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空間法則，物質法則，能量法則……不，我懷疑，物質法則早就是物質大道，能量法則早就是能量大道了。

“這些，都可以隨着宇宙恆存。

“另外還有，不滅之地的不滅法則。但是，不滅法則是否真的存在，這個不清楚。當初諸神想要將號稱不滅之地的蒼茫世界給煉化，提取那片世界的天地本源。所以，使用蒼茫世界的本源與法則，是不足以憑恃的，不夠的。

“而真正的不滅法則……在神魔法則聖殿那邊都無法看到，也沒辦法學習，我要讓不滅法則成爲我的本命法則，那以後修爲提升速度，就會非常非常非常之慢。

“只有自身對本命法則的理解足夠深足夠透徹，才談得上與其它法則融合運用，以及透過本命法則感應因果。所以，本命法則要具備潛力，不僅止是變強的潛力，還有迅速學習掌握的潛力。”

葉陽沉吟片晌，目標漸漸鎖定了三種法則。

空間、物質、能量。

“物質與能量是相互依存的，共存共生，而且可以相互轉化。同樣的道理，空間與能量及物質都是相互依存的。

“物質必須有空間承載纔可存在。但如空間是真實，那也是物質及能量的一種表現形式，並且，在某種層次來說，‘空間’這個概念也是依存於某種基礎……”

葉陽心念轉動良久，面前甚至浮顯出三個神紋。一個代表空間，一個代表物質，一個代表能量。

目光在三個神紋上面進行遊移。

“空間法則是極好的……不管用於逃命還是保身，都相當強大。打不過難道還逃不掉？除非對方神祗完全掌控整個宇宙，否則，空間轉移之下，何處去不得？

“只不過，空間的特性是攻擊弱。對於凡人來說，空間力量的攻擊是最強的，空間裂縫撕裂，誰擋得住？什麼堅硬的物質切不開？但對於神祗而言就不是這樣子了。

“空間裂縫撕扯不了其它法則，要斬裂其它法則，就必須讓自己動用的空間法則比對方的法則力量更多，或自身對空間的領悟甚於對方對其它法則力量的領悟。

“但那樣是純粹的強弱比拼，完全沒有法則權柄上的優勢，沒有起到剋制作用。

“對付低階神祗，空間力量還是相當有用的，但對於高階神祗而言，空間法則的斬擊，幾乎沒有多少意義，並且高階神祗對空間法則的瞭解也不少。

“再到物質法則……其強度就不說了，宇宙中，所見所用，有哪樣不是屬於物質？

“能量法則也如是。而且，潛力極巨大，提升最迅速。按理來說，如果本命法則是能量法則，那隻要我的能量足夠強，就能不斷不斷提升實力。只要不停地積累神力結晶，我的實力就能一直一直不斷攀升，直到能量法則可容許的範疇。

“且能量可攻可防，變化萬千。但純粹的能量，也有太多的弱點。跟物質法則一樣，包羅太大了。”

葉陽又沉吟良久，心下喟嘆：“我還是心太大了，想要完美，但哪有可能完美呢？只是，退一步想求適合，我都不清楚哪一種法則最適合我自身。畢竟我成神的時間太過短暫了，缺失的東西，還非常非常的多。

“但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選擇的時侯。

“就看命運吧……三者我都不討厭。而且，同一種力量，在不同的神祗手中，威力也不同的。能力強大與否，在於使用者。因此，沒必要太挑。

“命運聖盃的碎片已融入我的意識核心，但還是可以動用一些蘊有命運氣息的神力的，擁有扭轉命運改變命運的能力。

“藉助命運之力，讓我儘可能得到一個更適合自己的結果。並且，保證我接下來凝鑄本命法則的時侯不會出問題。”

正常的神祗，遠遠沒到神尊之境，就早已有本命法則了。葉陽直到現在半步神王層次都還沒凝本命法則，已經算是比較慢了。

“閉關。”

要選擇，當然本體親自進行選擇，才更不容易出錯。化身與本體還是有區別的。

思考，化身可以代爲思考，但藉助外力來幫助的時侯，就要用本體比較好。如果命運之力加持在化身上，判斷化身應該脫離本體更適合，那怎麼破？如果某種力量最適合化身而不是適合本體，怎麼破？

