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芳一副見鬼了的樣子,那誇張的神態和舉止,看得徐拙一陣詫異。
他怎麼突然覺得,陳桂芳有那麼一絲絲興奮呢?
難道自己老媽是個腐女不成?
搖搖頭,徐拙甩掉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然後一把拉住正要去後廚找徐文海告狀的陳桂芳,把昨晚趙光明來的整個過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甚至連後來在胖哥的幫助下住進快捷酒店的事兒也給陳桂芳給說了一遍。
“媽,你剛剛說可可是啥意思?她不是八點就回去了嗎?”
陳桂芳這會兒沒心思說這些,而是拉着徐拙坐在角落中,小聲問道:“趙光明真的給了你八萬八?他爲什麼給你這麼多?是不是喜歡你?”
這話徐拙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陳桂芳的關注點爲什麼每次都這麼清奇呢?
徐拙把包裏的錢掏出來給陳桂芳看了看:“我倆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切,少來,普通朋友會直接給你八萬八?在咱們中原,一般男女訂婚纔給這麼多,那位趙小姐肯定是看上你了……”
徐拙打斷了她的話:“什麼趙小姐?人家是男的。”
陳桂芳一臉八卦的湊過來:“聽說趙光明是個零,而且還是個純的,所以按照男女規則來講,稱他爲趙小姐很正常啊。”
徐拙滿頭黑線的看着她,老媽誒,咱娘倆兒討論這個話題,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稱呼什麼的暫且不說,你一臉八卦的樣子關心我跟趙光明是幾個意思?
攤上這樣的老媽,徐老闆真有些欲哭無淚。
不僅要配合戲精母親的演出,甚至在關鍵時候還要滿足她對耽美劇情的幻想。
人生真的好難!
陳桂芳不厭其煩的問着昨晚徐拙跟趙光明見面時候的細節,那一臉八卦的樣子,真有狗仔隊的模樣。
甚至徐拙都忍不住在想,假如當年陳桂芳沒有沉迷在徐文海做的美味佳餚中,或許現在說不定已經通過八卦新聞成爲一名資深娛記了。
“兒砸,他走的時候你倆就沒說點什麼煽情的話?”
徐拙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那他有沒有親你?”
徐拙白了她一眼:“媽,你要想看耽美文去網上搜,別在這拿你兒子當男主角了,我還得去廚房忙呢……”
陳桂芳明顯意猶未盡:“沒事,你爺爺跟你爸還有你乾爹都在後廚忙着呢,少你一個沒事。對了兒砸,這事兒別告訴可可啊,省得她多想。”
一說到於可可,徐拙這纔回想起之前陳桂芳的話:“昨晚跟於可可有啥關係?爲啥剛剛你一臉曖昧的表情?”
陳桂芳一聽,臉上的八卦模樣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失望。
“昨晚我和你乾孃好不容易攛掇可可跟你住一塊兒試試,怕你不上鉤,還特意拿走了你的身份證,並且告訴了所有人別接你電話。”
“我們覺得你走投無路的時候,自然會聯繫可可,正好昨晚周雯跟盼盼去她奶奶家住,可可租住的房子就她一個人。”
“結果沒想到你這二傻子就是猜不透是什麼意思,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傻的兒子?”
徐老闆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大概這是隨了你的性子吧。你也是的,我跟可可纔剛在一起,瞎攛掇什麼啊?”
陳桂芳沒再理他,而是拿着他的包,掏出裏面的錢點了點。
“兒砸,趙光明送來的錢還是我幫你收着吧,不然可可知道的話,不定怎麼想呢……”
得,說着說着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不過現在包裏差不多有十來萬現金,鼓鼓囊囊的真是不方便,徐拙衝她說道:“五五分,給你一半,剩下那些現金等隔壁銀行開門了你幫我存起來。”
陳桂芳自然不會拒絕,滿口答應了下來。
雖然沒得到八萬八,但是能得到四萬四也不錯,又可以心滿意足的買買買了。
來到後廚,徐拙看到老爺子和徐文海正帶着店裏的幫廚們削梨,八寶釀梨是今天的主打菜,一定要做漂亮點。
而魏君明則是帶着川味小館的幾個廚師在忙着切肉煮肉。
粉蒸肉要提前進行醃製,所以這會兒就得切好,而蒜泥白肉則是要先煮一下,等煮好後再開始切。
整個後廚忙而不亂,徐拙轉悠一圈,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最後,老爺子把他給推了出來:“今天后廚的事情你不用管,專門在外面招待客人就行,這是你的飯店,你得出面,不能老躲在後廚。”
昨天他們已經定好了菜品,店裏沒有大桌子,不過長條桌兩兩合併的話,正好能組一個超大的八仙桌,可以圍坐十來個人。
中午招待客人就這麼安排,這會兒外面的服務員已經開始擺桌子了。
這場面,讓徐拙不由得想起了孟立威結婚時候的場景。
當時孟立威結婚的時候,孟家上下都在忙活,只有孟立威一個人傻樂着四處遊逛,每次想幫忙都會被家人攔住:“去招待你同學,這裏的事兒不用你管。”
沒想到自己飯店開業,居然嚐到了當新郎官的滋味兒。
這算不算提前適應呢?
今天店裏沒時間做早飯,陳桂芳讓鄭佳帶着幾個服務員去買了胡辣湯和包子油條之類的早餐,吃飯的時候,徐拙給孟立威發去了消息,讓他們起牀後就來店裏。
現在他一個人在前臺無所事事,有些不適應。
老爺子喝胡辣湯的時候,徐拙湊過去跟他說道:“爺爺,今天趙金馬可能要來……”
老爺子一愣:“趙老二?他來做什麼?”
不過愣了一下之後,老爺子不耐煩的咂咂嘴:“這老東西一直想收你當徒弟,我已經拒絕他好幾次了居然還不死心,沒一點烹飪大師的姿態。”
接着,老爺子一邊喝胡辣湯一邊跟徐拙解釋,現在徐老闆還沒開始學徐家的家傳菜,假如跟着趙金馬學趙家菜的話會被同行笑話。
所以,不管趙金馬有多熱切,現在都不能答應,至少在學會徐家菜之前,徐拙是不可能跟着他學習的。
徐老闆微微嘆息一聲,那道鯉魚焙面,果然不容易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