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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醫貴女 - 115,暗鬥(遲更)字體大小: A+
     

    葉詞鳩佔鵲巢,李玉堂無奈讓了位置。

    蘇漣漪惡狠狠地看着葉詞,她爲人向來不喜爭鬥,信奉“以和爲貴”的準則,但這個葉詞真是一次次挑戰她的極限,讓她忍無可忍。

    歐陽尚默看着一向端莊淡定的蘇漣漪被葉詞氣得渾身發抖,本就有些醉酒,此時更是搖搖欲墜,再回頭看見了葉詞那無恥的口型,突然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搖頭,只要這三詞子在,他就總能碰到樂子,如今那蘇漣漪不也是成了樂子?

    是人都有脾氣,包括蘇漣漪,本來就生氣,再加上喝了酒,更是氣憤難當,“葉詞,你給我站起來,那是我的位置。”

    葉詞查看桌子和椅子,而後從懷中掏出請柬,仔細翻看,而後用那不停拋着媚眼的桃花眼,發出一種可以稱之爲無辜的眼神。“但座位上並未寫你的名字,而且這請柬上也沒規定桌位,爲什麼這裏我就不能坐?”說完話,看到了請柬信封上的字,嘿嘿一樂。

    “漣漪,你這字還真是難看,回頭我教你吧。我的字當年可是跟軒國書法名家學的,有我手把手教你,你的字定然也能突飛猛進。”葉詞笑眯眯得,很有“誠意”。

    “我的字怎麼樣關你屁事?”蘇漣漪被葉詞氣的,少了理智,很想諷刺回去,但面前的葉詞,無論從任何方面都十分完美,找不到把柄,最後只有自己生氣。

    已有丫鬟送上來新的碗筷,放在李玉堂桌前。

    玉堂也是生氣,愣愣丟出一句。“葉公子這話是不是過分了些?難道葉家的家教,就是當面諷刺嘲弄?真是有涵養啊。”

    漣漪恍然大悟,“對,我的字再難看,也比你這種人好,你霸道又尖酸,先是佔了我的位置又說我字難看,你這種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漣漪紅着臉,瞪着眼,就這麼站着和葉詞吵嘴架。

    玉堂聽見蘇漣漪的話,心知她真是醉了,若是沒醉,怎麼會不分場合說這種孩子氣的話?“漣漪,你醉了,快去休息吧。”

    賓客們都在討論着這酒和火鍋,沒留意到蘇漣漪這邊的動靜,但同桌的,和左右桌的賓客都看到了,回頭看着幾人。

    歐陽老先生絲毫不生氣,樂呵呵地看着這三人,他也是許久沒看到如此有趣的場景,真是青春逼人啊,看着這些孩子的玩鬧,他都覺得年輕了幾歲。

    蘇漣漪對李玉堂的話渾然不知,眼中只有惡貫滿盈的葉詞,“你欺負我,不就是……欺負我單身一人嗎?你以爲……我沒有男人保護?”釀造酒不同於蒸餾酒,前者是後勁大,而後者因酒精濃度,喝過不久便能有所反應。

    蘇漣漪剛剛敬了那麼多桌,能撐下來全憑毅力,如今面對強大的酒精作用,已不是用毅力可以解決的事了,酒精逐漸麻痹大腦和機體,理智越來越少,開始半醉半醒的說起來。

    李玉堂和葉詞兩人聽見她的話,都提起了警惕,所謂酒後吐真言,他們何不趁着這個時機,將蘇漣漪的真話套出來?

    只見葉詞眸中閃過精明,“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在哪裏?”

    漣漪嗤了他一下,“你管得着嗎?”她的男人,正爲了國家的安定、百姓的富足拋頭顱灑熱血,冒着生命危險在前線打仗。她的男人是真男人,真漢子!這葉詞是個什麼東西?

    靠着家裏的幾個臭錢,靠着父母給的皮相,到處拈花惹草,他還真以爲自己貌比潘安嗎?就算是他真的俊美,但容貌好能當飯吃嗎?

