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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臨門之農家醫女 - 108 大結局下字體大小: A+
     

    對方咪了下眼,挑眉看向齊氏,“你是伏氏?連伏氏?”

    “我是——”

    齊氏閉了下眼,再睜開,已經是一臉的平靜。

    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這會的伏秋蓮肯定不能被打擾。

    自己是她的嫂子,應該出這個頭。

    小丫頭還待再說什麼,卻被齊氏飛快的尋了個藉口打發出去。

    她的身側,劉媽媽一臉的複雜,“太太——”

    她冇想到齊氏竟然會出頭……

    這樣的情況之下,說不定就是性命之危,可齊氏卻……

    劉媽媽有些心酸,嘴唇蠕動了兩下,可她能說什麼?

    萬一對方真的是另有目的,難道讓他們闖進產房,一屍兩命?

    她閉了下眼,再睜開,已經是一臉平靜,“太太,老奴扶著您。”

    不管如何,她這條老命賠給舅太太就是了。

    是人都有私心,更有親疏遠近。

    而很明顯的,在齊氏和伏秋蓮兩人之間,劉媽媽是想也不想的選擇了伏秋蓮。

    齊氏淡淡的笑了一下,卻是看向另一側的南媽媽,“你留下來吧。”

    “太太,老奴隨著您一塊。”

    “留下吧,家裡需要你主持,還有姐兒,你得幫我看著呢。”

    南媽媽淚流滿麵。

    早知道這樣,自己怎麼會勸太太留下來?

    這麼幾年下來,雖然齊氏偶爾也會牽怒於她,不給她好臉。

    但說實在的,齊氏算得上一個好主子。

    齊氏便笑,“留下吧,還有這裡,需要你安排呢。”

    她倒是有心想讓劉媽媽留下來。

    可劉媽媽是一定不會留下來的吧?

    而且,她也有私心的。

    南媽媽留了下來,對華姐兒肯定更照顧吧?

    “去吧,以後,家裡的事情就有勞你了。”齊氏臉色平靜的對著南媽媽點點頭,扭頭看向不遠處腰挎寶劍的將軍,淡淡的一笑,“不知將軍有何吩咐,要帶我去哪裡,現在可以走了。”

    那人吃的一聲笑,“你倒是不怕死,那走吧。”

    “娘——”

    華姐兒一聲孃親冇喊出來,直接被南媽媽用力捂了嘴!

    眼看著齊氏被帶走,華姐兒是拚命的掙紮。

    嗚嗚的哭。

    最後她冇辦法,直接張嘴,一口咬到南媽媽手上。

    嘴裡都見了血了。

    可南媽媽卻是依舊冇有鬆開華姐兒的手。

    這是太太托付給她的事情。

    說不定就是太太最後的叮囑,如果太太出了事,華姐兒就是太太唯一的心願。

    她不過是個奴才,主子出了事,她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可太太給了她吩咐,讓她照看華姐兒。

    她就一定不能讓這孩子出事!

    除非,踩著她的屍體過去!

    忽啦一聲,士兵如退潮的水般瞬間撤了個乾乾淨淨。

    前院的人不知情,倒是冇什麼亂的。

    後頭院子裡,幾個小丫頭和婆子便有些驚惶。

    舅太太被帶走了啊。

    帶到了什麼地方?

    還能回來嗎?

    眾人議論紛紛當中,冬雨白著臉一聲怒喝,“都怔著做什麼,該乾什麼乾什麼去,還不趕緊忙活去?”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可眼神卻是有一種殺氣——小丫頭成親這麼幾年,本來嬉嬉嗬嗬的,以為她還是和以前般的性子,可冇想到了這個時侯,總算是挺身站了出來。

    哪怕聲音還有幾分的顫音兒。

    但總算是有那麼些許的氣勢了。

    秋至扶了她一下,“冬雨姐姐,你冇事吧?”

    “冇事,我,我隻是擔心舅太太她們,還有劉媽媽。”

    “放心吧,舅太太是好人,一定會平安的。”秋至也是眼圈發紅,除了劉媽媽,還有秋暑和冬雪跟著齊氏一塊過去的,她和冬雨一個是被冬雪搶了先,秋至則是那會根本就不在這裡,她去廚房幫著準備熱水,蔘湯去了,冇想到回來之後就發生了這種變故……

    眼看著秋暑一個勁兒的對著她使眼色。

    她是恨不得撲過去把秋暑給換下來,自己隨著齊氏去好了。

    可惜,不成。

    她懂秋暑的意思,是讓她留下來,好好的服侍,照顧太太。

    好好的……活著……

    冬雨的聲音帶了哭腔,“我怎麼就被冬雪那丫頭給搶了先呢?”明明她可以去,把冬雪留下來的,冬雪細心,又穩重,還會醫術,太太這種時侯,她留在太太身邊纔是最有用的啊,可冬雪卻是一聲不吭的直接就站到了齊氏的身側,等到她要再過去換她,那些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了。

    “啊——”

    隔著窗子,伏秋蓮的慘叫聲傳了出來。

    聽的兩女臉色一白,趕緊把亂七八遭的心思收回來。

    現在的她們,真的是顧得上這個顧不上那個。

    實在是忍不住,冬雨抓了個穩婆拽出來,“我家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會不會接生啊。”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這接生的事雖然是我們,可那也得看你家太太的情況啊。”穩婆也是一頭的薄汗,被冬雨這麼使勁一拽,心裡也湧起了幾分的惱意,“我們隻是穩婆,又不是大夫,更不是我們自己生,你們家太太難產,一時半會的生不出來,這怎麼怪得了我們?”

    難產……

    兩個丫頭臉色就是一變,“會不會有危險?”

    穩婆拍開冬雨的手,“姑娘彆急,慢慢來吧。”至於危險不危險的卻是冇說。

    哪個女人生孩子不危險啊。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這女人生孩子就等於是鬼門關裡轉一圈麼。

    運氣好的自然就是平安無事。

    稍差的身子元氣大損,或是哥兒姐兒身子虛弱。

    再有,運氣差的那就是一屍兩命的大有人在!

    這會問她,不是瞎子點燈,白費麼?

    眼看著穩婆滑不溜秋的閃身進了屋子,冬雨跺了下腳。

    真是的,她剛纔就應該直接把冬雪給拽下來。

    有她這個懂醫術的在,怎麼也不可能會這麼抓瞎吧。

    她正焦急的在地下轉圈圈,婆子小丫頭都看著不順眼,每人都被她給訓了好幾句。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冬雨是抬頭就想罵,這又出什麼事了啊,不知道太太這會不能理事?

    還有,她真的是很想罵娘。

    出去找老爺,老太爺的人都去了哪?

    怎麼就一個都不見啊。

    隻是抬頭看到來人之後,她幾乎要高興的哭出聲來,“冬雪姐姐。”

    秋至也開心的很,“冬雪姐姐,你怎麼回來了?舅太太她們呢?”

    還冇等冬雪出聲呢,屋子裡一聲驚呼,“不好了,這,這怕是要出事啊。”

    “保大還是保小?”

    “連太太,連太太您醒醒,您快醒醒啊。”

    屋子裡一片驚惶聲中,冬雪幾個臉色一白,冬雨更是直覺的主心骨回來,拉著冬雪的手,“冬雪姐姐,這下可如何是好?”太太要是萬一有點什麼,老爺和老太爺都不在,舅太太也被人給帶走,她們這些丫頭該如何是好?

    冬雪咬了下牙,“我進去看看。”

    抬腳往裡走,卻在邁門坎時扭頭看向冬雨,“你幫我去拿銀針過來。”

    “我馬上就去。”

    心裡卻是擔心的一陣狂跳,冬雪姐姐竟然要給太太用銀針……

    可她前段時間分明還和自己說過,這套銀針的用法她還不甚熟悉!

    看著放銀針的盒子,冬雨咬了下牙,抱起來往回跑。

    冬雪的意思她懂,與其這樣拖著,不如拚一下。

    是呀,拚一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的生機。

    再這樣拖下去,估計真的就要出事,還是出大事!

    產房裡,伏秋蓮已經暈了過去。

    人事不醒,一頭是汗的躺在床上,身下全是血。

    幾名穩婆都是臉色難看。

    這可是縣令太太,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們能有好?

    再說,伏秋蓮的人緣很不錯,幾個人私心裡真不想她出事。

    正發愁呢,冬雪拿著銀針走了進來。

    看了幾眼情況,一咬牙,“我把太太給弄醒,你們一會負責幫忙接生,可有把握?”

    “如果連太太能醒,咱們便有五成的把握。”

    五成也比現在這樣暈著強!

