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葉陽所知……諸多來自時光長河的強者，包括虛空囚牢生物，宇外老怪，等等，說法都一致。要凝成雛宇胚種，需要讓一方宇宙寂滅，以此爲資糧，被另一方宇宙吞噬，然後再將另一方宇同給祭煉掉，才能形成一枚雛宇胚種。

但現在，兩個宇宙雖然崩裂了，但還隱約可以看到原來的宇宙的大概形狀，損失的能量、物質與法則及大道之力，並沒有多少。

這就怎麼凝成雛宇胚種了？

葉陽想不明白。

“這真的是雛宇胚種？”葉陽忍不住問。

“應該是吧？”元皓沒有太大的底氣。

沉吟了兩秒，道：“那個龐大的神祕漩渦，吸扯着周圍的一切。但諸神被吸引過來，爲什麼周圍這些龐大的陸地沒被吸過去？還有許多破碎的星辰，殘破各種天體，都沒被吸過去。這很可能就是雛宇胚種擋在了那個漩渦前方的緣故。

“嗯……有可能是因爲它擋在那裏，抵擋了吸力，並扭曲了法則。所以它沒被吸進去，也保護了諸多天體沒被吸過去。”

葉陽想了想，微微搖頭。

不是否認，不是反對，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而且，祂總覺得，這有點不大合理，不大合乎邏輯。

但除了元皓這個解釋，祂也沒想到別的更適合解釋這裏的天體不被吸走的理由。

另外，那東西是不是真正的雛宇胚種，葉陽也不好說。

此時，凝望虛空，就發現，有許多地方被迷霧鎖籠，葉陽看不到對面，而對面也無法透過那些迷霧看到這邊。

元皓的圓光鑑，也顯示不出那些被迷霧籠罩的龐大陸地。

但卻有些地方看得很清晰，很清楚。

有些地方似乎沒有迷霧，一眼望去，幾千萬公里之內一目瞭然，但一億公里之外就看不清了。但有一些地方，居然能直接看到幾百光年之外。有一些甚至能看到幾千萬光年之外。

對於凡人來說，看到幾千萬光年之外的星辰也不是有可能的，只要對面的星辰夠龐大，光芒穿透宇宙的時間夠悠久古老。

而對於神祗而言，則需要這片虛空可以讓神念輕易穿透，或者有着一些天然的異次元裂隙。比如比原子更細能讓光通過的超微空間通道，這些會讓遠方的光跨空間傳送過來。

比如，某些不是可見的光，也不是紅外線紫外線，而是特殊的能量波動，可以透過空間小蟲洞穿越過來，也能一眼直接看到幾千萬光年之外。不需要神念之助也可以看到。

葉陽現在就能看到許多遠方的東西。

祂看到了一朵綻放着九色光芒的花朵，孤伶伶地生長在一片神祕的大陸上。但卻有重重的扭曲空間屏障攔在路上。有着浩瀚的狂雷籠罩的雷域，還有着各種能量與法則碎片衝擊形成的近似於混沌的區域，但那花朵綻放的光，居然能透過這些東西，讓葉陽看到。

“是大道之花？”元皓吃驚道。

“大道之花？那是什麼？”葉陽問。

元皓沒有回答，驚道：“這，這麼多的傳說中的至寶？混沌石胎、混元道種、混沌金蓮、元始聖胚……”

葉陽一臉懵～～逼。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除了混沌石胎，葉陽見過還接觸過，其它的……似乎很陌生啊，都沒聽說過！

此時，元皓又是一聲驚呼：“居然還有太初宇蕊和蘊宇道芽？天哪，這些傳說中的東西……”

葉陽也看到了，圓光鑑顯示一些奇異的東西。甚至不需要藉助圓光鑑，祂都看到遠方的大陸或某些殘破星辰上，有一些形狀奇特的綻放着神祕光輝的東西。也有一些很隱晦很朦朧似乎想要隱藏自身的神祕之物，差點漏過。

甚至還可以看到，某一座龐大的陸地上面，一名紀元骷髏趴在地上，眼睛中冒出靈魂之火，死死盯着前方不足萬里之遠的一朵金蓮，祂努力在地上爬動，但速度被壓制到每秒兩米，跟普通凡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實力被壓制得如此之狠，估計沒什麼機會採摘到金蓮了。

