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今年有於立飛給他指點迷津，他在投標的時候，價格特意向上揚了揚。他相信，今年或許會有百分之三十的中標率。可是於立飛投的二百八十九份，能有個百分之十就不錯了。莫鎮軍哪能想到，這次於立飛的中標率之高，會超乎他的想像。

第二天上午，莫鎮軍、於立飛和宮靜懿早早就到了珠寶交易中心。經過昨天晚上的工作，組委會已經把結果統計出來了。馬上會以電子大屏幕滾動播放、粘貼書面公示、廣播反覆通知相結合的方式公佈、公示競買結果，並對中標者的身份進行確認。

“立飛，你的中標率很高啊。”莫鎮軍沒有去看公示，他盯着電子大屏莫看了一會，馬上詫異的說。昨天總共一千五百份暗標，可是現在基本上每二三份，就會有於立飛的名字。

“我拍的都是別人不怎麼感興趣的。”於立飛其實不想上午來，他的主要工作是在下午，上午來了，也不好投。

“你小子，肯定還有什麼事瞞着我。”莫鎮軍笑罵道，雖然於立飛已經貴爲二峯縣的副縣長，可是在他眼裏，依然還是自己的幹小舅子。

“我總不能空手而歸啊。”於立飛苦笑着說，昨天他的二百八十九份投標單，其實就用了一千六百多萬歐元，這已經超過了他手頭上的資金。但他相信，只要這二百八十九份投標單全部解出來，馬上就能收回所有的成本。當然，現在競買活動纔剛剛開始，要到全部完成之後，組委會纔會跟他籤《中標合同》。

“下午我跟着你，到時候填價的時候，你幫我參謀參謀。”莫鎮軍在於立飛耳邊輕聲說。

於立飛肯定還有什麼辦法，纔有這麼高的中標率。昨天晚上他告訴自己，投了二百八十九份暗標，現在看這情況，至少也中了二百份以上。莫鎮軍擠到公示前，這下看得非常清楚，於立飛中標幾乎佔了三分之一。他仔細數了數，竟然有二百八十八份。也就是說，於立飛投標二百八十九份，只有一份沒有中標。

“立飛，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莫鎮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立飛中標的價格並不高，平均在五六萬間。而他投的標，至少在十萬以上，可是中標率，遠不如於立飛。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我只關注那些表現不好的毛料。那些毛料溢價不高，很多我只是投了個底價，沒想到也能撿個便宜。當然，現在還沒有定論，搞不好就要虧了呢。”於立飛自謙的說道。

“真的？”莫鎮軍有些不相信的說。

“立飛，組委會在找你。”宮靜懿忽然走過來說道，組委會要確定於立飛的身份。只有確認了身份之後，纔算是真正中標。

“我陪你一起去。”莫鎮軍說道，於立飛是他介紹來的，這次於立飛一個人中標二百八十八份，可以說打破了公盤大會的記錄。特別是於立飛才第一次參加公盤大會，如果他不跟着去，組委會未必會相信於立飛。

“立飛，你怎麼也不留點餘地？一千六百多萬歐元，我們帶來的錢可不夠了。”莫鎮軍說道，在來之前，他還跟於立飛商量過，是不是多準備點資金？畢竟一個億的人民幣，換成歐元，只有一千二百萬不到。可現在第一天，於立飛就花出去一千六百多萬歐元。

“沒事，我們大不了三個月之後再來提貨嘛。”於立飛無所謂的說，他昨天也聽說了，最後的明標，有很多會當場解石。這可是他籌集資金的好機會，但他也知道，自己昨天太興奮，一不留神，又讓自己成了焦點。

“也沒事，如果玉石公司的資金不夠，可以轉給我。”莫鎮軍說道，他相信於立飛的運氣，他今天只中標了六十幾標，相比於立飛，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有莫哥這句話，我低氣就足多了。”於立飛說道。

“沒想到你真的中到了一六五號毛料。”衛凌峯從組委會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於立飛和莫鎮軍在聊天，他湊了過來，不陰不陽的說。昨天下午他還在嘲弄於立飛，可是沒想到，今天於立飛卻是中標最多的人。

衛凌峯特意也數了數於立飛中標的份數，總共二百八十八份。雖然那些毛料的表現都不算好，但能在公盤大會上出現的毛料，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他的關注點一直在那些表現非常好的毛料身上，可是這些毛料的競爭也非常激烈。他昨天也投了三百多份，可是隻中了九十五份。

