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佬並非置身事外，反而打算親自動手解決問題。

會議上討論如何引導輿論對喵星集團看法，只要周林的辦法沒有明顯問題，這種事情他不會過多幹預。

“集團的事情你來決定！”李茂業平靜地說道：“技術方面的問題我來解決，但是我始終認爲電腦天使沒有殺人！”

對於大佬的堅持，衆人不知說些什麼纔好。

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李茂業自己是相信的，然後他發動手上的人脈關係，想辦法將有關部門的專案組接管了過來。

原本專案組就是在光頭大佬影響下組建起來的，現在只不過確定了他的位置，讓他來承擔起追查方向的責任罷了。

首先，他將專案組裏面的各種專家顧問全都趕走，只留下幾名打下手的技術人員在隊伍裏面，反正有他出手了還需要什麼專家顧問。

其次，他還讓原來的負責人繼續帶領專案組，畢竟對方更加熟悉整個隊伍人員情況，只不過得要根據他的意見來追查。

然後他接管專案組時，開門見山告訴他們之前做的工作全泡湯了，因爲追查方向根本就不對，南轅北轍的情況下如何能夠找到案件真兇。

“反正你們沒啥頭緒，還不如讓我來指點迷津，免得枉費工夫卻找不到半點線索！”李茂業大言不慚地說道。

面對這番狂妄的話，專案組裏面自然有人不服氣，畢竟在他們看來，李茂業或許科學技術方面牛逼，但是在破案領域卻是這些人的老本行。

王忠隊長就首先提出異議道：“直到目前爲止，我們都還沒有確定兇手的作案手法，甚至不能確定是否電腦天使失控導致案件發生！”

李茂業聽到這話笑了，“所以我纔會說你們追查錯了方向，其實在會所案件發生後，我基本上就已經看明白兇手的作案手法了！”

衆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都曾經深入調查過這兩個案件，也做過各方面的對比，認爲兩個案件如出一轍，基本上毫無破綻可言。

如果它們是人爲兇殺案的話，基本上可以算得上完美謀殺案了，至今爲止還沒有找到兇手在案發現場留有半點痕跡。

兇手是誰？有什麼基本特徵信息？

到目前爲止，大家還一無所知，甚至連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清楚，更不用說其他東西了！

專案組手中掌握的視頻證據和目擊者的口供，全都將矛頭指向電腦天使身上，可是眼前的這位光頭大佬卻堅定排除了智能機器人殺人的可能性。

“雖然我不清楚兇手是誰，但是他的殺人手法已經暴露，即便他當中用了障眼法，在大家面前玩了個小把戲來騙人，但是卻沒有騙過我！”

“第一次的時候，我還以爲對方是黑客技術高超的傢伙，可是第二次還來這一套，我就馬上發現了他的破綻！”

“同樣的招式，無法對我使用兩次！”李茂業補充道。

“你有證據嗎？”王忠隊長忍不住說道，他一直都認爲殺人的是電腦天使，不管是失控也好，被人黑掉遠程遙控也罷，動手殺人者絕對是那部毫無人性的智能機器。

李茂業知道空口無憑，要說服別人得要有點真東西，所以早就準備好了材料，揮手讓身後的祕書天使將U盤插入全息電腦，然後在衆人面前投影出來。

“大家仔細對比一下，這兩個案件的共同點和不同點！”

很快他們面前展示了小視頻和直播視頻，以及警察在現場拍的照片，這些東西他們早就瞭如指掌，可是再次觀看時心裏依舊有些不適應。

“真是太慘了！”陳曉玲看到會所現場照片時，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句。

至於其他人則默不做聲地緊皺眉頭，努力思索着兩個案件資料，試圖從中尋找到被忽略掉的細節，從中猜測大佬這番話的意思。

結果過了幾分鐘都沒人出聲，於是李茂業解釋道：“兇手就在這些資料裏面！”

“而且兩個案件都有他的視頻或照片！”李茂業伸出兩根手指比劃道。

大家被震驚住了，兇手就在眼皮底下出現過，可是他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於是衆人的大腦瘋狂地轉動着，試圖從這兩個案件裏面尋找真兇的身影，可惜怎麼都找不到。

“只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因爲他玩了個小把戲，將衆人都誤導認爲電腦天使失控或者被黑客控制，所以一直都在查找黑客高手和系統漏洞，同時他順便將自己的殺人手法掩蓋住了！”