“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葉陽問。

“太初宇蕊，據說雖宇宙之花的蕊芽，具有非常神奇的作用……”

“宇宙之花是什麼？又有什麼用途？”

“不清楚。”

“什麼？”

“本尊聽說過宇宙之花，但那是什麼，也不清楚。但有一位古老的存在曾說過，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據說有一種混沌巨花，可以結果，結出來的果實就是一個宇宙。但是，那古老的強者是神智迷失了，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還不好說。就彷彿凡人之中的老者已經快病死了，神智不清，說出來的東西完全不敢打包票，不敢信也不能說完全不信。”

“……”

“至於蘊宇道芽，據說是有一種混沌植株，蘊育着一方宇宙的大道與法則之力，能蘊生出一個微型小宇宙。它初生之時，長出來的就是蘊宇道芽。”

“……真的假的？”葉陽滿臉震驚。

“不清楚。”

“什麼？”

“本尊曾經是混沌至寶，後來淪落到這舊宇宙之中，沉睡若干年，而後成爲法則主宰。所以，曾經有過記憶遺失。但保留的記憶中，還記得以前似乎聽說過一些傳說。”

“那大道之花、混元道種、混沌金蓮、元始聖胚……”

“是本尊以前的記憶。本尊知道有這些東西，還知道，這些都是混沌之中的傳說之物。但是，傳說畢竟是傳說，除了混沌石胎是之前確實見過的，其它的傳說之物，是否真實存在都是疑問，以前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些東西，沒想到，現在居然都出現了？這……真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子呢？”

葉陽沉聲問：“這些東西，是真實的，還是幻像？”

元皓道：“肯定是真實存在，絕非幻像！本尊可以打包票！”

葉陽震驚。

心中不禁浮現起一絲衝動，想要將這些東西佔據下來。

“只是……”元皓又道：“本尊能確定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但它們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傳說中的東西，也不清楚。比如，某朵花，的確不是幻化，的的確確是有一朵金蓮在那裏，便它是不是混沌金蓮，並不敢保證。”

葉陽無語。

元皓無奈地笑了笑：“本尊只知道一些傳說中的描述，但就像是普通人在書上看過一些圖片與文字介紹，到實際上看到一些物品，是不是真的跟書上所說的東西一樣，也不敢保證啊。比如，一名沒學過醫的凡人，不是植物學家的普通人，看到書上的一種草藥的圖案，現實上看到這生的草藥，能辨認出來嗎？”

葉陽無語。

“但是，如果有機會，還是要將這些東西奪過來看看的。”元皓眼神中綻放着異芒。

葉陽道：“假如它們是極兇之物僞裝成的好東西呢？比如自然界中有一些吞噬動物的植物，會僞裝成普通的花朵，散發着發聞的氣息，吸引一些小動物過來，再吸收分解。

“而且，就算是真正的好東西，也未必無毒無害。比如凡人的藥材之中，有許多天然藥草，不處理得好就是劇毒，處理得好纔是補藥。同樣的道理，這些神奇的東西，直接接觸，會不會危險？”

元皓沉吟了一下，道：“的確很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富貴險中求！”

葉陽道：“哪怕想要富貴險中求，最起碼，我們也得先想辦法怎麼在這裏正常活動，然後再考慮如何外出而不被那邊的宇宙中心給吸扯過去。”

元皓望了望虛空，道：“那裏不是宇宙中心，而是兩個宇宙的交界之處。”

“以前就算不是宇宙中心，現在也算是宇墟中心了。”葉陽道。

兩位大道主宰……不，一位大道主宰殘影，以及一位幾乎晉升大道主宰的第二宇宙強者，兩者大戰，導致兩大宇宙崩裂卻又不毀滅，並且形成了一個神祕強大的空間洞，吸噬能力極強，藏到幾千億光年之外的強者都會被吸過來。

