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沈徵不解地問。

“簡單來說，玄武聖靈其實並沒有致命傷，只是年邁再加上用力過度而千萬了身體快速虛弱。雪素姑娘只要把玄武聖靈的祕境調製爲祕境寶珠，再給玄武聖靈服下，那麼就可以消除這種不利的虛弱狀態。而玄武聖靈本身壽命極長，雖然力量不會有什麼提升，但卻會繼續好好地活下去。”聖海雄解釋。

“太好了！”沈徵不由興奮了起來。“那還等什麼？雪素，我們開始吧！”

“好！”雪素也激動了起來。這是她成爲寶珠師以來，最感覺這身份重要的一刻。

“先別急。”聖海雄說，“玄武聖靈前輩的生命力已經很微弱，必須先臨時將它的狀態控制住。我們所有的星海之王，要輪流爲它輸送力量，保證它的生機不會斷絕才行。”

“這好辦，只是辛苦大家了。玄武聖靈前輩，請您先到我隨身的水火祕境中休息吧。”沈徵說，“小黑也在裏面。”

“好、好！”玄武聖靈微笑點頭，“我也想這孩子了。”

將玄武聖靈請入祕境之中後，沈徵等人離開了玄武祕境，沈徵和聖海雄兩人在一旁守護，防止雪素被打擾，而雪素則專心使用能力，開始調製玄武祕境。其他人則一起進入水火祕境，排定了順序，輪流以自身力量支撐着玄武聖靈的生命。

雪素慢慢調製，沈徵和聖海雄一言不發地盯住四周。這時，小黑的意念卻自水火祕境中傳了出來：“主人，你快來勸勸貫谷爺爺吧！它太固執了。”

“貫谷爺爺？”沈徵一怔。

“就是玄武聖靈爺爺。”小黑迴應，“它告訴我，它的名字叫貫谷的。”

“原來如此。”沈徵點頭，“它怎麼了？”

“它……它非要讓我服用這枚玄武祕境寶珠。”小黑爲難地說，“可那樣一來它就沒得救了呀。”

“這是爲什麼？”沈徵愕然，和聖海雄打了個招呼後，進入水火祕境之中，來到小黑身旁。

此時，小黑正和玄武聖靈貫谷一起在一處浮島上休息，蛋蛋則立在一旁，將強大的力量輸入貫谷的身體，爲它維持生命。其他人知道貫谷和和小黑談知心話，所以都遠遠地躲開了。

“主人！”小黑一見沈徵，立刻呼喚他，蛋蛋眼中也透出喜色，以意念向沈徵說：“主人，你快勸勸爺爺吧，我們怎麼說它也不聽。”

“你怎麼回來了？”玄武聖靈貫谷微微吃驚。

“還不是因爲您？”沈徵語氣中帶着一絲責備。

“我？”貫谷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目光移向小黑，小黑急忙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被發現的孩子。

“別怪它。”沈徵說，“貫谷前輩，我方纔還不理解，但現在突然明白了。您是想捨棄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祕境成全小黑是不是？”

“老邁的生命有何用處？”貫谷微笑着，神態沉穩。“與其苟延殘喘，浪費寶物，還不如成全了後輩。我已不能爲玄武一族重振做些什麼，但它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我用我的祕境之力，推它向前一步，有什麼不好？沈徵，這是我族中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行。”沈徵果斷搖頭。

“怎麼不行？”貫谷發怒了。“別看你救了我，但我之前也救過你，我不欠你人情，你想用強我也不答應。這事情我就獨斷專行了，等祕境寶珠一成，就給小黑服下，讓它晉級爲星海之王，成爲真正的玄武聖靈！”

“那您想沒想過它的感受？”沈徵語氣中有責備之意。“靠着您的獻身來達到星海之王境界，它會開心嗎？”

“開不開心是一回事，能不能重振玄武一族是另一回事。”貫谷目光凝重。“聖靈一族，原本是宇宙間最強大的種族，生息繁衍，稱霸星海。可自遠古之時那奇怪的劫難後，所有的聖靈幾乎都消逝於歷史長河。我能僥倖活下來，只因我是族中弱者，當時又受了傷，纔沒能趕上那一場所謂的盛會……不說這個了，總之，它和我的生命，都不止屬於我們，還屬於整個種族。我們必須要爲種族犧牲。”

說着轉向小黑：“我爲了玄武一族，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承受些失去親人的痛苦和內疚，又算什麼？”

沈徵不由瞠目結舌。他沒想到貫谷對小黑的愛，並不僅是因爲同族之情，而更多的是要重振玄武一族的決心。話說到這份上，他若再勸，只怕貫谷就要翻臉了，只能長嘆一聲。

一切等雪素將祕境寶珠調製出來再說吧。

“沈徵。”貫谷見他不再堅持，神色就緩和了下來。“雖然你身邊的人中，還有一位是我族遺脈，但他受倮蟲聖靈影響太大，已經不算我族一員。其他的那三大聖靈也是如此，將來如果碰到另外三族的聖靈，不要妄想能憑他們三個，與其拉近關係。因爲聖靈一族，不會承認這種人化了的同族，雖然對他們會比對人類更好些，但不會如我對小黑一般。”

