歷遞給了方寒。方寒依舊先看患者，患者是一位大約七十歲左右的白人，老年患者。看了一眼患者，方寒這才開始看患者的資料。七十二歲，男性，急診入院一周，起病時間腹痛、嘔吐，長達半個月無大便，腹脹如故，時時絞痛，診斷為老年性腸梗阻，藥物治療無效，裝備手術，不過患者的各項指標并不合格，年高體弱，脫水嚴重，伴隨心臟功能不好，手術風險很高，目前患者和患者家屬還沒有做好手術的準備，準確的說還沒有同意。方寒看過，依舊把資料遞給冼奮，冼奮看了一遍，低聲道：“又是一例棘手病癥，心臟功能差，老年病多，手術基本上就是賭命了。”方寒沒吭聲，走上前給患者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這才直起身子低聲和冼奮交流。“半月無大便，不曾進食，舌苔黃膩，脈滑無力，手術根本沒法做，病情雖然目前來說不急，可如果繼續用藥效果不大，遲早會轉為危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