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知道黑子的來歷，李春急忙施禮，求問其詳。

“我是在大能第二次大戰之後，才被創造哺育出來，以前的事情並不知道。所以，你這位朋友的來歷，我只知道一半。據我推測，他應該也是一名大能，在第二次大戰終結審判之後，被抹殺肉身，鎮壓神魂，拋棄在未知的空間。”

“而且我還知道，他的實力與其他大能相較，並不算強。因爲最強的一批戰敗者，都被流放到宇宙深淵的牢籠空間，加以囚禁，磨滅壽元。戰爭終結之後，大能準備離開，爲了避免留下禍根，所以可能的危險根源都被清除，一些稍強的大能，全部被送入了牢籠空間。”

“不過，流放牢籠空間並非易事，需要大能們協力開啓通道，還有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成功。所以，一些戰敗的弱小大能，經過神通鎮壓之後，被裁定爲無害的一類。他們就被留在地球周圍的異空間，囚禁鎮壓，沒有送入宇宙深淵的牢籠空間。”

秩序守護者說完之後，李春接着追問：“請問前輩，你的推測有何依據？”

“因爲大能對戰敗者的鎮壓，不單單只是針對戰敗的一人，而是針對其所有的族人。規則如此，一人戰敗，整個族類都會被抹殺，或者受到嚴厲的懲罰。”

“特別是出了絕世強者的一族，因爲他的血脈會被血緣族類繼承下來。說不定幾萬年之後，族人中又會出現一個類似的強者。這名強者如果要復仇，那對於勝利者一族來說，不啻於又是一場艱苦的戰爭。”

“你的那位朋友，雖然實力不強，但他的族人也被順手抹去，鎮壓在任務的幻陣之中，成爲幻陣的一部分，永遠不能出離。依照地球上的術語，就是成爲了服務幻陣的路人甲。幻陣我最熟悉，所以感覺到氣息，就立刻知道了來龍去脈。”秩序守護者說道。

“原來如此！”李春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繼續詢問，“請問前輩，如果我繼續融合系統，會出現怎麼樣的改變？”

秩序守護者沒有出聲，而是破開虛空，從外面的真實世界攝來一塊岩石，折來一段枯枝。

他將岩石擺在木桌上，岩石開始慢慢地風化，變成了細砂。眼看岩石全部化作細砂之後，他開始用枯枝在上面寫字。

李春明白了，自己所問的內容，涉及到系統最高的機密。連秩序守護者在自己開闢的空間，也不敢輕易說出，只能用無聲的書寫來完成交流了。

秩序守護者枯枝如飛，書寫速度很快。他寫完之後，揮手帶來一片袖底風，向書寫的細砂拂去。咻，多餘的細砂在空中盤旋，彙集成一縷落下，堆在木桌的角邊。剩下的細砂在桌面，形成無數漢字。

李春看了看，神情一怔，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

秩序守護者見李春看完，將細砂重新鋪在桌面，又開始繼續書寫起來。一連書寫幾次，才把要交待的問題全部說清。

“系統的漏洞越來越多，在運行方面也變得有些紊亂，在規則懲罰的判斷上，也有出錯的時候。所以對於最高的禁忌，還是要小心再小心，不能大意。”秩序守護者說道。

“最後想問前輩一個問題，對於後面的計劃，假若沒有我，前輩會怎麼做？”李春問道。

“地球空間末世之後，有關玉石板的任務，其實是我最先透露出去的。我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幫我，所以準備了很多人選，中間過程冗長且繁瑣複雜，無須贅述。重要的是現在的你，成爲了那個人，具備了與我合作的資格。”秩序守護者答道。

李春點頭，認可了對方的話。這種事情，對方絕對不會把希望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換作是他，也會組織幾千強者海選，從中選出種子選手，再決定最後的優勝者。

“我現在還有一點私事，完成之後，就可以正式開始前輩的計劃，當然也是我的計劃。”李春拱手說道，“我想打聽兩個人的下落，一個是劉明湘，還有一個是封千山。劉明湘前輩知道，封千山就是……”

秩序守護者打斷李春的說話，“我知道封千山這個人，這名強者也是我特別注意的人選之一。這名人類很強，連我也有些看不清，他沒有依靠系統，自己憑藉血脈的覺醒，就獲得一身高強的修爲。真不知道他是哪位上古大能的血脈傳承，如此厲害，匪夷所思。不過，他現在沒有在地球位面，而是在牢籠空間的世界。”

