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個鳥啊!知不知道碰磁啊!”周敏惠沒好氣地說,但看到郝建說得嚴肅,也不多說,暗罵了一句土包子,把車子靠到路邊。
郝建聽到了,也沒有理會她,下了車,趕忙扶起跌倒的那個姑娘,“小妹子,你沒事吧?”
見有人扶起,小姑娘擡起頭,郝建一看,只覺得這張臉太熟悉了,尤其是那眉宇之間的秀美之氣似曾相識,有點發愣。
小姑娘神情有些茫然,是因爲感到鼻子裏有一股熱流涌出來,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這股熱流已漫過嘴脣,順着下巴滑了下來。
郝建看得清楚:“流血了!”他趕忙叫周敏惠拿礦泉水,用手撩起水給小姑娘拍打額頭,希望用這個土法子能止住流血。
但土法子失敗了,血還是呼呼地流。“呆什麼呆,快拿紙來!”郝建衝周敏惠吼了一聲。
周敏惠哦的一聲,趕緊到車上撕了點棉花,過來給小姑娘塞住鼻子。
鼻子塞住了,小姑娘覺得熱流開始朝肚子裏淌,她想吐,卻吐不出來。
“叔叔,流到裏面去了!”小姑娘嗆着氣說。
說話的氣流,帶出了些許鮮血,順着小姑娘的嘴角流了出來。
“別怕!有叔叔在呢,會沒事的,別怕啊!”郝建嚇壞了,看來這情況可真是嚴重,一會兒血流得少了些,含着淚問:“小妹子,身上還有哪兒不舒服的麼!”
小姑娘搖搖頭。
這一搖,一旁的周敏惠突然叫了起來:“耳朵,耳朵!”
郝建仔細一看,小姑娘的耳朵裏,也滲出了一道血來。
“快,開車去醫院!”郝建顧不了許多,彎腰抱起小姑娘就朝往車子裏跑。
“叔叔,我,我還得趕回去呢”小姑娘咳嗽着,血不斷流出嘴外:“要不然奶奶知道了會擔心的!”
“別說了你!”郝建急得磕巴起來:“小妹妹,別說了……省,省點力氣!”
我這是幹什麼啊,還道人家是碰磁,險些都害了人家小女孩性命了!警察當久了,事情見多就會麻木不仁,該有的正義感也沒了,再看郝建抱着小女孩一臉的焦急,心道,郝建啊郝建,你這不是在拯救小女孩,你也是在拯救我啊,要是小女孩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周敏惠良心上也是一輩子難安啊!
周敏惠把車開得飛快,最近的區醫院,七八分鐘路程。
“醫生,醫生!”郝建抱着小姑娘,踹開玻璃大門,闖了進去:“醫生在嗎?”
七點鐘還不到,醫院大廳裏沒什麼人,值班的護士被驚醒了,有點惱,對着郝建吼了一句:“大清早叫什麼呀!又不是雞,打鳴能報曉啊!”
郝建本來就急得不行,被護士這麼一訓,有點失去理智:“報你個馬比蛋的,醫生呢?愣什麼愣啊,快讓醫生來,這孩子都七竅流血了!”
護士被郝建這麼一罵,有點暈,之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牛的病人家屬,等再看看郝建懷裏的小姑娘,病情確實很急切,便轉身趕緊去
找醫生了。
驗血。
結果出來,血小板、紅細胞、白細胞,都減少了很多。
再做骨穿刺。
初步斷定,白血病。
醫生給出建議,到市院再去查查,郝建急忙又帶着小姑娘去了市第一人民醫院。
事實很殘酷,小姑娘被確診了,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
郝建看到已然進入狀態的小妹子,心裏像裝了快石頭,沉甸甸的,墜得難受:“這他孃的怎麼回事!”他踢打着醫院走廊裏的不鏽鋼垃圾桶:“老天看來是沒眼的!”
“你急也不解決問題!”周敏惠畢竟是警察,這種場面見得多,“還是通知她家人吧!”
“別影響病人休息,走廊裏撒什麼歡!”一個小護士從護士站裏走出,對郝建一點都不客氣。
郝建也沒心思睬她,難過還沒時間呢?
小姑娘住院了,家人聯繫不上,郝建交了兩千塊錢住院押金。周敏惠說明天再來看回去了,郝建知道她是去公安局去聯繫小女孩的家人去了,點了點頭,自己留下來守在病牀邊。
苗玉香聞聽趕過來時,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小姑娘是香姐的女兒,難怪一見小女孩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先住院,等醫生商量商量,該怎麼個治法,看是啥方案!”郝建安慰着苗玉香。
苗玉香只是抹着眼淚,對郝建說謝謝。
郝建心情沉重,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治癒的機率有多大,一籌莫展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吳有爲的,問錄相弄下來沒有。
“哦,弄好了!”郝建心事重重地說:“回吉衛再說吧!”
