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再強，資源再多，也唯有經歷足夠多的磨礪才能尋到自己的道，你的妹妹，期間有許多年，我亦讓她在邊域中和洪荒宇宙各族強者交鋒，以期在戰鬥中得到磨礪。”修羅始祖道。

江寒點頭。

當年，嗜魔神主邀請自己前往圍殺妖神白絕，其中條件之一便是告知妹妹的訊息，從訊息來看當年妹妹也確實在邊域。

現在回顧，妹妹當時正在邊域修行，那位一直同行的大能者，應該就是父親派遣一路保護妹妹的修羅族大能者。

“我留你在人族，並讓你拜師兵主，就是想將你放在這場浩劫風暴中心。”修羅始祖看着江寒，微笑道：“而你亦沒有辜負爲父的期望，表現遠超你的妹妹，非但超出了爲父預料，更一再超出兵主預期。”

“一再超出師尊期望？”江寒一怔。

“難道。”修羅始祖搖頭：“你以爲兵主開始不召見你，派那羅刀神將指點你，是真爲了你好？就算要派遣弟子指點你，湮陽神皇淵輝神皇哪一個不是頂尖皇境？哪一個境界不比當時的羅刀強？”

“說到底，兵主當時雖收你爲弟子，但他並不太在乎你，只是因爲有我才分出點心思照顧你。”修羅始祖淡然道：“只是，隨後的你天賦凸顯，一路突飛猛進，才令他真正看重你，才專門傳授你道法祕典......”

“再後來，你愈發耀眼，單從修煉歲月和戰鬥表現看，絲毫不亞於妖帝當年，且進步速度沒有絲毫衰減，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賦？”修羅始祖緩緩道：“爲父太古年間所見的諸多先天神聖，都難有你這樣的天賦悟性。”

“父親誇讚了。”江寒恭敬道。

“正因你展露了如此天賦，兵主才願意將大量資源放在你身上。”修羅始祖看着江寒：“也正因你的天賦，他才願從人族聯盟中抽調鉅額資源，和爲父聯手，給予你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機緣，你可明白。”

江寒低沉道：“明白。”

江寒腦海中念頭起伏，幾乎剎那就明白了父親話語中的含義。

人族，或者說師尊兵主如今看似看重自己，並未因爲什麼情誼，只是因爲自己展露出了妖孽天才，有足夠的利用價值，才能得到更多資源。

一旦自己失去天賦或未達到師尊所期望的，在人族中的受重視程度便會急劇下降，沒有絲毫情感可言

“父親說的或許有些道理。”江寒心中默默道：“但，諸位師兄和我的情感是真，師尊對我的情感是真，我佔有了大量族羣資源也是真。”

江寒明白修羅始祖心中的想法。

“父親希望，無論他將來選擇哪一陣營，我都站在他這一方，所以話語中會刻意貶低人族和師尊。”江寒暗道：“但是，將來如何選，將來再定，最好的辦法就是父親能和人族站在同一陣營，那我就便不用做選擇。”

若真要做出選擇，無論選擇哪一方，身爲一名強大修行者，他都不會後悔，只是會有遺憾。

......

“我剛覺醒時，還能透過因果‘看’到你的一些修行情況，但自從你在人族初始之地踏入聖境，掙脫命運長河束縛，隔絕因果，我對你的修行便所知不多，只知道你的進步速度越來越快。”修羅始祖道。

“但上一次，和兵主交談起來時我才知曉，你一直未曾跨入聖境，是因爲你想以仙神之身直接凝聚上位道果？”修羅始祖看着江寒

“是的，父親。”江寒低沉道：“並非我想走這條艱難的，是我必須這樣做，若道法境界達不到頂尖王境層次，我難以打破體內世界本源束縛。”

“體內世界本源束縛？”修羅始祖先是一怔，緩緩道：“是因爲四千八百倍生命極境？聖境之身達到這等層次，堪稱不可思議，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就沒聽說哪位聖境，你能有如此造化，除了明面上的機緣，肯定還有些我和兵主都未知的。”

江寒眨了眨眼睛。

不愧是修行終極的存在，輕易便推測出了許多訊息。

“你還有哪些機緣，你既不願說，我自然不會多問，但我要告訴你，冥冥中的至高規則不會允許這樣的生命輕易誕生。”

“刀冢中的至強者傳承，非常珍貴，那是已知的唯一一位刀修至強者傳承，你若能得到，對你的幫助將會極大，但它的要求也是難以想象的高，即使是你師尊、諸多師兄都未能成功。”

修羅始祖盯着江寒：“本來，我和兵主是計劃讓你仙神境時再闖刀冢，到時你實力更強境界更高，有一線希望達到要求，但時不我待，浩劫當前再沒有多的時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必須抓住，我和兵主會盡可能提供外在條件，幫助你去突破，但能否達到，全看你自身。”

“我明白。”江寒點頭。

“從你在戰神擂表現來看，你應該是準備將水之法則、殺戮規則、空間法則融合歸一，其中以殺戮規則爲主。”修羅始祖道：“論對殺戮規則的感悟，以及培養走殺戮規則一脈的超級強者，放眼整個界海都沒人能超越我。”

“什麼？”江寒一怔。

界海何等浩瀚？洪荒宇宙雖是界海已知最龐大的宇宙，被譽爲界海中心，但實際上界海未被探索的區域更爲廣闊浩瀚。

堪稱無盡的界海，父親，號稱殺戮規則第一？

“無須懷疑，待你跟隨我來，你會明白我爲何會如此肯定，到時，我不說，你也會明白。”修羅始祖看着江寒：“若你無法在限定時間內達到我的要求，我會直接送你輪迴轉世。”

“聖境還能輪迴轉世？”江寒一愣。

“在洪荒宇宙中我做不到，但在我的宇宙我付出大代價還能做到。”修羅始祖看向江寒：“寒兒，你記住，雖然要求很高很高，但若你連這一步都無法完全，那凝聚上位道果更不可能。”

“若真達不到，便證明你這一世的選擇是錯的，一切努力如夢幻泡影，只能重頭來過。”

江寒心中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