“明白了。”沈徵點頭，“多謝您的提醒了。”

貫谷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透出笑意。

小黑和蛋蛋則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

這次雪素調製玄武祕境，並不如之前那次省力，她一共用去了將近五百個小時——也就是二十多天的時間，才調製完成，將玄武祕境化成了一團光芒，收入她手心之中。

“怎麼樣？”沈徵迎了上去，關切地問。

“當然是成功了。”雪素笑了笑，但臉色蒼白，眼睛也黯淡無光，一下倒在沈徵的懷裏，幾乎就要昏迷過去。

沈徵急忙取出一枚空間寶珠，將之塞在雪素的手中。雪素也並沒有拒絕，將之握在手中，開始吸收。

“沒想到這次用了這麼長時間。”沈徵說。

“這玄武祕境已經存在了百萬年以上。”雪素說，“調製起來當然艱難。不過越是如此，它的力量越大，玄武聖靈前輩一定可以恢復活力的。”

“只是貫谷爺爺卻堅持要讓小黑服下它，以進化成真正的玄武聖靈。”沈徵嘆息，“它以重振玄武一族的大義壓我，我也不好硬勸。你說怎麼辦呢？”

“貫谷爺爺？”雪素疑惑地問。

“就是玄武聖靈前輩。”沈徵說，“聖靈也是有名字的，它就叫貫谷。我隨着小黑的叫法，就稱它貫谷爺爺了。它一心想振興玄武一族，因此寧可捨棄自己的生命，也要讓小黑晉級，這事可難辦了。雪素，你幫我想個辦法吧。”

“等等！”雪素突然加力，那枚她握在手中的空間寶珠，便立時化爲了力量流入她的身體，令她重新生龍活虎。她看着沈徵，隱約有些激動：“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將祕境空間的屬性去除！”

“什麼？”沈徵愕然，隨後便是驚喜。“真有那樣的方法？”

“當然了。”雪素笑了笑。“祕境空間是星海之王創造的，而星海之王的力量，是不受任何屬性限制的，主要就是由意念與空間之力組成，是最單純的能量體。祕境會有特殊屬性，只不過是星海之王創造它時，力量還不成熟導致。又或者是因爲懷念過去，所以才特意將之塑造成自己仍是星系之主時，擅長的空間力量屬性。調製時想改的話，還是改得了的。”

“你早說多好，我就不用這麼擔心了。”沈徵笑了笑。

“因爲這幾乎是辦不到的事。”雪素說，“那要求由兩位寶珠師一起調製，一主一輔。主導寶珠師控制全局，輔助者則是改變祕境屬性。但一來寶珠師是罕見的人才，二來……輔助者最後會損失一些力量，實力會大跌，弄不好會跌回到星系之主的境界。”

“這樣說來，不會有人願意當輔助者的……”沈徵不由皺眉。

“有啊！”雪素笑了，指着自己。“這不就是現成的？如此只要再找一位寶珠師主導調製就可以了。”

“雪素……”沈徵望着雪素，目光閃動。“你……你這樣損失就太大了！”

“不怕的。”雪素笑着說，“我有你，而你擁有大氣運，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次獲得祕境寶珠，讓我晉級。又或者我在傳說之境中好好修煉，用不多久，可能也會恢復呢。”

“雪素，你真的想好了？”沈徵問。

“貫谷爺爺不止是救了你，也救了我。”雪素看着沈徵，“我身體裏有你的血，我的命與你的命緊緊連在一起。我就是你的另一個分身——雖然現在好像這種聯繫已經切斷了，但……但至少之前，我也是貫谷爺爺幫助過的人。我不能眼看着它這麼離去。”

“該死！”沈徵給了自己一拳，“如果我也是寶珠師就好了！”

“別說傻話了。”雪素一笑，托起了地枚暗系祕境寶珠。“我們手裏還有一顆寶珠，只差找到另一位寶珠師，就可以開始調製。到時把它的屬性去掉，就可以給小黑服用，小黑一樣可以晉級爲星海之王。貫谷爺爺知道這個後，就不會拒絕活下去了。”

“雪素，謝謝你。”沈徵緊緊握住了雪素的手。

“你我之間客氣什麼？”雪素笑。“只是這事你要幫我瞞住貫谷爺爺。否則它一定不肯的。”

聖海雄這時才自遠處飛過來，問：“應該是成功了吧？”

“是啊。”雪素將那枚暗系空間寶珠塞進了沈徵手中，托出了自己剛調製完的玄武祕境寶珠。

一枚水系的寶珠。

“太好了！”聖海雄不由笑了。“咱們這就去找玄武聖靈前輩吧！”

沈徵卻面露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