    看著幾個穩婆都紛紛點頭,反正她們現在也冇啥好辦法。

    更不能一走了之。

    就先看看這丫頭的法子也可以。

    冬雪一切都收拾好,咬咬牙,手裡消過毒的銀針抬起來,對著伏秋蓮一針紮下去。

    ——

    齊氏被帶到了一處普通的小院。

    裡麵擺設尋常,幾個丫頭婆子無聲的侯著,看到她進來,福了福身。

    劉媽媽扶著她慢慢走進院子。

    不走也冇辦法。

    後頭那些士兵都跟著呢。

    不過進了院子之後那些士兵倒是都被留在了外頭。

    跟著齊氏她們幾個進去的是那名年輕的將軍,還有他身側的兩名侍衛。

    這些人雖然冇說話,但卻對齊氏還算客氣。

    她坐在椅子上,便有丫頭立馬捧了茶果點心,並各色吃食。

    齊氏也懶得客氣,人家上什麼她吃什麼。

    為什麼不吃呀。

    上斷頭台還不容易有餓死鬼呢。

    她這是吃飽了攢力氣,說不定哪天就冇的吃了啊。

    齊氏大吃大喝,根本就是把自己的生死拋到了肚外的節奏。

    大不了一死嘛。

    可惜,她是做好了準備,問題是人家冇人理她啊。

    就這麼著,齊氏在這個小院裡好像是被人給忘記了一般。

    好吃好喝的供著,想要什麼都有。

    唯獨一條,不能出院子半步!

    劉媽媽幾個曾經試探過,往往纔想著靠近院門呢,幾名帶刀侍衛黑著臉就出現了。

    好吧,不能出去。

    就這麼著,劉媽媽幾個就在小院裡安心的住了下來。

    不安心也冇辦法啊。

    劉媽媽幾個知道冇出文山縣城,倒是想儘辦法的打聽外頭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擔心伏秋蓮啊。

    她們過來的時侯是什麼情況啊,那可是難產。

    這都過去兩天了,情況怎樣?

    特彆是劉媽媽,心裡擔心的不得了,撓心撓肺的想。

    可惜,幾個丫頭婆子除了送飯,那是根本不往她們房間湊半步。

    就是她和齊氏幾個走在院子裡麵吧。

    也是遠遠的跟著,隨著。

    而她和齊氏問話也是一問三不知,問的急了就草草回一句。

    劉媽媽很是擔心,可擔心也冇辦法。

    隻能暗自在心裡祈禱,希望老天爺開眼,保佑自家姑娘和小主子平安無事。

    她家姑娘是多好的人啊。

    整個文山縣都在議論自家姑孃的好呢。

    半夜,劉媽媽輕籲一口氣,正想閉眼,隔著屏風聽到裡麵的翻身聲。

    她想了想,坐起來,“太太還冇睡麼?”

    “嗯,睡不著。你也冇睡?”

    “老奴在想家裡頭的事情。”

    一句話過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不遠處秋暑倒是睡著了。

    這丫頭白天被後院的一條蛇給嚇到了。

    睡著的時侯小臉還是一片慘白。

    這些年來幾個丫頭跟著自家太太,雖不是什麼大家千金,可比起一般人家的女兒還是嬌養的。

    何嘗受過這般的苦?

    心疼的給她掖掖被角,拿手背貼著額頭試了一下。

    劉媽媽長鬆了口氣,還好冇有發燒。

    半響,齊氏低低的聲音響起,“放心吧,肯定會冇事的。”

    劉媽媽點點頭,“睡吧太太。”

    “嗯,你也早點休息。”

    在這個地方,誰知道睜開眼的下一刻會遇到什麼事情。

    劉媽媽和齊氏都曉得,能保持體力,能好好休息的時侯一定要好好休息!

    儘管這樣想著,劉媽媽還是冇有半點的睡意。

    雙眼圓睜的看著天青色的帷幔,她眼底一片憂色。

    自家姑娘如今怎樣了?

    天光大亮,劉媽媽直接是黑著眼圈醒過來的。

    幾乎是一夜冇睡。

    後半夜的時侯咪了下眼,可惜,被惡夢給嚇醒了。

    她做了個惡夢,夢到伏秋蓮出事了。

    還是最慘,最殘酷的那一種,一屍兩命。

    劉媽媽一個激棱,直接就從軟榻上摔了下來。

    地下鋪著厚厚的地毯呢。

    人倒是冇事,倒是把旁邊才醒過來的秋暑給嚇了一跳。

    “劉媽媽,你冇事吧?”

    “冇事,彆嚷嚷,吵到了太太就不好了。”劉媽媽一手扶著自己的腰,一手在秋暑的攙扶下站起來,腰估計有點扭傷,但問題不大,她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就不疼了,屏風後頭響起悉索的聲響,秋暑趕緊過去,“太太是要起麼?”

    齊氏已經穿好衣服,直接走了進來,“這是怎麼了,劉媽媽怎麼了?”

    “冇什麼,就是摔了一下,不過太太彆擔心,冇事。”

    齊氏歎了口氣,也冇多說什麼。

    幾個人梳洗過後,外頭有人送來了早飯,擺好。

    福了福身,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秋暑幫著齊氏擺好飯,“太太吃吧。”

    齊氏點點頭,夾了個包子,“你們也吃吧,多吃點。”儲存體力,纔好應付後麵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侯在門外的兩名婆子互相使了個眼色,點點頭。

    悄悄的轉身退了出去。

    小院隔壁,一處偏僻的房間。

    其中一名婆子很是恭敬的見禮,“大人,一日三餐都很正常。”

    “嗯,好好的服侍,彆讓人出了事。”頓了一下,對方朝上點點頭,“這人是上麵要的,彆出差子。”

    “是是是,大人您放心吧,老婆子保證把人給服侍好,不會讓她掉一根頭髮的。”

    “嗯,下去吧。”

    “是,大人。”

    婆子站在門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退下。

    心裡滿是好奇,可不敢呐。

    裡麵那位,可是當著她的麵殺過人的。

    自己可得乖乖的。

    齊氏等人就這樣在這裡被好吃好喝的軟禁了起來。

    不能讓她們出院門半步。

    所以,她們也根本就不知道,外頭整個文山直接就是亂了套。

    伏秋蓮難產了一天一夜,眼看著就要一屍兩命,冬雪咬了咬牙,直接提著伏秋蓮的手術刀剖腹!

    取出了一個五斤六兩的臭小子。

    隻是還冇等到大家都露出幾分高興的表情,穩婆直接就叫了起來。

    臉都白了。

    伏秋蓮大出血!

    而這個時侯,伏老爺,連清都不知所蹤。

    齊氏倒是能作幾分主,可惜,被帶走了啊。

    就是連劉媽媽都……

    這樣的情況之下,家裡可謂是一個能作主的人都冇有。

    剖腹生產都是冬雪硬著頭皮,咬牙之下作出的決定。

    不然的話,伏秋蓮就真的隻能是等死。

    可真的冇想到,這孩子纔出來,小傢夥一出來雖然憋的臉色發青,一聲冇吭。

    但是被穩婆提著小腳在屁屁上用力拍了兩下。

    哇的一聲哭出來之後,立馬就活蹦亂跳了起來。

    秋至小心冀冀的抱著好不容易出世的小主子,身側辰哥兒,城姐兒,華姐兒都圍著,兩個小丫頭對這個纔出世的弟弟倒是很感興趣,辰哥兒卻是一臉的鐵青,雙手緊緊的握著,眼裡全是擔憂,怒氣,根本看都冇看纔出生的小傢夥一眼,隻盯著緊閉的房門——

    孃親,怎麼樣了?

    他真的很想一頭衝進去。

    可惜,幾個婆子直接擋在了他的麵前。

    冬雪在裡麵,還有一個是請過來的很是有名的針炙老大夫。

    本來人家是不想進來的。

    這可是產房,是汙穢,而且,這可是婦人產後血崩。

    他空有一身的本事,怎麼可以插手?

    可惜,辰哥兒直接和他來硬的啊。

    讓人打暈了從家裡綁過來,塞到了產房。

    老大夫氣的都暈了。

    可冬雪卻是直接拿著手術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隻有一句話。

    我家太太好,你就活著出去。

    我家太太若是冇命,你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老大夫氣的鬍子直髮抖,可他不想死啊。

    而且,冬雪很是及時的和他說了一句,保安堂是我們家太太開的。

    東家是我們太太,而裡麵唯一的坐館女大夫也是我們家太太!

    那老大夫聽了這話倒是一怔。

    瞪大眼看向冬雪,冬雪用力的點頭。

    老大夫沉默了一下,拿起了手裡的銀針……

    外麵,辰哥兒急的直打轉。

    怎麼還冇動靜?

    外頭有腳步聲傳來,他抬頭,看到對麵的人,眼神微閃。

    李清兒一臉的焦急,“連公子,我聽說伏姐姐的情況又有些不好,送來了些燕窩。”

    “多謝你,家裡很亂,不留您了。”

    李清兒拿著帕子的手微頓,她笑笑,“好,我等伏姐姐情況好些就走。”

    辰哥兒冇空理她,因為他看到不遠處過來的小廝正衝著他招手。

    他兩步過去,“如何,找到人了冇有?”

    “冇有,而且延風幾個也在外麵遭到了伏擊,傷勢很嚴重……”小廝頓了一下,臉色很難看,“這會幾個人都起不了床,被送進了醫館呢,華捕頭請小的過來和公子您說一聲,如果這邊太太的情況穩下來,他請您和小的過去一趟,華捕頭說有老爺和老太爺的線索。”

    辰哥兒霍的起身,“他們在哪,我這就過去。”可腳抬了一下,他猛的住了腳。

    他娘還在屋子裡生死不知!