因此，葉陽的一具具化身都找地方藏了起來，包括一個個遊戲角色，全部停止活動。

太初古殿，所有事情都規劃好，並且讓紀嫣等人暫時代爲管理一下。

葉陽就切斷自身與外界的聯繫，意識全部凝回本體這邊。

意識核心，就是在神國核心深處那一團。非常非虛，卻超脫真實於虛無之外。既同時存在於二三四維度時空次元，又不存在，可說是神魂，也可以說不算這時魂，是相當高級的一個強者了。

現在這團意識核心所在的空間，微微扭動，臨時讓空間穩固，葉陽的意識凝聚，形成一個葉陽真身。

葉陽真身早已與整個神國融合，但現在，葉陽再凝真身，雖與神國有聯繫，但此身不是神國，神國不是此身。

“嗯？冥冥之中有種預感，我的神國將會再有一個變化……”

葉陽突然想起來了，祂的神國，與其它神祗的神國，完全不同！

最初是祂的半位面空間，這半位面空間是寄託於祂的識海之中的，甚至寄託於祂的意識之中，之後才分離出來形成神國的。

與其它諸神國度有本質的區別。

“我蛻變成爲神王時，這神國，極可能還會有變化，而且……”

葉陽迅速與外界的太初古殿重新聚得聯繫。

手一揮，太初古殿之中，劃分一個空間，形似葉陽的神國。

下一剎那，神國之中的生靈，全部都沉睡，然後移居過去。只有紀嫣等少數存在保持清醒，但也轉移了出去。

“這樣，信徒之類的，也不會打擾到我了。那麼，接下來，就開始選擇吧。”

葉陽在自己臨時凝成的意識空間之中，引來純淨的空間法則神力，物質法則神力，能量法則神力。

都是由自己對相應的法則的領悟，與神力結晶凝合而成。自己的精神包羅着相應的感悟，這部份的純粹精神，凝入神力結晶之中，形成了三團光團。

純粹的空間感悟，純粹的物質規則感悟，純粹的能量規則感悟。

然後，一縷命運之力流轉。

“空間法則嗎？”

葉陽有些奇怪。

祂對空間法則，並不是很滿意。因爲覺得這並不是最適合自己的，但另兩者也一樣。

“罷了，既然如此，就開始吧。”

揮手令另兩團法則之力離開。只剩下空間法則之力。

“咦？怎麼還有命運的力量寄託在空間法則之力上面？嗯，這是保護我接下來不會出錯嗎？但這樣寄託融合，會不會連命運法則一起融入，形成一種複合法則？”

複合法則更難提升，因爲，複合法則的權柄更小。比如，一個箱子裏面的食物，有圓形的、四方形的、三角形的，還有很重的、很輕的、不輕不重的，還有甜的、酸的、鹹的、辣的。

圓形的相當於一種法則，四方形的又是一種，以此類推，很重的是一種，甜的是一種。

那麼，整個箱子當中的食物，是圓形的更多，還是又圓又輕又鹹的更多？是四方形的多，還是四方形還很重且又甜又酸又辣的更多？

前者是單類法則，後者是複合法則。

“複合法則在宇宙中佔據的比重更小，權限也會更小。雖然擁有更神奇的效果，戰鬥時往往會佔據一些優勢，但修煉提升及潛力都比不上單項的。”

葉陽嘗試將那團命運之力從那空間法則上面轉移走。

但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感覺，假如自己將命運之力移走，那麼，就是自己挑選了空間法則作爲自己的本命法則，而不是藉助命運之力來幫助自己進行挑選。

“所以，後面還會有變化？最適合我的，並不是空間法則，而只是必須以空間法則爲基礎？”

葉陽糾結，如果後續有變化，可能會產生複合類的法則出來，祂不喜歡。

像是人～～道法則與蟻道法則之類，哪比得上純粹的火焰法則雷霆法則之類強大？更精妙，運用方式更多，但純粹的力現潛能，是比不上的。

“罷了，既然選了命運之力相助……而且，神祗的直覺，預感，心血來潮，等等，不都也算是命運之力嗎？”

關鍵是，葉陽覺得自己還有可能重新再來一次。並且，同樣的法則，在不同的神祗手中，產生的威力是不同的。神祗纔是關鍵，法則是次要的。再加上，祂對這三種法則都不是很滿意。

心念一動：“開始吧。”

