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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兵奪鼎 - 第39章 平鄉之戰字體大小: A+
     

      “陰險!狡詐!”李大目在帳中怒吼著,大腳板一揚便踹翻了幾案,“校尉你下令吧,俺要第一個攻上城頭宰了郭典那個王八蛋!”

      燕北跪坐在榻旁,拳頭狠狠地懟在地面上,他身上的皮甲與鐵鎧被取下,毛皮大襖被掀開一半系在身上露出左臂與半個胸口。病榻上躺著生死不知的張雷公,露出的身子被洗凈的麻布包扎著。

      在燕北面前放著一支羽箭,羽箭上的蔡侯紙已被打開,除了被血跡殷紅之外無一字跡。

      城頭上亂箭齊發,剎那間便籠罩住雷公所在的位置,駿馬當即被射死,隨后便將雷公射成刺猬……盡管身上穿著厚實的鐵鎧與犀皮甲,但仍舊有六支羽箭在合適的角度撕開毛皮大襖與犀皮甲,鉆進鐵質大鎧的縫隙中。

      后背被羽箭釘破只是小傷,大族佃戶出身的雷公常年揮動鋤頭與柴刀,擁有一副相當堅實的背闊肌,箭簇撕皮襖與皮甲后只能釘入肌肉不傷骨骼。真正使雷公昏死的傷口出現在下半身。箭簇射死駿馬,沉重的馬尸壓在身上使鐵甲變形斷裂插在腿上,撕開大片的傷口對他造成嚴重失血。

      如果不是策馬前驅的燕北冒著勁射的箭雨將他救下,張雷公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可即便燕北付出左臂受創的代價將張雷公從一片死地中救出,大量失血仍舊使他成了半個死人,昏迷不醒在鬼門關前徘徊。

      一眾廝殺漢竭盡所能,剔出箭簇將草藥糊在他全身的傷口上止住流血,但真正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雷公個人的求生意志了。

      這幫曾經詛咒過蒼天已死的漢子,如今將滿天神佛在心底禱告個遍,只求能從閻羅王手里奪回雷公的性命。

      燕北是真的沒想過郭典會命人向只是傳達口信的張雷公射出亂箭。

      他與郭典的副將高覽一般地天真,認為兩軍交戰即便自己是叛軍,郭典也不應遷怒使者……現在燕北明白,并不是郭典錯了,而是他錯了。

      所謂軍爭,本就無所不用其極,否則要那些兵法何用?

      兵法本就是詭道,在乎人心,在乎人性。為的就是但求勝利不擇手段!

      “校尉,下令吧,咱們去殺光那些王八蛋!”

      幾名親信氣的跳腳,燕北卻非常沉靜地起身為張雷公蓋上被子,轉過身搖了搖頭,“不,我們不出兵……一切依照計劃,圍三門而不攻,孫輕督率四百馬軍在北門外尋兇險之地伏擊。”

      “校……尉!這仇就不報了?”李大目因眼睛大而得名,此時怒極更是一雙銅鈴眼瞪得渾圓,怒道:“俺們這血就不恥了?他們將雷公射了半死,多半就活不成了啊!”

      南門外十里營地中李大目與張雷公關系最為親近,此時眼見袍澤被射得不成人形,心中焉能不怒?

      “你當我不想打?”燕北心里的怒火難泄,又哪能不怒,當下也瞪大了眼睛好似斗雞般梗著脖子反手指著雷公對李大目怒道:“他是聽我的令去傳信的,卻被射成這樣,我冒著箭雨把他救出來,吊著一口氣雷公滿嘴血還朝我傻笑,說他拿到信了……你當我不就不怒,我的心就是塊石頭,它難道就不知道疼?”

      燕北怒吼著臉紅脖子粗,雙目通紅幾乎要落出淚來,轉頭嘆息道:“可我哪里能下令,郭典他殺雷公就是要我怒,擺明了就是等我們強攻城池……現在是什么情況?我們圍三門,他卻要守四門,一座城門他最多能給我拿出三百的守軍……我們兩倍與他,攻上去就是贏!但現在去攻,我們只能攻一門,他卻有上千守軍!”

      “我們若不打,僅僅去圍,著急的卻是他!他是太守,其他縣城可等不了這么久。”燕北越說越是起勁,指著地上擺出城池的陣形說道:“現在他在明我們在暗,過了今晚我們便能圍他三門……如果今日我們不攻,他八成晚上會來襲營,我們這邊守著,周圍兩門就能發動襲擊。只要他今晚敢出城,明天腦袋就會懸在平鄉城頭!”

      李大目被燕北說的一愣一愣的,說實話他聽不懂燕北說的什么圍三門亂七八糟的,但心里硬是覺得好像挺有道理,緩緩問道:“校尉……你告訴俺,為啥不圍四門,非要圍三門,咱的兵夠啊!”

      “圍師必闕,與半渡而擊意思一樣,求的是打生不打死。你說別人打你,給你留下退路,你是不是就想跑?如果沒退路,你是不是就想死命地打,咱們的傷亡是不一樣的啊。”燕北說著點頭道:“我知道你想問我敵人都跑了咋辦,那不有孫輕的馬隊在北門外守著,敵人要逃跑肯定都是輕裝,人能跑過馬嗎?到頭來還是個死,可我們的壓力就小上不少。”

      李大目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后聽著燕北的解釋有些目瞪口呆,心里一細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點頭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燕北說道:“校尉,校尉,你比郭典還要陰險,不……俺是說多謀!”