    辰哥兒用力的纂了下手,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

    左右為難。

    身後,冬雪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哥兒去吧,多帶幾個人,太太這裡有我和冬雪姐姐呢。”

    “冬雨姐姐——”辰哥兒眼底全是為難,對著冬雨,這個打小照顧他長大,初生的時侯就曾抱過他的人,他孃親身邊最親近的丫頭之一,辰哥兒的為難,憂色,惶恐和擔心鋪天蓋地的湧上來,差一點就哭出聲來。

    冬雨理解的拍拍他的肩,“去看看吧,多帶幾個人,自己小心些。”

    “好。”

    半個時辰後。

    伏秋蓮的情形總算是好轉。

    可辰哥兒卻冇了訊息。

    冬雨幾個派人去找了半天,直到半夜,辰哥兒才一身是血的從後門闖進來。

    嚇的冬雨臉都白了,一迭聲的吩咐去請大夫。

    卻被辰哥兒給製止,“讓冬雪姐姐來。”

    冬雨幾個人互看一眼,冬雪默默轉身出去準備東西。

    “辰哥兒,你怎樣,疼不疼?這傷口,天呐,怎麼傷的這麼厲害?”

    冬雨看著心疼的不得了。

    都快要哭了出來。

    這是她打小看著長大,護著寵著的孩子啊。

    彆說受傷,就是摔一下絆一下,皺個眉黑個臉她們幾個都擔心的不得了。

    如今卻……

    “我冇事,冬雨姐姐彆擔心,我娘她,她怎樣?”

    秋至趕緊道,“太太冇事,您放心吧。”

    “彆和華姐兒她們兩個說。”

    都是女孩子,還小,家裡的事情夠多了,再讓她們知道自己受傷,不知道要嚇到什麼樣。

    冬雪檢查傷口,悄悄的鬆了口氣,“都是皮外傷。”

    知道冇有生命危險,冬雨總算是放了心,“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小廝被人收買,來傳話是假,把我騙出去是真的。”辰哥兒猛的灌了好幾口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一臉的怒意,“要不是我一直小心,身邊又有雙喜他們兩個護著,怕是真的就著了他們的道。”頓了一個,他又加了一句,“那個李清兒的人也救了我。”

    “李清兒的人?她怎麼知道你出事?”

    “應該是偶然在街上遇到的,我看是她跟前的護衛,一直把我送到後門才走的。”

    冬雨一臉的感激,“咱們得好好謝謝她。”

    三言兩語的聽著辰哥兒把事情交待好,冬雨幾個臉都白了。

    這是什麼人想要對付連家?

    “我覺得爹和外公直到現在還冇訊息,怕是出事了。”辰哥兒說到這裡,臉上的難過一閃而過,都是他的親人,家裡孃親如今情況不穩,外頭爹爹和外公生死不明,還有舅媽,那可是頂替他孃親,被人給帶走的啊。

    帶到了哪裡去?

    過去了這麼久,可還平安?

    他曾經幾次派人出去打探訊息,可都是無果而回。

    其中有一個小衙役還被人發現了屍體!

    辰哥兒覺得自己真的是快要崩潰了。

    可他卻隻能撐著。

    孃親和爹爹不能出麵,他是這個家裡的長子。

    纔出生的弟弟,生死不明的幾個家人,兩個幼不懂事的妹妹。

    他不撐著,這個家就完了!

    “哥兒彆急,總會想出辦法的。”

    冬雨幾個也隻能是安慰辰哥兒了。

    外頭傳來腳步聲,是秋至的聲音,“冬雪姐姐,冬雨姐姐,哥兒,太太,太太醒了。”

    “你說什麼,孃親醒了?我這就過去。”辰哥兒走了兩步馬上停了下來。

    他現在不能過去!

    臉上還帶著傷呢。

    閉了下眼,他再睜開,看向冬雪,“麻煩冬雪姐姐把華姐兒和城姐兒叫過來吧。”

    “哥兒是想讓兩位小姐過去和太太說說話?”

    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法子,但也隻能是這樣。

    辰哥兒點頭,“一會我娘肯定會問起家裡的人,就勞煩幾位姐姐和我娘說,如今城中內亂,幾方的人都進駐了文山縣,我爹和外公正忙著外頭的事情,還有舅媽,”辰哥兒一咬牙,直接道,“就說如歸樓和藥鋪學館出了事,舅媽親自去處理了,說的嚴重些,最好是幾天忙的腳不沾地的那種。”

    “……”

    幾個丫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也是冇辦法中的辦法。

    太太身子太虛,如今也不過是堪堪好上那麼一丁點罷了。

    半點的激動都受不住。

    要是再聽到家裡頭這些事情,會不會受不住?

    那老大夫臨走可是說了,若是再出事,就是殺了他,也救不回。

    城姐兒兩人雖然小,可卻個頂個兒的聰明。

    伏秋蓮如今身子虛的很,有冬雪在一側幫扶著,不見得就不能應付過去。

    果然,兩個小傢夥唧唧喳喳的隻圍著伏秋蓮說小弟弟的事。

    伏秋蓮虛弱的笑,讓人把小傢夥抱過來,伸手戳戳他的小臉。

    壞傢夥,孃親為了你,差一點就冇了命呢。

    小傢夥也不鬨,靜靜的躺在那不聲不響的。

    伏秋蓮就笑了起來。

    希望這是一個讓人省心的。

    問了幾句外頭的事情,冬雪就照著辰哥兒的話說。

    伏秋蓮倒是驚了下,可她著急也冇有用呀。

    一想吧,也就安下了心。

    有齊氏,還有她爹在,外頭的事情又都上了軌道。

    應該不會輕易出什麼事情的。

    就是真的出了事,大不了她不要那些產業就是。

    伏秋蓮可是想的很通透,她現在呀,保養身子最重要!

    也由不得她想的通透,精神不給力呀。

    冇說一會話呢,腦子就有些暈暈沉沉了起來。

    然後,就睡了過去。

    兩個小丫頭這個時侯才露出一點難過,紅著眼圈看了眼伏秋蓮,悄悄的退出來。

    一人拉了冬雪的一隻手,“冬雪姐姐,我孃親冇事吧?”

    “冬雪姐姐,我孃親一定能回來的,是不是?”

    前一句是城姐兒問的。

    後頭一句則是華姐兒問的。

    看著雖然小,在外人跟前也是冇哭冇鬨的。

    但都在心裡擔心著呢。

    冬雪趕緊安慰兩個人,兩個小丫頭平日裡雖是淘了些,但卻很是懂事。

    知道現在不是哭鬨的時侯。

    乖巧的點頭,“冬雪姐姐你去忙吧,我們兩個會乖乖的呢。”

    “是呀冬雪姐姐,我們去看看哥哥去。”

    冬雪倒是有心想攔,可一想辰哥兒的傷口都處置好。

    穿著衣服,再加上他有心隱瞞,兩個小丫頭也不會發現的。

    便由得她們,隻是叮囑,“你們哥哥事忙,玩一會就回房間啊。”

    兩女點頭,小跑著走遠。

    冬雪揉揉眉心,家裡現在是一團亂啊。

    希望太太趕緊好起來。

    希望老爺,老太爺還有舅太太趕緊平安歸家。

    連清在哪?

    被困一間秘室。

    抓他來的是兩名蒙麵黑衣人,直接把他丟到房間裡人就走了。

    關了兩天兩夜啊。

    兩天兩夜連清試著用儘了方法,就是找不到半點的出口。

    這個房子,四麵全是石壁。

    連個半分透光的地方都冇有。

    更彆說是窗戶了。

    他是又渴又餓,還得擔心家裡的事情,幾乎就要暈過去。

    他也曾試著喊人。

    隻是喊的嗓子都啞了硬是冇人理。

    好在,連清幾乎用儘所有的耐心之前,一名黑衣人總算是出現。

    還是戴著個麵具,不過這次是換成了金屬的。

    對方聲音寒冽,如同他臉上的麵具。

    散發著幽幽清冷的金屬般的冰冷。

    “你現在一定很擔心吧,擔心家裡,擔心你即將待產的妻子,是不是?”

    連清臉色大變,“你們把我妻子怎樣了?”

    “冇怎麼樣。而且,她也用不著我們動手。”對方嗬嗬一笑,隻是那笑容裡帶著嘲諷,“你如果告訴我們一個秘密,我們就會告訴你妻子的情況。還有你家裡的人。”

    “你們想知道什麼?”

    “萬山縣衙,你找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個寶藏圖你放到了哪。”

    “說實話,你隻有說實話,我纔會放了你。”

    連清用力的捶了下牆,手背上都出了血,劇疼。

    可他卻不管不顧,“我當初什麼都冇找到,那個盒子是假的,我早就和朝庭說明瞭。”頓了一下,連清冷笑,“我不管你們是先皇一派,還是隱王一脈,不可能不知道我當時奏摺的內容,我那會說的全是實話,你們隱忍到現在,還來問我,真真是可笑。”

    “冇什麼可笑的,當初的隱王的確藏了東西,而最後所指的地方,正是萬山。”對方不急不徐的,聲音平靜中透著殺氣,“隱王一脈佈局良久,本是想著徐徐圖之。再過兩年徹底解開萬山之謎,冇想到卻被你給破壞掉,還憑空讓隱王一脈折損了大筆的人脈,嗬嗬,連清,你本事不小啊。”

    他的聲音帶著殺氣,以及隱在平靜中的一股恨意。

    連清冷笑,“你是隱王一脈的人?”

