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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仕奇才 - 正文_875豔冶字體大小: A+
     

    他藉故支開兒子,眼神裏涌出一些抹不開的憂鬱,道:“要論對我的瞭解,許林小周儘管是我的兒子,但是都不如郝建。我從當縣長開始,到現在有二十來年時間。憑心而論,我還是做到了大體廉潔。人這一輩子終究要走,我只是走得早了點,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我在事業上沒有更多想法,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我們這些老傢伙終究要被淘汰。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許林,許林到國外去了這麼多年,錯過了國內發展的黃金是間,始終沒有混出什麼名堂,回國搞音樂網站又虧了錢。我想讓他將海歸的虛榮丟掉,搞一個股份制的公司,從最基層做起,希望你以後能多加關照。”

    這就有交待後事的意味了。

    老領導臉頰削瘦,頭髮花白,眼袋下垂,與得病前的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的神情氣質大相徑庭,郝建心中暗自發酸,痛快地道:“我知道怎麼做,老領導放心。”

    許德才伸出右手與郝建握了握,左手輕輕拍着郝建的手背。

    郝建仕途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在許德才領導下完成的,沒有許德才大力推動,他就無法成爲成津縣縣委書記,這一步相當於跳高時最後的起跳。在郝建心目中,許德才是領導,是長輩,是老師,也是朋友。因此,他毫不猶豫答應要幫助許林。

    這種幫助,從嚴格意義上也是不允許的。可是人非聖賢,每個人都有弱點,郝建是重感情的人,他不可能拒絕老領導,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幫助許林,也就是打擦邊球的方式幫助許林,既幫忙,又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

    離開醫院,郝建滿懷着心事回到了南江。他沒有回省政府,而是直奔北城。

    北城名義是城,實質上是一片老礦區,距離南江主城區約有三公里。一座海拔兩百多米的小山將北城與主城分隔開來,形成絕然不同的兩個區域。

    郝建順着小道爬上了小山,站在山頂俯視北城。

    這時,晏春平電話打了過來:“郝省長,沙州關局長來了,想見你。”

    郝建道:“我已經回南江,在北城山的至高點,你帶着朝暉到山上來見我。”

    半個小時以後,關朝暉和晏春平氣喘吁吁來到山頂。

    郝建指着關朝暉道:“我要批評你啊,我們曾經在一個班子工作過,你有事居然不來找我,而是走夫人路線,這種做法不妥當啊。”

    關朝暉聞言便知道自己的事情辦成了,一掃內心忐忑。他見郝建心情不錯,態度良好,便笑道:“以前你是班長,我們還可以討論問題,後來只能仰視,所以有點害怕。”

    郝建道:“你過來調到南江來,但是最初可能不會安排實職,而是一個臨時性職務。”

    關朝暉爲人頗爲清高,一直不願意追附領導,因此當了十一年農機水電局副局長,眼看着年齡越來越大,再不搏一把就沒有了機會,也就將清高踩在腳下,道:“只要郝省長願意接受我,不任職也無所謂。”

    關朝暉明白這句話只是漂亮話而已,只要郝建願意接受他,憑着自己對郝建多年觀察,他絕對不會讓追隨者吃虧。

    說了兩三句閒話,郝建指着北城,道:“你覺得這一片做爲新城是不是很棒?”

    一條小河由南向北流過北城,出城以後,再折向東。以小河爲紐帶,至少有十多平方公里是沖積平原。南江多山,這種河邊的小平原很是難得。

    關朝暉道:“郝省長準備要開發這一塊。”

    郝建道:“你站在高處看,北城就是天然的新城。”

    關朝暉帶着疑問道:“既然北城條件這麼好,爲什麼一直沒有開發?”