      “行了,給我傳令,讓士卒偷偷把所有云梯都送到王義和姜晉那邊,讓他們都給老子好好休息,晚上聽到喊殺聲就徑自攻城,城上最多一百守軍。如果晚上平安無事,雞鳴之時趁著天黑便攻上城頭。”燕北交代著部署,惡狠狠地說道:“告訴咱們的士卒,留下哨卒,其他人全部去睡覺,晚上醒了趕制云梯防備偷襲,沒有偷襲便在四更天發動總攻。”

      雞鳴之時便是丑時也是四更天,而丑時對應的是凌晨一點到三點,天色最黑,人困馬乏。

      “無論郭典敢不敢來偷營,咱們把準備做足,中軍大片空地給我挖出陷坑,前軍放開空門,軍帳圍著陷坑讓士卒給我抱著弩睡覺!”燕北轉頭咬著牙看著病榻的雷公說道:“雷公不會死,明天我會把整個巨鹿郡最好的醫匠綁到這里給他看傷……我要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平鄉縣官署的帷幕與郭典的首級!”

      ……

      平鄉之戰,在子夜時分爆發于城南。

      郭典率隊突襲,擇選而出的六百敢死之士踏著月色輕裝奔行十里,摸到燕北營地門口,此時此刻整個大營一片安靜,只有三三兩兩的哨卒立在簡易哨塔之上百無聊賴地目視前方,更有幾名哨卒已經拄著長矛垂頭打盹兒。

      ‘到底是叛軍,無論是涼州的羌賊還是中原的黃巾或冀州的叛軍,都是大同小異一個德行。’

      郭典這樣想著,在腳底的鐵鞋綁上麻布,對左右輕聲傳令道:“無論遇到什么情況,直接殺入中軍斬殺賊首,全身而退!”

      左右死士輕聲應諾,即便是作為摘選出的死士,面對重重軍陣,誰又能心如止水?只是此時都強鼓勇氣罷了。

      再久經戰陣的男人臨上戰場也是一樣,心里都會產生恐懼,這種恐懼并非是攝于敵人之強大,僅僅是……對生死的敬畏。

      強弩手射向大營門口的幾名哨卒,緊接著六百敢死之士齊齊殺出,直沖中軍大帳而去。

      伴著雜亂之音,營門口兩側的軍帳有軍卒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些平鄉城中的敢死之士不論人有多少,推翻了火盆便不管不顧地向中軍沖去……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那幾座最大軍帳中的賊軍首領,其余賊人自然不攻自破。

      郭典也是這樣想的,大陸澤畔的伏擊他親眼見過燕北是如何依靠個人威望鎮住整個即將崩潰的軍心,這樣的叛軍首領活著對整個大漢都是威脅,只要除掉他這場仗就算勝了!

      攻入敵營的路一片坦途,這對郭典而言太容易了,因為賊將部下的營帳太過隨意,就好像是為了主將能快馬奔出營地一般,一入迎敵看到的便是中軍大帳。

      “賊軍大帳就在前方,眾將士給我殺啊!”

      臨近二百步,郭典一聲大喝,六百死士一往無前地朝前沖去。

      就在此時,中軍大帳猛然打開,竄出個覆甲持劍盾的倉皇身影,不是燕北還能是誰?

      燕北一出帳便見郭典氣勢如虹地領著一群軍士向他沖了過來,當即擎著漢劍大聲喊道:“敵軍襲營,敵軍襲營!”

      可此時再喊,哪里還來得及?

      就算周圍軍帳傳來士卒沖出的鎧甲碰撞之音,誰還會管那些?都死命地朝燕北沖去。

      就在此時,‘轟隆’一聲,沖得最快的幾名士卒猛然感到腳下一空,整個中軍大帳前五十余步的空地猛然下陷,露出一個寬十余步,長近百步的大坑,坑中扎滿了倒插的長矛,映著火光寒光閃閃!

      見到如此,一眾步卒急忙匆匆止步,可此時他們哪里還止得住腳步?

      一個個前赴后繼地跌入陷坑,落個長矛穿身而過的下場。

      “快!弩手何在,射死他,射死他!”

      隔著五十余步,郭典急忙呼喊弩手,幾個持著手弩的步卒堪堪止住沖勢便向燕北射去。

      哚哚哚!

      燕北右臂一抬,盡數將弩矢擋下,那張野心勃勃的臉龐對郭典帶著嘲諷輕笑,隨后高聲喝道:“弩手何在!”

      驟然之間,從中軍大帳至營門口所有軍帳轟然而塌,數百名手持強弩的叛軍陡然竄出,抬手便直射而出,緊接著數百名手持長矛的叛軍結成線陣,抬矛從后將國電麾下的郡國兵向著陷坑驅趕著。

      就在此時,郭典猛然回首,他聽到身后來自平鄉城東西二門的方向傳來喊殺之音,不由滿面驚駭轉向灰敗……他敗了,輸了士卒,輸了平鄉,更輸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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