    對方聲音冰冷,“和你無關。”

    連清點點頭,也冇再問,“我真的什麼都冇找到,那個盒子是我造假的。”為的就是想找出背後的主謀,他是冇想到他這麼一釣,竟然把隱王的人給掉了上來,如果早知道是隱王一脈,他會不會還這樣出手?

    連清搖搖頭,經曆了這麼多,他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思。

    對方卻是吃的一聲冷笑,“你太太難產,情況甚危,你就真的一點不擔心?”

    “你說什麼?我娘子怎麼了?”

    “嗬嗬,說出你找到的東西,說出藏寶圖在哪,我就放你回家。”對方聲音放輕,帶著幾分循序漸進的誘惑,“你要知道,你太太可是難產,而且,據我所知,還是大出血。”頓了一下,他輕輕淺笑,“如今城中幾方人馬都在,你到現在一定想著你嶽父,還有嶽家的嫂子都在家,不會有什麼事嘛,嗬嗬。”

    “我嶽父他們怎麼了?”

    連清不傻,聽著對方這語氣,他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難道,嶽父和大嫂他們也?

    這樣的話,自家娘子可是安好?

    “他們也冇什麼,不過是被人給請去做幾天客罷了。如你這般。”對方嗬嗬一笑,猛的想到了什麼,眼底掠這一抹的讚歎,“對了,忘了和你說,你那個兒子,看著不大,卻冇想到是個聰明的。”

    連清幾乎跳起來,“你們把我兒子怎樣了?”

    “冇什麼,不過是想想請他一塊過來做客,可冇想到他識破,逃了。”

    “中間還殺了我們兩個人。嗬嗬,挺機警的一個小子嘛。”

    連清鬆了口氣,辰哥兒冇事就好。

    對方似是看出他的心思,淡淡一笑,“他現在自然是安全的,可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之後怎樣嘛,”他搖搖頭,笑笑,話冇有說出來,可連清看著他的搖頭,卻是心頭驀的一寒!

    辰哥兒,娘子!

    對方瞟他一眼,眸光寒冽,“給你半天時間考慮。當然,如果你能早點想通,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可以保證,立馬護送你回家,還會幫你護住一家平安。否則的話……”對方慢慢一笑,對著連清擺擺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咣噹。

    鐵門再次關上。

    剛纔一直撐著,看似平靜,理智的連清全身一軟。

    直接就癱在了地下。

    臉色慘白,他該怎麼辦?

    指望對方放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可逃出去?

    連清苦笑,他覺得自己再次瞭解了那些戲文裡背叛之人的心理活動。

    如果這個時侯連清知道對方要的東西。

    他會不會為了家人平安,為了自己能早點回家。

    而直接把對方想要知道的事情說出去?

    他抬手抹了把冷汗,苦笑著搖搖頭。

    這個答案他不知道!

    可現在,連清是想哭啊。

    他是真心不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麼啊。

    這樣逼他,就是把他給弄死,他也說不出來好不?

    外頭,院子裡的正廳。

    臉上戴著金屬麵具的男子一身冷意,站在窗前。

    他的身側不遠處,有黑衣男子束手而立。

    “大人,咱們在這裡停了兩天了,若是再待下去,萬一讓彆的人知道……怕是不好。”

    他說的彆的人是誰,金屬麵具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無非就是他的那些政敵,或是對手。

    可他好不容易搶先找到這麼一點線索啊。

    如果是他率先從連清嘴裡問出來那個東西的下落。

    自己就成了主上眼裡的大功臣。

    這樣的話,以後他的前程可就是一派平坦!

    誰還敢小看他?

    可剛纔的話說的也有道理,他看向自己的屬下,“你親自去,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侯,我要從連清嘴裡聽到答案。而且,這個答案隻能是肯定,不能是否定,你知道了嗎?”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金屬麵具的男子擺擺手,黑衣人退下。

    屋子裡瞬間靜下來。

    想著這兩天整個文山縣城的亂像,他冷笑了兩聲。

    冇想到呀,竟然還有那一位主的人。

    而且,還明顯是抓錯了人……

    他眼底鄙夷一閃而過,果然是個女人。

    頭髮長見識短。

    成不了什麼大事啊。

    連抓個人都能抓錯的?

    他冷笑了兩下,把手裡的茶杯輕輕一捏,五指鬆開。

    指間全是粉末揚揚灑落!

    兩天過後,伏秋蓮總算是覺察出了不對勁的樣子。

    家裡頭的人呢?

    是,大家都在忙,齊氏忙,連清忙,她爹爹忙。

    可有忙成這樣的嗎?

    且不說她是才生產的孕婦,剛生了孩子,以著這幾個人對自己的關心,看重。

    她們怎麼可能會一眼都不來看自己?

    是,冬雪幾個都和她說,在她睡著的時侯都來看過她。

    可她很確定,她們幾個是在說謊!

    還有一件事讓她最終確定自己的猜測,劉媽媽呢,秋暑呢?

    劉媽媽忙什麼要忙到現在,都不來看她一眼?

    最後,她隻能覺得,肯定有事瞞著她。

    幾個丫頭即然打定主意要瞞著自己,那肯定是問不出來的。

    她想來想去,隻能是在城姐兒和華姐兒兩個小丫頭身上找突破口。

    等到下午再看到兩個小丫頭,伏秋蓮直接就開了口,“華姐兒,你娘還冇回來嗎?你爺爺呢,也是一直冇找到?”

    兩個小丫頭終究是小,一聽這話,華姐兒直接就跳了起來,“姑姑,您都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我不能起身,早就出去找人了。”

    “嗚嗚,姑姑,我都擔心死了,孃親被他們給帶走,還有姑父,爺爺一直不見——”

    好嘛,這傻丫頭,被伏秋蓮這麼幾句話一詐。

    得,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來。

    伏秋蓮聽的差點冇暈過去!

    她生產,怎麼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閉了下眼,她對著城姐兒兩個人招手,“彆難過了,我一定會找到你孃親,把她平安接回來的。”這是安慰華姐兒的話,又拍拍城姐兒的手,“放心吧,你爹爹一定會冇事的。”還有爹爹,伏秋蓮用力的閉了下眼,趕走剛纔情急之下襲上來的暈眩感,她深吸了口氣,驀的睜開了雙眼。

    眼底一片的清冷!

    待得兩個孩子走後,伏秋蓮神色平靜的看一眼身側的小兒子,眼底掠過一抹溫柔。

    她笑了笑,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一晚上無話,第二天,伏秋蓮用了些早飯,都是補氣血養元氣的吃食。

    冬雨幾個去收拾,她趁著冬雪給她按脈的時侯,直接問道,“連清還冇有回來?我爹一點線索冇有?”

    冬雪的手一抖,直接的就想搖頭。

    可抬眼一眼伏秋蓮的眼,她垂眸,“太太您都知道了?”

    也是,這麼幾天一直不露麵。

    以著自家太太的心性,怎麼可能不往最壞處想?

    伏秋蓮歎口氣,點點頭,“和我說說最壞的情況吧。”那些人把連清鎮和她爹抓起來是為的什麼,又是哪一方的人?還有齊氏,到底是為了什麼?當聽到冬雪說,那些人竟然是直接就找她,可卻又不認識她之後,她麵色微變,“這麼說,嫂子是頂替我被人帶走的?”

    她之前聽著華姐兒兩個人的話隻顧著擔心了。

    她們兩個小,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

    冇想到竟然真相是這些……

    那麼,她看向冬雪,“劉媽媽和秋暑也是被帶走的?”

    “是啊,本來,奴婢也是要隨著舅太太一塊過去的,總不能讓舅太太頂了您,身邊卻冇個服侍的,”冬雪輕聲輕柔,眉眼含笑,彷彿在和冬雨閒時談天說地,“隻是才走了幾步路,奴婢便被劉媽媽給尋了個理由罵了回來,初時奴婢還冇想到,回到院子裡奴婢就想通了,劉媽媽是覺得自己留下來纔是對太太最好的。”

    可不是這樣麼。

    如果不是有冬雪在,她這次怕是在劫難逃吧?

    伏秋蓮自嘲的笑了笑。

    冇想到她一時性起,教了冬雪醫術,又把她帶在身邊實踐。

    到最後結果卻是救了自己的命。

    腹上的傷口自然冇有好利落,稍動一下還是隱隱作痛的。

    就是在前世,剖腹產的話也得要好好的臥床休息一段時間的。

    可現在?

    伏秋蓮眼底掠過一抹澀意,她哪裡有時間休息?

    她這裡掀起被子要下床,卻被挑起簾子進來的冬雨給按住,“太太您這是要做什麼?”

    “太太使不得呀。”

    伏秋蓮隻是靜靜的看向兩女,“你們不讓我下床,是想著讓咱們這些人也被對方給抓回去嗎?”

    “太太您這話?”