“啊！？”聽到這個消息，饒是李春，也忍不住驚訝出聲來。

“封千山算得上是真正的天才了，雖然實力有些不足，但在牢籠世界，混得還是風生水起。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能夠，如此神奇地走過去。全過程也就是一次偶然的事件，他找到了一處不穩定空間通道，糊里糊塗地走進了牢籠空間。”

秩序守護者說道這兒，嘆息一聲，“無窮歲月中，我就是一個旁觀者。抹殺觸犯了規則的生命體，直至我死亡的那一天。”

說到死亡，秩序守護者也流露出一絲悲哀，“分裂神識，衍化重生，就是另外一個人了，除了能繼承少許記憶之外，與本體沒有絲毫的牽連。因爲只要與本體有牽連，就永遠受到規則的桎梏，不能離開這兒。不知道留在這兒的本體，殞落之後，所有的記憶，會不會在重生的軀體上甦醒。”

李春聽到這兒，內心一怔，想到自己的奪舍，也生起慼慼之意。說不定地球的李春，與自己的原形春真人，真的有某種聯繫。難道自己也是大能的血脈？抑或是其他的什麼？

“我感覺你內心很亂，應該是想到了什麼吧？我知道你的實力，也是驚人地快速提升，攻法層出不窮，想必也是有些因果的存在。按照正常規律，就算一百年能達到你的水準，也算得上是絕世的天才人物了。”

李春欲言，卻被秩序守護者止住，

“這些事情你不用告訴我，地球人類世界的每個人都揹負着上古的血脈，真的要尋源向上，每一個人都有故事。只不過氣運大勢使然，他們沒有覺醒到最強罷了。我經歷了無窮的歲月，已經沒有了好奇心，只想早點分出神識，乘上飛行器向大能的世界而去。”

李春默然。

“好了，接着剛纔的問題，劉明湘的位置我不知道。因爲他善於操控大勢，我怕接近他會被規則察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如他這樣的人，應該不難尋找，用點時間就能找到。”秩序守護者說道。

李春起身拱手，“那晚輩也就沒有多餘的問題了，只要找到劉明湘，解決掉最後的麻煩，我就開始計劃。不過我想要幾根前輩本體的金色毛髮，用來與屍界談判。

“這個沒問題，多給你一些，方便你早點結束雜事，儘快開始咱們的計劃。你到這個座標去，我立刻去給你取來。但是你到了那兒，不要自持有力，往裏面進去。裏面有上古大能的防護，我保不住你。”秩序守護者說道。

李春連稱不敢，繼續發問，“我身上的詛咒，前輩可有解除的辦法？”

“沒有辦法解除，荀廣使用的是上古大能的詛咒，我只能幫你壓制。你要想完全解除，就只能到上古大能的世界去。”秩序守護者答道。

李春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便告辭回到了現實地球世界。他按照提示得到了金色毛髮，立刻傳送回到了黑松城。

黑松城已經清洗了戰場，毀壞的建築物正在重新修建。城市居民死傷慘重，每家都有親人陣亡，他們雖然心懷哀痛，但不難從眉梢上看到勝利的喜悅。

李春回到黑松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衆人開會。

所有黑松城麾下的高層，都出席了會議。就連葉飛也放下手中的清剿軍事行動，千里迢迢傳送會來，參加了會議。

衆人本來想談了一些後面的事宜，如何利用勝利得到最大的利益，統一世界等等。但這些都被李春打斷，他就一個任務，不容耽擱，必須馬上完成，哪怕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劉明湘的蹤跡。

“你們應該集中所有資源，找到劉明湘的下落，這件事情不能耽擱，必須在所有事情之前。”李春說道。

“這件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其他的勢力正在痛打落水狗，他們清剿殘餘的勁頭，比咱們還要賣力。”蘇沁芳接着說了自己安排。

接着會議又討論了一些緊迫的事情。

黑松城大獲全勝，已經是當之無愧的衆勢力之首，所以的勢力都有歸順之意。但究竟怎麼做，纔算是歸順？這是一個難題。

按照李春的要求，所有勢力必須放下武器，交出軍隊的指揮權。

但這時候就下達這麼強硬的命令，貌似有些不妥。很容易引起其他勢力的反感，如果將其逼上絕路，又是一場戰爭。現在黑松城雖然勝利，但要想再度開戰，的確是力由所不逮。

沈亮建議，先與勢力溝通暢談，消失他們的疑慮。如果可以不用戰爭達到目的，自然是善之善者，如果不行，因爲有了時間緩衝，黑松城也休整完畢，正好以戰爭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