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無疑是一門技術，而楚明以三言兩語之間，不但表達出了龐大的信息量，且表現出來的風格，也和“原來”沒有半點不同。

某種意義上來說，原來的楚明，就是一個爛話張口就來的爛人。

幾句話之間，楚明不但成功表達出了自己和趙紫塵是同類的意思，併成功嘲諷了趙紫塵一番，挑起了對方的火氣。

“呵呵！”

趙紫塵寒笑，使用了必殺技，帶球撞人，讓楚明感受到了她博大的胸懷。

……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囚籠，在2020年，到3020年，這一千年間無限輪迴！”

“我們的世界經歷了多少輪迴已經無從可知，但經歷輪迴最多的先知，已經經歷了足足九次。”

“我是上個輪迴才覺醒的，看到了世界的真實，所以也擁有了和囚籠抗爭的力量！”

“否則就算成爲最強大的職業者，也不過相當於虛擬遊戲裏的滿級角色，就算數據全是999999……，也破壞不了遊戲裏面的半張貼圖。”

“我們這些覺醒者都能看到世界的真實，所以擁有了改變世界的力量，而在傳說之中，這個世界將會誕生出一個救世主，救世主可以直接看到世界的本源，以此拯救所有人，讓人類掙脫囚籠，迴歸現實！”

“還有，這個形態纔是我的真實形態，至於之前你認識的趙紫塵，不過是個僞裝身份！”

“所以說，我是不是應該先欣喜若狂，然後索然無味！”楚明以爛話迴應。

意念投影此間，他雖然內核還是他自己，但外在的表現，卻是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這也是協調同化他我的一個過程。

就像一個人，因爲心情原因在不同的時間表現出來的性格會有微妙的偏差，同樣，楚明投影諸多他我，也會出現心情的轉變。

但他那已經貫徹的“自我”，是永恆不動的，他雖然說這爛話，但他的心卻是超然的，淡看世間種種，對於自己的目標，更是沒有半點的偏轉。

“讓我猜猜，你套個馬甲隱藏身份出現在我面前，莫非是在上個輪迴裏，我的身份很特殊？！”

“老趙，我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你了，如今看來，你真是用心險惡，竟然想玩養成！”

楚明看着周圍普普通通的房子，絲毫看不出這裏就是那矩陣的反抗軍，一羣虛幻世界的覺悟者的根據地。

“呸！”

“就你？！”

趙紫塵瞥了一眼楚明的下半身，流露出不屑。

“其實上個輪迴你就是覺醒者，比我早覺醒三個輪迴，是我的搭檔，最後你死了，在新的輪迴變成了普通人。”

趙紫塵說。

“按照道理，覺醒是一件很難的事，數千億的人類，覺醒者不到千人，其中一個人覺醒兩次這種事，概率更是無限接近零！”

“這麼說這是一段師生戀？！”

“如果我沒有覺醒，你是不是會來句我誰也沒有等，誰也不會來？！”

楚明脫口而出。

“我現在突然發現，你能活到現在，正是一個生命的奇蹟！”趙紫塵冷笑。

“好了，到地方了，你自己進去吧，先知就在裏面！”

……

楚明推門而入，出現在了一片純白的空間，在這個空間的最中心，白色的椅子上，正坐着一個穿着白衣的光頭老人。

“楚明！”

“歡迎回來！”

“你現在或許已經不記得我，但我們曾經並肩作戰！”

“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所有的人類都被困在了世界裏，無限循環，這對於那些睡着的人來說，是一種福氣，於美夢之中溺亡，沒有半點痛苦，星空很大，他們眼中的世界更是廣闊，他們連接星空網絡，獲取超凡職業的力量，遨遊星空，一切都是多麼美好！”

“但對於我們這些清醒着而言，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囚籠，一個虛假的囚籠，我們於此間永生，但也永遠都無法掙脫這裏，萬般美景，諸般滋味，都不過是囚籠傳達給我們的虛幻感覺！”

“這是何等的悲哀！”

老人站了起來，隨着老人的動作，他的身邊出現了重重的光影。

這個老人的精神力量很強大，雖然沒有楚明的30點的靈魂力量這麼強，但也有接近28點的程度，楚明的精神力量若論數量，也只比老人強大一倍多。

當然，他的靈魂具有黃金精神，這使得他精神力量的品質，不是老人可以比擬的。

“我們不知道外面的現實是什麼情況，也許會更好，也許會更壞，我們沒有資格給全人類選擇，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醒來，但我們卻是可以給自己選擇！”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你可以選擇留下，選擇真實的世界，也可以就此離去，沉溺於虛幻的美夢之中，直到永遠！”

老人說道。

接近九千年的歲月，讓一個凡人的靈魂就此不凡，畢竟能覺醒，本身就是一種不凡。

漫長的歲月，會讓人的心靈腐朽，九千年間，老人失去了很多同伴，他們大多不是被矩陣的殺毒軟件殺死，而是死於心靈腐朽。

他們死後，他們的意識在下一個輪迴會重新誕生，但那時候的他們，也會忘記曾經的一切。

某種意義上來說，記憶本身就是一種毒，世界的不斷輪迴，反而使得此間人類的意識，得以長存不滅。

“我選擇真實！”

楚明說。

“好！”

老人的精神力量在這一刻降臨到楚明身上，並對着楚明使用了信息傳遞，頓時楚明的腦海之中，涌現出諸多信息。

這些信息裏，有覺醒者該如何使用自己超越“世界”的力量，也有老人和諸多覺醒者，九個輪迴下來，對於“世界”的諸多瞭解。

同時，其中最關鍵的，還有一份名爲“破籠”的計劃，這個計劃進行到現在，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而這種計劃的最終目標，就是打破世界的囚籠，以此抵達真實的世界！

……

“你不要再和白芊芊有多的的接觸，那個白芊芊有問題，上個輪迴中，她不是這樣的，我們懷疑她有可能來自“世界”之外！”

離去之前，趙紫塵對楚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