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了那裏。

眼睛之中帶着一股茫然，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輕聲的問道：“真的，有人可以一劍刺穿地府麼？”

“應該是可以的吧！”芳苓搖頭：“這事情，在地府之中，已經成爲了一個禁忌一般的存在了！”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哪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拼命的往外傳的？

不過，這事情聽上去還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倒是激起了我濃重的好奇，輕聲的說：“可以給我說說嘛？”

“倒也沒什麼好說的！”芳苓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之後，接着說：“當初，地府之中的一個鬼差因爲醉酒，收走了一個不該收走的孩子的魂魄。”

“這種事情屬於失誤。一旦被查明的話。是要受罰的。所以說，那個鬼差就瞞着沒有上報。”芳苓笑了一聲，然後搖搖頭接着說：“可那孩子是那人的徒弟。那人知道自己的徒弟壽元未盡，但是魂魄被地府收走。自然是心中不滿，干涉無果之後。一劍直接的劈下，直接的從地府之中，將那孩子的魂魄帶走。地府之中的十殿閻羅全部出動，想要攔截此人，可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我愣在了那裏：“這，還是人麼？”

“我也說不準！”芳苓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之後。接着說道：“不過，從那之後，陰間做事倒是認真了很多。甚至沒有鬼差敢犯這樣的錯誤。他倒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只不過，那一劍。實在是太觸目驚心了。”

芳苓似乎是陷入到了回憶之中，仔細的思考了很長的時間，才笑着說道：“我縱然是全力一擊，只怕也擋不住那一劍的萬分之一！”

聽到芳苓的說法之後，我陷入到了沉思。

後來，也好像明白了她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因爲，如果她不說這些的話，我的目光，只怕就真的被束縛住了。雖然說，路要一步步的走，可至少，你能夠看得到的地方，決定了你能夠到的了的地方！

“那或許就是法之上的道了吧？”我思考了一下之後，才自言自語的說道。

芳苓笑了起來：“沒有那麼簡單的。道雖然難，可是古往今來的成道者也多不勝數，但是沒有人能夠達到那一種高度。有的時候，眼界，只用來超脫的。”

我點了點頭，感覺到受益匪淺。

“那個人叫什麼？”我輕聲的問道。

芳苓搖頭，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後，接着說：“這個沒有人知道，只是聽說，他好像姓張。之後，十殿閻羅。想要推算出這個人的命運，軌跡，可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它好像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十殿閻羅窮極自己的道行，也查不到一絲的蹤跡！”

“還真的是讓人羨慕啊！”我有一些心馳神往。能夠一劍刺穿地府的人，那要強大到什麼地步啊？

“他後來去了哪兒？”我忽然間想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

“這個就更不知道了。”芳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着說：“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了一劍，那一劍。卻成爲了地府這些年無盡的噩夢！”

我撓撓頭，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現在地府是找到了辦法來彌補了麼？”

“應該吧。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關閉鬼門！”芳苓接着說：“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涉足地府了。所以很多事情瞭解的也並不是很多。”

我點頭，這事情聽上去就讓人熱血沸騰。不過我同樣清楚，想要達到那種地步，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或許，老狗縱然是成了佛，在那個人的手中。也敵不過一招。

我非常的好奇，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或者說，傳說之中的滿天仙神，也不過如此了吧？

“那個女人……”我的心中還有疑問。

“關於滇術。我瞭解的不多。當初幫過賴十八一個忙，只是沒想到，仇恨的作用這麼大，他知道了滄海珠的作用，竟然會想要圖謀！”芳苓笑了一聲，接着說：“不過還好，事情到最後還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要不然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他！”

雖然芳苓看上去很好說話。

但是我的心中知道。芳苓在之前，可是一個鬼差，而且，曾經將我家裏折騰的天翻地覆。後來成爲了我老婆之後，才逐漸的收斂了性子。從今天她眼睛都不眨的殺了那女人，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如果說賴十八真的觸怒她的話，她也絕對不會留下他。

“關於你脖子上的東西，現在賴十八，那一對夫妻，都沒有好的辦法！”芳苓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不過，好在你也開始接觸了滇術。你的資質不錯，賴十八也和我說過，你因爲學習過香術，道術，所以說，很多時候，對於滇術的理解可以達到一針見血的程度。你現在缺少的就是鍛鍊和實踐，不斷的研究的話，想要解除你脖子上的纏絲線，應該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的！”

聽到芳苓的話，我的心中也多少的輕鬆了一些。

畢竟這是關係到我小命的東西。芳苓現在都相信我了。我也沒有道理再懷疑我自己。

這一夜，芳苓和我說了很多。

但是每一次我問道那石堆的時候，芳苓都諱莫如深。好像是不想讓我有太多的瞭解一樣。

只是後來架不住我的死纏爛打，才說了一句：“他或許不會害你。但是你也要小心他，因爲，他應該是恨你的！”

“恨我？”

我愣在了那裏。

想不通爲什麼要恨我。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芳苓，芳苓卻是輕輕的站起身來，接着說：“我和你說的已經很多了。以後的路，終歸是你自己的，我可以幫你一次。但是不能每一次都幫你。有些問題，你自己知道答案，比我告訴你，要好的多。”

聽到這裏，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你，你是不是知道爺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等你接觸到道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芳苓對着我說。

我啞然。

術，法，道！

看上去十分的簡單，但是這三個臺階困擾了多少人。我現在不過是在術的階段，所施展的也都只能夠稱之爲術。按照文秀的說法。施展了請神香的我，也不過是勉強能夠達到法的境界。

這可是我修行了十幾年的效果！

這似乎是一條遙遙無期的路。我輕輕的攥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既然這樣，那我也就只有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了。雖然可能會慢一些。可是，如果不走的話，連到達終點的可能都沒有。

我有些睏倦，可是卻不能睡覺。

縱然是睡覺也睡不好，所以說，就直接的去了家裏的書房。

翻開爺爺的筆記，開始一頁一頁的看。爺爺的書裏記載了很多香方之外的東西，包括一些他自己曾經習練的法術。這些東西奶奶以前是不願意讓我接觸的。現在奶奶走了，自然也就沒人管我了。

《玄香祕術》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其中的大部分東西我也都能夠融會貫通。可是看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裏面很多東西，是和《玄香祕術》之中的法門是相輔相成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之間，就已經天亮了。

文秀沒有在這裏多待，而是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學校。她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最終也化爲了沉默。只是送她的時候，她衝着我勉強的笑了一下。那笑聲，讓我感覺到非常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