李茂業再次強調道：“我也被他成功誤導過一次，但是同樣招數再次使用出來，它就無法生效了！”

“我們先回顧一下富二代被殺案件！”

“所有案件線索都指向電腦天使殺人，無論是小視頻還是電腦記錄被刪除，都告訴我們電腦天使失控或者被黑了！”

李茂業停頓了一下，讓大家回憶案件信息，然後繼續說道：“可是現在我能夠肯定的說，人絕對不是電腦天使殺的，至於小視頻裏面看到的殺人畫面，我認爲有以下幾種可能。”

“首先視頻錄像可能被造假了，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極小，除非對方預先拍好僞造的小視頻，然後再偷龍轉鳳把它掉包……可是這樣無法解釋在場電腦天使記憶體裏面的影像記錄，它們看到的過程確實是天使殺人，所以我們可以認爲這段視頻是真的。”

在喵星集團回收了案發現場的電腦天使後，維修部門不止檢查了殺人的天使，還檢查了其他在場的天使，然後從裏面提取出從各個角度看到的殺人過程。

幸好對方請來的律師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沒有人注意到這方面，使得這些關鍵影像沒有被流出就銷燬掉了，否則這場官司還有得打下去。

假定視頻是真的，那麼兇手就真的是電腦天使了！

這就跟李茂業的假定有了衝突，即便他可以保證技術上絕無問題，可是其他人不太相信，大家都覺得要麼是天使失控殺人，要麼是天使被人黑掉遙控殺人。

對於被人黑掉的可能性，李茂業起初也不太確定，可是連續兩次都發生了同樣型號電腦天使殺人後，他就認爲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了。

“這種最新型號電腦天使使用了碳納米幹細胞，它就像《終結者》電影裏面T800一樣擁有人類血肉的外層皮膚，普通檢測手段無法區分它和人類的差別！”

換成其他技術人員來判斷，或許會覺得這款型號電腦天使有漏洞存在，可是身爲喵星首席技術官的李茂業，卻知道市面上的電腦天使在智能AI系統上除了應用數據庫不同，其他功能模塊基本都一樣。

“如果真的有人破解了智能AI系統，能夠遠程操控電腦天使殺人，那麼喵星集團所有型號的電腦天使都會有這樣的漏洞，而最新型號的電腦天使上市沒多久，它們的數量在衆多型號裏面是最少的一種，要專門找到這種型號來侵入控制，那還真的費不少功夫才行……”

簡而言之，就是兇手有更快的捷徑不走，偏偏繞遠路奔向目標，除了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那就是有一定要這樣子做的原因。

況且李茂業一直堅持認爲，天使不會違反底層代碼殺人，就算是失控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可能性，那就是有人打扮成電腦天使，然後在其他電腦天使面前將人殺死了！”李茂業最終推斷道。

剛開始時他一直往牛角尖裏面鑽，認爲有人不僅破解了底層代碼，還掌握了非常厲害的遠程操控技術，使得電腦天使受影響殺人。

可是連續檢查了兩部電腦天使，都沒有發現底層代碼被篡改的跡象，於是他能夠肯定智能AI系統底層代碼限制依舊生效，那麼就不可能會發生天使殺人這種極其嚴重的違規行爲。

既然如此，殺人的不是電腦天使，那麼就肯定是兇手親自動手了。

如果有人將自己裝扮成電腦天使，並且將天使悄悄替換掉，然後趁機接近富二代身邊，由於這種新型號電腦天使跟人類很相似，所以不僅能夠避開豪宅裏面的保鏢，其他電腦天使也無法識別出來。

最後兇手只要耐心等待時機，突然暴起給出致命一擊後趁亂逃走，留下真正的電腦天使迷人耳目。

“如此看來，會所案件同樣符合這個推理，畢竟新款電腦天使跟人類實在太相似，以致很容易被其他人忽略過去，只要能夠逃走就不會被人懷疑到人類身上來。”

“兩個案件裏面，殺人的電腦天使都是同一個型號，而且事後都發現它們曾經待機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所有記錄卻被統統刪除。”

“完美的刺殺方案，你們認爲呢？”

李茂業將這個過程模擬了一番，起初大家還有些不以爲然，可是到後面他們越來越相信這種可能性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