“我只是隨便出了一萬二，沒想到真的中了。”於立飛微笑着說，那塊編號一六五的毛料，上面有一樣綹裂，而且還有癬，實在不算是很好的毛料。要不然組委會在定價的時候，也不會只定了八千歐元。

“我可提供你，這裏都是以歐元結算了，一萬二就是近十萬人民幣呢。”衛凌峯提醒道，很多人內地的珠寶商經常會忽略這一點，總把歐元當人民幣，白白損失了不少。剛纔他在組委會的時候，都還聽到有人在懊悔。

“謝謝衛少的提醒，你不說我還真的差點忘了。”於立飛眉目一跳，臉上露出懊悔之色。

“雖然多花了錢，但你也算創造了一個奇蹟。”衛凌峯看到於立飛臉上的露出後悔之色，心裏暗暗得意。他也注意了一下，於立飛拍的都是那種沒人瞧得上的低檔貨色。但於立飛也真的有心計，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炒作了一把。現在於立飛的名字，恐怕整個珠寶交易會都知道了。

“衛少說笑了，我哪是創造了奇蹟，簡直丟人丟到家了。”於立飛自嘲的說道。

“沒想到你到機關上班之後，倒是有自知之明瞭。”衛凌峯嘲諷着說，他知道於立飛現在已經當了副縣長。可是在他眼裏，一個副縣長什麼都不了。他的家庭在京城很有勢力，不要說副縣長，就算是副市長，他也未必會看在眼裏。倒是於立飛在賭石方面的運氣，讓他很羨慕。

衛凌峯原本在賭石界也算是後起之秀，在於立飛沒有出現之前，他被很多賭石前輩看好。但於立飛出現之後，先是在瑞麗大放異彩，後來又幫莫鎮軍和宮靜懿購買毛料。讓莫鎮軍和宮靜懿大漲。而他跟父親以四個億的價格，把溫克卡所有的毛料全部包圓，結果卻把一塊價值最高的毛料，以幾百萬的價格賤賣給了於立飛。

這件事想起來就讓他有種吐血的感覺，但最讓他覺得吐血的，還是最後要以一個超高的價格，再把那塊玉料買回來。還有可溫的事，也是因爲購買了他們從溫克卡那裏運回來的毛料，最終才翻了身。如果說於立飛現在之所以在賭石界有這麼大的名聲，那也是因爲他們父子。於立飛是踩在他們父子的肩膀上，纔能有這麼大的成就。

“立飛，你投完了沒有？”宮靜懿昨天也中了七十多份暗標，剛跟組委會確定之後，順便就把標投完了。所有的價格，都是昨天晚上就寫好了的，今天只需要投進相應的投標箱就可以了。

“還沒開始呢。”於立飛說道。

“靜懿，中午一塊吃個飯吧？”衛凌峯微笑着說，賭石界的俊男靚女不多，他可以算一個，宮靜懿也可以算一個。他相信，憑着自己的能力、家勢以及外貌，宮靜懿應該被自己吸引纔對。可是沒想到，宮靜懿卻跟於立飛走的更近。

“不了，我還有點事。”宮靜懿輕輕搖了搖頭，她知道衛凌峯喜歡拈花惹草，跟這樣的人一起吃飯，最令她頭疼。

衛凌峯看了於立飛一眼，冷哼了一聲，掉頭就離開了。宮靜懿得知於立飛還沒有投完標，知道他會跟昨天一樣，恐怕又得傍晚纔回來。

於立飛見宮靜懿走了，走到一旁給林濟風去了個電話。他來仰光之後，除了剛下榻酒店的時候，向林濟風彙報了之後，還一直沒有向他彙報。昨天他選的一六五毛料，就是給林濟風買的。

“林書記，我是於立飛。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向你彙報一下仰光的工作。”於立飛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林濟風的電話。

“立飛啊，你說吧。”林濟風說道，他原本就對於立飛的緬甸之行非常重視，況且他還交給於立飛十萬塊錢用於購買毛料，自然就更加關注他的動態。

“按照緬甸珠寶交易中心的安排，我們前三天是看標，也就是看毛料。毛料有明標和暗標之分，我們先投的暗標。昨天我中了二百八十八塊暗標，總共花費一千六百四十五萬歐元。其中我也給你選了一塊編號一六五的毛料，花了一萬二千歐元。”於立飛說道。

“一千六百四十五萬歐元？豈不是玉石公司的一個億，全部花完了？”林濟風詫異的說。他雖然是縣委書記，可是一天花掉一個多億，他也沒有這樣的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