甚至，現在還有大量的混沌之氣與混沌神魔不斷被吸過來。有一些明明呆在幾萬億光年之外的虛空的強者，都會被跨空間跨次元追溯因果的力量吸扯過來。

這空間洞的原理是什麼？完全搞不明白。

但無疑，這個空間洞口，現在已經是兩大宇宙的中心。新中心。

不，不該叫做宇宙了，叫宇墟更合適。

以前的宇宙，雖然內部物質稀疏，星系分散得很開，但隱約還算是整體，現在卻是支離破碎了。

可是，認真看起來，似乎又與之前的宇宙差不多。只不過，殘破的星系壓縮凝聚成爲大塊陸地。還有些殘破的星系與天體到處亂飛。而且這些陸地與天體之間的距離更爲廣闊。再加上大量的負面力量與紊亂能量波動及混沌之氣。

簡單地來說，這個舊宇宙是崩裂毀滅了，但也可以看成爲是舊宇宙膨脹擴大了許多倍，再加上諸多天體毀滅扭曲變化形狀，再加上各道宇宙裂縫不斷噴吐着可怖的能量，再加上那一個神祕的空間洞口吸噬諸神，如此而已。

沒算是真真正正的宇宙大毀滅。

宇宙崩裂而已。宇宙化爲了宇墟。

當然，這裏多出一些扭曲的法則之力及大道之力，也是一個問題。

“想要在這塊大陸上站起來，並自由活動，其實不難。”元皓道。

“嗯？”葉陽吃驚地看着祂。

元皓道：“你仔細觀察一下，宇宙崩毀了，但卻沒有湮滅。這是宇宙大崩裂，不是宇宙大毀滅大湮滅，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因爲，這意味着……宇宙諸多法則只是變異或者變強變弱並疏散，但仍然起作用。大道之力扭曲了變化了，但仍起作用。

“這個大地上，對我們的壓制力量，也是以扭曲的法則之力與大道之力爲主。只要我們研究參悟弄清楚這裏的變異法則力量，適應過來，就能自由活動。

“就比如普通神祗進入一片由完全陌生的法則之力構成的星系中，情況差不多。適應了規則，受到的壓制就小了。”

葉陽問：“如果掌握這裏的法則之力，能恢復實力？”

“不可能，仍會受到強大的壓制，除非強行破開整個世界的壓制，撐爆整塊大陸世界，那就不受壓制了。而如果不能撐爆整個世界，仍會受壓制。只不過，適應了法則，雖仍受壓制，起碼能自由活動。如同凡人生存於世間，需要適應世間的種種社會法則，適應了仍是受到約束，只是不再像完全不適應社會規則那樣寸步難行。”元皓道。

葉陽點點頭。

心念微動，太初古殿留在原地，祂的本體飛出。

瞬間就被強大的力量壓制着站在地上，難以移動。

看了一眼元皓，元皓沒有殺心沒有反應，沒有想擊殺葉陽奪取太初古殿的意思。

葉陽雖信任元皓，但不敢盡信，也是不得不防的。

一邊有所戒備，時刻準備着飛回太初古殿之中，一邊感應外界的情況。

嘗試了一下，太初古殿是可以將葉陽吸收回去的。很久以前太初古殿就能將附近的生靈吸入，傳送回去。太初古殿能釋放一股力場庇護周邊環境，讓周圍一片區域與內部一樣。

太初古殿現在受到壓制，無法護持太廣闊的空間，但護持近距離幾十米上百米範圍還是勉強可以的。葉陽就在這裏站着，然後變成盤膝打坐。

太初古殿沒庇護祂的本體，但時刻準備着，在遇險時就會將祂強行傳送回太初古殿之中。

葉陽身上散溢混沌之氣，嘗試與外面的混沌之氣溝通。

隱約能感應到混沌之氣所在，但無法召喚，無法遙控。

就轉爲將精神念力滲透進入虛空，觸動這裏的扭曲法則。

“這些法則……好熟悉，但，太混亂太紊亂了。”

這就比如，正常人會對一些線頭米粒麪粉等等東西比較熟悉，能運用它們做許多事。可如果有非常多的不同線頭不同的米粒稻粒不同品質的麪粉石粉之類的東西混在一起，看起來就陌生了。

周圍的諸多扭曲法則與大道之力混雜在一起，葉陽看了就眼暈。

就像凡人對一到十的數字熟悉，但千百萬個一到十的數字混雜在一幅圖案裏面，就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