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織,你隨我來。”千乘默驟然伸手一拉她的手腕,扯着她往陽臺位置走過去。
“二少爺。”金花連忙伸手去拉千乘默的手,眼裏佈滿了焦慮:“你去哪裏?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滾!”千乘默使力甩開她,凜冽的眸光沿着四周一掠,在那幾人異樣的目光注視下,牽着俞秋織離開。
金花的雙-腳一軟,看着四周那些凝向她的鄙夷目光,咬緊了牙關,握着拳頭便往着門口衝了出去。
四周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解於此刻到底發生了何事。
只是,卻沒人敢前去探索。
因爲此刻陽臺前沿,數道修-長的剪影已經橫擋到了那裏,那些人看起來英姿雄偉,氣勢相當的懾人!
不同於這裏的場景,此刻陽臺那端卻是相當的沉寂。
手腕被他握抓得相當疼痛,俞秋織咬緊了牙關,看着男人的眼睛裏閃爍出一絲自嘲的亮光,卻不說話。
“誰讓你來管我的閒事的?”千乘默陰冷着臉,一字一頓道:“笨女人!”
“我想做什麼事,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俞秋織仰起頭顱,眸光慼慼地盯着千乘默:“你就當我看不慣你左擁右抱,故意來破壞你就是了。”
“俞秋織!”握着她的手腕力量倏地一加,千乘默眉眼裏的神色越加冷沉:“你是不是活膩了?”
“不用你管,放開我!”俞秋織手腕使力一抽,想掙脫他手控制。未果,反倒是讓那人更加緊了握抓住了。她疼痛得秀眉一絞,差點沒尖叫出聲。
只有,死咬住脣瓣,直到聞到有血腥的味道爲止!
看着她那倔強的模樣,千乘默的手心驟然一鬆,把她的腰-身往着陽臺的護欄壓過去,冷冷道:“痛的話,就叫啊,一直忍着,有用嗎?”
“我叫了,你能聽得見嗎?”俞秋織毫不猶豫地反駁了回去。
千乘默一愣,凝視着她的瞳仁裏,熠熠亮光如水。
俞秋織輕嗤一聲,任由着他制壓着自己肩膀的力量漸漸加大,腰-身所承受着的壓力變得沉重,出口的聲音微微顫抖:“千乘默,你永遠都聽不見看不見的疼與痛,既然如此,那我叫來有什麼用?”
他便是對她那般不公平的?
所有的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都只是一一默默承受了。而今日,她突然跑出來要拉他離開,算是以德報怨麼?
“俞秋織,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叫的話,我更加聽不見。”千乘默猛地使力一環她的纖-腰,把她整個人都往着懷裏帶去,下巴位置往着她的頸-窩一貼,道:“如果你叫的話,興許我就能夠聽見了呢?”
他的身子微顫,彷彿在壓抑着什麼——
這種感覺令俞秋織心裏有些惶恐。
他向來都是強勢的男人,此刻會有這樣的表現,怎麼讓她不意外呢?
“千乘默,你幹嘛呢?”俞秋織伸手往他的肩膀推去,試圖拉開些許距離好看清他的臉面表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東方緒帶你過來的,對嗎?”千乘默依舊是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聲音與方纔的顫抖有了明顯的區別。此刻他顯得相當平靜,冷淡了不少,道:“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特別的話?”
“他……沒有!”本想對他說實話的,但俞秋織卻不願意這個時候讓東方緒影響千乘默,因爲她知道千乘默定然是鑑於其他特別原因纔會有今天這樣反常的舉動,他必也知道了今夜宴會的反常。所以,她輕輕搖了一下頭顱,道:“我們來這裏,只是來工作的。”
“什麼工作?”千乘默突然輕輕推開了她,眸光冷沉如水,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今天晚上這場宴會竟然還摻和了工作成分的?”
她說錯話了嗎?
看着千乘默眼裏突然涌出的陰沉色彩,俞秋織心裏一沉,想伸手去拉那男人,不意對方卻猛地縮回了手,漠然地盯着她。
其實對他於自己的冷漠,俞秋織早已經習慣,但這刻他眼裏似乎還掠過了一抹叫做沉痛的色彩,令她心裏不由自主一抽,急切地解釋道:“千乘默,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
“東方已經走了,不是嗎?”千乘默打斷她,冷漠道:“既然你們只是來工作的,他離開了,你也該離開了!”
“我……”俞秋織咬牙,把心一橫,道:“那你跟我一起走。”
“喔?”千乘默淡淡凝睇着她,眸子裏閃出不冷不熱的光芒:“爲何?”
“這裏危險!”
“東方告訴你的?”
“是!而且今天他還告訴我有人跟蹤我……”俞秋織言至此處,立即便頓了聲音,擡起臉呆呆地盯着千乘默,道:“你在試探我?”
千乘默偏過了身,手肘平放在陽臺上,眸光沿着暗黑的夜空看上去,淡淡道:“你是怕我出事,想帶我走?”
“那些人,是針對着你來的?”俞秋織蹙眉,對他那般的冷漠態度心生焦慮:“千乘默,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與你無關,你走吧,你留在這裏,只會拖我後腿。”千乘默也不看她,只冷淡道:“而且我們之間已經瞭解,你我以後各走各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往後絕對不會再對你有哪怕一點點的糾纏。”
他這麼急着撇清與她的關係,當中怎麼可能會沒有原因呢?
俞秋織咬牙,突然往前一衝,展開了雙臂從男人的後背緊緊地摟住了他:“我不走,千乘默,你給過我一條命,如果今天你一定會有危險,那麼我這條命便你的。”
“你在胡扯什麼?”女子那緊貼着他後背的身子相當柔-軟,很輕易便讓千乘默回想起往日他可以擁抱她的那種美妙感覺。只是,此刻他卻不能。於是,他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扳開了俞秋織的手,與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道:“我給你選擇,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我的人綁你走?”
“我不走!”俞秋織擡起眸,堅定道:“千乘默,我上今天晚宴的貴賓,你沒有權力趕我走。”
“那我們便走着瞧!”千乘默一聲冷笑,對着外面喝了一聲。
很快,便有兩道高大的身影沒了進來。
千乘默眸光往着俞秋織的臉頰一掠,薄薄的脣瓣裏吐出了一個冷漠的字:“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