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強者，不會在意整個宇宙的“生態”如何。

哪怕生靈滅絕，神祗盡數殞落，估計都不會在意。

但只要整個宇宙的基層沒滅掉，那殞落的生靈也會再度復活。整個宇宙仍能正常運轉。

就像是一個星球，表面的生態被滅盡，對於那裏的生靈來說，是世界末日，極恐怖。但對於一個星球本身而言，這根本不過是身體表層衝一次澡，根本不算什麼。

生靈與文明，滅了還可以恢復。

舊宇宙那邊也是，只要不是整個宇宙陷入大危機，那幾位半步成道者就不會醒過來。

“那麼，這個第二宇宙的法則主宰，也只是維護第二宇宙不毀滅而已？”葉蝶訝問。

“或許吧。”

“可是，這樣就很多地方奇怪了。”

“哪裏奇怪了？”葉陽問。

“第一，以前如果有舊宇宙的大道入侵這邊，那怎麼會容許這邊有強大的法則主宰倖存？”葉蝶問。

葉陽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也許，祂是後來才修煉提升成爲法則主宰的，但對於拯救其它神祗沒興趣，而又沒辦法對付舊宇宙的大道。

“也許，祂一開始就是舊宇宙的大道弄進來的，也有可能。”

葉喋吃驚：“舊宇宙大道弄進來的？”

“之前的元皓前輩，不就曾經是虛空囚牢的‘獄卒’嗎？那麼，有獄卒，有個監獄長之類的，或許也不奇怪。元皓前輩是法則主宰層次，那這邊有另一位法則主宰獄卒，或法則主宰級別的監獄長，也不奇怪。”葉陽道。

葉蝶道：“但是，第二宇宙的毀滅，對祂來說，同樣不是好事，那否則也不會出來阻止那些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了。那麼，阻止第二宇宙被舊宇宙吞噬，對祂們來說，也有好處啊。”

“凡間的執法者，有權在身但也有限制，不能肆意妄爲。或許，這個法則主宰身上也有某種限制吧。比如，不能阻止第二宇宙被舊宇宙吞噬。但是，看到第二宇宙被毀，祂卻要阻止。就像是園丁，看到菜園的菜被摘菜人摘走，或許不會阻擋，但卻要阻擋其它動物亂來，阻止地被人碾平。”葉陽道。

葉蝶又道：“既然是這樣，那之前兩個宇宙要碰撞在一起，產生磨擦，這種嚴重影響第二宇宙的事，爲什麼不阻止呢？”

“或許，當時沉睡未醒。或許，兩個宇宙碰撞的事，想阻止時已經阻止不了了。但諸位紀元骷髏聯手轟擊虛空，力量凝聚強大到極限，已經超過一定的極致，足以摧毀第二宇宙的基礎，那麼，那位法則主宰能阻止，自然就出手阻止。”葉陽道。

葉蝶沉吟不語。

葉陽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疑惑的地方？”

祂發現，葉蝶似乎不是很相信祂的推測。

所以纔多問了一句。

葉蝶果然說出另一種猜測：“會不會……那個星系之中封印着特別強大的存在，不想被那些紀元骷髏們將裏面的強者放出來，所以，才現身將那些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都給轟殺掉？以此阻止祂們打破那個星系？”

葉陽一怔。

葉蝶忙慌張道：“我只胡亂猜測……”

“不，你說的有點道理。繼續說。”

“啊？”

葉蝶稍稍遲疑，看到葉陽鼓勵的眼神，才定了定心神，道：“我是這麼想的，那個法則主宰雖然強大，但同時擁有多種不同法則的至高掌控權。祂即是法則，法則即是祂，這種狀態似乎不大合理，不穩定。

“會不會出問題且不說，最起碼，這樣的強者，很難有資格晉升爲大道的意志吧？祂掌控的法則，難以晉升成爲大道吧？

“那還有必要維護第二宇宙的穩定與平衡嗎？

“如果祂能進入舊宇宙，應該早就進了。如果祂必須活在第二宇宙，不能進入舊宇宙，那之前就會阻止我們進入。憑祂的實力，能辦到這點。讓第二宇宙好一點就算一點。

“如果祂能在混沌之中生存，那更不會在乎諸位紀元骷髏在那裏亂破封印。只要裏面解除封印的強者不影響到祂。”