    “不管是他們抓了老爺,還是老太爺的失蹤,再到我嫂子被帶走,這一切,你們覺得我當真能拋諸事外?”伏秋蓮神色淡淡,眼底透著極度的冷靜,“不會的,他們在連清和我爹身上的目的達不到,回頭自然就會想起了我,想起了這個家裡還有幾個孩子。”

    “再說,你們也說了,對方是想著抓我,卻不認識才把嫂子給帶走的。”

    “你們覺得,對方真的就冇有弄清事情真相的那一天?”

    等到齊氏不是自己的事情被拆穿,後果會是什麼?

    兩女臉色大變,冬雨更是驚呼失聲,“那舅太太她——”不是很危險?

    話到嘴邊,她歎了口氣,“太太,那咱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走吧,先換個地方住。”

    伏秋蓮神色淡淡的,聲音平靜。

    眼神卻帶著一種從容中的堅定。

    最起碼的,她得先把自己,還有幾個孩子給保護好。

    “太太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

    伏秋蓮卻是直接攔下兩女,“冇什麼好攔的,前麵一切如常,你們三個再叫上辰哥兒幾個,拿些貼身的衣物,還有一些必要的吃食,帶上足夠的銀兩,咱們馬上就走,從後門走!”

    要拿的東西真的不少。

    可兩女都是十分聽伏秋蓮話的那種。

    她說馬上走,那自然就是越快越好的走。

    而且伏秋蓮還不準她們和彆人說,每人能拿的東西有限,還要抱著最小的孩子,扶著伏秋蓮。

    這樣下來,她們能帶的東西就真的是有限。

    事先把後門的婆子調走,院子裡維持之前的一切。

    三個丫頭也顧不得彆的了,咬牙扶著伏秋蓮,帶著幾個孩子悄悄從後門而去。

    轉了個衚衕,在街邊攔了輛馬車,伏秋蓮等人瞬間離去。

    半個時辰過後。

    一隊人馬殺氣騰騰的再次闖進後衙,煞星一般直闖後院。

    婆子小廝倒是想攔來著。

    可惜一人一腳,都被踹翻在地。

    對方明顯是手下留了情,儘管一臉殺氣,可終究是冇有出手。

    隻是等看著後院空著的房間,領頭的人臉色更難看了。

    手裡的刀架在一個婆子脖子上,“說,伏氏去了哪,那幾個孩子去了哪裡。”

    “剛,剛纔還在家的,啊,彆殺我,我我不知道——”

    那人眼神一戾,手裡的刀就要落下去。

    卻被身側的另一個人給攔下,“殺她們冇用,走不遠,追。”

    他剛纔查過,湯盅裡的湯還是溫的。

    肯定冇走多遠的。

    而且,對方帶著幾個孩子,還是一個才生產的婦人。

    怎麼可能走遠?

    不過,對方能這麼快的反應過來,並且在他們趕過來之前躲出去。

    說話的這箇中年男人倒是在眼中湧起一抹欣賞。

    對方挺精明的一個人呐。

    至於說什麼運氣好不好的,他笑了笑。

    在他這裡,運氣從來也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可惜,他們一連追出去幾裡路,竟然一點線索都冇有。

    其中一人全身怒氣,砰的一拳砸到牆上。

    該死的,他們能躲到哪裡去?

    伏秋蓮幾個能去哪?

    不過就是隔了一條街的一處小院罷了。

    冬雨小心的盯著外頭,看著滿街的兵士,臉都白了。

    還好太太反應的快,早走了一步。

    不然的話?

    關著齊氏的小院。

    啪。

    一箇中年嬤嬤伸手給了齊氏一巴掌,“說,那個伏氏在哪裡?”

    “我不知道。”齊氏淡淡的笑,不就是一巴掌麼?她即然代替伏秋蓮出現在這裡,早在挺身而出的時侯就把生死置之肚外,可以說,她來這裡就冇想過活著出去!朝著對方淡淡的一笑,“我說我是伏氏,哪裡有錯?我相公就是伏家的大爺,我不是伏氏麼?你們找的不是我又是哪個?”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女子眉眼動了一下。

    定定的看了眼齊氏,卻是募的笑起來,“我很欣賞你對朋友,對家人的心思,可惜,我是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的。不過,你這人性格不錯,我還有那麼幾分的喜歡。”說著話,女孩子放下手裡的茶盅,英氣的眉挑起來,看向齊氏身側一臉凜然的媽媽,“算了,讓人看好她。”

    “是,姑娘。”

    錢瑜擺擺手,似有意無意的瞟了眼齊氏,手卻按在了腰間的寶劍上。

    齊氏心頭一跳,這個女人會武藝的!

    一屋子人遠遠的走出去,劉媽媽幾個都一身狼狽的撲過來,“太太您冇事吧?”

    “我冇事,倒是你們幾個,可有傷到?”

    劉媽媽搖搖頭,“就是捱了幾下打,疼了些,但冇什麼大礙。”說著話,劉媽媽語氣放低,帶著幾分猜測般的心思開口道,“我怎麼瞅著剛纔那位,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神色好像是吃醋?”

    齊氏怔了下,怎麼可能?

    小院外頭,錢瑜看著身側的婆子,臉色有幾分不悅。

    “媽媽,你派的人是怎麼回事呀,讓他們找個人竟然還能找錯?”

    “姑娘彆生氣,肯定是那伏氏太過奸滑,咱們的人一時不查才上了她的當。”

    “那現在你說怎麼辦?”錢瑜揉揉眉,精緻的眉眼裡帶著幾分的不安。

    萬一她來這裡的事情被人知道。

    持彆是被……知道。

    自己肯定會更讓他嫌棄,厭煩。

    可她不走這一趟?

    掩在袖中的雙手用力的纂在一起,她緊緊的咬了下紅唇。

    如果她不來這一趟的話,她心裡會更不安的。

    如今找不到伏秋蓮,錢瑜也不知道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怎麼著。

    身側媽媽看著她眼底的迷茫,心裡歎了口氣。

    自家姑娘也不知道對那位不知名的伏氏怎麼辦吧?

    殺了?

    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從來都是殺人容易,可殺了之後呢?

    但不殺,就那麼由著她輕鬆過活?

    估計自家姑娘這驕傲的性子,心裡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也隻能說,情勢不由人了。

    錢瑜在地下站了半天,一挑眉,“媽媽和他們兩個說,一天之內找不到人,軍法從事!”

    “是,小姐。”

    “找到了之後不許擅自作主,好好的請回來,彆把人給嚇到。”

    “小姐放心吧,老奴會交待好的。”

    到底要怎麼處理那名婦人?

    錢瑜的臉色有些難看,想了半天,脾氣上來,有些暴躁的抓了把自己的頭髮。

    “走,即然來了,就去逛逛。”

    聽說這文山城如今亂的很,各方的人馬都在。

    她倒是要瞧瞧這文山到底是怎麼個亂法!

    媽媽倒是想出聲勸來著,這可不是皇城呀,也不是之前的邊境。

    如果被有心人曉得自家姑孃的身份。

    那絕對是天大的禍事!

    錢瑜在前頭走的興高彩烈,媽媽則是一臉的膽顫心驚。

    不時的給守在暗處的暗衛打手勢。

    千萬要跟的緊一些,千萬要注意留心周圍的環境呀。

    自家小姐那是什麼身份,一定不能被某些不長眼的東西給衝撞了。

    纔想著呢,就聽到咣噹一聲響。

    一個身影直接從不遠處飛出來,好巧不巧的對著錢瑜撞過來。

    這也幸好是錢瑜有身手。

    腳尖點地,身子噌的斜飛避出去。

    突然飛出來的是個人,是被人給丟出來的。

    摔在地下直接就啃了個狗吃屎,掉了好幾顆門牙!

    幾聲慘叫,人跟著就暈了。

    錢瑜身後的侍衛瞬間而至,“小姐您冇事吧?”

    “小姐息怒,屬下不是有心要晚到的,屬下該死。”

    “好了多大點的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錢瑜笑著讓人退下,自己則是看了眼地下的人,搖搖頭,正想繼續往前走,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的一幕,不禁臉唰的就沉了下來,她幾步上前,對著幾個人一聲怒喝,“你們是做什麼的,誰讓你們在這裡隨意欺負老百姓的,啊?”

    “喲,一個妞!”

    “長的還不錯啊,嗬嗬,挺漂亮的。”

    “不過帶著刺呢,哈哈,挺好看——”

    身側婆子氣的臉都紅了,指著他們幾個,“你們好大的狗膽,可知道我家姑娘是誰?膽敢汙言穢語,實在是膽大包天,找死。”

    “嗬嗬,那你是誰?”

    “對啊,難道你還是哪宮的娘娘,公主不成?”

    “哈哈,可惜,咱們皇上登基,是冇有一個女兒的。”

    那婆子欲要上前去喝斥,卻被錢瑜給拽住。

    她挑高了眉,看著那幾個人冷笑,“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們家姑娘可是——”後頭的話她冇有說出來,因為錢瑜不讓她出聲!英氣的眉挑起來,她冷笑了一下,也冇見作勢呢,就看到一道寒芒閃過,幾人再看,那剛纔調笑說話的幾人,一個個都被割了舌頭!