意識凝聚寄託於前面的一團空間法則之中。

藉助神力而具現化的無形法則，震盪，冥冥之中，葉陽所未領悟到的空間法則，也全部都涌現於此，凝入那團空間法則之力當中。

領悟到的法則，未領悟的法則，都集於此。自身可控的空間法則，不可控的空間法則，甚至是感知不到無法觸摸的更深層次的空間玄奧，都凝於此。

意識融入其中，瞬間，對空間法則的領悟急劇提升。

“這就是本命法則……不對！！”

葉陽所在的空間動盪，空間之力朝外延伸。

而後，冥冥之中，物質法則能量法則，還有葉陽曾運用過感悟過的光明法則、黑暗法則、時間法則、生命法則、毀滅法則、靈魂法則、精神法則、亡靈法則、火焰法則、雷霆法則、重力法則……各種權柄不同，等級不同的法則，同時出現。

葉陽曾經在太初古殿中學到的知識，從神魔法則聖殿處兌換到的不同學識，各種法則領悟，此時，全部都凝現出來。

海量的神力結晶崩碎，從外界涌入，純粹的神力與種種法則融合，令法則徹底凝形，從無形無象而起作用，化爲有形有質。

一團團的光，極速朝着葉陽意識核心寄託的地方涌去。

而後，崩碎！

所有法則粉碎，變成絲絲縷縷的法則之力，每一絲每一縷的法則之力都是破碎的。比如，重力法則就分成了數千條不同的片段，每一縷就是一小段重力法則的不同特性。而且不純粹，相當於是重力法則與其它法則相碰觸而形成的特殊狀態。

火焰法則也是，所以，一縷縷紅的火，黃的火，綠的火，紫的火……高溫的火，中溫的火，冰涼的火……各種各樣的火，絲絲縷縷，也有幻化形成具備靈性。

雷霆法則也如此，光明法則更是幻化變成了無數不同的影像，天地萬物，宇宙虛空，星辰日月，億萬影像，絲絲縷縷。黑暗法則則與光明法則對克，絲絲黑色異力，深灰淺灰，噬光遮當。黑暗法則蘊含的包容一切的特性，蘊含着引發罪惡與負面意志的特性，都分散於絲絲縷縷不同的力量當中。

數以萬億計的法則碎片，破到不能再破了。

大團漆黑如霧的東西，滾滾涌動。

像極了葉陽以前還是凡人的時侯，運用得最多也依賴得最多的“幽冥鬼霧”，千變萬化，具有種種特性。

“這……這什麼玩意？”

葉陽很吃驚，因爲，祂的意識核心體，已經不見了！！

確切地來說，葉陽的意識，已經融入了這大團漆黑的東西當中。

狂暴，紊亂，溫和，秩序，截然相反的各種特性，都包羅在這團東西當中。

大團形似黑霧的東西，就是葉陽的意識核心！

這裏的絲絲縷縷殘破的法則，就是葉陽的意識核心！

整團黑霧，就是葉陽意識核心的整體。絲絲縷縷的法則碎片，就是葉陽的一縷縷念頭一縷縷意識。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葉陽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正常神尊晉升神王，絕不是這樣子的！

本命法則，不該是破破爛爛的。

而應該是完整的。

換句話說，破碎的法則，比起最差的完整法則還要更差。以後葉陽晉升，不是像其它神祗那樣，對一種法則進行更深的領悟與運用，而是要對無數種破碎法則進行更深的領悟與運用？

參悟完整的法則的運用方法沒用，得參悟破碎的法則的運用方法？像是領悟一個完整的皮球應該怎麼使用，與領悟一個破成碎片的皮球應該怎麼使用，那是兩回事。

“糟透了。這些法則能不能重新融合起來？

“靠，居然無法融合了？

“不對，不是不能融合，是隻能融合一些，然後又再破碎。破碎的法則不能融合成一道道完整的法則，只能是拼湊一些再破爛一些，永遠無法融合成爲任何一道完整的法則的樣子。

“這……完蛋了完蛋了。就像是打麻將，摸到的牌沒有對沒有三條沒有連牌，亂七八糟，根本就沒辦法胡牌……等等！”

葉陽似乎想到了什麼。

“麻將雜牌似乎不是不能胡……不對，這不是麻將的問題。這些法則之力……我之前明明有動用命運之力相助，沒理由不僅沒變好反而變得更差的。

“我現在這種狀態……”

葉陽現在沒有心臟，但卻感到自己彷彿心跳在加快。

“混沌？！！！

“沒錯，這是混沌……混沌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