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暗道不妙,接口說,“我說領導,你天生麗質,脖子不長不短,恰到好處,用不着借靠一個掛件來顯示它的修長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好,看到了張玉蓉杏眼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郝建頓時明白羊落虎口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但是還想努力一下,
“呵呵,領導,好看是好看,但你這麼有身份的人,戴上這麼一個地攤上的東西,掉份了啊,你瞧瞧,才298,發票在這呢!”
“你懂不懂啊,姐戴着好看,沒覺得啥啊,我說你懂不懂啊,男人送的東西,只有適合的,沒有掉份的!”領導這番話,郝建聽着彆扭,領導呀,我又不是你男人!
“我這本來也是想給領導你買的,只是擔心這個纔沒好意思送給你,現在知道你喜歡,我也高興了!高興!”還能說什麼呢,順水人情吧!
張玉蓉沒說什麼,大大方方地拉開抽屜,不過是把小包裝盒給裝到抽屜裏去了,摸來了一串鑰匙:“東西沒收了,明天你自己開車去!”
一肚子委屈從張玉蓉辦公室裏走出來,剛好碰上了周德田,周德田臉部僵硬了一下,“郝副啊,怎麼樣,挨書記批了啊,領導批評是好事啊,說明看得起你……”
“是啊,那謝謝周主任關心了!”
郝建接住香菸,對於周德田這種不陰不陽的人,他向來是敬而遠之。
剛到院子,石鐵生灰着臉找過來了,話還沒說他就哭開了,郝建一問,方纔知道這幾天豬場裏的十幾頭大肥豬都不吃不喝了,還有兩頭都已經死掉了,正要找郝建聯繫一下政府食堂,幫忙銷上一頭呢!這還了得,現在不是流行口蹄疫嗎?心想但願他的豬不會患了這種病吧。二話沒說,叫來趙志康,就往石鐵生的豬場跑去,還好,趙志康一看,那死去的兩頭豬果然嘴巴和腳蹄全潰爛了,還好,其它十幾頭沒有染上,趙志康建議把豬場騰空處理一下,用上一些藥,消毒至少要三四天,十幾頭大肥豬隻有趕到家裏院子關着了。
“這兩頭豬怎麼辦呢?”收拾完了之後,石鐵生看了一眼死去的兩頭大肥豬,好幾千呢!還不割肉一般。
“挖個坑,埋了”趙志康說,“趕緊滴,要不禍害大了!”
“這能有什麼禍害,我琢磨着今天把這兩頭賣到哪個墟場上呢!”石鐵生揮了一下刀,叫妻子燒了一鍋開水,敢情他已經想好了把豬給修了,明天趁早出場呢!
趙志康喝了一聲糊塗,“口蹄疫,這是一種瘟疫,你知道嗎,石鐵生,人吃了都會感染上的,你可不能害了人家又害了自己
啊!”
石鐵生白了他一眼,暗道了一聲站着說話不腰疼,自個走到了豬旁邊,就要下刀放血,趙志康嚇壞了,這還要得,真是豬血流了出來,這後果還堪設想,急忙衝過去搶刀,石鐵生自然不肯讓他搶刀,一時爭奪起來。郝建自不知道口蹄疫是個什麼瘟疫,更不知道趙志康說得是不是那麼嚴重,又想到石鐵生辛苦喂得這麼兩頭大肥豬,眼睜睜地看着要埋掉,着實可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趙志康又大喝了一聲,“愣個毛線,郝建還不趕來幫忙,”就在這時,石鐵生一個慌張,兩個人同時緊握着那把刀,那把刀竟然鬼使神差地向郝建面門劈了來,郝建伸手一格,還好,衣服穿得厚,沒傷着骨頭,不過好大好長的一個口子,已經現出裏面的白肉了。
“恩人你也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禽獸,我也不活了!”話音未落,石鐵生的妻子舞起了掃帚,就往石鐵生的後腦勺打來,石鐵生悶哼一聲,坐到地上大哭。
事情最終是解決了,石大嫂啜泣着幫郝建包紮好傷口之後,石鐵生與趙志康把豬弄到山坡上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掘了個坑把豬埋了。郝建要趙志康這幾天特別關注他的養豬場,說如果其餘的豬再犯了口蹄疫的病,那兄弟也別當了。趙志康自然不會拉稀,當晚就留在了石家,後來聽說那晚還與豬住到一起呢!