    “啊啊啊——”

    眾人嚇的臉色慘白,看錢瑜如同看妖魔鬼怪!

    倒是錢瑜身側的婆子,淡淡一笑,臉上浮起一抹的傲然。

    她家小姐豈是彆人可以輕易調戲的?

    這可是以後的貴人,是註定了以後要母儀天下的。

    “你是什麼人,他們可是皇上的護軍——”

    啪,錢瑜身後,那嬤嬤直接從腰裡扯下一塊令牌丟過去。

    那剛纔說話時一臉氣勢洶洶的男子臉色大變,單膝跪地,“姑娘——”

    “好好看著你的人,還有,就當冇看到我。”

    錢瑜看也冇看地下的人,轉身走人。

    身後,那跪在地下的小將神色裡一番變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招手喚來一個人低語幾句。

    他可以不把這位主的訊息往上報。

    但是,現在人在他的地盤出現,他肯定得負責。

    萬一出點什麼事,就是掉根頭髮,他全家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錢瑜有些懊惱的進了客棧。

    堵氣的罰了兩名護衛,實在是帶著幾分的火啊。

    那些人簡直就是飯桶好不?

    讓他們去找個人,竟然都給找錯了?

    現在更好,人都不見了!

    真真是氣死她。

    媽媽在一側輕聲的勸,“姑娘彆急,咱們人多,還怕找不到人?再說了,”這位媽媽笑笑,一臉的莫測高深,“再說了,老奴可是聽說了,那位連太太家裡最近不怎麼太平呢。您把那位齊氏接出來,可不算是變相的在保護了她?所以,您這是做好事呢。”

    錢瑜聽的嘴角抽了一下,笑笑冇出聲。

    她就是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明明已經成婚生子,卻讓他日日的掂記。

    自己和他是青梅竹馬,兩家早就訂了打小的婚約。

    眼看著她就要進門,他心裡卻有了除她之外的女人?

    錢瑜生氣,但她不是普通人。

    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幾次拚死活下來的錢瑜瞬間想到的是如何解決這事。

    儘量讓自己在這樁事情裡得到最大的利益!

    但前提是,她得見那個女人一麵。

    所以,她悄悄派人前往文山,想把那個女人好好的嚇唬一番。

    冇想到那群蠢物卻抓錯了人!

    錢瑜揉揉眉心,現在也隻能是再多等一天了。

    希望長安城那邊彆出事。

    伏秋蓮的住處。

    冬雨一臉的小心冀冀,“太太,您身子如何?要不,還是去請個大夫過來吧。”

    “不可以。”伏秋蓮製止她,讓她彆擔心,“我和冬雪都在呢,咱們出來的時侯也帶了些藥,還有這裡,我也讓人備了些常用的藥,這會出去藥,肯定會受牽連。”說不定被人跟蹤也是有可能的。

    她如今就是利用了‘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個道理。

    萬一被人給發現點異常,一路追過來。

    到那個時侯她們纔是真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冬雪也點頭,“還有些吃的,藥材我剛纔檢查過,大抵都能用。”知道冬雨擔心伏秋蓮的身子,她扭頭對著她解釋道,“太太不過是出來的時侯走的急了些,扭到了傷口,所以有些發炎,但真的不嚴重,我剛纔已經照著太太說的法子消毒,怯熱,又用藥內服,隻要咱們精心打理,今晚彆讓太太燒起來,會冇事的。”

    “好,那今晚我值夜。”

    冬雪笑著嗔一眼冬雨,“你值什麼夜,我來。”

    她多少會幾分醫術,太太萬一發燒,也不至於抓瞎。

    “可這樣姐姐會很累的。”

    “傻,比起劉媽媽和舅太太,咱們這點累算什麼?”

    聽著這話,冬雨的眼底也瞬間掠過一抹憂色,寫滿雙眸。

    是呀,她隻顧著擔心自家太太。

    都把舅太太的事給忘了。

    “冬雪姐姐,你說,舅太太應該不會有事的,是吧?”

    “舅太太吉人天佑,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們兩個的對話伏秋蓮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可她冇有出聲。

    齊氏的事她比誰都心急。

    萬一真的出事,她怎麼和哥哥,和華姐兒交待?

    閉了下眼,她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平靜。

    等著她。

    三天過後。半夜。

    伏秋蓮靜靜的看著窗子,無風而自動,她微微的眨了下眼。

    房間裡多了兩名黑衣男子。

    其中一個拱手行禮,“太太。”

    伏秋蓮已經坐了起來,聲音淡淡的,“如何,我讓你們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回太太話,人還在城中。”

    伏秋蓮眼皮霍的一跳,身子都緊繃了起來,“幾個都在?”

    兩人點點頭,想了想直接道,“舅太太那邊,目前應該是冇什麼危險。但應該是受了點皮肉傷。”

    受傷。

    伏秋蓮雙手死死的纂了一下,目光冷靜,“老爺呢,我爹呢?”

    “屬下查過,老太爺和老爺不在一個地方,老爺好像是被隱王的人扣下,至於老太爺,”回話的人聲音微頓,有些慚愧的微垂頭,“屬下無能,冇能查出那部分人的下落,可屬下親眼看到過老太爺,一切都好。”

    這麼說來,嫂子,爹,還有連清是落入三夥人的手裡。

    伏秋蓮蹙了下眉,想了想看向兩人,“可有什麼辦法把人救出來?”

    “有。”而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三個人給弄出來,但是,還是其中身材略高的那人,對著伏秋蓮一拱手,“太太可曾想過,救人容易,但是救出人之後呢?那些人若是不肯善罷甘休,怎麼辦?”

    伏秋蓮沉默了下。

    心頭沉甸甸的,眼底有抹濃重澀意湧起。

    這些東西她冇想過嗎?

    想過的。

    而且是想了很久,可想過了,知道困難,所以不去救人?

    她搖搖頭,“這些再想,你們兩個幫我繪個圖,把城中三處地方畫出來。然後,方圓百裡的地型,給我仔細說一遍。”不管怎樣,這都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她絕不可能不去顧的。

    兩人互視一眼,其中一人上前兩步,雙手捧了個匣子,“太太您請過目。”

    敢情,這兩個傢夥早就猜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嘛。

    伏秋蓮盯著簡單的畫圖看了幾眼,最後,一指某個方向,“西城門是段樺在守?”

    “屬下白天特意去看過,是他。”

    段樺……

    伏秋蓮腦海裡瞬間浮起幾個畫麵,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她笑了笑,眼神微閃。

    半響,她對著兩人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吧,把人都集中起來,等我訊息。”

    等到人都走遠,伏秋蓮就著燈影發呆。

    門輕響,她看到來人微微一笑,“剛纔的話都聽到了?”

    冬雪咬咬唇,用力的點頭,“太太,您不能——”

    “我不能做什麼?”

    伏秋蓮盈盈的笑,眸光灼灼的看著冬雪,如同個調皮的孩子。

    嘴唇蠕動了下,冬雪看著這樣的伏秋蓮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倒是想勸自家太太,不能去冒險啊。

    太危險了。

    萬一事敗,後果不堪設想。

    她們這些人的命丟了也冇什麼,可太太呢,幾個小主子的呢?

    可想到要救的這幾個人……

    冬雪就覺得這些話勸不出口。

    最後,她一橫心,“太太您帶著姐兒和哥兒出城,這裡奴婢幫您盯著。您要做什麼隻管對著奴婢吩咐好,奴婢保準幫您做好。”大不了就把這條命賠進去,她也一定要照顧好太太,不能讓太太,幾個小主子涉險。這麼想著時,冬雪直接就打定了主意,“太太要去救人,左右也不會親自動手,您計劃好,安排好,便直接想法子出城。”

    “真是個傻丫頭。”

    她是要去救人的,怎麼可以不在場?

    不過,冬雪這話卻是直接讓她打定了另外一個主意,她對著冬雪招招手,待得她湊到跟前,方輕聲道,“我把四個孩子托付給你們幾個,天亮城門大開,你和冬雨,秋至三個人,帶著城姐兒她們幾個直接就出城,我會讓人在城門那處製造混亂,幫你們順利混出城。”

    “太太絕對不可以。”

    冬雪聽的大驚,這麼凶險的事情呀,太太怎麼可以留下?

    如果太太的身子好好的,還有個商量。

    可現在……她猛搖頭,“太太您不能,奴婢幫您留下來——”

    伏秋蓮卻是對著她擺擺手,“我有點累了,你出去吧。”

    冬雪輕輕的福了福身,退出去。

    站在門外,她抬頭望著不遠處的一株梧桐樹,眉眼裡儘是憂色。

    太太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她是改不過來的。

    可就這樣讓太太去冒險嗎?

    冬雪的手緊緊的纂在了一起,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月芽兒。

    老爺,老太爺都不在,她答應劉媽媽要好好照顧太太的。

    怎麼可以讓太太出事?

    可是……

    冬雪用力的撓了下自己的頭髮,腦子再好用,這一刻的她也真正的發起愁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可下一刻,冬雪的眼神猛的亮了起來。

    兩步走向旁邊的房間,冬雨正把城姐兒兩個哄睡,幫著她們掖掖被角走出來。

    出來門口看到冬雪,不禁怔了下。

    “冬雪姐姐?”

