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縣碼頭就是隆中碼頭的對岸,由于這一帶比較偏荒,離鄧縣還有近十里的路程,也不是什么名勝之地,所以人們又習慣稱這里為隆中北碼頭,以便和對岸的隆中碼頭呼應。 此時,鄧縣碼頭上已是人山人海,一隊隊士兵正列隊上船,蔡瑁率領的七千余軍隊在這里渡江到對岸,漢水中已停泊了近兩百艘江夏戰船,正源源不斷地將荊州士兵運送到南岸。
雖然劉璟和蔡瑁關系惡劣,但劉璟并不想將這種仇恨施加到荊州士兵身上。
碼頭上,蔡瑁站在一座小丘上,目光復雜地望著一艘艘大船離開碼頭,如果他可以選擇,他絕不會去求劉璟,但現在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低下頭。
“軍師!”靈域
一名士兵指著東面大喊:“江夏軍來了!”
只見一支百人的騎兵正從東面疾速而至,一直奔至蔡瑁面前,為首一名軍侯拱手道:“啟稟蔡軍師,劉太守請軍師去樊城!”
提到樊城,蔡瑁心中便一陣羞惡,但他又無可奈何,半晌,只得嘆了口氣道:“請轉告你家太守,就說我很感激他的援手,但身為軍師,有很多公務急須處理,我就不去樊城了。”
“明白了,卑職這就去稟報太守。”
軍侯調轉馬頭,又帶領士兵疾速向東而去,蔡瑁想到今天自己的狼狽,他臉上終于有點掛不住,低低罵了一聲,‘假情假意!’
他轉身向大船走去,他再也不想在江北呆下去了,這里讓他丟盡了臉,此時他只想返回襄陽。
.......
于禁被押上了一條小船,兩名士兵押解著他向對岸駛去,或許是因為劉璟吩咐不準虐待的緣故,于禁肩上和腿上的繩索都被解開了,只有雙手被反綁。
小船在江中不緊不慢地行駛著,于禁坐在小船的一個角落里,瞇眼注視著兩名士兵,心中在暗暗思慮逃脫之策,雖然他現在可以翻身跳江,但他水性不行,雙手又被反綁,這樣下水必死無疑。
不過他還是發現了機會,他身后是一只箱子,箱子邊緣包有鐵皮,鐵皮鋒利,可以磨斷繩索,他的身體隨著小船晃動,手腕卻在鐵皮上一點點磋磨。
“二哥,這次伏擊曹軍真是精確啊!早一分晚一分都會失敗,讓我越來越佩服太守的手段。”
兩名看守士兵坐在另一邊閑聊,雙手枕在頭下,頗為松懈,隨身的刀也扔到一邊。
另一名士兵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天下有這么巧的事情嗎?若沒有人暗中報信,太守會捏拿得這么精確。”
“是誰暗中報信?”
“當然是曹軍中的重要人物啦!”士兵一邊說,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于禁。
“到底是誰,二哥能告訴我嗎?”
“我昨晚在太守的桌上看到一封信,上面有名字。”
士兵說到這里,上前對另一人附耳低語幾句,聲音雖然很低,但于禁耳力非同尋常,他還是清清楚楚聽到一個‘賈’字。
“是他!不可能吧!他可是曹軍二號人物。”靈域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心隔著肚皮,你知道人家是怎能想的。”
于禁心中驚疑,二號人物,他想到了賈詡,難道他們是在說賈詡嗎?
但他已无暇多‘崩!’一声轻绳索已被他挣断但这一声也引起了两名士兵的警他一起向于禁望来。
于禁猛地向边的战刀扑去一把抓住了战刀不等他抽出刀两名士兵时应来一跳下船踪影皆无。
于禁大急抽出战刀一步上前架在船夫脖子上恶狠狠道:老老实实撑船否则一刀宰了你!”
........
幕降临于禁一处偏僻处上了速钻进森林命地向北方奔去。
次日天快亮时于禁在官道上找到了一支去新的曹军队伍他搞到一匹战打向宛奔去。
此时于禁中乱成一团一万多军队全军覆他身上罪责不轻他怎么向曹交代?以曹那个军严厉的脾非杀他不可乐进不是纵兵抢了口镇便险些被杀现在他丧送了一万多弟兄曹会放他吗?