“那也成,到時U盤你得給我啊?”
郝建此時有點心浮氣躁,“你拿U盤搞什麼?找死啊!”
吳有爲一聽,說好的,變卦啦?“郝老弟,你不待對老哥這樣啊!”
“好了,好了,說了等回吉衛再說行不!”說完郝建便掛了電話。
“香姐,你也別太難過了!”郝建對苗玉香道:“你不要擔心,聽醫生的話,苗苗的病還只是早期,現在我們的醫學技術發達得很,這種病治癒率幾乎百分之百,明天我就回縣裏了,等我有空再來看苗苗!”
“謝謝你了,郝老弟!”苗玉香抽泣着:“要不是你,還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的可怕!我可憐的苗苗!”
“香姐,我理解你!”郝建道:“以後多抽點時間陪着苗苗,做父母的,生意再忙也得抽出點時間,你想我們找再多的錢,做再多的事,還不是爲了孩子麼!”
“我有點冷,”
“香姐,你靠靠我吧!”
“嗯,郝建老弟,你真好!”苗玉香嬌弱地把身子倒了過來,枕在郝建的腿上,兩人就這樣說着貼心的話一直到窗戶亮起了雞蛋白。
“香姐,我相信苗苗的病會好的!”
“我也相信,苗苗的病會好,她還有更多的未來呢!”很奇怪,兩人的談話從不問及對方的過去
,而只是像熱戀中的小情人一樣,關心的只是心裏的美好感受和燦爛的未來!
走出醫院的時候,郝建想了很多事,心裏很難受。
來到一德一早餐店的時候,王銘亮一家三口早都在那裏候着了,嫂子伊莉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感情昨晚王銘亮那段視頻沒有白看了。
郝建要了份熱幹,外加一根油條,兩個荷包蛋。說真的,有點餓了。
“等不起我們就先吃了,老弟你慢慢吃,多吃點!”殷勤的伊莉嫂子把目光落到了盤子上,嘻嘻笑了一下說,“看不出,郝兄弟早餐還蠻講究的!”
一根又紅又粗的油條夾在兩個花包蛋之間,這造型還真夠滑稽!
陡聽嫂子來了這麼一句,郝建臉一紅,抓向油條的那隻手便懸在半空了,王銘亮肘部捅了捅妻子,“沒看到兄弟正在吃嘛,瞎說些啥!”他看了看旁邊,指着旁邊的年青女子說道,“這就是小妹伊莎,”
郝建不由自主就望了過去,心中怦然一動。
難怪周敏惠一介紹起伊莎時都是讚賞有加,果然是個大美女,二十多歲,正坐在斜對面,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同樣入神地看着自己,雖然坐着也能看出身形不矮,估計得有一米七上下,身段苗條,脖頸修長,一頭秀髮梳成了輕馬尾,連劉海兒也都攏到了後面,露出了光潔細膩的額頭,顯得幹潔利索,臉型是標緻的鵝蛋臉,修眉俊目,瞳若朗星,五官精緻之極,乍看上去,容貌俏麗之外別有幾分書卷氣,上身裏面穿着件帶花紋的白底襯衣,外罩一件棕黃色的夾克,敞着懷,酥匈微聳,令人比較奇怪的是,她吃飯的時候還斜挎着一個青黃色的挎包,挎包那三指寬的帶子正從她兩峯中間勒過,恰到好處的凸顯出了她那兩隻秀氣的小兔。
郝建自從發跡以來,可謂閱女無數,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或甜美,或妖豔,或標緻,或清麗,但是像眼前這樣俏麗慧美、帶有濃濃書香氣的女子,卻是從未見過,只看得眼前一亮。
那女郎目光剛剛從他臉上劃過,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平靜無波的盯着席面上的佳餚美味了,表情不喜不悲,嫺靜如若處子。
郝建並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因爲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實在太低太低了,古往今來,又有幾個實例了?比之一見鍾情,心裏更願意相信一見傾心。因爲一見傾心是單方面的,發生的機率更高一些。現在,看到這個繚繞着書卷氣的俏麗女郎,就覺得自己已經對她一見傾心。當然了,這裏的傾心,只是對她容貌與氣質的喜愛、愛慕,而非猥褻意義上的佔有慾發作。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看到容貌姣好、體態婀娜、氣質絕佳的美女,心中產生愛慕之意,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也體現了人類對美的追求與愛好。
千百年來,人類社會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很多習慣、民俗、傳承、文化要麼已經消失殆盡,要麼被迫改頭換面,唯有男人對於美女的追求從來沒有變過,而這種想法還將永無止盡的流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