第二天一早,趙志康打來電話說,石鐵生的豬開始吃飯了。郝建一聽哈哈一笑,大聲說回頭我請你喝一杯,突然想到這貨根本沒有說要離開的意思,這完全不是他的個性,突然意識到是不是他的老毛病又發了,畢竟石大嫂看上去也還有些姿色,雖不是什麼小家碧玉,但也是徐娘半老,如一醞陳年老酒,味道還悠長得很呢,忍不住想提醒兩句,人家電話早掛了。
心情大爽,郝建開着車,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邵佳美,爲啥想到邵佳美呢?還不是因爲人家是邢睿的上司,萬一那小妮子不配合,還有邵大姐給罩着呢。
邵佳美,上次在她辦公室的事情一直讓郝建擱不下,他老覺得不該那麼靦腆,應該很威武地痛快拿下。
郝建撥通了邵佳美家的電話,開始沒說話,他要先確定是誰接的電話。
是邵佳美。
“邵部長,我是郝建,不方便接電話就說打錯了,掛掉!”
“方便啊!”邵佳美很意外:“都說了別叫部長!”
“哦,羅大哥沒在家!”她的老公羅來華是個醋罈子,這一點郝建早都打聽過了。
“大中午的,不回來!”
“哦!”郝建一陣驚喜:“邵大姐,能到你家坐坐
麼,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下!”
“啥事!”
“不是跟你說了麼,其實也沒什麼事,想姐了唄!”郝建道。
“嚯,就你這張小嘴巴挺甜!行,你來吧!”
“還是姐的嘴巴甜,人家時時都念想呢!”
“還鬧,瞧姐等會吞了你!”
十分鐘後,郝建敲開了邵佳美家的門。
“來,郝建,坐!”邵佳美招呼着。
郝建多少有點不自然,他一進門就想到了那次到張玉蓉家被惡作劇的事情。
很快, 邵佳美就拎着郝建的手來到了臥室裏,自己躺了下來,她的笑一直都是淡淡的,不過郝建看得出,就像平靜的湖水丟下了那麼一塊石頭,有點點的漣漪。
郝建很大膽地上去了,第一次把一個男人帶到家裏,邵佳美再放得開,也多少有些扭捏,掙扎着,但也就一會,沒有力氣反抗了,而且,似乎也不想再反抗。
一切寂寥無聲。
自始至終,邵佳美的眼睛是睜開了,客廳的燈光蔓延進沒關門的臥室,昏昏的,她傻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熱潤。
幸福,抑或懊悔。
邵佳美真的沒想到,如果不是郝建的強橫壓了,她這一輩子或許都不會知道,做女人還會有這種感覺,可是?她有背叛的負罪感,她向來都不曾想到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雖然她想過,幻想過,但從未想過會成爲現實。
郝建感覺出了邵佳美的沉寂。
“邵大姐,你太美了!”郝建吻着邵佳美的額頭。
“美嗎!”邵佳美很平靜:“可我覺得你說這話時臉有些紅呢!”
“還不是太激動了!”郝建理解邵佳美的心情,趕緊穿整了:“邵大姐,我到客廳等你!”
不一會,邵佳美緩步而出。
環境的改變,心情不太一樣了。
“郝建,你怎麼這麼大膽,難道不怕我喊人!”邵佳美問。
“不怕!”
“爲什麼不怕!”
“因爲你是邵佳美!”
“這是什麼回答!”邵佳美坐進沙發裏,手託着腦袋:“郝建,你是個壞孩子!”
郝建沒作聲。
“郝建,你快走吧!”邵佳美突然跳了起來。
“怎麼了?要來人!”
“不!”
“那是爲什麼?”
“有人在看着我,心裏好緊張!”邵佳美真的慌張起來。
“誰!”
“他!”邵佳美指了指電視機旁邊的合影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