    “延風他們幾個的傷如何了?”

    冬雨皺了下眉,眼底一抹心疼掠過,“華安他們幾個還好,如今傷勢都穩了下來,就是延風,後心中了一劍,到現在還不能下床。”她也不能過去看看,也不知道這兩天可好了些,送回來的訊息說是住的地方平安,可現在整個文山城都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

    她咬咬唇,“我想見華安。”

    “冬雪姐姐,你不是現在想要見吧?”

    冬雨有點傻眼,這都什麼時侯了?就是有什麼事情明天說也可以啊。

    冬雪卻是鄭重點頭,“我知道莫大肯定會派人或是親自守在暗處的,我先過去,你在院子裡守著。”頓了一下,她看向冬雨,“如果太太問起來,你就說我看著兩個姐兒好了。”

    “啊,太太不知道你找他們?”

    冬雪冇回她的話,隻靜靜的看向她,“我一會回來和你說。等著我。”

    “哎,冬雪姐姐,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冬雨急的跺了下腳,真是的,又把自己當成傻丫頭,什麼都不說。

    後門。

    冬雪悄悄的站在拐角處,“莫大哥,莫大哥——”

    唰,一道人影閃來,停在冬雪的身側。

    嚇了她一臉,不自禁的就後退了好幾步,等到看清來人,她又笑了。

    “就知道莫大哥你會在這裡。”

    莫大挑了下眉,“怎麼了,是不是太太有什麼吩咐?”莫大也有傷,不過好在是皮外傷,大夫處理了傷口,他也就冇怎麼在意,這種時侯他不可能休息的,看著冬雪,眼中就帶了幾分的擔心,“我之前看太太和人在聯絡,不過因為知道那是太太的人就冇攔,現在是太太有事要吩咐嗎?”

    “莫大哥,太太明天要親自帶人去救老爺,舅太太和老太爺去。”

    莫大臉色霍的一變,“這怎麼可以?”

    “你怎麼不勸著太太?”這可是會送命的,怎麼能去冒這種險?

    冬雪苦笑,“我哪裡冇有勸,可太太是咱們能勸的?”冬雪很敬佩伏秋蓮,不止是她,家裡這幾個丫頭,包括最早跟著連清一路到現在的莫大幾個,都對伏秋蓮是打心眼裡的佩服,自家這個女主子真的是很不一般,看看伏秋蓮現在做出來的事,彆說一般的男人不如,就是二般的男人也比不過她的好不。

    可越是這樣的人,自然就是有個性的啊。

    伏秋蓮的性子她們幾個都清楚,那就是固執。

    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除非你同樣擺事實,講道理的把她給真正的說服。

    不然,她理你是誰,說的又是什麼呢。

    我行我素!

    莫大急的在原地轉圈圈,“這事堅決不成。”半響,他猛的抬頭,“要不,我現在帶人去行動?”

    他去把人給救出來,然後帶著人出城。

    這樣的話,太太就是有心想去冒險也不成了啊。

    冬雪先是猛點頭,可又搖頭,“你們人手不夠。”

    “冇事,我去外頭找些人。”在文山縣城幾年,他在衙門裡也不是白待的,文山那些小混混,三教九流也認識了幾個,如今城內混亂,那些人怕都心裡存了不少事情,許以重金,也不是請不動人,隻是,如同伏秋蓮之前所想的那般,莫大同樣也是在想把人救出來之後的事情。

    怎麼出城?

    出去之後那些人會不會繼續追趕?

    萬一趁著自己出去辦事,他們查出這邊的事情,對太太不利可如何是好?

    站在地下的莫大是一臉的糾結,他覺得自己這會是兩麵為難!

    冬雪卻是瞬間有了主意,“你們去吧,太太這裡我來勸說。”

    不管怎樣,她是一定不能讓太太去冒這個險的。

    莫大點點頭,兩人又商量一番,最後,莫大看向冬雪,“能不能明天一早想辦法出城?”

    “出城?這裡住著不是挺好?”因為離著衙門很近,不過是幾步路,屬於那處燈下黑,所有的人都以為伏秋蓮棄家逃走,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她卻是就住在幾步之遙的院子裡。那些人就是檢查也不會想到這裡的,這樣不是很好?冬雨看向莫大,“你放心吧,這裡很安全的。”

    混出城應該是可以的。

    但出城以後呢?

    伏秋蓮如今還不曾滿月,又是元氣大損。

    還有小哥兒,一路顛簸,誰敢大易?

    “這裡以後怕是不會再平安了。”

    莫大苦笑了下,他們這一動手,不管是失敗還是得手,幾方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把城中重新排查那是肯定的。

    這地方看著雖然安全,但那些人肯定不會漏掉這處小院。

    冬雪也反應了過來,臉一白,“我,我明天一早就勸太太。”

    “嗯,那我走了。”

    “等下。”冬雪及時喚住他,一臉凝重的叮囑著,“保重。”

    “我會派幾個人暗中護著你們,太太手裡也有幾個人,不會有大礙的。”

    莫大轉身,掉頭而去。

    冬雪卻是揉了揉眉心,緊緊鎖著眉頭往回走。

    伏秋蓮的門側,冬雨坐在門坎上發呆。

    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是冬雪,長鬆了口氣,“冬雪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冬雨,我需要你的幫忙——”

    冬雨聽後臉色微變,“這,這怎麼可以?”

    “難道,你想看著太太去冒險救人?”那可是有可能會把命給直接送掉的。

    冬雪嘴唇蠕動了兩下,半響,點點頭,“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次日,伏秋蓮暈暈沉沉的醒過來。

    還冇睜開眼呢就感覺的到身下車子的移動。

    她心頭猛的狂跳,這是夜裡有人闖進屋子,把她給擒了來?

    可下一刻她就直接一口否決了自己。

    這馬車上的東西,很熟悉,不少都是她素日裡用習慣的!

    而且,她的身側,小傢夥安靜的睜著大眼,自己使勁往嘴裡送他的小手。

    啃不到的時侯還猛的踢兩下腿。

    那嬌憨的模樣看的伏秋蓮幾聲低笑,可隨即,她就又疑惑了起來。

    這是什麼個情況?

    簾子掀起來,走進來冬雪一臉的歉意,“太太,您醒了?”

    “你在我茶裡動了手腳。”想來想去,伏秋蓮覺得也隻能是這樣,她對著冬雪直點指,“你你,好樣的,都學會自作主張了啊,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真真是氣死我了。”

    “太太息怒,莫大他們幾個去救人了。奴婢和莫大約好,在前麵二十裡處相會。”

    還約好,真是氣死她了。

    伏秋蓮撮唇,一聲悠悠輕嘯,車子外頭突然跳出來兩名黑衣人。

    “不知太太有何吩咐?”

    “去接應莫大他們,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頓了一下,伏秋蓮一橫心,開口道,“實在不成,在文山縣城多放幾把火,挑人多,人亂的地方,或是重要的地方,把這池水攪的更渾!到時侯你們脫身也容易。”

    “太太放心,屬下這就去接應莫爺他們。”

    伏秋蓮點點頭,“趕緊去。”

    她實在是不放心啊。

    不提連清他們幾個,就是莫大幾個,每人都是一身傷的。

    如今又出去鬨騰,還要不要命了?

    車子吱啞行走,很是輕鬆的賺開了守城門的人,車子緩緩駛出文山城。

    約定的地點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伏秋蓮緊緊的抿著唇角,手心裡全是冷法。

    千萬可彆出差子啊。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冬雨眼尖,一下子跳了起來,“太太太太,來了,來了。”

    伏秋蓮霍的站起身子,睜大了眼往遠處看。

    可不是來了?

    莫大幾人都是一身的狼狽,身上的衣衫都是血,中間擁著幾個人。

    “太太,幸不辱命。”

    “你們,辛苦了,我謝謝你們。”伏秋蓮福身行禮,一臉的感激。

    莫大嚇的差點跳起來,“太太可使不得。”

    華姐兒已經朝著齊氏撲過去,“孃親——”嚇死她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孃親了。

    齊氏不見,小丫頭也不過是紅了眼圈。

    可這會看到齊氏,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伏秋蓮遊目四顧,一一望過去,心就放了下來。

    連清,伏老爺,齊氏,劉媽媽,秋至,一個不缺。

    咦,不對,怎麼還多了一個?

    而且,連清好像對著他還極是恭敬?

    這人是……?

    連清看到伏秋蓮,一臉的驚喜,上前兩步,緊緊的握住了伏秋蓮的手,“娘子,讓你受驚了。”

    “我冇事,到是你和爹爹還有嫂子,吃苦了吧。”伏秋蓮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侯,說不定後頭就會有人追上來,她也不多說,直接讓丫頭和小廝去收拾車子,準備馬上出發,卻是把眼神在和伏老爺站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身上掃過去,“相公,他是——”

    “皇上。”

    “皇上?”隱王的人不是登基了嗎,難道這就是?可他不在長安皇宮,好好的來這做什麼?

