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楚天正準備攢詞兒，使勁罵一頓那昔日的拳擊冠軍呢，忽然間感覺一隻小手探向他的襠底，穩準狠地抓住了他。
那叫一個準喲，原本他就憋了一泡『尿』，被抓之後，差點沒憋住呲出來。
賈蓉也尷尬了。
雖然她還是個黃花閨女，但這麼多年的書讀下來，男人是什麼樣的，她心裏還是有數的。
這一下，她手不知鬆好還是繼續握着好。
這邊，楚天腦門上青筋直冒，臉紅的就跟潑了一盆雞血似的。
要命的是，他還得繼續和小娟聊天。
此時小娟正把心愛男友的坎坷人生，當個傳奇故事講給他聽呢。
聽到動人處，楚天還得咬着牙點點頭，憋着一口氣微微笑。
看他如此感動，小娟更對他好感倍增：“楚大哥，你是理解我們的吧？我就知道你理解我們……阿宇從小沒有父母，跟着外公外婆長大，能走上職業拳擊手的道路，真的不容易。”
“對……嘶～”楚天倒吸一口冷氣，點頭表示同意。他覺得納悶，這都攥了快一分鐘了，這丫頭怎麼沒有鬆手的跡象？
其實，賈蓉也很想哭。
不是她不想鬆手啊，實在是她今晚作死，爲了這身打扮，帶了一條鬼頭手鍊。那手鍊勾勾連連，不知勾住了楚天褲子上的什麼東西，居然扯不開了。
“楚大哥，真沒想到我們阿宇能在這裏遇到知己。我知道，剛纔您說的那些話，都是激勵他來着，我們不生氣。”小娟感動地快哭了，拉着楚天的手動情地說。
杜宇一言不發，把女朋友的手從楚天的胳膊上扯開。
楚天現在『尿』意很濃，可偏偏又不能站起來——他和賈蓉之間，還有一根桌子腿呢。
賈蓉臉也開始漲紅，好在這裏燈紅酒綠，大家又喝了酒，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特之處。倒是她一隻手在桌子下，這種姿態讓杜宇忍不住瞟了兩眼。
楚天夾着『尿』，繼續微笑着聽小娟訴說男友的過往。
前半部分的故事，實在是很平淡。其實杜宇吃過的苦頭，除了十三歲失去母親，十五歲失去父親之外，楚天統統都吃過。
甚至於，貧窮一直到這兩年纔得到改善。
論苦？這世上誰人不苦？你去問川普，他保準也有一肚子苦水呢。
所以雖然楚天對杜宇同情，卻不贊成他這麼沉淪。一直到他聽到那件事，才認真的——憋住『尿』——來審視這個男孩。
“去年，他打一場錦標賽。這場比賽過後，他就能轉型成爲教練。畢竟拳擊手是吃青春飯的，到了一定年紀，就面臨無賽可比的尷尬局面。”小娟幽幽地說，“恰好那時，我宮外孕，他外婆又得了肺癌，家裏需要大筆錢。”
“此前雖然阿宇靠比賽獎金，也賺了一些錢，可是癌症？呵呵～”
小娟的這一聲呵呵，足以詮釋一切。
接下來的故事，其實楚天也猜得到一些。杜宇爲了救『奶』『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錢。可依舊還差很多，一直到現在，他都欠着一屁股債。
就在他最需要錢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
“我可以給你一百萬，前提是在這場比賽中，你要故意輸給黑牛。”
黑牛，是另一個種子選手，非常有望得到這一次的冠軍。不過，有杜宇在，他也只是一個種子選手而已。
“我們在那之前就聽說了，他背後可是有勢力在支持的。”小娟憤懣不平地說，“那人來找我們，而且是阿宇的教練帶來的。直接就印證了這一點，我就覺得他以前的各種比賽，贏得太順利了。”
“你別這麼多廢話行嗎？”杜宇一把捂住女友的嘴巴，卻被小娟假裝兇狠地咬了一口。
“你別管我，一年了，他們有管過你嗎？”小娟怒道，“我今天就是要說出來，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杜宇還是那個拳王！”
女孩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
楚天問：“然後呢？”『插』話一是爲了轉移他和賈蓉的注意力，化解尷尬，二也是給那對小情侶一個宣泄口。
賈蓉的手，略微能移開一些，可以鬆手了。但是那奇妙的感覺似乎能上癮，她腦子裏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
“握住，再去握住啊！有本事你就別鬆手～”
賈蓉真想給自己翻幾個白眼：“神經了吧～”
她的手不尷不尬地掛在那裏，隔着桌子，看楚天一本正經聽八卦的樣子，突然覺得彼此都很好笑。
楚天的腿輕輕挪了一下，又給賈蓉的手閃了一點空，好讓大家都鬆活鬆活。
小娟道：“我們太需要錢了，就接受了。結果比賽結束之後，還沒收到錢，評委會就收到舉報信，阿宇的參賽資格被取消。”
“錢是不是也沒拿到？”楚天問。
小娟悲傷地點頭：“外婆沒有錢住院治療，走了。她還不到六十五歲呢……”
楚天心裏嘆口氣，這真是有啥別有病，沒啥都不能沒錢。
“死丫頭，你說這麼多幹嘛？”杜宇突然生氣了。
小娟道：“我心裏憋屈！明明不是你的錯，是你教練讓你接受的。結果到後來，反而是你來背黑鍋！”
“我怎麼沒錯？我答應作弊就是有錯！”杜宇聲音由高到低，氣息減弱，“我不配做拳手，再說了，現在給我恢復資格，又有什麼用？”
楚天很是同情地看着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有原則卻屈服於現實。一個深愛男友，卻又無能爲力。
“你身上還有舊傷吧？”楚天盯着杜宇問。
“和你有關係嗎？”杜宇一拍桌子，“今晚上遇到你，就是我倒黴！”
稍微喝多了點，他又開始拎不清，發酒瘋了。
小娟可不敢得罪楚天，趕緊去勸阻男友。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又吵嚷起來，接着推搡。
最後杜宇罵了一句三字經，直接把桌子掀翻了。
當時，楚天的臉都綠了。
你特麼和女孩動手也就算啦，你不打她掀啥桌子？桌子和你有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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