于禁越想越怕在这个况下他只能去找曹洪说他曹洪交极好。但愿曹洪能帮自己。
且他还能找到一个借口那是贾诩暗通刘璟致他这次兵败。
其实于禁昨晚想了很久他也渐渐明白来刘璟让两名士兵解他实际上有放他之意至于两名士兵说贾诩通更是故意说给他这么机的事两个卒怎么可能知道。
这明显是刘璟拙劣的间之计不虽然是间之计于禁却感此计确实能让自己逃一劫他只要有一个借口再利用曹洪对贾诩的或许能轻自己的罪责。
于禁一路向北奔驰大约离宛还有三十面来了一支曹军麻麻足有数千人旗招队伍整齐为首大正是曹洪。
于禁大老招手喊道:子是我!”
曹洪接到曹的快信得知于禁军队被夏军伏击几乎全军覆这个消息让曹洪大吃一刻点击五千军队南下支援。
曹洪看官道上一人骑向自己奔来还隐隐来人在叫喊自己的表字他中一怔待来人奔进他才认出这个不堪的人竟然是于禁。连忙命左右把于禁带上来。
曹洪上下打他眉头一皱文则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被.....”
于禁叹了口一言难!我先吃点西再说。”
曹洪连忙命人带于禁下去洗漱吃饭队伍继续前不多时于禁换了一身军服脸上的渍也洗跟上了曹洪。
贤弟怎么逃脱出来?”曹洪瞥了一于禁微微笑问道。
于禁自然不會說實話,他嘆息一聲道:“也是我運氣,一名看押我的江夏軍什長正好是我同鄉,我和他父親很熟,在過江時,這名同鄉暗中替我割斷繩索,我尋機逃了出來。”靈域
曹洪点点头,“这真是运气了,否则你被俘虏,吕翔被杀,我们还真没法向丞相交代。”
“可问题是,一万多军几乎全军覆没,我怎么向主将交代?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只认军法不认人,他能饶过我吗?”
于禁的担忧其实也是曹洪的担忧,他当然很清楚于禁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虽然胜败是兵家常事,但于禁是被伏击兵败,只是他带兵不慎,并非军队战力不如敌军,责任在于禁身上。
以兄长那种军法如山的脾气,于禁这次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曹洪也知道于禁不去新野而来找自己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替他求情,可是,自己怎么替他求情?
沉默良久,曹洪很为难道:“文则,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脾气,军营里六亲不认,如果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求情也没有。”
说到这,他为难地向于禁望去,于禁低头不语,他当然明白曹洪的意思,本来他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将贾诩之事说出来,现在连曹洪也没有办法,他只好孤注一掷了。
“救我那个同乡悄悄告诉我一个秘密,刘璟之所以对我们的意图看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们军中有人暗中向刘璟通报了消息。”
曹洪吓了一跳,“不会吧!这种机密一般人怎么得知。”
“问题是报信人并非一般人。”于禁叹了口气道。
“是谁?”
于禁犹豫半晌,嘴唇嚅嗫着说:“贾诩。”
“原来是他!”曹洪顿时勃然大怒,“该死的竖儒安敢吃里扒外,背叛丞相!”
于禁连忙道:“这只是我同乡之言,我没有任何证据,恐怕不能指证贾文和。”
曹洪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也觉得伏击之事很蹊跷是不是?”
“是!”于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确实非常蹊跷,刘璟按理不可能知道蔡瑁会兵败,也不可能那么精准地埋伏在官道旁,而且以蔡瑁和刘璟的关系,蔡瑁也不会让刘璟来接应他,所以我可以断言,必然是有人事先向刘璟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那就行了,这个计划只有你、曼成、吕忠实、贾诩和文孝五人知道,吕忠实被刘璟亲手所杀,自然不是他,文孝是主将,当然也可以排除,那么剩下来就是你、曼成和他贾诩三人可能泄露,但你和曼成是跟随丞相多年的老将,绝不会背叛,只有贾诩,他已经有背叛过丞相的先例了,泄密人必然就是他。”
曹洪这样说,于禁稍稍放下心,不过他觉得这里面还有漏洞,比如他昨晚就把诱兵之计告诉了自己的亲兵,如果贾诩用这个为借口,又该怎么解释?想到这,于禁又道:“或许是谁不小心泄露给了亲兵。”
“不可能!”
曹洪的语气斩钉截铁,他认定了是贾诩叛敌,他早就恨不得杀贾诩为侄子报仇,此时有这个机会,他怎会放过,曹洪拍了拍于禁的肩膀,笑眯眯道:“放心吧!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自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