    漣漪的眼神越來越婆娑,脣角微微勾起,臉上的面容是驕傲十分。她以飛峋而驕傲,飛峋誠懇好學、做事穩妥、爲人低調,但實際上文韜武略樣樣不輸於人,如果說女人可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的男人便是柔情蜜意寵女人,陽剛熱血上戰場。

    歐陽尚默也是很好奇蘇漣漪的夫君,從未聽其說起,如今也沒攔着葉、李兩人的趁機套話,反倒是豎起耳朵聽熱鬧。

    “蘇小姐,確實許久未見大虎公子了。”李玉堂道,語調還是一派儒雅。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漣漪和李玉堂沒仇,便很認真的回答,“我家……飛峋,去做大事了,很偉大的事。”眼前的一切在晃,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大喊不好。

    葉詞一愣,和李玉堂相視一看——那男人不是說叫大虎嗎?怎麼又變成了飛峋?

    李玉堂對這名字自然是陌生,但葉詞卻突然有了一些印象,這個名字……他好像從前聽過。

    名字如此耳熟,但仔細去追想,又不知是從何處聽過。

    雲飛峋爲雲家次子,自然在京城有頭有臉,但因他的面部瘡疾,便刻意不在京城貴族圈中活動,從小長在軍中。所以,雲飛峋的名字,雖在貴族圈中存在,卻沒幾個人記得。

    何況如今蘇漣漪沒頭沒尾的說飛峋二字,就是打死葉詞,也是想不到,漣漪所說得“飛峋”就是那鼎鼎大名的金鵬大將軍雲飛揚的弟弟,雲飛峋。

    “什麼偉大的事?”玉堂又問。

    漣漪搖了搖頭,“不說。”她雖被酒精影響,但性格使然,大腦深處有一種潛意識的警惕,不肯說。

    葉詞眉眼一彎,準備用激將法,“漣漪你莫不是被人騙了吧?這世間可稱之爲偉大的事,可不多。凡人一輩子都沾不到邊,想來是那大虎糊弄你的吧?”

    漣漪卻微微一笑,深深地看向葉詞,硃紅色的脣微微一張,冷冷吐出一句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慢慢悠悠的一句話,咬得真切。那話語滿是嘲弄和諷刺,更是一種對井底之蛙的憐憫。

    葉詞也有些急了,“蘇漣漪,你再聰明也是個女人,男人騙女人的話多了,你萬萬不能信!”

    漣漪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最後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她要找個地方醒酒,再這麼下去,就算是不將祕密說出,也差不多要出醜。“謝謝葉公子的……提醒,但作爲女子,漣漪只有一句話想說,葉公子少說些騙人之語,這世間上當女子也就少了許多。”

    李玉堂和歐陽尚默都憋着笑,笑這平日裏牙尖嘴利的葉詞被蘇漣漪諷刺的啞口無言,更是笑漣漪即便是醉了,還鐵齒銅牙,真是個可愛的女子。

    漣漪搖搖晃晃,一旁有丫鬟趕忙上前攙扶。

    漣漪眼神一會失去焦距、一會又找到焦距,面容似笑非笑,卻別樣嫵媚妖嬈,別說葉詞和李玉堂兩人,即便是周圍賓客都驚豔十分。只知這蘇小姐平日端莊恬淡,卻不知還有這麼妖媚的一面。

    漣漪伸手,隔空指着葉詞,潔白素手不停晃動着,“葉……詞,也許你不信我,但等飛峋歸來那一天,我……會讓你看看,我與他是如何的……般配,如何的恩愛。”

    葉詞面色鐵青,氣憤難當,他要殺了那個男人,蘇漣漪只能是他的!

    李玉堂面色也不好,但極力掩飾,他多麼希望蘇漣漪口中的“飛峋”換成他的名字。與葉詞相同,他也動了殺機,他李玉堂向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便是男人,佔有慾強烈的男人,爲了他們想得到的一切,不惜任何手段。什麼叫道理?成功便是道理。

    歐陽尚默看向李玉堂和葉詞兩人,雖是不贊同,卻也是會心一笑。都曾青春年少過,兩人今日所爲,他平日也曾所做。

    蘇漣漪深深吸了口氣,而後低頭對歐陽尚默道,“老先生,漣漪有些醉了,失陪一下,找地方醒一下酒。”

    歐陽尚默驚訝於此時此刻,蘇漣漪還能保持冷靜,心中感慨其強大的毅力。微微點了點頭,“去吧,這裏有老夫。”