    郝建道:“有三個原因,一是北城以前是礦區,一直在開採淺層鉛鋅礦,現在礦採完,北城就廢掉了。二是有一個老垃圾場位於北城,當時南江城市還很小,

    距離北城有七八公里,老垃圾場就設在距離礦區不遠處。礦區本來就烏煙瘴氣,建一個垃圾場沒有太大問題。除了這兩大原因之外,關鍵就是這條河水,河水從南城出來,帶着滿城臭水流到北城的平壩地帶,水流變慢,變成一條死水。有了這三個原因,北城就成了捧着金飯碗的乞丐。”

    關朝暉道:“我能做什麼?莫非要治理河道?”

    郝建很欣賞關朝暉的態度和智商,道:“這是我一個人的設想,現在還不能爲外人道。你的任務是修建城區三級管網,這項工作很艱難,但是隻要質量能保證,北城河水就能由臭水溝變成金水和銀水。”“今天見面有些事得敞開來談,以後大家心裏有數,免得互相猜忌,不利於以後的團結。”郝建指着山下的礦區,道:“我們到山下去找個農家樂,喝茶、聊天。”

    礦區與南部主城的風景明顯不同,礦區全是低矮的灰黑色的房屋,幾縷黑色的煙霧從礦區升起,來到空中又被風吹散。整個礦區基調是陰沉、雜亂、灰暗的,正如當前不景氣的市屬國有企業。南部主城有幾幅高樓,能看見綠色小山頭,還能斬到從不知哪個角度傳出來的隱約音樂聲。

    郝建道:“晚上站在礦山和南部主城的分界線附近來看,感受更深。南部主城燈火明亮,礦區則是燈光最昏暗的地塊,兩個地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用辯證法的眼光來看,差距就意味着改造的動力很強,也最容易得到市民擁護,見效也最快。”

    關朝暉聽得明白,郝建正在準備下一盤很大的棋,所謀的是整個礦區。他這時來投奔郝建,恰逢其時。自己需要有一個好的前程,一個發揮能力的舞臺,而郝建需要骨幹力量,說得更直白,他需要黨羽兩個字的後面一個——羽。

    “雲峯,礦區就如一張白紙。可以畫出最新最美的圖畫,你如果想到南江來,肯定會打兩場硬仗。第一是抓河道治理,第二是礦區開發,這兩件事情很難,你怕不怕。”

    谷雲峯毫不猶豫地道:“以前您說過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屌,我喜歡這句話。”

    郝建揮了揮手。道:“那我們下山。”

    沿着一條曲折小道下了山,步入礦區。迎接三人的是一條兇悍的中華田園犬。也就是俗稱的土狗。土狗發出噓聲,顯擺着利齒,作勢要往上撲。晏春平是從農村出來的,家裏養了好幾條土狗。沒有被嚇住,彎腰就去撿石頭,作勢要投向土狗。土狗勢不對,趕緊撤退,躲到遠處狂吠。

    沿着河道朝礦區走,河水渾濁,散發着臭味。

    郝建道:“朝暉是專家,這河水有沒有辦法弄?”

    自從郝建離開農機水電局以後,關朝暉便很少與郝建接觸。不免有些拘束,穩重地道:“沒有作調查,不好說。”

    郝建笑道:“這是閒聊。你不要搞得象在開省政府辦公會。你就憑感覺,這水能否整治。”

    關朝暉仔細看了河道:“憑肉眼觀察,主要污染還是來自城區的生活污水,工業污染不太嚴重,應該能整治,或者說是整治不會傷筋動骨。”

    郝建道:“李書記早就想整治河道。曾經搞過一些調查。我們要在李書記的基礎上做這個事情,回頭我讓春平把前期的成果拿過來。你先看看。”

    晏春平比兩位領導走得快一些,到農家樂要了座位。這個農家樂也是灰色基調爲主,主人家從氣質到相貌都一眼能看出曾經是國家的主人——工人。他見到有客人,趕緊收拾了桌椅,泡上茶水。

    晏春平去點菜,郝建開始與關朝暉正式談話。

    “你以後可能要到礦區管建設,建設涉及到城建、國土、規劃和招投標、公共交易平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但是同時也是一個讓人倍受考驗的職位。如果實施順利,礦區建設量將很大大,會有各種各樣的關係找過來。”

