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購買好心儀的禮物，蒂亞跑遍了全紐約所有珠寶店。

沒有，沒有！

5克拉以上的黃鑽，統統沒有。

“調貨，不管你們從什麼地方，趕在聖誕節前送到紐約。”蒂亞不能給老闆帶回‘沒貨’的壞消息。

她也不允許拿它當做藉口，爲老婆解決麻煩正是她的職責。

於是，在公寓見到蒂亞的時候，李子濤從她口中得知，禮物會在聖誕節前交到自己手上。

這個答案已經足夠。

另外，她還爲自己帶來一份驚喜！

翡翠龍之光，頂級祖母綠，純手工針雕。

僅僅是這份兒手藝就難得可貴。

更讓人震撼的是，當你拿放大鏡去看，能夠清晰的看到每一個針尖形成的點拼接起的龍形。

栩栩如生，宛如下一秒就要脫穎而出，令人震撼。

鬆開放大鏡的李子濤感慨着說：“它的價值足以被放入藏寶庫。”

“它算是驚喜嗎？”蒂亞眼珠轉動的問。

李子濤一副看穿她的樣子笑道：“先把你手上的新戒指脫掉再談！”

不樂意的嘟嘟嘴，再擡起手看着中指上的2克拉黃鑽，蒂亞美滋滋的扭了扭身子，傲嬌十足。

“對了。”看着樂不思蜀的蒂亞，李子濤想起艾娃的申請說：“艾娃想要回來休息，你去頂替她一段時間。”

“啊？”蒂亞不樂意的問道：“多久？”

“和她一樣。”李子濤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的假期結束了。”

對跟在自己身邊的祕書來說，真的和度假沒什麼區別。

蒂亞享受了這麼久的假期，現在也該輪到遠在法蘭克福的艾娃。

雖然她從未抱怨過，但迄今爲止已經是第二次向祕書室提出申請，調回美利堅紐約分部。

偶爾的時候，李子濤也需要考慮一碗水端平。

蒂亞是第二天走的，雖然不情不願，可還是乖乖上了飛機。

艾娃已經回來了，不過這兩天沒什麼事，李子濤就讓她在家調整好狀態再來上班。

距離聖誕節還有三天，鋪天蓋地的廣告已然打響。

各大權威報刊，只要是與汽車有關的，全都被同一張照片霸屏。

寶馬Isetta全新上市，改變生活，開啓駕駛新體驗。

一張模特站在天藍色‘鴕鳥蛋’身旁，優雅微笑的照片成爲媒體追捧的新寵。

電臺和電視裏的節目也就此展開調侃；那個看起來像一個蛋的東西，它真的是一輛汽車嗎？

對任何產品而言，有話題就是最好的宣傳。

先鋒順勢邀請電視臺到封閉的專用測試車的場地，拍攝了一整期與Isetta有關的訪談。

從它的設計理念，到環保意識，再到節約空間、能源等優勢。

再到它的駕駛體驗，操控性和安全性，全方位的評測讓人們對Isetta有了更直觀的瞭解。

這是一輛在城市與郊區之間行駛，完全不存在問題的便捷式緊湊型轎車。

也是這次的採訪，讓媒體和汽車廠商看到了全新的營銷和盈利點，開創了汽車品牌的紀錄片先河。

不過，目前對BMW更重要的是——訂單！

唯有訂單具有說服力，其它的都是虛的。

此次同意BMW對Isetta進行投產，是給它也是維克托的最後一次機會。

所以無論是在資源支持或宣傳上，先鋒都是盡全力配合。

如果在這樣全面支持的情況下，Isetta仍迎來失敗，相信無論是維克托或老闆，都再也無話可說。

“有消息了嗎？”從發佈會和廣告撒出去，宣傳片在電視上播放後，維克托就再也沒合過眼。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明天就是聖誕節。

這時候人們應該都在爲節日做準備，而Isetta也打出了全新的廣告。

Isetta，低排量，減少污染，從你我做起。

Isetta，方便、快捷，讓你的出行更加簡單。

愛她，愛家，愛Isetta。

各種花式廣告在媒體的宣傳下涌向城市的每個角落，就連時代廣場的LED屏上，也在滾動刷新着有關Isetta的信息。

而它相比其它品牌汽車，低到不可思議的價格，相信一定能夠打動人心。

只是究竟能夠打動多少人，目前來說誰也不清楚。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維克托的心也逐漸的下沉，越陷越深。

無論如何，現在也該有消息傳來。

可直到這會兒，他也沒有收到任何有關銷售方面的信息。

‘難道一輛都沒賣出去嗎？’維克托絕不相信。

只是，現實有讓他對自己的肯定產生質疑，或許是他們過於自信，BMW的命運要就此終結。

一切都是註定好的？

天色逐漸暗淡，先鋒實驗區的員工們相伴着說笑離開。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他們要趕回去和家人一起聚餐，共度平安夜，爲明天熱鬧的節日做好準備。

只有BMW工作室的燈還亮着。

燈火通明的工作室內，氣氛低落死寂。

誰也無法相信，他們就這樣失敗了，關注了全部心血的Isetta，竟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驚不起絲毫波瀾。

“好了。”等實驗區徹底陷入寧靜，除了巡邏的安保再無他人，維克托轉身面向衆人拍拍手說：“回家吧！”

“感謝大家這些年的辛苦工作。”維克托張了張嘴，最終只是低下頭揮手說：“走吧，回家去。”

工程師們面面相覷，眼底帶着濃郁的不甘。

可他們卻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再次的失敗……

鈴鈴！

急促的電話聲剛想起，維克托就以與他年齡不符的速度飛奔上前，一把抓起電話。

“BMW！”維克托的聲音在顫抖。

所有人都用緊張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上帝不要就此放棄他們。

隨着時間的推移，維克托死寂的臉上逐漸出現生氣。

暗淡的目光越發的明亮，鮮血涌上臉頰，讓他看起來像喝醉的酒鬼。

最後，他更是一把扯掉帽子，踉蹌的靠在桌子旁放聲大笑；“哈，哈哈，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哈……感謝上帝，喔！”

“真的成功了嗎？”有人眼帶淚光，用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維克托，攥緊的雙手不停顫抖着。

維克托把電話按在肩頭上，用力的點頭喊道；“是的，我們成功了，6000輛……現在是6005輛，Isetta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