    漣漪感激一笑,便對一旁的丫鬟說了個院名,而那名字,正是初螢的院子。

    丫鬟趕忙扶着蘇漣漪而去,葉詞和李玉堂追了過來,“我送你。”

    漣漪搖了搖頭,斜斜看着兩人,尤其是葉詞,“如果你們當我……是朋友,就幫我把這宴席好好……撐過去,切勿添亂。”後面四個字,纔是她想表達的內容。

    葉詞自然知曉這話主要是對他說的,他看似任性不講理,其實心中自有自己的算盤,知道若是把蘇漣漪逼得急了,非但達不到他想要的結果反倒更糟,便趕忙點頭同意。“好,漣漪你放心吧。”

    漣漪敷衍的看了葉詞一眼,而後看了李玉堂,那眼神中有一些期待。

    玉堂也深深點了點頭,“你放心去休息吧。”

    漣漪這才真正放了心,被丫鬟攙扶着,去初螢的院子。

    ……

    今日,初螢的院子四處戒備,除了前院招待賓客們的家丁侍女,其他下人,漣漪恨不得都抽調到初螢的院子裏來保護。生怕因賓客太多,趁機混入什麼人,騷擾到了初螢。

    這件事,初螢不贊同,但漣漪卻打定了主意要如此辦,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能依了她。

    還有一人不開心,便是貓兒。

    貓兒雖說是蘇漣漪的貼身丫鬟,但是丫鬟是真,貼身卻未發現。漣漪平日裏白天不在府中,還不讓貓兒跟着;晚上雖回來睡,又不用貓兒守夜。可憐了這貼身丫鬟,一天才能見到自家主子幾眼。

    如今有了宴席,漣漪更是直接將貓兒丟在此,照顧初螢。

    漣漪剛被丫鬟們扶入院子,貓兒便聞聲趕了出來,“二小姐,您沒事吧?”跑過來和其他丫鬟們一起扶住,向屋內走。

    “將二小姐扶到牀上。”初螢很是冷靜。“取醒酒湯。”

    衆人依初螢的話,將她扶到了牀上,醒酒湯是早早準備好的。初螢從前也辦過宴席,尤其雲飛揚爲武將,雖還算儒雅,但拼起酒來,偶爾也是會醉的,於是她便有了個習慣,只要是有宴席,便叫人煮了醒酒湯備着。

    初螢親自餵了漣漪醒酒湯,又躺了大概半個時辰,酒勁逐漸散去,身子又有了力氣,便坐起身來,伸手揉了揉紅紅的眼,睏倦難當。“幫我弄一些濃茶好嗎?”

    初螢趕忙叫人去沏。

    “明明是女子,爲何還要喝這麼多酒?”初螢有些埋怨。

    漣漪無奈地搖了搖頭,“每一次一小杯,但賓客太多,即便是一桌敬一杯,也是十杯,這些還不包括那些主動敬我的。他們都是商界前輩,能捨臉敬我這一小輩的酒,我如何拒絕?再加上,有一些明確要和我做生意的,自然爲了未來的合作再喝上一杯。於是,雜七雜八,五十幾杯就下了肚。”

    初螢大吃一驚,“五十幾杯?即便一杯不到一兩,這也得幾斤酒吧?是人都能醉了。”

    漣漪苦笑,“別說醉,中間還解了幾次手。”

    初螢噗嗤笑了出來,而後哈哈笑着。

    漣漪繼續揉太陽穴,生疼。等初螢笑夠了,便站起身來,“今天晚飯你自己吃吧,我在歐陽府用。”

    初螢撅了小嘴,“哦。”又是自己。

    漣漪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最近不能陪你了,前院還在忙,還好有歐陽老先生在,估計此時宴席已經用完,這些賓客散步消食呢,我得快趕回去。”

    就在蘇漣漪正欲出門時,漣漪追了上來,“別忘了打聽下,飛揚和飛峋的事。”

    漣漪回過頭來點了點,“知道了,放心吧。”說完,便又出了院子,重新向前院走去。

    宴席已經撤下,賓客們在之前的大廳裏,聽歐陽老先生的侃侃而談,漣漪悄悄入內,在角落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微笑着看着歐陽老先生意氣風發的樣子,傾聽老先生的各種觀點和看法。