    凡是新區都有大量的徵地、建設任務,主管者往往被認爲實權在握。關朝暉沒有料到郝建計劃將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給自己,道:“看到這條河水和灰樸樸的天空,我已經感受到了壓力。”

    郝建道:“按照我的想法,礦區以這條河爲軸,以幾個廢棄的老礦爲中心,建設一座新城,整個面積有十來平方公里,建設和開發力度很大,必將成爲各方資金覬覦之地。不管你將來分管那一塊,必將會受到很多誘惑,金錢、美女和權力都將聞臭而來,我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和壞事。今天在這裏,我就是要在事前將話說清楚。如果把握不住自己,接手這個崗位並不是好事。”

    關朝暉臉色嚴肅起來,沉思良久,鄭重地道:“人這一輩子總得接受點挑戰,否則一事無成。”

    郝建道:“從黃子堤事件我得出結論,金錢和美女這兩樣東西最容易毀掉領導幹部,你以後會面臨一個詭異局面,分配着成千上億的資金,製造出無數個百分富翁,卻只拿兩三千多塊錢的工資,這是對人性巨大考驗。劉傳達老省長是一個非常能幹的人,廉潔了三十年,一朝不慎,滿盤皆輸,所有人都爲他婉惜,可是輸了就輸了,永遠無法翻盤。”

    關朝暉知道郝建在給自己任前談話,而且是比較交心的談法,所以專心致志地聽着,心裏回想着在郝建在農機水電局工作時的點點滴滴,綜合分析郝建的真實心態。

    等到郝建基本講完,關朝暉道:“有一句說,不知當問不當問。”

    郝建道:“這句話是老套路了,實際就表達你最想問的問題。今天我們是交心談心,別弄虛的,有什麼想法就談透。”

    關朝暉道:“礦區開發以後,將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如果重要領導找過來或者是推脫不了的關係找過來,我應該怎麼辦?”

    郝建道:“我當初爲了斬斷黃子堤等人伸進南部新區的手,建立了南部新區交易平臺,效果很好。黃子堤介紹易中嶺到南部新區做工程,被我用交易平臺這個制度抵制了。黃子堤對此大爲不滿,否定了好幾項南部新區的重點工程,南部新區損失不小,發展都受到延誤。東首是人情社會,南江不是生活在真空裏,嚴格按照交易平臺程序操作的同時也得有靈活性,否則以後路子會越走越窄。”如果在以前,他多半要交待不留後門,官場待得久了,心態發生了變化,在不違法的情況下留一條窄窄的後門,不管是對個人還是對工作來說都有好處。

    談話到這個程度,關朝暉不需要再多說,從今天起,他的命運就和郝建緊密地聯繫在一起。聯繫在一起意味着走上官場的快車道,同時意味着有可能共同經歷險惡。

    此時,在沙州成津縣,對於李太忠來說,今天是一個重要日子,兒子李東方曾經執掌的最大鉛鋅礦將更名爲東方鉛鋅礦,將兒子的事業發揚光大是對兒子最好的記念。

    鞭炮聲驟然響起。

    頭髮花白的李太忠小心翼翼地將沉重的新招牌掛在柱子上,新招牌有六個大字——東方鉛鋅礦。掛好牌子,李太忠轉過身對工人們道:“你們都散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圍在這裏了。今天加肉菜,工資多發二十塊。”

    換個招牌居然能加肉菜和工資,這讓工人們喜出望外。不管老闆是誰,只要按時足額發工資就是好老闆。工人們散去後,李太忠習慣性地揹着手,擡頭凝視着新招牌。“東方”兩個字漸漸生動起來,變成了兒子英俊的臉。他轉身走上礦山對面的山坡,坡頂有一座新墳,墳上寫着愛子李東方之墓。

    李太忠喃喃低語:“讓你老老實實做生意,你非要搞歪門邪道,掙了數千萬家產無福享受,讓我這個老頭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活着還有什麼滋味。”墓碑照片上的年輕男人相貌英俊,活力四射,但是隻有薄薄一片,無法體會到白髮人的悲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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