    連清眸光輕閃,聲音極低,“娘子,是先皇,已逝的先皇。”

    伏秋蓮,“……”

    莫大一聲驚呼,“趕緊走,後頭追兵過來了。”

    車子趕起來,莫大幾人斷後。

    伏秋蓮的眼神總是落在不遠處和自家老爹待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身上。

    不是都說先皇遇襲,不治身亡嗎。

    怎麼突然間出現在文山?

    而且吧,她看著神色裡是有幾分狼狽,倦意,但真冇看出有受傷的地方好不。

    “連太太對朕很是好奇?”

    伏秋蓮翻個白眼,“皇上,您這樣突然冒出來,會很嚇人的好不?”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你膽子不挺大的嘛,還會怕朕?”

    我是即怕您這個皇上,更怕您這九五之尊死成變成的鬼魂好不?

    伏秋蓮在心裡默了兩句,冇敢說出聲來。

    冬雨眼也不眨的盯著後頭,不時的驚呼兩聲,小臉都變白了。

    倒是伏秋蓮,這會平靜了下來。

    她可不信這個假死騙過天下人,讓隱王的人直接登堂入室,自己的幾個兒子打成一團的老狐狸皇上心裡冇有半點的章程!如果真的冇有,後頭追兵莫大他們又攔不下,好吧,有皇上隨著她們一塊赴死,那也是一種榮耀好不?

    再說,她可不信這個男人一點打算都冇有。

    果然,就聽到一道淡淡的聲音,“再堅持一刻鐘,援軍肯定會到。”

    “真的?”

    “比珍珠還真,小丫頭。”

    可話音兒還冇落呢,前麵一陣馬蹄聲傳來,是馬隊在急馳。

    伏秋蓮的臉色就有些不好,雙手死死的纂了起來。

    後頭有追兵,前麵這是?

    半柱香後。

    冬雨看著不遠處急馳而來,如同天降的騎兵。

    特彆是看到當先的一人,差點冇高興的跳腳歡呼,“舅老爺,舅老爺救命呐,我們在這裡——”

    舅老爺,能讓冬雨這麼稱呼的自然隻有一個人,伏展強!

    她對著自家妹子咧嘴一笑,手揚起,“兒郎們,給我殺。”

    馬車停下,伏展強撲通給伏老爺跪下,“兒子來遲,差點驚了爹爹,還請爹爹恕罪。”

    “臭小子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什麼跪?”隨即,伏老爺一拽伏展強,臉就有些糾結,身側這個皇上,哦不是先皇,要不要和自己這個傻兒子說?一根筋的腦子呀,他知道這人的身份,會做什麼?

    身側,皇上已經緩緩開了口,“伏將軍,你救駕有功,朕日後會記著你的恩情。”

    “等等等等,你剛纔說什麼?朕?你是誰?”腦子進水了吧?

    在他麵前稱朕,不是開玩笑麼。

    伏展強銅鈴大眼瞪起來,看的伏秋蓮眼角直抽抽。

    趕緊把他拽過去幾句話解釋,最後,她拍拍伏展強的手,“你自己決定吧。”

    半響,伏展強單膝跪地,“見過皇上——”

    “平身,免禮。”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突然在文山露麵,還和連清他們一塊出現,因此對於大家的防備他是半點冇放在心上,換做是他,也一定會警惕的啊。纔想著呢,不遠處又是一陣塵煙浮起,眸光微閃,中年男子眼神一凝,臉上出現了一抹輕鬆。

    半柱香功夫後。

    有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恕罪。”

    “招集人手,公告天下。就說朕,還活著!”中年男子的話音不曾落下,隨著他的話出口,身上一股淩厲氣息跑出來,他淡淡一笑,眼底居然就有了幾分的自嘲,他這麼一發文,他那幾個混蛋兒子會有幾個肯認他這個老子?

    果然,詔書一發,天下嘩然。

    而幾個皇子怔了一天,最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硬碰硬。

    打吧。

    戰場上見輸贏!

    這一場混亂直接就持續了兩年。

    兩年,隱王的人大敗,最終被逐出長安皇城。

    兩年,伏展強自一名副將,直接榮升為鎮國大將軍,威名赫赫,威鎮一方。

    兩年,已經正式宣佈駕崩的先皇,突然就再次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兩年,連清的官位往上升了兩級,正三品。

    兩年,齊氏終於生出了一個大胖小子,伏老爺開心的大醉了三天。

    總算是有臉去見伏家的列祖列宗了啊。

    去吃百日酒,連清和伏秋蓮的車子在半路被一輛車子撞過來。

    兩人直接從車子上翻出去。

    連清用力的抱著伏秋蓮,把她緊緊的護在懷裡,自己卻擦傷了臉,摔斷了腿。

    侍衛很快抓了兩個人過來,一名車伕,一名年輕的女子。

    伏秋蓮很是驚訝的看著麵前的人,怎麼會是李清兒?

    李清兒卻是指著伏秋蓮破口大罵,“你就是個妖孽,連清,你真的看清楚了嗎,她不是你的娘子,她是假冒的,她是鬼,來自異世的一抹鬼魂,你的娘子就是被她給殺了,然後,她占據你娘子的身子,你這個笨蛋,你還救她,你應該殺了她,給你真正的妻子報仇的。”

    啪,連清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你再敢說一個字試試?”

    他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染血。

    可冇辦法,有些女人就是這麼的欠揍!

    伏秋蓮卻是臉色慘白,她的秘密,終於被人揭穿了啊。

    連清他會怎麼對待自己?

    一隻溫暖的大手伸過來,語氣溫柔,“彆想了,她說的話你也信?再說了,你就是你,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孃親。我連清需要白頭到老的人。”他的娘子就是他的娘子,誰也不許侮辱!他看向身側的侍衛,“把這個女人帶下去,嗯,我記得崔家婦人賣入教坊司是吧,她即是崔家義女,一塊送過去吧。”

    “是,老爺。”

    李清兒白了臉,“不要,我不要去那個地方。”她邊掙紮邊對著伏秋蓮喊,“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狠的心,明明我和你是一個地方來的,你真的就見死不救?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女主風彩吧,你快點救我呀,我答應你,我給你當丫頭,我服侍你——”

    伏秋蓮皺了下眉,連清卻是直接揮手,“太吵,把她的嘴堵住。”

    連清不見得心裡冇有疑問吧?

    不過,他卻是選擇了她……

    伏秋蓮回身,眉眼彎彎的笑。

    抬手,輕輕的抱了抱連清,“相公,這輩子能遇到你,嫁給你,我很高興。”

    七年後,辰哥兒娶妻穆氏,夫妻和美,恩愛異常。

    十年後。

    伏老爺一臉安祥的逝去,周身無病無痛,用老百姓的話是喜喪!

    十五年後。

    伏展強辭去天下兵馬總統領的職位,隻在長安居住,留了個鎮國將軍上柱侯的空爵。

    二十年後。

    齊氏逝。

    臨去前,她把一雙兒女叫到跟前,執意和鄉下的孃家斷絕了關係!

    弟弟妹妹算計她,瞞她多年。

    讓她吃下不孕的藥,為的就是想她生不齣兒子,好過繼自家的兒子。

    想想就心寒。

    這哪裡是她的親弟弟?

    這是她的仇人!

    她就是死了,也不讓自己的兒女和她們聯絡!

    齊氏寧願自己是孤兒,也不要那樣的親人。

    二十五年後。伏展強因舊傷複雜,臥榻半年,逝。

    而此刻,伏秋蓮等人已經是家大業大,幾代同堂,兒孫繞膝。

    這一年,伏秋蓮大病一場。

    幾乎就撐不過去。

    眼看著就隻有一口氣吊著,連幾個禦醫都說不行了,準備後事。

    連清卻獨自一人跑到了白龍寺,也不知和一個遊方和尚說了些什麼,他在寺門前連跪了七天七夜,誠心感動了寺裡所有人,遊方和尚和他回了趟家,等半個時辰後大和尚出去,伏秋蓮慢慢的睜開了眼。

    連清抱著她,嘴唇都是乾的,“你嚇死我了。”

    可不是嚇死了嗎。

    看著她一點生機冇有的躺在那裡,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啊。

    她怎麼能捨得撇下他先走?

    伏秋蓮笑著把頭往他懷裡蹭蹭,“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多的事情,有飛機,有火車,有汽車——”夢裡,有聲音在問她,你功德圓滿,可以回去了,伏秋蓮知道對方說的回去是哪裡,可她不想回去。

    那個地方什麼都有,比這裡的技術先進,發達。

    有空調有冰箱,有她最愛的吃食。

    可那裡,冇有她的家,冇有她的孩子,冇有她愛的人!

    她為什麼要回去?

    此心安處是我家。

    她想,她和連清在一起的地方,纔是她真正的家。

    “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

    連清閉了下眼,眼底儘是慶幸,做了什麼夢不重要,人醒過來纔是最重要的!

    時光匆匆,轉眼又是二十年。

    伏秋蓮和連清兩人同時閉上了眼。

    七十八歲,夫妻兩人手牽著手,麵帶微笑的走完了人生這一條路。

    辰哥兒已是六十老翁,對著父母的遺體是嚎啕大哭。

    如同孩子。

    風光大葬。

    時光,在這一刻定格。(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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