    歐陽尚默看見了蘇漣漪溜進來,呵呵一笑,“諸位,剛剛我們說到了後起之秀蘇二小姐,說曹操曹操到。”

    衆人順着歐陽老先生的眼神看見了正在角落裏坐着的蘇漣漪,都開始紛紛讚歎。

    漣漪無奈,一邊應酬着,一邊到了前排,恭敬坐在歐陽老先生身邊,斟詞酌句,關於對商界局勢的看法,淺聊了幾句。

    一晃,一日就這麼過去,太陽偏西。

    馬不停蹄的準備了數日的宴席,就這麼寥寥幾個時辰,便結束。

    仔細算來,蘇漣漪除去建廠制鍋的成本,確實沒花幾個錢,因正常宴席沒請什麼名角奏曲,沒有什麼山珍海味。

    火鍋吃起來,整個大廳沸沸揚揚,根本聽不清什麼曲調,餐桌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菜餚,各色菜色都是普通不能再普通,廉價不能再廉價的菜色。

    沒有其他人辦宴席的雅緻,但卻如同冬天裏的一把火,無比熱情。

    衆人蔘加的宴席多了,千篇一律,衆人早已經厭倦,而今日參加蘇家宴席真真是開了眼界,覺得別具一格,讓人耳目一新。

    周到的招待、別緻的菜餚,外加平日裏鮮少能見到的歐陽老先生,無論是嶽望縣友情邀請的衆位賓客還是千里迢迢前來的賓客,都覺得此行收穫頗豐。

    蘇漣漪也是大有收穫,人都有一個從衆心理,都有一個競爭意識,因這時一時腦熱,沒了理智,好多人當場便下了鉅額訂單,付了定金,而這些定金,也正好足夠蘇漣漪作爲運轉資金再一次購入一批鐵石。

    鍋子訂單固然不小,那酒的訂單很多,只不過玉液酒產量很小,但物以稀爲貴,衆人早就把這玉液酒當成了男人的“神仙方”爭相購買。

    玉液酒的訂單,更是恐怖,不比當初的神仙方,這些男人真是瘋狂,從起初的購量到後來的拍價。

    蘇漣漪一一處理,笑意盈盈,不急不惱,給每一人都搭理妥當。

    在蘇漣漪處理訂單、談生意之時,管家已命下人們將鍋子處理乾淨,仔細洗淨了油膩,又用乾淨布子擦好,用提前準備好的布袋子一一包好。

    時辰不早了,蘇家宴席也到了尾聲,衆人起身告辭,卻沒想到,蘇漣漪給衆人了一個驚喜——原來,那洗乾淨包好的鍋子,每人一隻,以做宴席的回贈。衆人欣喜,巴不得將這奇特的鍋子帶回家,給家中老小開開眼界,讓家人也都嚐嚐這名爲火鍋之物。

    這場宴席,簡單卻又驚喜,一波接着一波的驚喜,讓衆人對着蘇家宴席印象深刻,自然對蘇漣漪一次又一次的另眼相看。

    漣漪披上了那紅白相間得落羽披風,站在院門,亭亭玉立如同一株芙蓉,笑意盈盈地將衆人送出了院門,客套着,目送上了各家的馬車。

    一輛輛華貴馬車慢慢駛動,離開了蘇府,剛剛車水馬龍的蘇府門前,也件件靜了下來。

    送走了最後一人,漣漪轉身回了去。

    廳堂,歐陽尚默與葉詞和李玉堂兩人還在端坐,等着蘇漣漪。

    葉詞和歐陽老先生拉家常,刻意排擠着李玉堂,而後者根本不在乎,歐陽老先生備受自己父親崇敬,如今能坐在其身側,已是萬分榮幸。

    漣漪走向廳堂時,心情矛盾十分,因剛剛和一名從鸞國東部來的貴客聊了一會,說到了那平叛之戰。原來,飛峋的戰事並不像他信中所寫的那麼順利,於此同時,更讓人擔憂的是,位於鸞國東北側的軒國,有了動靜,蠢蠢欲動。

    ------題外話------

    今日家中有事,遲更、少更了,和各位妹子道歉~

    未來的內容劇透:飛峋遇到危險,漣漪前去幫助,兩人匯合。(本來今天能寫的,時間實在不夠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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