葉陽想了想，點點頭：“很有道理。所以，祂要麼守着第二宇宙，保護第二宇宙不出問題，要麼就不理會第二宇宙是存是亡。或者說，只要第二宇宙不真正崩滅就好。

“當初第二宇宙與舊宇宙相通，宇宙基礎撕裂了，祂不管。現在就算是再撕裂一些宇宙裂縫，也不會比當初通往舊宇宙的通道造成的傷害更強。沒理由也管。

“所以，很可能，是爲了那星系之中的封印者。

“裏面可能藏有極強大的存在，會威脅到祂。

“這名法則主宰，可能無法在混沌世界之中恆存面不受影響，但只要第二宇宙不完全崩滅，祂就不會殞落。所以，監守着第二宇宙，不給過份強的存在出來。其它的各種風波，對祂影響不大……”

想了想，葉陽道：“這麼猜測，似乎更合理。但是，猜測畢竟只是猜測，再去看看！”

這種事情，如果不真正弄清楚，葉陽安不下心來。

於是，迅速凝出新的化身，帶上大量的一次性神器，飛出。

快要到第二宇宙的入口處時，還遇到的一些混沌神皇的化身。祂們的意識可以超遠距投影，在這裏集混沌而形成新的化身。所以不需從遠處趕路也行。這些就仍在汲取混沌，強大化身。

但有一些混沌神皇，對自己領地之中的混沌的掌控權更高，要凝聚足夠強大的化身，只用自己的混沌領域之中的混沌液。所以，也是有一些從遠處匆匆趕路而來。

葉陽必須帶着大量的一次性神器穿梭，直接讓它們超遠距傳送，消耗更大，所以也是一路飛來。順便路過那“中轉站”處看看。

就發現中轉站的陣勢無法使用了，能傳送到別處，但傳送不到這邊，似乎被某些力量影響了。而且，傳送並不精確，而且儲備力量也不足。

所以，只得一路趕過來。

正因如此，葉陽覺得奇怪，詢問在場的諸位混沌神皇：“衆位前輩，你們一路前來，可有遇到混沌神器朝這邊趕路的？”

衆混沌神皇皺眉，搖搖頭。

有些還抓來麾下的混沌神魔詢問。

“沒有，一路行來都沒遇到其它混沌神器。”一名混沌神皇道。

“本尊也是。”

“本尊也沒發現。”

一個個如此說着，衆神就驚詫了。

“難不成，那些混沌神器都仍被困在第二宇宙當中？”

“諸位在裏面的化身還好嗎？”

“本尊的化身殞落了。”

“本尊的化身也是。”

一名名混沌神皇都說自己的化身已殞落，也不知真是假。但估計，殞落的可能性相當之大。

“衆位混沌神皇的化身都已殞落，那些混沌神器，怎麼可能好得了？”

“混沌神器們不會都被打爆了吧？祂們可是本體進去，如果被打爆了。是不能在外面另凝化身再進去的。”

“混沌神器的防禦性能往往強大，不會這麼快就完蛋。最多……呵呵，最多是混沌神器的器靈被磨滅掉了而已吧。”

“而已？這可不是而已……如果諸多混沌神器都崩滅在裏面，哪怕只是器靈泯滅，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麼好處。”

一些混沌神皇有點幸災樂禍，似乎就希望那些混沌神器出問題。可一些混沌神皇還是清醒的。

“如今的局勢，我們利益是共通的，合之則強，分之則弱。許多混沌神器的器靈，與我們有過沖突，或小怨或大仇，同時也可能有過一些交情與恩義。一些有仇的，會想着混沌神器毀滅。可是，一旦祂們毀滅，我們的整體實力就弱了，要對付那些紀元骷髏之類，可就難了。”

衆多混沌神皇，數量不算少，可紀元骷髏之類也多啊。混沌神器，不是全部都來參與，起碼遇見的大都來參與了。這些神器的整體實力，可不弱。

而如果混沌神器的器靈被磨滅，一件混沌神器可就差不多算是廢了。相當於變成神器粗胚或者雛形或殘片，想恢復修復，難度相當之大。或者需要的時間漫長得難以想象。

“還有那些來自舊宇宙的神皇們呢？”有混沌神皇出聲。

“呃……祂們肯定也都完蛋了。那麼弱，就算殞落也沒什麼可惜的。”

“想什麼呢？我們假如進不去舊宇宙，想對付舊宇宙中的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之類，那還需要藉助這些宇內神皇們。比如加持力量給祂們讓祂們動手，或讓祂們裏應外合想辦法讓我們能進去。現在還缺不得祂們。”

“舊宇宙中不是有法則主宰嗎？聯繫祂們，或許比這些神皇更有用。”

“想什麼呢？法則主宰的作用雖大，但祂們現在都被困在舊宇宙的不滅之地當中啊。”

“那可就麻煩了……”

不僅這些混沌神皇們覺得頭大，葉陽也覺得頭大。

假如那些神皇與那些混沌神器都掛掉，那局勢影響之大，就難以想象了。之前的計劃，可能全盤失敗。

“不行，還有希望。”葉陽深吸一口氣，道：“衆位，一起再進入第二宇宙看看，拼着我們這邊的化身再殞落一次，也要進去看看。”

“還能看什麼？進去之後再直接被秒殺嗎？”一名胖乎乎的魚形混沌神皇嘀咕道。

葉陽道：“看了才清楚。希望，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好一些……”

“嗯？你這話……對，你這話說的有道理啊。現在的情況，並沒有變壞，似乎變好了。”一名混沌神皇道。

衆神面面相覷。

“怎麼變好了？”那鯨化人的混沌神皇道。

“現在，舊宇宙與新宇宙之間的通道，已經被封堵了吧？就算不是封堵，起碼，第二宇宙這邊的虛空囚牢生物，進不去舊宇宙了。那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管第二宇宙這邊，直接去解決舊宇宙那邊的虛空囚牢生物就行了。第二宇宙這邊有那強大的神祕法則主宰控制，應該不會讓第二宇宙掛掉。我們只需解決舊宇宙的事情就足夠了。”那混沌神皇興奮地道。

葉陽搖搖頭：“沒那麼簡單。舊宇神同的虛空囚牢生物，可以進入通道邊緣區域，投影意志過來，在第二宇宙吸收那些宇宙毀滅能量，凝成化身。實力強大。

“那反過來，第二宇宙這邊的虛空囚牢生物，是不是也可以前往通道邊緣處，投影到舊宇宙那邊，在舊宇宙那邊凝聚強大化身呢？這對舊宇同的威脅可就太大了。”

衆神倒抽涼氣。

“之前祂們是無法接近的吧？”有混沌神皇道。

“那是之前，現在可不敢肯定。而且，之前我們呆在那通道附近，祂們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卻未必了。”另一混沌神皇道。

“本尊覺得，你們想得太悲觀了。我們堂堂混沌神皇，一尊尊化身殞落，一件件混沌神器的本體，現在出不來，還有一個個宇內神皇，只是呆在第二宇宙之外，可能也掛掉了。那麼，裏面的虛空囚牢生物，憑什麼可以倖免於難？”

衆神一怔。

“那些被困在星系之中的，倒也罷了，那些自由亂竄的，哪怕藏得再好，也要能殞落了。本尊的化身之前也有藏着，在裏面是分出兩具化身的。便藏得很好的化身也殞落了。那麼，那些被我們追得四處躲的虛空囚牢生物，是不是也殞落了呢？如果殞落，可就妙了。”那混沌神皇興奮地道。

葉陽道：“所以，要進去再看看，如果能確定，那些虛空囚牢生物都掛掉，再確定，剩下來的星系封印，暫時不會出問題。那我們就可以先趕緊處理舊宇宙這邊的情況，暫時放下第二宇宙的事。

“但如果這邊還有虛空囚牢生物可以自由活動，之前只是我們的化身殞落覆滅，那事情可就大了……諸位必須做好準備了。”

衆神面面盯覷。

“走吧，一起進去看看吧。”

衆混沌神皇心情低沉。

但還是讓一批批混沌神魔在前面開路。不到混沌神皇級別的，先驅趕在前面。

現在，不需要前代混沌主宰遺留之物，也能勉強通行了，難度大一些而已。但有前代混沌主宰遺留之物，通體會更順利。

葉陽後於多支混沌神魔部隊，先於諸衆混沌神皇，再度來到第二宇宙外圍。

混沌滾滾涌動，漆黑氣息瀰漫，大多數東西都看不清晰。

因爲，這裏的法則太紊亂，混沌之中也蘊藏着無限殺機，各種狂暴的力量殘餘波動。

不過，葉陽還是隱約可以看到，第二宇宙的龐大外殼，留下一道道深痕，一道道通往第二宇宙的裂縫，沒被彌補。從這些裂縫也可以看到，裏面不斷有混沌涌出，但速度並不快。另外還有些地方，有混沌涌入第二宇宙之中。

“或許……那神祕的法則主宰，真的是想阻止那個星系的封印被解除。如果只是爲了保護第二宇宙，沒理由不阻止我們打開第二宇宙的外殼，沒理由眼睜睜看着我們破壞第二宇宙的外殼衝進去。”

葉陽想着，先讓大羣混沌神魔衝入豁口，自己準備跟上。

只是，這些豁口變得古怪，竟彷彿變成單向通道似的，進去的混沌神魔，立刻就無聲無息，沒有任何聲音傳回，沒有神念傳回，完全失去了聯繫。

葉陽毛骨悚然。

但想到，這邊只是化身而已，不怕。

於是，一咬牙，咻地飛射鑽入一道巨大的宇宙豁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